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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對李老爺的威脅,公堂之下跪著的村民心裏開始擔憂,有的臉上都有了幾分慌張和膽怯。網值得您收藏


    如今都已經上了公堂,即便是她們想退卻了,那還有二十大板等著她呢,不說別人,她爹挨了二十大板可還能活,就是今天出了公堂,李府可又能放過她,最後怕真真是家破人亡。


    瑜娘心裏門清,知道今天無論如何都要一口咬死李府,可又有些猶豫,要不要把青柳也……萬一,最後不成呢?


    就在此時,欽差大人咳了一聲,縣令立馬反應過來,拍了一下驚堂木,李老爺立馬低頭裝起老實來。


    “李老爺休要在本官眼底下作怪,今日之事本官定要查個水落石出,休想蒙混過關。


    堂下幾位盡管道出實情,一切皆有本官替你們做主,不必畏懼。”


    經過欽差大人一聲咳嗽,縣令是反應過來了,他今日說什麽都不能幫著李府,相反,今日他鐵麵無私,沒準還能得了這位欽差大人京城的兵部侍郎大人的欣賞,背靠大樹好乘涼,隻要與兵部侍郎搭上關係,知府又算的了什麽,於是,下定決心,勢不給李府一絲情麵。


    那幾個村民聽縣令這般說,心下立馬安心許多,也不怎麽畏懼李老爺了。


    瑜娘偷著瞥了一眼欽差大人,看到現在欽差大人旁邊的侍衛特意看了她一眼,似乎特意向她示意,叫她放心,瑜娘一咬牙,開口說道:“大人,李府私設織紡在府中,去李府便可找到眾位織女,隻要挨個盤查,定會有人供出實情。”


    瑜娘在心中幾番掙紮,還是不要這時提出青柳,隻要衙役去李府挨個盤問,想來會有不少織女站出來,不管多少,隻要青柳不這般突出,就好!


    其實現在盼的便也是能有多位織女站出來了!


    “大人,她們全都是胡說八道啊,大人明察啊!”李老爺心下慌張,對著縣令說道,大有幾分求情之意。


    縣令裝作糊塗,分毫不理會這話外之意,瞅著衙役說道:“去李府,挨個盤查。”


    “大人,草民實數正直之人,今日她們定是他人派來想要害賤民的,我府上定會有她們的內應,大人,明察啊,不能讓小人這般胡作非為啊!”李老爺痛心疾首的說道,顯然委屈極了。


    縣令冷眼看著李老爺,心下冷哼,這李老爺說的沒錯,定是有人要害他,那人不用想他都知道是誰,唉,事到如今,縣令突然就開竅了,欽差大人此次來,怕是就是為了知府而來,李府,不過是個開頭罷了!


    這般一想,縣令更沒什麽可顧忌的了,欽差大人是當今聖上派下來的,便是皇上身邊極為信任之人,既然這欽差大人是衝著知府過來的,怕是那位也坐不長這位子了,如今他還顧忌那位做甚,不如趁機站好位置才為正道。


    手拍驚堂木,啪的一聲響,嚇得李老爺渾身一顫,隻聽縣令冷聲說道:“此案本官心裏自是清明,休要在本官麵前指手畫腳,本官豈會聽你一人之言!


    本官隻問你,這三位丫鬟可是被你打死的?”


    李老爺冷汗直冒,知道今天怕是不能囫圇過去了,顫著聲音,痛心說道:“是賤民治家不嚴,不想,我夫人竟會……求大人開恩,賤民,著實不知情啊!”


    話剛落,咚咚咚的擊鼓之聲傳上來,縣令如今已經淡定非常,瞅著衙役說道:“去看看,是何人狀告何事,若仍舊是李府,把人帶上來即可,若不是讓他們稍等。”


    衙役匆匆出去,不過一會兒便帶上了一位婦人。


    縣令瞅著是個年輕的小媳婦,心下疑惑,這小媳婦兒上來告什麽?問道:“堂下何人,所告何事?”


    那小婦人頓時泣淚連連,好是一通哭訴。


    這婦人是替婆家申冤的,她婆家窮,家裏孩子有多,光兒子就有五個,無奈,隻得把家中的閨女賣了,當時便是賣進李府。


    小姑子每月都有天休假會迴家,突然有幾個月就不迴來了,家裏人隻是以為小姑子忙不得脫身,後來又過一個月,人才迴來。


    小姑子一進屋便把包袱藏在了炕洞裏,還未與家人說上話,便被幾名大漢追過來勢要帶走,這婦人的公公婆婆看了便上前攔著,不想那幾位大漢其中兩人上來就把公公婆婆一頓打,半分不講道理,小姑子哭求連連,到底跟著他們走了。


    一翻事兒下來,公公婆婆被打倒在炕上起不來,心裏又擔憂閨女,便急病了,她們兩眼一抹黑,壓根不知道這是怎麽迴事,後來那婦人打開小姑子藏的包袱,一看卻是白花花的銀子,不免心驚。


    那婦人的相公尋找妹子,隻得來到李府,可這一去便再也沒等到人迴來,這事已過兩年,她相公不見了,公公婆婆一股火沒緩來人便死了,隻留下她一人守著婆家照顧小叔子這麽過日子。


    那婦人說完,就哭著磕頭,說道:“求大人替民婦做主,問問那李府,我家相公與我小姑子都去哪了?”


    縣令聽的冷笑一聲,問道:“李老爺你來說說這二人哪去了?”


    李老爺看著那婦人,一頭霧水,他哪裏知道哪去了?


    縣令又拍驚堂木,冷峻的問道:“說。”


    李老爺此時心中打鼓,如今在不明白他也不用活了,這真真是有人要整他們李家,李府有多少齷齪之事他比誰都清楚,這會兒李老爺都不清楚,這婦人說的是誰,後背冷汗直流,看著台上的欽差大人,李老爺心都涼了,顫抖的說道:“賤民,不知……”


    “好一個不知,再去五人到李府,通知所有衙役把李府上上下下都給我封察一遍,我到要看看李府到底都有何等喪心天良之事。


    順便把李夫人也押過來。”


    縣令剛說完,欽差大人開口道:“石來,你也帶著人去李府。”


    欽差大人身邊的侍衛立馬應道:“是,大人。”


    然後手一揮,立馬出來八位侍衛,跟著石來便去了李府。


    李老爺心已是荒涼一片。


    足足半個時辰過後,衙役們迴來,上上下下押了不少人迴來,其中有四位織女願出來作證,李府不允她們贖身,私下已經打死了不少織女。


    另有兩位李府丫鬟願出來說明一事。


    便是那婦人的小姑子,原是伺候李夫人身邊的二等丫鬟,一日李夫人出門上香,偶遇大雨,當晚便沒迴來,李老爺趁巧喝醉,來夫人院裏得知夫人今晚迴不來便起了壞心思,糟蹋了如孚,便是那婦人的小姑子。


    過後李老爺不但要如孚守口如瓶,還要她們兩個同是二等丫鬟守口如瓶,不得說出去,否則,便要了她們的命,過後,賞了她們一人五兩銀子便走了。


    這兩位小丫鬟哪裏敢要這銀子,這銀子是如孚的清白換迴來的,兩位丫鬟便把銀子還給了如孚,這事她們也不敢說出去,怕說出去真就沒命,還害了如孚。


    本想這事這樣便就過去了,卻不想老爺做過一次便打了第二次主意,趁著夫人不在,又……之後,隻要夫人不在,老爺便會過來,如孚就這般無名無分的被老爺糟蹋著。


    後來,如孚有了身孕,她們膽戰心驚的就怕夫人知道,一直小心瞞著,待到了月休,如孚準備拿著銀子逃走。


    卻不想怎得走了風聲,讓夫人得知如孚有了老爺的孩子,如孚被抓迴來就灌了打胎藥,當晚,人也跟著腹中的孩子一起去了,這兩位丫鬟雖逃出一劫卻也被安排府中幹最苦最累的活,直到今日,有衙役問起,她們才敢說出來。


    不用說,那如孚的大哥,應該也是被害死了!


    瑾娘聽的心寒,看著李老爺,後背汗毛直立,突然知道為何那日李夫人為何偏要打死她了!


    接連李夫人身邊被帶來的大丫鬟已經看出情勢不好,被逼問幾番,把自己所知一一道來了出來,零零總總,李府夫人手中便有了十一條人名,因李老爺死的便有七位。


    縣令都倒抽一口氣,抽出令牌扔到地上,“李府夫人好狠毒的心腸,此等惡婦無視王法,草菅十一條人命,此等行為怎能溶於天地正道之間,來人,把這惡婦押入死牢,三日後午時問斬。”


    李府夫人當頭一棒,哭著求饒,衙役不理會,拖著人就走出去,離開許久還能聽到清晰的求饒聲。


    待石來帶人迴來,手中那寫許多信件交給了欽差大人,欽差大人接過來,打開來,一一看著。


    看完那些信件遞給縣令,縣令猶疑的接過來,看了後,有些許為難。


    欽差大人又把信件拿迴來,給了石來收起來,說道:“這事你管不了,石來,派兩人把這李老爺遣送迴京,關入大理寺,想來,過不了多久,還會有人跟他做個伴兒。”


    縣令心裏鬆了口氣,又問道:“那接下來?”


    “抄家。堂下出來作證的下人還迴自由之身,其它一切按法依辦!”


    瑜娘和趙父互相激動的磕頭謝恩,直到二人出了衙門口,趙父才說道:“閨女,快找個地方坐坐,爹走不動了!”


    瑜娘趕忙扶著趙父坐到一個攤子上,要了兩碗麵,折騰下來,現在才覺著餓了!


    趙父歇了好一會兒,人才緩過精神來,問著瑜娘,“閨女,咱們這是告贏了?”


    瑜娘點點頭,這會兒衙門出來不少衙役,往李府的方向跑去,“嗯,爹,你們看,衙役已經去抄家了!”


    趙父點著頭,眼睛都紅了,“你姐的仇終於報了,惡有惡報,待那李夫人問斬那天,我非要帶著你娘去砸雞蛋不可!”


    瑜娘吐出一口濁氣,這時麵已上桌,瑜娘這才說道:“爹,先吃點麵吧!”


    趙父點點頭,李府被抄家,他心裏高興,拿起筷子吃的頗是痛快。


    瑜娘看著老爹心中一暖,總算沒因她牽連到家人。


    吃了麵,父女倆身上這才有了勁兒,爺倆坐著牛車迴了家,一路上二人無話,待到了王家村村口,趙父才歎口氣,說道:“唉,迴來了!”


    瑜娘忍不住偷樂,“老頭,這迴才真放心了吧!”


    趙父瞪了眼閨女,飛快的走迴家。


    趙母早就在院裏翹首以盼,待看到父女二人的身影,眼淚直流,臉上染上笑意,出來就迎著她們說道:“迴來了,迴來了!”


    瑜娘這才忍不住紅了眼,心裏酸澀,為了她,爹娘心裏都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可見她們是有多愛護這個閨女的,無論從前爹娘如何,可她們對子女的心卻是真的。


    趙母看到人心裏提著的氣才放下,緩了好一會兒,才問東問西,趙父這會兒也過了那股兒勁兒,頗有氣勢的講著公堂之上,自家閨女是如何表現的,趙母聽的欣慰,這個仇終於報了。


    得知後天李府夫人問斬,二老打算把家中的雞蛋都留著,那天說什麽要去砸個痛快,自然,是不允瑜娘跟著去的,怕砍頭嚇著閨女。


    芸娘恰巧過來看到院裏的大伯和大娘愣了一會兒,納悶二老今天怎沒出去擺攤,說了一會兒話,才知道瑜娘和大伯竟剛從衙門迴來,目瞪口呆的看著二人。


    迴了家與方氏說,方氏趕忙過來打聽了情況,頗是責怨趙母瞞著她,也商量三日後一起去砸雞蛋,沒有半分心疼錢。


    到了問斬之日,一大家子四個老人拎著雞蛋早早的就去縣城。


    村裏人打著招唿問著,拿雞蛋幹啥,今個兒也不是趕集的日子。


    趙母這會兒也不怕了,就把告李府的事說了一遍,然後就去了。


    待幾位老人迴來時,個個臉上都一副解了恨的神色,方氏一進屋子就說道:“哎呦,今天這個解氣,那李府平日裏作惡多端,招了不少百姓的恨,你是沒看,今天有多少人拿著雞蛋往那惡婦身上砸,都跟不要錢是的,有的還扔石頭,腦袋都被砸出血來了。”


    在屋裏的人都沒有半分同情。


    “可不是,如今李府被抄了家,李家人都被送到煤窯做苦工,府裏的下人,家裏人能贖迴去的贖迴去,贖不迴去的就便發賣!”趙母今天打聽到。


    方氏歎口氣,說道:“唉,可憐了那些閨女,家裏人不上心,又被賣到別家,說來說去,還是要當個下人,這以後的命也不知是好是壞。”


    趙母也歎口氣,說道:“這以後便是窮死了也不能賣孩子!”


    一時屋裏傳來歎氣聲。


    沒幾日,王家村都知道趙家父女上公堂告狀之事,聽的心裏驚歎,都沒想到趙家人膽子這般大,這要沒贏那不就得罪了李府。


    王生聽的直在家裏拍桌子,說道:“你說這趙家怎麽迴事?這媳婦兒能給阿柱娶迴來?不行,這婚事我說什麽都要退了,那閨女不能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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