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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張媽媽說待腹中的胎兒會動了,常於他說說話,孩子是能聽到的。


    瑜娘心中幾分驚奇,還真信了張媽媽的話,與自家相公說了這趣事不想王家柱亦是信以為真,兩口子睡覺前總是要跟腹中的胎兒說上一會兒子的話,偶爾小家夥也會用小手小腳丫子迴應一下,王家柱每每看到自家孩子踢的自家娘子肚皮上突出一塊來都心驚膽戰的,可又耐不住想跟著瑜娘一起與孩子聊天。


    瑜娘產期便是年跟前,已經入了冬離生出來也沒幾天了,這段時間趙母都來的頗是勤快,進了十一月,趙母就把家梁接她們那了,還找了兩個接生婆過來。


    瑜娘對這方麵著實沒經驗,那兩個接生婆全是要張媽媽看的,張媽媽一一問過後,便與瑜娘說道:“夫人,這兩個接生婆都是有經驗的,做這個有些年頭了,你看留一個還是全留下。”


    在一旁的趙母直接說道:“全留下,我特意找兩個就是想全留下來的,閨女,這會兒可不差這個錢。”


    瑜娘頗是好笑的看著自家老娘,她還沒開口呢,“聽老太太的,全留下吧,對了,你特意問下她們可能挨到過年,這產期可就是年前年後,若是突然不幹了,大過年的上哪去找人,不若,就讓她們簽個字據保證一下!”


    張媽媽深以為然道:“可不就是這個理,枉我做了這麽多年,差點把這茬給忘了!”


    瑜娘溫和的笑了笑,待張媽媽走後,屋內隻剩下娘倆,瑜娘問道:“許久沒見我爹了,老爺子現在怎樣?”


    “挺好的,你別擔心他,如今你二叔二嬸沒事也跟著去攤子上幫幫忙,不為別的,這老兩口在家也是閑的,哎呦,我們四個人一天可竟熱鬧了,又離的近,如今可不像以前那麽累!”


    瑜娘聽著一笑,“今年冬天冷,不若就別擺了,可別把身子凍壞了。”如今日子好了,總是不願老兩口在折騰。


    自己生出來的閨女,那心疼全都寫在臉上了,趙母心裏跟摸了蜜似的甜,笑嗬嗬的說道:“這人啊就不能閑著,越老越容易閑出病來,我和你爹得找些事幹,不為別的,隻求多活幾年,給你和阿文撐腰!”


    瑜娘聽的喉嚨一哽,心微微發酸,“你和爹可心裏都得有個數,不能為了掙錢把身子累垮了,我這又買了些養身丸,娘待會去些。”


    趙母笑著點頭,心裏甚是暖和,瑜娘又說道:“娘,女兒又不是不掙錢,你和爹別硬撐著,即便是我如今嫁了人卻也是阿文的姐姐不是,有什麽困難你可得與我說,咱們是一家人。”


    趙母嗨了一聲,嬌嗔道:“這還用你說,我還不知道,好了,不說這個,我可與你說,這兩日得小心些,沒事在屋子裏走走就行,外麵冰天雪地的小心滑倒了,那可是要命的,開不得玩笑,知道不。”說道後麵儼然訓斥的態度了!


    瑜娘點頭,“娘,我曉得了!”


    趙母點點頭,麵上還有幾分擔憂,可女人家總是要麵對生子的危險的,心裏便是在心疼也得忍著!


    趙母又交代了個大概,才肯放心離去,家梁得知去趙家分外高興,奔著阿文樂嗬嗬的跟著趙母走了,瑜娘搖頭好笑,“好沒良心的小子!”


    紅橘和秋荷忍不住在瑜娘身後捂嘴笑,張媽媽卻笑嗬嗬地說道:“梁少爺與文少爺親近也是好事。”


    時間如流水一般,瑜娘忐忑的又過了一個月,到了臘月二十這天,本說好了能等到年後的產婆說什麽都要走。


    那產婆是縣城裏人士,仗著給不少大戶人家接生過孩子頗有些傲氣,如今在瑜娘家待了些許時日也摸出些門道來,知道這人家沒什麽權勢,不過有點小錢罷了。自是不怕得罪這戶人家,心中便起了想法,想趁機撈上一筆銀錢,是以才有了今天要迴家的鬧劇。


    本來她還攛掇著另一個產婆也跟著她鬧一場,多收點銀子,可那產婆忠厚老實,沒肯跟她胡鬧。


    瑜娘得知這事後,不禁皺眉,這樣的產婆她倒也不敢用了,誰知她接生的時候會不會又出什麽幺蛾子,那可不是開玩笑的,張媽媽這會兒麵色也不太好,“夫人,你看這?”


    “拿著字據給她,當初也說好了,待不到我生產那天,就把我給的月錢雙倍奉還,讓她如數給了,這樣的產婆萬萬用不得,在個,還要胡鬧就送官,我到要看看她以後還要不要做產婆了!”


    張媽媽聽的頗是解氣,“就按夫人說的辦,這樣沒品的人萬不能用,待以後我不給她傳揚的方圓十裏都知道的,看她以後還怎麽做產婆!”


    瑜娘一樂,不得不說因張媽媽的話,心中那點鬱氣也散了。


    最後這產婆反沒要挾到銀子到還搭了雙倍的月錢進去,她也不傻知道若是見官這以後也沒人敢找她做產婆了,卻也不是個聰明的人,這大戶人家找產婆誰不是事先打聽一翻這產婆的品性,張媽媽隻需跟縣城裏熟悉的伢婆說一嘴,就沒有伢婆在敢介紹她的,這伢婆以後接活的人家可想而知,是賺不得大錢了。


    走了個產婆還剩一個,到底是不放心,張媽媽特地去了趟縣城,找了關係不錯的伢婆,又找了個看上去頗是老實的產婆迴來。


    待二十五這日,瑜娘早早起來喝了碗粥,腹部就開始陣痛起來,緊接著越來越痛。


    張媽媽看著瑜娘臉色不好,也猜出個大概,扶著瑜娘在屋子裏走,吩咐紅橘敢快找產婆過來。


    待兩個產婆過來問了瑜娘情況,也扶著瑜娘在屋內走,順便使喚兩個小丫頭把接生的一應用具都處理好拿過來,備好足夠的開水,順便讓廚房的廚娘過來小廚房熬雞湯,時刻待命。


    一切安排的頗是有調理,這會兒王家柱也聞聲趕迴了後院,卻見不得瑜娘,此時瑜娘已躺在床上準備生了。


    瑜娘疼的昏天暗地,卻仍舊打起精神聽著產婆的指引,耳邊不是傳來窗外的聲音,一聲一聲的叫著她,瑜娘忍不住窩心,心中想著,她們的孩子就快出生了,她就快能見到孩子了。渾身仿佛又充了勁兒一般,瑜娘咬牙用力,額頭的汗滴滴的滑落在臉頰旁卻也沒那般難受了,瑜娘一顆心的都是在想著,馬上就能見到自己的孩兒了,這點痛又算什麽。


    直到生出孩子,聽到哭聲那一刻,瑜娘鬆了口氣,身子麻木的也不覺得痛了,眼神急切的望著產婆,待產婆高高興興的處理好孩子的臍帶笑嗬嗬的抱到瑜娘眼前,說道:“恭喜夫人,喜得貴子。”


    瑜娘望著血糊糊皺巴巴的孩子,一樂,“怎這般醜!”說完,意識疲憊不堪,昏睡了過去。


    到也折騰的久,王家柱足足等了兩個時辰才聽到孩子的哭聲,在外麵記得抓耳撓腮,待房門打開,產婆抱著清理好的孩子出來,笑嗬嗬的又恭喜了一遍,王家柱咧著嘴就想進去看看瑜娘。


    適時張媽媽也出來,“老爺,夫人睡下了,沒什麽大礙,這會兒還要收拾下產房,老爺不若等夫人醒來再進去!”


    王家柱聽了搖頭,“我就是進去看著她睡覺也好。”


    張媽媽一樂,“那老爺等屋子收拾好了,我們把夫人抬到炕上在進來,不若這些丫頭慌張在出了差子!”


    王家柱很少接觸府內的丫頭,想著自己進去難免她們束手束腳的,點點頭,就待在外麵等著,產婆怕孩子凍到,也進了屋,搬到帶炕的裏間,這裏間的跨門都釘上了後後的棉被,窗戶貼著真絲紙,外麵的風一點也進不來,屋內燒的暖和,冬天在這裏坐月子在合適不過了。


    對麵帶床的裏間那屋也把跨門處釘了棉簾子,如今打開窗戶散了血氣,也不怕那屋的冷氣飄到這屋來。


    待王家柱進屋時已經聞不到血腥味兒,瑜娘也被打理的幹淨躺在炕上蓋著錦被舒服的睡著,真真是花了不少精力,待瑜娘醒來,已是深夜。


    王家柱樂嗬嗬的出去找了張媽媽,張媽媽趕忙到了廚房熱雞湯,迴來端給瑜娘喝。


    瑜娘喝一口就皺眉問道:“媽媽怎沒放鹽。”


    “哎呦,夫人這月子裏都嚐不到鹽味兒了,就忍忍吧,不光這個,就是醬油和醋也沾不得。”


    瑜娘聽的頗是愁眉苦臉的,她雖不是愛享口舌之欲的人,卻也被張媽媽的話嚇到了,可想這月子裏吃食上是怎樣的寡淡了!


    待喝完雞湯,瑜娘又想睡一會兒,臨睡前才問道:“我娘呢?”


    王家柱拍了下腦門,“光忙活著倒是把這個給忘了。”


    張媽媽在廳堂弄了個炭爐,上麵溫著雞湯,聽到裏間的話,不由說道:“一直忙著夫人這邊,待都弄穩妥了天色也暗了,冰天雪地的怕老夫人聽了急著過來,路滑夜黑總是不安全,老奴想著不若明天讓田貴接老太爺的時候順便去趟老太太那,告訴一聲。”


    老太爺自然是王老爺子,瑜娘聽了這才放心,“這段日子凡事都要仰仗媽媽費心了!”


    “夫人可別折煞老奴了,這都是老奴應該做的!”


    張媽媽不過是請過來伺候瑜娘的,管家婆子哪裏算是分內之事,“待我出了月子一定給媽媽包個大紅包。”


    張媽媽樂了,“那感情好,老奴就先謝過夫人了!”


    第二日,最先過來的自然是趙母和趙父,順便把阿文和家梁也帶了過來,老兩口商量好了,趙父今天自個兒迴去,趙母帶著倆孩子自己府上住下,一直伺候到瑜娘出了月子。


    有張媽媽在,趙母一邊照顧閨女一邊照顧倆孩子顧得過來。


    村子裏許多小媳婦生了孩子親家老娘都會住過來照顧到出了月子再迴去,一般不會被人拿這事說嘴。


    有親娘在身邊瑜娘自然開心。


    趙母抱著大外孫稀罕的不行,趙父進來看了閨女一眼就出屋到了正廳,跟著姑爺大眼瞪小眼,聽著趙母逗外孫的聲音,心裏像被撓了了癢癢似的,頗是坐不住。


    王家柱是總想進去看看瑜娘,昨日瑜娘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到現在他耳朵裏還存有餘音呢,那會兒他就生怕瑜娘有個好歹,如今更是想時時刻刻的守著。


    到了中午王老爺子和劉氏趕了過來,王老爺子風塵仆仆的進來,咧著嘴笑的都合不攏,進屋就要看大孫子,讓劉氏給攔住了,沒好氣的說道:“快在炭爐邊暖暖身子,把身上的涼氣去了。”


    王老爺子聽了樂嗬嗬的點頭,應是。


    做公公的就沒進裏間看瑜娘,隻有劉氏自個兒進來,跟瑜娘聊了會兒天又看著孩子,想著外麵還有爺幾個人,跟趙母打了個招唿抱著孩子出了裏間,好在正堂暖和,也不怕孩子凍到涼到。


    王老爺子和劉氏也做好了住下的想法,連被褥都帶了過來,家裏房子多的是,隨老兩口挑了一間,劉氏把倆孩子的衣食攔了過去,趙母便放心的照顧著瑜娘。


    到了洗三那天,來的俱是王家的親戚,如今不在王家村,有些村民便也不過來了,倒是上河村與趙家關係不錯的人過來了不少。


    洗三禮辦的頗是熱鬧,瑜娘也隻能在屋子裏聽個熱鬧。


    這月子裏的日子還真不是一般的難熬,水不能多喝,這個不能吃那個不能吃,一堆子的規矩,好懸讓瑜娘暴走,好在有張媽媽和趙母,平時二人在屋裏聊天讓瑜娘聽著也沒那般無聊了!


    除夕這天就有些悲催了,兩家老人同府裏一堆人熱熱鬧鬧的過年,獨留下瑜娘和家柱兩口子在屋裏,瑜娘無奈又歎口氣,“今個兒的年夜飯都有什麽?”


    王家柱聽的一樂,自家媳婦兒最近怕是被那月子飯折磨壞了,摸著瑜娘的秀發,說道:“我也不知道,今個兒我在這陪媳婦兒,不跟她們吃。”


    這幾日王家柱基本上也沒怎麽吃過正常飯,到了飯點都是跟瑜娘一起用餐,吃的自然是一樣的,看兩口子蜜裏調油似的日子,幾個老人自然識趣沒摻和進來,一到吃飯點各找各的地方,留著小兩口苦巴巴的吃著月子飯。


    聽王家柱今日還要陪自個兒吃飯瑜娘心裏有些心疼,“可別了,今個兒你跟爹娘她們一起吃頓飯,總不能就讓老人們這麽過不是,咱家總得出個人陪著!”


    王家柱如何看不出瑜娘眼裏的心疼,說道:“都是自家人哪裏那麽多的講究。”


    瑜娘一樂,其實,這月子待的也不是那般難熬的!


    過了除夕,王老爺子就開始琢磨孫子的名字,說來這孩子趕得時候也是,算是同齡裏最小的的孩子了,又挨著過年生的,不如就叫迎年吧。


    瑜娘叫了一聲王迎年,小家夥耳朵靈睜著迷蒙的小眼睛忘了過來,瑜娘樂的搖頭,就這樣吧。


    孩子沒站穩之前都要起個土名來叫,這活王老爺子也攔了過去,起了個老小的土名,瑜娘啼笑皆非,跟自家相公小聲說道:“爹還不如幹脆喊他小老頭算了!”


    這般打趣自家兒子的娘也沒幾人了,王家柱哭笑不得的看著自家白淨了許多的兒子,歎口氣,這以後天天叫老小了!


    日子過得舒心,自然就覺得快,滿月那天瑜娘依舊坐月子,趙母和張媽媽的意思多坐兩天,左右這滿月酒也不需要瑜娘應酬。


    待出了月子,瑜娘狠狠的洗了個澡,直到自己覺得身子都是香噴噴的才罷休。


    老小這幾日又長了不少,我沉了許多,瑜娘如今神力,抱個孩子也沒有手酸,沒事就自個兒照顧兒子。


    趙母和王老爺子還有劉氏陸續的迴去,家裏一下子又沉寂了下來,適應了許久瑜娘才緩過勁兒來!


    張媽媽也算功德圓滿了,待離府之前把近日府上的事交代清楚。


    倒是特意說了下清水,是個老實本分的,自打來了到現在除了跑腿的活就沒出過針線房,是個安靜的閨女,一天下來坐在那繡活也不怎麽說話,如今老小頭上那精致的小老虎帽就是她繡的。


    張媽媽許是有些愛才,才特意跟瑜娘說了,瑜娘點頭自是放在心上。


    張媽媽離府那日多少有些傷感,瑜娘給她包了十兩的紅包,張媽媽感激的道謝,紅橘和秋荷依依不舍的把張媽媽送到二門外,才迴來。


    一下子走了這麽多人,瑜娘頗是不習慣,沒了張媽媽,這心裏總是空落落的,好在懷裏有個小家夥鬧騰著,倒也不覺得寂寞,便也沒有給兒子找奶娘的打算,凡事自個兒親力親為。


    不光這個,瑜娘特意挑了個天不錯的日子把紅橘和秋荷叫到屋裏。


    倆丫頭頗是疑惑的看著瑜娘,臉上還帶著惴惴不安的神色,瑜娘麵上嚴肅道:“今日叫你們卻是想問問你們的想法!”


    倆丫頭俱是望著瑜娘,瑜娘又道:“可願做我的徒弟,從今以後稱我一聲師父。”


    一日為師終身為母,倆丫頭怔了片刻這才反應過來,倒是機靈,當即跪在地上,盡是願意的。


    瑜娘一笑,又道:“若是做了我的徒弟,可能終身都選隨我做事了,你們可想好了?”


    忤逆師父便是不孝,這師父也不是說認就能認的。


    然而倆丫頭心思通透知道學手藝才是本事,沒有任何猶豫的磕頭拜師。


    瑜娘溫和一笑,準備兩日後準備個拜師禮,順便自家相公那幾個徒弟的拜師禮也一起準備了。


    不想第二日,清水求上了門,跪在瑜娘麵上,請瑜娘收他為徒。


    瑜娘之前也不是沒注意過清水,這孩子手巧,在女紅上分外有天分,會刺繡的織娘更出彩一些,瑜娘盯了清水好是一會兒。


    隻見清水目光沉靜頗是誠懇,瑜娘點頭應了。


    雖說徒弟伺候師父是天經地義的,可到底收了徒弟,織布需勤奮,瑜娘打算在買兩個丫頭,這會兒卻不要活契得了,總歸身邊人總換也是不好。


    拜師禮請的自家人過來見禮,幾個孩子都是好苗子,舉辦的頗是莊重。


    禮成幾個孩子的地位在府內自是不一樣,紅橘和秋荷明顯對瑜娘更加恭敬。


    幾日後伢婆又領了不少丫頭,瑜娘隻要死契,有一半丫頭被刷了出去,最後挑了四個模樣清秀不出彩看著老實敦厚的丫頭。


    既是死契便改了名字,瑜娘肚子墨水不算多,梅蘭竹菊正好四個字,挨個叫青梅、青蘭、青竹、青菊就是了,聽著還挺文雅,瑜娘小小的驕傲了一翻。


    四個丫頭年歲不大,□□歲的年紀,農家姑娘出身,洗刷的活計已是做慣了,瑜娘讓紅橘和秋荷教導她們些時日。


    紅橘和秋荷伺候慣了瑜娘,就算變了身份,卻也依舊每日過來伺候著,清水每每也跟在身後,做些零散的活計,瑜娘自是看在眼裏。


    既然收了徒弟,自然要教她們本事,清水幹脆讓紅橘和秋荷來教,好在幾個丫頭私下接觸過,紅橘二人也沒排擠她,三個姑娘心思通透,做的活也頗是不錯。


    紅橘和秋荷如今織出的布已經勻稱非常,若是拿到鋪子裏也可以賣了,瑜娘開始教她們一些複雜的紋理,這會兒學的慢了些卻也是意料之中。


    福地裏又攢了不少積分,王家柱如常所願的買了丸藥,吃了後,瑜娘頗是好奇,隻聽王家柱說道:“吃了這丸藥,腦海裏會自動幻化出老祖宗雕刻漆品的畫麵,能不能領悟其中的精髓卻要靠自己了,一次領悟不出來就隻能在買一顆,接著看!”


    瑜娘咋舌,可見也不是什麽都那般好學的,兩口子接著種地吧!


    年前就又定了三台織布機,如今早就運到府裏,趁著兒子睡覺的時候瑜娘便跟著徒弟們織布,日子過得頗是自得。


    然而小家夥也有不舍心的時候,白天睡多了晚上便不睡,折騰一夜,第二天瑜娘跟著他一起補覺,自己身上掉下的肉自然要耐心忍著,兩個月下來,瑜娘被小家夥折騰的瘦了下來,一年裏養下來的肥肉也去了七七八八,反倒顯趁的身子豐滿。


    也不知是怎迴事,自打生了孩子更加敏感一些,每每兩口子*之時比以前更加契合不少,小兩口的日子過得就更加滋潤蜜裏調油了。


    這邊日子過得和睦美滿,王家村那邊卻出了事。


    趙家老院裏,此時李氏站在吳氏年前冷哼道:“你跟村裏那懶漢過得不是好好的,還迴來做甚?”


    吳氏捂著腹中的孩兒,為母則強,想著李氏欺軟怕硬的性子,說道:“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你不在自家好好呆著,沒事便來我家跑也不怕那老頭知道了扒了你的皮。”


    李氏扭著脖子冷哼一聲,“就你是個傻得,原話跟你說吧,我早就不跟那酒鬼過了,在你迴來後阿良就在後村給我租了房子,我傷了身子原以為不能懷了,本想著你肚子裏的孩子生出來後再把你攆了,如今卻是不用了,我這裏有了,我和阿良可不需要你肚子裏這個野種!”


    村裏一直不少人說吳氏肚子裏的孩子是那懶漢的,李氏這話自然是說吳氏肚子裏的不是趙良的。


    開了春,趙良也想好好過日子,今個兒去了縣城買豬崽兒不在家,自然李氏說什麽是什麽。


    吳氏之前在趙家待不下去還不是因為李氏三天兩頭來鬧,她去了懶漢那,李氏也沒少去趙良這,整個王家村都知道這亂遭事兒,如今聽了李氏的話,又看著李氏一臉柔和的摸著還平坦的腹部已是信了她的話,整個人蒙在那,隻想著這二人原不過是想要她肚子裏的孩子?趙良說以後好好過日子的話都是假的!


    李氏瞥著吳氏,看她信了,心裏得意,更是火上澆油,“行了,我今個兒來就是告訴你,收拾你的東西滾迴那懶漢家去,打今個兒起,這是我家!”


    吳氏越想越氣,她原本以為趙良不怪她了,卻不想他不過是想要肚子裏的孩子罷了,一想到以後自己的孩子叫這二人爹娘,而她不知在哪個角落裏流浪,心裏就忍不住的發抖,轉而又想,李氏竟然懷了趙良的孩子,那她們娘倆怎麽辦?一時蒙怔怒火中燒的看著李氏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個賤婦,我跟你拚了!”說完整個人就撲了過去,左右她自己帶著孩子也活不下來,不如把李氏撲倒大家一起摔在地上,把孩子都摔沒了才好!


    李氏看的眼睛鋥亮,她要的就是鬧起來,反而沒阻止吳氏撲過來,而是眼尖手快的順勢抓住吳氏狠力一推,吳氏摔的那叫一個瓷實,隻聽碰的一聲,望著吳氏痛苦的神色,李氏喪心病狂般邊笑邊看著吳氏,說道:“他害得我生不了孩子,憑什麽你們要有孩子好好的過日子!我呸,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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