我剛剛被攝魂怪襲擊了,而且也許會被開除出霍格沃茨。


    我想了解接下來會怎麽樣以及什麽時候我將被趕出這裏。


    哈利一迴到他漆黑臥室的書桌前就把上麵這些話抄進了三張不同的羊皮紙。


    他把第一封信寄給了小天狼星,第二封信寄給了羅恩,第三封信寄給了赫敏和凡林。


    哈利的貓頭鷹海德薇現在正在外麵覓食,它桌上的籠子是空的。


    哈利在臥室裏踱來踱去等海德薇迴來,他的頭象受到重擊一樣,盡管他的眼睛由於過度疲勞而刺痛發癢,可是他的腦子卻因為過度亢奮而失眠。


    自從背著達力迴家以來他的背就一直在疼痛,窗戶上撞的加上達力打的那一拳在哈利的頭上留下兩個腫塊,現在也是抽痛。


    哈利踱來踱去,帶著憤怒和挫敗感消磨時光,他磨著牙齒,並且牢牢的攥緊自己的拳頭。


    每次走到窗邊的時候他都用惱怒的目光看著外麵空洞的,點綴著星光的夜空。


    攝魂怪送到他的麵前,費格太太和蒙頓格斯.弗萊徹秘密跟蹤他,接著被從霍格沃茨延期開除並被告知出席魔法部的聽證會——最糟的是直到現在都沒有人告訴他還會發生什麽。


    還有關於那個巫師吼叫信的問題。


    誰的聲音在廚房裏迴蕩的時候顯得如此恐怖,如此惡毒呢?為什麽他依然留在這裏得不到任何消息呢?為什麽每個人對待他的態度都象對待一個調皮的孩子呢?他隻是被要求待在這所房子裏並且不得再使用任何魔法。


    當哈利經過時他踢了學校的旅行箱一腳,可是這遠遠沒有發泄他的怒火,而隻是讓他感覺更加的糟糕,就象現在這樣,他除了身體其他部分的疼痛之外他的腳趾也劇烈的疼痛起來。就再哈利再次一瘸一拐的經過窗戶的時候,海德薇象一隻小幽靈一樣拍著柔軟的沙沙作響的翅膀從窗戶飛了進來。


    “什麽時候了!”當海德薇站在籠子頂上的時候,哈利怒氣衝衝的說道,“把那東西放下來,我有工作要你做!”海德薇的嘴裏叼著一隻死青蛙,用它那巨大滾圓,呈琥珀色的眼睛盯著哈利,眼中滿是責備。


    “到這兒來,”哈利說道,他拿起那三張小羊皮紙和一根皮帶並將信卷好綁在海德薇的腳上。“把這些直接送給小天狼星、羅恩、凡林還有赫敏,而且沒得到足夠長度的迴信就別迴來。如果你到了的話就一直啄他們直到他們寫出相當長度的迴應。明白了嗎?”


    海德薇發出不滿的聲音,她的嘴裏依然叼著那隻青蛙。


    “那麽出發吧,”哈利說道。她立即啟程出發了。


    就在海德薇飛走的那一刻,哈利倒在了床上,直勾勾的盯著漆黑一片的天花板。除了其他痛苦的感受以外,他現在又為自己如此粗暴的對待海德薇而感到愧疚。


    海德薇是他在女貞路四號裏唯一的朋友。


    哈利決定當海德薇帶著小天狼星,羅恩、凡林和赫敏的迴信返迴的時候要好好彌補她。


    他們肯定會很快迴信的:他們決不可能忽略攝魂怪的襲擊。由於他對魔法部方麵的快速反應,也許明天他醒來的時候,三個寫滿各種同情和計劃的鼓鼓囊囊的信封就會交到他的手裏。


    帶著這種令人安慰的想法,睡意席卷了哈利,所有進一步的想法都沉寂下去了。


    但是海德薇第二天早晨並沒有迴來,哈利一整天都待在臥室裏,隻有去浴室才離開一下。


    這一天有三次佩妮姨媽將食物從弗農姨父三年前安裝的那個貓洞遞進來。


    每次哈利聽見姨媽接近的時候他都試圖詢問那個巫師吼叫信的事情,但是每次都象是在向門把手諮詢一樣。


    除此之外,德思禮一家就讓他好好的待在臥室裏。哈利看不到和他們在一起會帶給他什麽力量,除了可能會使他更加憤怒而施展更多的非法魔法之外什麽也得不到。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三天。哈利渾身上下充滿了過剩的能量,這使的他沒有辦法解決任何事情,每次他在臥室裏踱步的時候他都會為那些把他扔在這個髒亂悶熱的鬼地方的人感到極度憤怒,同時每隔一段時間他就會在床上躺一個小時,麻木的盯著空中,以一種恐懼的疼痛想著魔法部的聽證會。


    如果他們的裁定對他不利怎麽辦?如果他被開除並且魔杖被折成兩段怎麽辦?他能做什麽呢?他能去哪裏呢?他無法迴到每天和德思禮一家生活在一起的日子,現在的他不象過去,他知道了另一個他真正歸屬的世界。


    也許他可以搬進小天狼星的房子去住,就象一年以前小天狼星洗清冤屈在鄧布利多辦公室時侯建議的那樣?


    可是哈利還未成年,他能否獲準一個人和教父生活在哪裏呢?或者他將要前往的地方接下來就要決定他的去向呢?


    也可能他違反國際巫術保密條例的行為已經足夠嚴重,從而使他夠資格在阿滋卡班得到一個房間呢?


    無論何時出現這些想法,哈利總是從床上滑下來並再次在臥室裏踱步。


    到了海德薇出發的第四夜,當弗農姨父進入臥室的時候,哈利正處於他最無動於衷的某個階段,眼睛盯著天花板,極度疲勞的大腦一片空白。


    哈利緩慢的看著他。弗農姨父穿著他最好的衣服,臉上帶著一種極度裝模做樣的表情。


    “我們正準備出去?”


    “抱歉?”


    “我們-這麽說吧,你的姨媽、達力和我正準備出門。”


    “很好,”哈利遲鈍的說著,眼睛又迴到天花板。


    “當我們外出的時候你不準離開臥室。”


    “沒問題。”


    “你不準碰電視,立體聲音響以及任何屬於我們的財產。”


    “可以。”


    “你不準從冰箱裏偷食物。”


    “行。”


    “我將把你的門鎖上。”


    “你就這麽幹吧。”


    弗農姨父盯著哈利,明顯對這種缺乏爭吵的狀況感到懷疑,然後他重重的走出了房間,並關上了他身後的門。哈利聽見了鑰匙在鎖孔裏轉動的聲音,以及弗農姨父下樓的沉重腳步聲。


    幾分鍾之後,他聽見了車庫門打開的聲音,和發動機的轟鳴聲,最後是千真萬確的汽車駛上馬路的聲音。關於德思禮一家的離開哈利沒有任何特別的感覺。


    對他來說他們是否在家沒有任何區別。他甚至沒有振作精神爬起來打開臥室的燈。


    當哈利透過從來不關的窗戶躺在床上傾聽夜晚的聲音的時候,他周圍的房間變得更加黑暗了,他現在隻是等著某個被祝福的時刻海德薇能夠迴來。


    空蕩蕩的房子在哈利的身邊吱吱作響。管道發出汩汩的流水聲。


    哈利帶著一種半昏迷的,不想任何事情的,暫時忘卻痛苦的精神狀態躺在床上。接著,很清楚的,他聽到下麵的廚房裏傳來一聲撞擊聲。他直挺挺的坐起來,仔細傾聽。


    德思禮一家不可能迴來,時間太短,而且無論如何他都會聽見他們汽車的聲音。


    下麵安靜了幾秒鍾,然後響起了說話聲。


    他的想法是來了夜賊,他的腳從床上滑下來——但是第二個瞬間他意識到夜賊會降低他們的聲音,並且無論是誰在廚房裏移動都肯定不會這麽做以給自己惹上麻煩。


    哈利從床邊的桌子上抓起了自己的魔杖並麵對臥室的門站好,盡其所能傾聽著外麵的動靜。


    下一刻,伴隨著鎖發出一聲響亮的卡嗒聲他的臥室門開了,哈利跳了起來。


    哈利靜止不動的站著,通過打開的門洞盯著黑暗的上樓的樓梯平台,豎起耳朵以便聽見更多的聲音,但是沒人上來。他猶豫了一下,然後快速的移動並安靜的走出了房間,來到了樓梯的最上端。


    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有人站在樓下客廳的陰影裏,從毛玻璃透過來的街燈的光照出了他們的側麵輪廓,就他能夠盡力看見的而言大約有八到九個人,正在抬頭看著他。


    “在你把某人的眼睛打爆之前,放低你的魔杖,”一個低沉的聲音咆哮道。哈利的心髒不受控製的狂跳。他認得這個聲音,但是他並沒有放低自己的魔杖。


    “是穆迪教授嗎?”他不確定的問道。“我可不知道什麽教授,”這個聲音迴答道,“我從來就沒有教過你們什麽東西,是嗎?下來,到這裏來,我們要見你。”


    哈利稍稍放低了魔杖,但是毫不放鬆的抓著它,同時也沒有移動腳步。他完全有充足的理由懷疑。他在最近九個月裏認為是瘋眼漢穆迪的家夥卻被發現完全不是穆迪,而是一個冒名頂替者,確切的說,被冒名頂替了兩次。兩個冒名頂替者,而且更糟糕的是,在他被揭穿之前他還試圖殺死哈利。


    但是在哈利決定下一步行動之前,另一個稍稍沙啞的聲音傳到了樓上。


    “沒事了,哈利。我們來帶你走。”


    哈利的心髒急速的跳動著。他同樣認的這個聲音,盡管他已經有一年多沒有聽到這個聲音了。


    “盧平教授?”他難以置信的問道,“是你嗎?”


    “我們為什麽要站在黑暗裏?”第三個聲音說道,這個聲音是完全陌生的,是個女人,“lumos(熒光閃爍)!”


    一根魔杖發出了閃光,魔法的光亮照亮了整個客廳。


    哈利眨了眨眼睛。下麵的人都擠在樓梯腳上,專心的盯著哈利,有些人甚至象蘇格蘭鯡魚一樣仰起頭以便看的更清楚。


    萊姆斯.盧平站的離哈利最近。


    “我可不需要,唐克斯,你知道的,我能看的見。”一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這讓哈利有些興奮。


    “凡林,是你麽?”哈利頓時高聲說到。


    “哦,不出意外的話,哈利,我想你應該把你的行李收拾好交給我,我們該走了。”凡林笑著說到,然後從走廊擠上來。


    “哦嗬,他看上去就象我想象的那個樣子,”說話的女巫拿著她那根在高處發光的魔杖。


    唐克斯?


    她有著一張蒼白的臉,眼睛烏黑閃亮,短而尖的頭發是紫色的,呈現出一種狂暴的陰影。


    “梅林的胡子……“


    “是的,我知道你的意思,瑞莫斯,”說話的是個禿頂的黑人巫師,他站在後麵最遠的地方——他有著深沉緩慢的聲音,並且在他的耳朵上帶著一隻金環——


    “他看起來象極了詹姆斯。”


    “除了眼睛,”說話的是站在後麵的一個氣喘籲籲,滿頭白發的老巫師,“那是莉莉的眼睛。”


    瘋眼漢穆迪,就是那個有著長而灰白頭發,鼻子缺掉一大塊的老頭,正在通過他那對毫不相配的眼睛懷疑的打量著哈利。


    他的一隻眼睛很小,黑色,向珠子一樣,而另一隻眼睛巨大,滾圓並且是鐵藍色的——這隻魔眼能夠穿透牆壁,門以及穆迪自己的後腦看見東西。


    “你十分確定是他嗎,盧平?”他低吼道,“如果我們帶迴去的是某個該死的模仿者那就好看了。我們應當問他一些隻有真正的波特才知道的問題。否則除非誰帶了威瑞塔斯拉姆藥劑。”


    “哈利,你的守護神咒魔法是什麽形狀的?”盧平問道,“一隻牡鹿。”哈利緊張不安的說道。


    “就是他,穆迪。”盧平迴答說。


    “你們應該相信我,穆迪教授,我和他生活了四年,在一個寢室。”凡林有些無奈的說到,“而且,在德思禮家……”


    “不能放鬆警惕小子,雖然說你的能力不錯,但是你還是缺乏鍛煉,不然鄧布利多也不會把你弄到這來……”


    “你的旅行結束了?”哈利湊過來小聲問到。


    “迴頭再和你解釋,你出事之後,鄧布利多就把所有人給叫迴來了。”凡林有些無奈的說到,“準備走吧,我們要去一個地方,赫敏和羅恩都在。”


    “好。”哈利連忙點了點頭,“見到你真高興,凡林。”


    “我也一樣,先下去吧,海德薇已經在等你了。”


    哈利咽了一口口水。


    每個人都仍然十分好奇的盯著他,哈利走下樓梯,當他走上前的時候將魔杖收進了牛仔褲背後的口袋裏。


    “不要把魔杖放在那裏,孩子!”穆迪吼道,“如果它點著了怎麽辦?比你優秀的巫師都會燒到臀部,你知道的!”


    “你知道有誰燒掉了臀部嗎?”那個紫色頭發的女巫十分感興趣的問瘋眼漢穆迪。


    “這不關你的事,你隻要把你的魔杖從屁股口袋裏拿出來!”穆迪吼道,“這是基本的魔杖安全措施,沒有人會嫌它麻煩的。”


    “可是他在通往廚房的路上絆倒了,我看見了!”


    當穆迪看見那個女巫把眼睛翻向天花板時他氣急敗壞的加了一句。


    盧平伸出他的手搖晃著哈利的手。“你怎麽樣?”他在很近的地方看著哈利並問道。


    “我很好。”哈利說。“隻不過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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