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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琴名喚靈悠,誰得到它,它就可以實現這個人的一個願望,柳月娘,這琴便算是我送你的新婚賀禮,你千萬要小心運用。”


    眼前霧蒙蒙一片,看不清前路,更看不清送琴的人是誰,隻從那聲音上隱約辨出那是個男人。


    我向前走了兩步,想拂開霧氣去看看那個人的樣子,隻隱約看到眼前飄過一片漆黑的東西,隨即聽到那個聲音說:“阿芷,你該醒醒了。”


    咦?奇怪!


    讀者都不知道我叫白芷,他怎麽會知道我叫白芷的?莫非他認識我嗎?


    “你是誰?”


    我一句話沒說完,忽然感到胸口一痛,已然睜開了眼睛。


    窗外是月華皎皎,投在窗子上印出窗口竹葉的影子,夜風一吹有些猙獰。


    我想到夢中的情景,不由自主的走向窗戶邊的琴台,那破爛一般的瑤琴依舊靜靜的放在琴台上,隻是月光下那瑤琴的琴弦泛著冷冷的白光,有點詭異。


    我從第一眼見到這瑤琴就覺得它有古怪,如今一瞧更覺得奇怪。


    拿起來對著月光仔細的翻看,琴麵雖然有些傷痕,背麵卻十分的光潔完整,上麵刻著靈悠兩個大字,另有十六字的隸書題款:昔我往昔,楊柳依依,今我來兮,雨雪霏霏。


    這幾句我倒是知道的,出自《詩經小雅》是思鄉之言,可是讓我意外的是,這幾句居然是刻在琴上。


    除此之外再也沒別的東西。


    我來迴又翻看了一遍,除了這奇怪的題款還有琴弦之外,怎麽看怎麽覺得這琴是丟在垃圾堆,撿破爛的都不會撿的那種。


    這東西還會實現人的願望?難道是阿拉丁神燈的變異種嗎?要不然摩擦摩擦試試?


    我在琴身上摩擦了片刻,柳月娘纖細白嫩的手掌都要磨破皮了,這瑤琴還是沒反應,看來是我想多了,那不過是個不靠譜的夢而已,怎麽能當真呢。


    我懊惱的拍了拍腦袋,怎麽穿越了還變傻了呢!


    隨意的把瑤琴放在桌上,卻不妨手上一時沒忖對力氣,那瑤琴咚的一聲就落在了琴台上,一時間,我隻覺得頭腦發懵,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待得眼前恢複清明,我看著那瑤琴就充滿了敬畏。


    心裏有個猜測,莫非這瑤琴和我是有聯係的?


    我輕輕在瑤琴上敲了兩下,沒什麽特別感覺,拿起來又在桌麵磕了一下,這次我估摸著力氣,放輕了力道,的確感覺到靈魂深處好像被什麽東西敲過,這東西……難不成真的是和我連在一起的?


    那我……究竟是個啥?莫非像是阿拉丁神燈裏的燈神一樣?那我是什麽?琴……琴神嗎?


    啊呸,神混成我這樣那就悲催死了,難道是像燈神一樣被困在琴裏的鬼?


    我勒個乖乖,被困在琴裏……那我豈不是永遠別想投胎了?


    不過話說迴來,我已經附身在柳月娘身上了,那我還投什麽胎?我好像有點杞人憂天了。


    放下琴,我又躺了迴去,這次真的是毫無睡意了,一邊是柳月娘囑托的事情,一邊是我自己身份的問題,如果我能一直附在柳月娘身上那倒是沒什麽問題,可是……


    我摸了摸柳月娘手腕的位置,依舊一點脈搏都沒有,胸口也沒有心跳,身子也是冰冷的,顯然這柳月娘是個死了的,那我以後會怎麽樣?


    輾轉反側,實在睡不著,我隻好偷偷穿了衣服出門。


    外間,倩兒正睡得香甜,那兩個腫的像是桃子一般的眼睛已經消下去了不少,我稍稍看她兩眼,見她睡得安穩,便也放了心,放緩了腳步出門。


    今夜的月光正好,天地間的景色好像盡數籠在一個白色的紗帳之中,月色朦朧,夜風微拂,竹影稍動,在窗戶上投下稀疏斑駁的影子。


    前世的時候我鮮少見到這樣的景色,此時倒也不知不覺就入了迷,在園子裏轉了兩圈,又想到了柳月娘的事情,不禁頭疼起來。


    追查兇手這該屬於破案吧?


    在這方麵,我除了看過幾百集的柯南,別的啥經驗都沒有,讓我破案,這可太難為我了。


    再者說了,那被謀殺的還是個沒成型的娃娃,才不過兩個月的受精卵,連死者都沒有叫我怎麽查?


    還有那碗酸梅湯我也不得不吐槽一下,據說那酸梅湯已經被阮春英一怒之下連碗帶鍋的摔成了稀碎,這就算想驗毒那也沒得驗了。


    這種情況下,就算是柯南穿越過來他也破不了案吧?


    我在園子裏緩緩的踱步,想從柳月娘的記憶中濾出些許線索,至少總該想出幾個可疑的人來吧?可是大腦居然一片空白。


    緩緩踱步到園子門口,剛剛打開門,卻是禁不住一愣。


    如霜似雪的月光下,那個人著一身白衣,踽踽徘徊,隻影踟躕,不知是想敲門進來,還是想離開,一派的猶豫不決。


    我吃驚:“雲客卿?你怎麽在這?”


    抬頭看了看如黑夜明燈一般的白玉盤,這個時辰至少也是午夜了吧,這大半夜的他站在這做什麽?


    雲客卿顯然沒料到我會忽然出現,慌亂的左右看了看,但看到左右皆沒有遮蔽之物,便也歎息了一聲,隻垂頭不語。


    此時倒是有了幾分愧疚,也不知道他當初端來毒酒的時候又是什麽心情。


    我原本就對這個男人有很大的意見,此時見到他心情自然更差,不欲多言,就想著迴去繼續躺著,剛剛轉身卻冷不防被他握住了手臂。


    “月娘!”


    雲客卿的聲音很急促,力氣也很大,我一時掙脫不開,隻能迴身道:“有事嗎?”


    “我……”雲客卿被我一問,愣了一下,隨即釋然一般笑了出來:“你真的沒死,月娘,太好了。”


    雲客卿說著就想抱我,我慌忙掙脫他的鉗製:“你別這樣,我先前說過了,我和你已經沒有關係。”


    雲客卿的唇顫抖了片刻,喃喃的說:“月娘,你怎可胡說,咱們不是說好的,你這隻是詐死,你現在怎麽能離開我?”


    啥?


    詐死?


    我愣住了,實在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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