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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年輕的小媳婦兒可不是姑娘家,抹不開麵,被人罵小娼婦哪裏肯幹,吐了口吐沫說道:“嬸兒我看你嘴裏還是積點德,別礙了阿芳的姻緣,這要是讓人以為你真是眼紅了王家的親事想把閨女嫁給人家,阿芳被退了婚,一個姑娘家家的還要不要活了,那聘禮也是要原封不動的還迴去的。樂文小說w-w-w..c-o-m。”


    老秦婆子聽的眼睛都快氣的冒出來了,恨不得撕爛了那小媳婦兒的嘴,可心裏真真忌諱人家往外瞎說,那不就害了自家閨女麽,老秦婆子氣憤的說道:“你別在那瞎說,我哪裏有眼紅這親事,我那女婿可好著咧人長的俊不說,還是個有才學的,聽說明年要考秀才的,哪裏是王家那土麅子能比的,我閨女嫁給他,做夢去吧。”


    別說剛才的小媳婦兒了,就是幾個婆子聽了都不禁皺眉,這老秦婆子越老嘴上越發不積德了。


    眾人也不說話了,在那默默的洗起衣服。


    老秦婆子那女婿的確是長的唇紅齒白,樣貌俊郎,小小年紀就過了童生,在楊家村可謂最有前途的後生了,可天妒英才啊,家裏窮,也是,小門小戶的供出個讀書的哪裏是那般容易的,這聘禮給的將將夠二兩二。


    在來說秦婆子的閨女,李芳,姑娘是王家村出了名的美人,算得上一枝花了,長的也的確好看,皮膚白皙,眼睛濕潤潤的,性子也柔柔弱弱的,看上去就惹人憐,秦婆子打幾年前就覺得她閨女這條件就應該找個最好的,最配的,村裏在沒誰能比她閨女的親事更好了。


    閨女前腳定了個童生女婿,她樂了好幾天,後腳就聽王家下了六兩六的聘禮定了趙家閨女,秦婆子心裏就不舒服了,她閨女才二兩二,王家是傻了不成,花六兩六去定趙家那閨女,瘦的跟猴似的哪裏是個能生養的,真真是有眼無珠,就趙家那兩口子的性子,哪裏是能結親家的,還是個外來戶,以後兒子不得天天幫著他嶽家幹活。


    這麽想著,越想秦婆子越看不上這門親事,氣不過瑜娘那小模樣的丫頭壓了她閨女的風頭。


    不過真說退婚在把閨女嫁給王家,秦婆子還沒這般瘋狂,她真的就是單純的看不上有人壓了她閨女,倒也是父母心,滿眼的覺著自己閨女好看合該命也應該是村裏最好的,這般心思壓在心裏可有些時候了,是以,沒少盯著趙家想看趙家和王家的笑話。


    老秦婆子今天沒看到笑話不說還惹了一肚子氣,迴了家,盆一放地上弄出好大的聲響,李芳忙從屋裏出來,看她娘臉色便問道:“娘,這是怎麽了?”


    “怎了?還不是別人嫉妒咱家,看不得我顯擺。”老秦婆子想了一路,就覺得那小媳婦兒是嫉妒她姑娘要嫁給個秀才當秀才娘子,自己沒這個命,這才看不得她高興。


    李芳一邊幫著自家娘曬衣裳,一邊說道:“娘與那些粗魯之人計較作甚,這什麽人什麽命,合該是我的,她們就是妒忌又能如何!”


    “哼,還是我閨女說的可心,呸,那王家一家子糊塗的,下個聘禮下那麽多錢,真當自己是大戶人家呢,這劉氏也是個傻的,又給人家蓋房子又給人兒子娶媳婦,老本估計都掏出來了,自己兒子不要娶媳婦了,她還有個大兒子呢,那阿齊天天在鎮上不迴來,估計是不想認這樣的娘。


    我看那趙家早把那聘禮的銀子給花了,那趙家丫頭還說她爹娘不是賣閨女的人,我呸,說的好聽,忽悠鬼呢!”老秦婆子一想到瑜娘剛才的冷嘲熱諷就憋氣,連帶著把王家也給恨上了。


    李芳曬衣裳的動作停頓了一下,這才問道:“娘今天洗衣裳碰到瑜娘了?”


    老秦婆子點頭,“可不是,我不過說兩句她家擺的攤子的事,她就給我磕打話,當我聽不出來呢,不就是王家給她下的聘禮多,瞧給她捧得,都快不認識人了。


    咋,他們家閨女都沒嫁出去呢就好意思用聘禮還不許我說了?”


    李芳低頭沉思了一會兒,表情訕訕的,“也難怪眼高,放眼望去咱們村裏哪家姑娘的彩禮錢能有六兩六的。”說完,眼裏明顯透著失落。


    老秦婆子看閨女一副失落的模樣,立馬心疼了,“哎呦,我閨女以後可是要當秀才娘子的,這彩禮少些又如何,等以後姑爺高中,你也能跟著享福,到時候誰高船漲,身價豈是這些農婦能比的,到時候娘都能跟著你沾光。”


    “娘說的好聽,可楊家也太……”窮了,李芳歎口氣,沒說出口,又道:“娘,你可打聽好了,那個學識可真的是個好的?聽說這以後念學可要花不少銀子的!”沒得考不上還浪費銀子,那可真真是個無底洞了。


    老秦婆子一時哽住,閨女說的沒錯,這女婿真想科舉,以後勢必要花不少銀錢,如今想的太好了也,突然糟心了起來,“聽說考個秀才絕對沒問題。”


    李芳拍打著衣裳,低頭不說話,秦婆子以為閨女不高興了,擔心以後的日子,想想瑜娘今天冷嘲熱諷的,不就是說她貪閨女的彩禮錢麽,現在一看閨女怕以後日子不好過,狠了下心,說道:“楊家給你的彩禮錢娘全給你留著,你留在身上以防萬一,別因為銀子熬日子。”


    “娘。”


    “娘就你這麽個閨女,以後還指望你出息讓娘臉上有麵呢,不說別的,怎麽也不能比老趙家那丫頭過得差了去!”老秦婆子說著,到現在還不忘了跟瑜娘攀比。


    瑜娘接連打了幾個噴嚏,頗是疑惑,自己這是受涼了不成!


    到了下午,趙家院外傳來了敲門聲,隨後是個姑娘喊她的聲音,好聽的緊,瑜娘頗是納悶,在家待了也許久了,還沒見過有人來找過瑜娘玩,在瑜娘記憶裏,從成了大姑娘便沒什麽玩伴了。


    開了門,瑜娘一愣,這不是老秦婆子的閨女阿芳麽,瑜娘前世離開的時候,丫頭還小呢,溫溫柔柔的個姑娘,性子好是乖巧,那會兒長的就好看,如今大了也長開了,還真是個可人兒。


    “瑜娘。”阿芳衝著瑜娘笑著喊道。


    瑜娘也笑了笑,把人迎進了院裏坐,在瑜娘的記憶裏,也是跟阿芳玩過的,卻是不熟,等大點,都是大姑娘了不方便出屋,兩人便沒在怎麽在一起玩過,也不知今天是哪股兒風把這丫頭吹來了!


    瑜娘給姑娘倒了碗水,這才坐下跟阿芳說道:“阿芳今兒怎麽想起來我這了,咱倆可是有好久沒在一起說說話了。”


    阿芳一樂,瞅著瑜娘說道:“都快嫁人的姑娘了還想著玩兒呢!”


    瑜娘嗬嗬的笑著,麵上沒有一絲嬌羞,她總有種把阿芳當小孩子的錯覺,這內心年紀還著實板不過來。


    阿芳頗是覺著瑜娘穩重了不少,平常姑娘家這麽說早就嬌羞不已,甚至不怎麽說話了,突然拉住瑜娘的手說道:“今天洗衣服我娘可是為難你了,你別往心裏去,她一直就是那般的。”


    說來村裏一直如此,那兩家婆娘鬧不愉快了,兩家孩子卻不耽誤,撐死挨頓罵,該玩還在一起玩,瑜娘跟秦婆子不愉快,多少不會遷怒在阿芳身上,可到底有有其母必有其女這麽一說,瑜娘前世走的時候對阿芳印象也隻是停留在是個乖巧懂事的小丫頭,時隔幾年還真不知阿芳是個什麽樣的姑娘了,有沒有被秦婆子給帶歪了,伸手不打笑臉人,瑜娘心裏怎麽想是一說,麵上自然不會太為難人家丫頭,笑嗬嗬的說道:“我也是跟嬸子開玩笑的,都是村裏的人,哪裏能這麽容易結仇的,阿芳不必特意來說這事呢,放心呢。”


    阿芳聽了後明顯鬆了口氣,這才又道:“瑜娘不記仇就好,我也放心了,如今村裏定了親要快出嫁的姑娘也就咱們倆了,都說出嫁後可沒當姑娘時享福,我這心就七上八下的,想著來找你聊聊天,咱倆也好互相開解開解。”


    瑜娘笑了開來,“你來我自是高興的!”隻要不像秦婆子似的滿嘴胡說八道,有個來解悶的姑娘她還是挺歡迎的!


    瑜娘看著阿芳還拿了個包袱,不禁問道:“你這手裏?”


    “可能去你屋裏?”


    瑜娘看了眼阿芳,屋裏除了織布機也沒什麽貴重的,這織布其實挺講究天分的,有的人你一步步給她講來,就是織不成布,有的人看兩眼就能以一推三,織出不同的花樣來。瑜娘也不怕阿芳看了去,她練了幾年的手藝若是被人看了一下就學了去,那她也沒什麽可說的了,笑嗬嗬的拉著阿芳進了屋,心裏倒是好奇,也不知這阿芳今日來到底有沒有什麽其它的意思。


    阿芳跟在瑜娘身後進了屋,感歎道:“早就聽說你現在織布,還真是,今兒可沒耽誤你吧?”


    瑜娘搖搖頭,“倒是沒,也不能一天竟坐在那織布不是。”


    兩人坐在炕上,阿芳這才打開帶來的包袱,瑜娘打眼一看,裏麵裝的紅色衣料,這才想起來,要成親的姑娘是要做嫁衣的,突然一個頭兩個大,怎麽把這事給忘了。


    阿芳拿著自己縫好的嫁衣出來,滿臉笑意的說著,“這嫁衣大概的樣子我都縫好了,就差繡花了,想著你也要做嫁衣,正好過來和你商量商量,弄什麽花樣上去。”


    瑜娘眨著眼睛看著阿芳,嗬嗬的笑了笑,頗是尷尬,“我打算自己織匹紅布先,織完再做成嫁衣,估計等到繡花得要上好一段時間。”嗬嗬,瑜娘都佩服自己這瞎扯的能力了!


    說來裁剪縫補衣裳瑜娘勉強還有這手藝,繡花,別說她了,就是村裏也沒幾家姑娘手特別巧的,雖說嫁衣繡的花樣寓意著吉祥,可沒那手藝又要自己繡的姑娘也織好繡個簡單的花樣上去,瑜娘就歸類這樣的姑娘了。


    展開阿芳的嫁衣,瑜娘頗是驚訝,阿芳的手還真是巧,這嫁衣縫的頗是精致,裙擺那好看的緊,若是配上精致的花樣,這嫁衣不比縣城裏做的差。


    阿芳看瑜娘一臉讚賞的樣子,心裏也跟著高興,有了幾分自得,說道:“那瑜娘可想好了做什麽樣式的嫁衣?”


    瑜娘嗬嗬的笑了笑,說道:“我手可沒你那般精巧,我能做個普通的就不錯了,這繡花恐怕也不行的。”


    老秦婆子她娘以前是個繡娘,一雙巧手沒遺傳到秦婆子卻遺傳到了外孫女手上,老秦婆子手不巧可是人家腦子活,她娘教的她都記得明明白白的,繡不好是天分問題,不礙她教閨女,不得不說這也是個能人,當初秦婆子想教村裏姑娘繡花掙些銀錢,可村裏人看了她那手藝還不如自己呢,都不舍得花銀錢,還有那說她是騙錢的,那會兒老秦婆子跟別家的婆娘鬧得都挺熱鬧的。


    後來老秦婆子也不想這個賺錢了,隻等著教成自家閨女顯擺顯擺,倒也真是成了,阿芳不但人美這繡花也好看,就她做的女紅都給家裏添了不少收入,瑜娘卻不知這個的。


    不過在阿芳拿出自己描的花樣她就知道了,這阿芳是個行家,心裏到是挺驚訝的,這花樣都是一代代傳下來的,李府請的繡娘教府上姑娘時,拿的繡花她們也看過兩眼,瑜娘記事比較強一些,如今看兩眼就知道阿芳家以前應該是有專門繡娘的,瑜娘不禁問道:“你這花樣倒像是傳下來的。”


    阿芳聽了一愣,不想瑜娘還懂這個,一般懂這個的,應該都是有手藝的,打趣道:“還說自己繡活不好呢,瑜娘你既然能看出這是傳下來的,應該也是懂的。”


    瑜娘啞然,忙說道:“上次去布鋪賣布,看一個嫂子賣花樣,說是一代代傳下來的,不是家裏困難都不舍得賣,我正好撇了兩眼,和你這個差不離。”


    阿芳點點頭,“說是一代代傳下來的,基本家家的花樣也不會差了多少,真正的差別也是什麽地方用什麽針法罷了。”


    瑜娘一臉高深的看著阿芳,點點頭,果然隔行如隔山,她就會個平針。


    阿芳看了眼瑜娘的織布機走過去瞧了瞧,眼裏一抹沉思,瑜娘拿著花樣瞧了瞧,這花樣還將就配色,也不是什麽人拿了花樣就能學的,搖搖頭,阿芳正好也轉過身,對瑜娘說道:“瑜娘,你這織布可掙錢?”


    瑜娘笑了笑,也不直接迴答,“慢工出細活的手藝,掙不上幾個錢。”


    這阿芳開了口,瑜娘也差不多摸清她來的目的了。


    阿芳咬了咬嘴唇,像是在做什麽決定,瑜娘又翻著炕上的嫁衣,學學人家做的樣子,不說做一樣的,還能借鑒借鑒不是,上門的師父自然不能浪費了。


    “瑜娘,我教你繡花,你教我織布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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