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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車轆轆的行在有些幹裂的街道上,越是接近溫縣,便越能感覺到暑熱,偶有微風吹開馬車的簾子,卻也是帶著濃濃的熱氣的,頭頂的太陽仿佛也變大了。


    白芷一個鬼坐在馬車中都感到了一絲暑熱,更別提容澤與長孫熠了。


    長孫熠出了一身汗,扯開衣領,唿啦啦的扇著扇子,原本穿戴整齊、雍容華貴的模樣立刻變成了放浪形骸,不拘小節。


    容澤一隻手搭在了車窗上,修長如竹的手指有意無意的擋住了白芷的視線。


    白芷瞥他一眼,在他腰間狠狠一掐:“你擋什麽?當我色狼啊?”


    容澤臉色巍然不動,隻默默瞟了她一眼,但見白芷氣鼓鼓的,便收迴手說:“今年的夏季似是格外的炎熱,不如在前麵小鎮停一下,我去弄些冰過來,好為皇上消暑?”


    長孫熠仍舊唿啦啦的扇著扇子,道:“不必了,還是快些趕路,不過熱一點我還是受得了,現在就熱成這樣,也不知道溫縣的百姓怎麽樣了。”


    說著,眉頭又蹙了起來,打起簾子,怒道:“俞柯,快點,馬車這麽慢,你是不是和溫縣的那些貪官有勾結?”


    俞柯嚇得一哆嗦,尖著嗓子說:“皇上,老奴不敢啊,老奴……”


    “皇上,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再快,馬會吃不消的。”外麵傳來一個渾厚而沙啞的聲音解釋說。


    長孫熠怒氣衝衝的放下簾子:“這麽慢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到,容澤你有沒有辦法?”


    白芷把目光投向了容澤,容澤想辦法?莫非他還有什麽神功之類的?會飛啊?


    容澤無奈一笑:“迴皇上,我也沒什麽辦法。”


    長孫熠氣悶暗罵:“沒一個有用的。”


    “……”白芷斜睨著容澤,暗笑不語,但看長孫熠,又覺得他過於著急,雖然是心係溫縣,可是要別人做自己辦不到的事情也是為難別人了。


    馬車內沉默了下來,唯有長孫熠用力揮著扇子的聲音響個不停,容澤忽然轉目看向了白芷,對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坐到長孫熠身邊。


    白芷嘴角一抽,這容澤拿她當什麽了?冰塊嗎?她過去那不是寒涼舒爽,那叫陰風陣陣行不行?也不怕汙了皇上的浩然正氣?


    容澤又對她使了個眼色,手放在瑤琴的盒子上,暗含威脅。


    白芷氣悶:“行,你贏了,迴頭皇上要是得個病、被鬼上個身什麽的,我可不負責啊。”


    馬不停蹄的趕了幾天的路,終於到了溫縣的地界。


    容澤指著路兩旁幹裂的土地道:“這一代的田地都屬溫縣所有,如今土地早已幹裂荒蕪,看來旱災比想象中要嚴重的多。”


    長孫熠眉頭緊皺:“我記得前兩年的時候溫縣也發生過水災?”


    容澤點頭:“是!前兩年溫縣多雨,曾發生過幾次水災,導致溫縣糧食收成銳減,不過那時尚有餘糧可以度日,到如今,隻怕是支撐不下去了!”


    長孫熠歎口氣:“溫縣離邊關較近,一向是邊關糧食的供給之地,如今這樣,恐怕對邊關也極為不利!”


    “是!”


    我們到溫縣的時候,溫縣早已設了關卡,所幸容澤出門帶的東西多,分給了看守的官兵幾塊餅,又給了一些水,那官兵立刻放行了,臨走的時候還提醒我們:“你們小心別讓人發現你們車上有吃的,否則的話,可不保你們的安全!”


    容澤鄭重點頭。


    溫縣不大,整個縣也就千餘口人,此時正值正午,太陽發了瘋一樣的烤著大地,溫縣內家家閉戶,街上竟連一個人都沒有!


    馬車在路上行了一段終於停了下來,白芷率先飄下馬車,抬頭一瞧,見那玄色大門上頂著一塊不大的牌匾,寫著“周府”二字。


    這周府,她倒是聽容澤私下裏說過。


    周府的主人是原戍邊將軍“周鐸”,可他在一次戰役之中受了重傷,雙腿落下殘疾,隻能辭去將軍一職,原本皇上為他在帝都留了園子,可他不要隻要了這溫縣的一處府邸,帶著一家老小來到溫縣,從此以後便在這專心務農。


    幾個人跟著來開門的老管家走進院子,隻見這院子裏一片荒涼,地上是枯萎發黃的藤蔓枯枝,唯有幾棵雜草帶著點綠,卻也是發了黃,蔫蔫的耷拉著。


    白芷碰了碰容澤,指了枯黃的落葉給他看。


    容澤點頭,輕聲說:“這裏先前種的應是蔬菜瓜果,可惜幹旱的太厲害了。”


    “一般的人家都種花種草,想不到這周府卻種了菜。”白芷歎了一聲,忽然想到了什麽,笑道:“不如等迴去之後,咱們把清誼觀的花也改成種菜吧?清誼觀那麽大的院子,如果都種上菜的話,省下的還能拿去賣呢,是一筆收入呢,好不好?”


    容澤瞧也沒瞧她,就低聲說:“我清誼觀不缺那麽點菜錢。”


    老管家將幾個人引到大廳:“幾位且稍等,老奴這就去請老爺!”


    待得老管家退下,白芷在房中轉了一圈。


    這房間布置倒是妥帖,可終覺得哪裏不對勁,又轉了兩三圈才發現了異常,一般的大戶人家皆有小廝丫鬟伺候,可這裏竟一人也看不到,著實有些奇怪。


    不多時,人來了,兩人抬著一個轎子進了大廳。


    轎子上的人長了一張黑黝的臉龐,臉上帶著些胡茬,許是因著饑荒的緣故他精神有些不濟可眼神還算清明。


    看到長孫熠,那人掙紮著從轎子上下來,納頭便拜:“皇上,微臣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身後跟進來的婦女聽到這兩個字也慌忙跪了下來,伏身在地。


    長孫熠忙上前扶了他一把:“愛卿不必多禮!”又向旁人使了個眼色,小廝立刻上前將他扶起讓他端坐椅子上。


    周鐸激動的說:“鈴兒,快,給皇上上茶!”


    站在他身後的女子,捏著衣角一臉為難,張了張嘴卻無法發聲。


    白芷瞧著她臉色發黃,唇上都起了白皮,想必也是很久沒吃好喝好了,這裏旱成這樣,能有水就不錯了,哪裏還能有茶,隻怕這周鐸也是激動的壞了。


    長孫熠及時發言,緩了玲兒的尷尬:“不必了,如今溫縣正是旱災,如何還能安心喝茶?你們且坐了,朕有話要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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