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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係統閑來無事正好把李氏母子的對話探測倒,聽的一清二楚,它隻能以宿主視覺看到外麵的事物,還真一直沒注意過瑜娘的膚色,隻知道樣貌不會太差就是了,被李旺那一句話弄得頗是驚愕,誰家宿主能黑的跟小子似的?


    瑜娘進了屋,小係統就嚷嚷道:“瑜娘瑜娘,你去水缸照照,我看看你的樣子!”


    “作甚?”平白無故的看她樣子幹嘛?


    “快去快去。”


    小係統難得強硬一次,瑜娘便按著它的意思來到水缸邊上掀開水缸蓋,照了下,順便也看看自己。


    “我勒個去,你咋黑成這樣!”小係統連萌都不會賣了,滿嘴的驚訝。


    瑜娘也是才發現自己黑的跟上次偷她們錢的那個黑小子差不多黑了,摸了摸自己臉,到底是個姑娘家,都快黑成碳了你說她心裏沒有難受怎可能?


    瑜娘望著毒辣的秋太陽,許是這幾日曬得,瑜娘皺皺眉頭,難不成那人是因為她太黑了才不想結這門親事的?這麽一想,瑜娘心裏頗氣,不就是黑了點,就這般嫌棄,這以後能過日子?


    迴到家裏的王家柱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後,還在納悶,這兇丫頭今天倒底是什麽意思?是想成親還是不想呢,一時心裏七上八下的,眉頭皺的死緊。


    小係統頗是無奈,“嘿,平時還挺聰明的,今天怎麽就往牛角尖上鑽呢!”


    “你給我說說怎麽往牛角尖鑽了!”


    小係統不能過多幹預宿主的感情世界,這是他們係統界前輩給他的忠告,小係統一直秉承著前輩的教訓,於是隻是說道:“反正我感覺你今天想的都不對,你自己好好想想。


    我說你怎麽曬得這麽黑呐,你還有三次兌換機會,不如換成美白丸吧?”


    瑜娘聽了還真有些心動,哪個女人不愛美的,可想想一瞬間就白了,那不成了妖怪了,搖了搖頭,算了,養一冬天就能迴來了,丸藥還是留給給一家子調養身體吧。


    “美白丸一月一丸,養膚美白,屬於慢慢調理型丸藥,也就是一個月內改善一些膚色,直到調理到人體最佳狀態後保持這個狀態,不過,美白丸需一直持續使用,停止使用,調理狀態自然也沒了,你這體質,估計曬一曬又會變黑,指定不會讓外人看出差別的。


    那些一次變白的效果指定不會出現。”


    這麽聽著瑜娘不免心動,看著水缸裏的自己摸了摸臉,“那兌換一丸。”


    小係統停頓一會兒,又道:“建議宿主兌換三丸,根據你這個體質探測,連續三丸才能最佳狀態,三個月內少吃一丸,可能又要幾個月才能調理最佳狀態。”小係統純屬瞎掰,這個宿主兌換的丸藥基本都給家裏人吃了,這迴能兌換三丸,不如趕緊讓她全兌換美白丸自己用,操心的係統啊,誰家係統的宿主會這麽黑!說出去都丟人!


    瑜娘皺眉,還想留著以備不時之需的,她怕爹娘近日擺攤會累到身體,“就兌換一丸。”反正在吃是下個月吃,到時候再說便是了。


    小係統歎口氣,想說,依著宿主爹娘的身子來看,即便擺攤累點,過後休息調養下,就沒什麽大事了,可想想,估計說了宿主也不會聽,沒準又對他產生了質疑,這種砸腳的事還是不做了,遇到一個心思重的宿主也是不要不要的!


    瑜娘手裏拿著美白丸,心裏麵嘀咕著也不知能不能真的變白,若是真的變白也太神奇了,這個小係統真的是好神奇,一時對係統充滿了謝意。


    小係統暗中翻個大大的白眼,看吧,不多管閑事還能謝謝你!小係統算是看明白了,對於瑜娘,它不要管太多的為好呐!


    家裏的倉房也有幾桶山丁子了,放在陰涼地方也不怕壞,瑜娘拎出一桶去廚房弄餡,她娘特意說這批收糧的糧商明天就會陸續的離開,估摸明天這燒餅能賣出去不少。


    晚上趙母迴來看到那大半桶弄好的果餡心裏別提多熨帖了,她家閨女在孝順不過了。


    果然第二天趙父趙母剛擺攤子,糧隊的人就都過來要了碗餃子,糧隊的頭特意要了兩百張燒餅,趙母趕忙拿發好的麵包餡烙餅。


    一頭午,趙父和趙母可是沒閑著,煮餃子的煮餃子烙餅的烙餅,到了後麵收拾桌子的時間都快沒有了,再來的商隊看兩口子連桌子都不撿就去旁邊的攤子吃點東西墊肚子,還不忘吆喝這邊來上二百張燒餅。


    二百二百,你當這餅是不要烙的,趙母擦著滿頭大汗,在那嘟囔,趙父一看,得,桌子就擺著吧,他也別收拾了,和趙母一起烙餅,好在兩口子之前算計好了,這商隊離開肯定要帶幹糧,發了兩大桶的麵,要不都來不及弄這麽多燒餅。


    這餃子攤沒了生意可給鄭婆子樂壞了,可下輪到她家人滿為患了。


    趙母跟趙父嘀咕道:“你說這糧商不挨個走的,要走咋都一起走呐?”


    趙父搖搖頭,“這哪裏知道!”


    趙母百思不得其解,糧商們來的時候帶著一批批銀子一起結伴而來,迴去的時候帶著一車車的糧食結伴而去,有幾十號子人在,那□□山的山賊也要想個一二,要不要來打劫。


    秋收可不隻是平頭老百姓收獲的季節,對山賊來說也是個收獲的季節,打劫到一隊糧商,那這整個山寨冬天的糧食就富裕了,南北通路避無可避的一條路就是這□□山,若有那新入行的糧商不懂這個的,基本被搶的血本無歸。


    送走糧隊,趙父趙母難得狠心在家休息了兩天,這半個多月早出晚歸的也是讓他們受累了。


    這村子裏的人都等著看趙家的笑話呢,誰也不信擺個攤能把攤費掙迴來,即便掙了攤費那麵錢不算錢的啊,多半都覺得這趙家不賣糧食來年開銷的錢都不一定有。


    趙母還不知道村裏人都知道這事呢,要知道也不會一早起來就把門敞開了,好不容易睡了一個懶覺的瑜娘起來時想阻止已經晚了。


    果然,如預想中的一樣,趙家一上午沒斷過人,半是看熱鬧的半是來打聽到底掙不掙錢的。


    不得不說還是有聰明的,你說那驛館邊上可不隻趙家一家人家擺攤,這趙家傻難不成別人家也傻,三家傻的湊一塊在那賠錢擺攤做生意,想想都說不過去,這擺攤指定掙錢。


    於是這聰明的各種想從趙母嘴裏套出些門路來,不聰明的就幸災樂禍的在那說,這批糧商走了,有好些人家糧食都沒賣出去,成天在家發愁的呦,恨不得一文錢一斤的賣麥子。


    趙母不管是套話的還是笑話的,要不哭窮要不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一頭午下來,村裏人也摸不清趙家掙錢了沒!


    等消停了,一家人才吃上飯,趙母氣憤的罵道:“你說這村裏都是什麽人啊,一天閑的沒事幹了不成,一個個的都是什麽嘴臉。”在脾氣好的人也受不住這麽多少冷嘲熱諷的,趙母就差迴屋抓一把銅錢砸她們了。


    “她們愛咋說咋說唄,你不理便是了,還在那跟她們搭話,不也是你自找的。”趙父在那樂嗬的說道。


    “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你以為我願意搭話啊,這大半個村子的老娘們都快上門了,真都得罪了,咱家咋在村子裏混。”


    趙父也不樂嗬了,低頭喝粥,保持沉默。


    瑜娘一樂,跟爹娘說道:“也不知她們說一文錢一斤麥子是不是真的。”


    趙父和趙母也不免深思,家裏糧食眼看著也撐不了多久,不說要留些自家人吃,便是想擺兩個月攤子指定不夠,要是這般便宜就賣,不如自家也買點糧食。


    瑜娘說完這個又有些後悔,又道:“要我看,家裏糧食用差不多你們就別擺攤子了,這一天天的也太累了。”


    趙母搖搖頭,說道:“這都習慣了,不讓我們去擺攤倒是不習慣呢,我和你爹還想掙錢蓋房子呢!”


    瑜娘看爹娘一臉向往充滿活力的樣子,也不說什麽了!


    “這迴看看糧價,真低的話咱就收麵,多給半文錢每斤就是了,省的瑜娘天天磨麵,看給我閨女累的,都瘦一圈了!”


    “你咋想就咋辦,別說的好像我不同意似的,瑜娘可別聽你娘的話,好像我不心疼閨女似的。”


    瑜娘笑意盈盈的看著爹娘,爹娘自打掙了錢人都精神了不少,也不像以前那般事事都要算計著過,整天愁日子怎麽過下去,人都輕鬆了不少,她也跟著爹娘開心。


    趙父和趙母都是說幹就幹的人,兩口子去了周邊幾個村打聽了糧價,還真有那願意一文錢一斤麥子的賣,趙父和趙母也不打算多買多些,便三文兩斤磨好的麵收,隔天才去收麵,迴來時天也黑了,這會兒村子離村子就有好些腳程。


    倆老收車糧食也是累的夠嗆,不得不在在家休息一天,後天再去擺攤。


    一場秋雨一場涼,趙父趙母出去擺攤那天就迎來了一場大雨,好在人已經到了攤子,新搭起的棚子一點雨也漏,老兩口便也沒受到啥影響,要說影響也是下雨了,沒啥生意,看這情況今天都能早早的收攤,一晚上包的餃子也不知能不能賣的出去。


    兩口子現在也是身家有幾兩銀子的人了,對這些餃子勉強能看開。


    雨天潮濕的很,瑜娘也不急著磨麵,好些日子沒有織布了,瑜娘心裏也挺癢癢的,迴到屋裏開始織起布來,雨聲伴著織布聲,聽在瑜娘的耳裏倍感踏實,能這般活著真好。


    到了下午,拍門聲想起瑜娘還頗是納悶誰這會兒來她家,打開紙傘開門一看,是她爹娘,兩人渾身澆的竟濕,瑜娘趕忙幫著爹娘把車推進院裏,把東西卸下來搬到屋裏,忙活完一家三口都成了落湯雞了,匆匆的擦幹身子換好衣服,瑜娘趕忙燒些熱水伴點紅糖,一家三口喝了去去寒,若是染了風寒可就不好了。


    瑜娘頗是責怨兩老說道:“怎麽頂著大雨就迴來了,這要是澆病了,可怎生是好!”


    “我和你娘看這雨越來越大,地上的泥越來越多,晚些迴來,怕車都得誤在半路上推不迴來,左右也沒什麽生意,便早些迴來了。”


    瑜娘聽了點點頭,也是,依著二老性子車推不迴來指不定要守著車過一晚上,無奈搖頭,趕忙去廚房把爐火生起來,把暖牆燒熱乎點,今天天可夠冷的。


    家裏爐子分兩個,一個是通著火牆和炕的,一個是獨立的,夏天便用那獨立的,天冷了就用通火牆和炕的。


    爐子許久不用,有些往外冒煙,嗆的屋裏大人都難受,更別提阿文了,在那一個勁兒的咳嗽,趙母抱著阿文出來看是怎麽迴事。


    瑜娘無奈,說道:“可能是堵了。”


    火都燒起來了,這炕上都開始冒黑煙了,趙父隻好帶著雨笠披著雨蓑上房頂通煙筒,這雨又大房頂指定滑,趙父剛通好煙筒,一腳滑差點摔倒,不過卻把屋頂踩壞了。


    屋裏嘩嘩的開始漏水,瑜娘趕忙拿著桶接水流,趙母抱著阿文看著屋頂,喊著:“老頭子沒事吧?”


    趙父也是嚇的不輕,喊了聲沒事,趙母又道:“屋頂漏水了!”


    趙父聽的頗是無奈隻好把身上的雨蓑脫下來蓋在屋頂,這才讓水流變成滴滴答答的水滴。


    趙母歎口氣,“來年開春咱們這房子得大修一下!”


    瑜娘點點頭,家裏是破了一些,這麽一來,爹娘的攤子勢必要繼續擺了。


    煮了一大鍋餃子,一家人吃的香噴噴的,生餃子餡放不到第二天就會酸,瑜娘隻好把昨晚包的餃子全煮了,等明早再把吃剩下的餃子做水煎餃,也能吃上幾天。


    餃子上桌時,瑜娘還打趣道:“我和阿文這兩天可有口福了,能頓頓吃餃子了。”


    趙母嗔了她一眼,“這吃的可都是錢。”


    瑜娘笑著不說話,一家人樂嗬嗬的開始吃餃子,暖氣洋洋。


    秋雨過後,天迅速的就冷了下來,瑜娘這才發現家裏柴火不夠用了,一拍腦門還真是大意了。


    家裏也沒別人能上山砍柴,無奈,瑜娘隻好又把阿文扔到李嬸那,拿著斧子去上山砍柴。


    王家柱好多天上山下山的沒見到瑜娘,自從那天兩人不歡而散他就一直惦記著這事,你說這親事她到底是想成親還是被逼的,不得不說,這人是掉進去一個洞裏出不來了!


    幾日沒見到瑜娘的王家柱突然看到背影像瑜娘姑娘,心裏頓時一顫,臉上不自主的就掛著笑意走了過去,喊道:“瑜娘!”


    瑜娘早就聽到背後有腳步聲,迴頭一看就看見呆子樂嗬嗬的叫她,不知為何,之前心裏存的那點子偏見瞬間就化為烏有了,瑜娘淡淡的點了點頭。


    王家柱覺得瑜娘今天的神色好了不少,不像以前那般兇巴巴的了,撓撓頭,頗是尷尬,也不知說點啥,光顧著上來打聲招唿了,可這不說話沒準又惹丫頭不高興了,王家柱略有些磕絆的問道:“上迴……那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怕你……是因為謠言被迫與我定親的。


    我沒有不稀罕這親事……”


    瑜娘聽的個滿臉紅,瞪了一眼在那悶頭說話的王家柱,心裏卻有些甜滋滋的,他說沒有不稀罕,那便是,瑜娘略有嬌羞的想著,眼睛都明媚了許多。


    兩個人各懷心思的沉默了許久。


    王家柱一直聽不到瑜娘迴話,以為她不信,忙抬頭想解釋時看到瑜娘目光柔和而明媚時,突然就明朗了,鐵樹開花頭一次的開竅了,樂著說道:“你不誤會我了就好。”多的似乎也不需在問了。


    娘說,女孩子在你麵前臉紅那便是喜歡你,王家柱瞅著瑜娘黑裏透紅的小臉,就知道她定然也是滿意自己的,難怪,那天會那般反映。


    這時候王家柱才意識到那天他那般直白問著,瑜娘是羞於開口,後來被他惱羞成怒這才誤會他了。


    “瑜娘,你今兒上山幹啥來了?”


    瑜娘一時在王家柱麵前感覺不太自在,對方問了便兇一些的迴道:“沒看到我手裏拿把斧子啊!”


    王家柱看著瑜娘纖細的手臂拎著一把斧子皺眉說道:“你這是上山來砍柴?”


    瑜娘稀裏糊塗的就跟著王家柱進山砍柴去了,自然是王家柱拿著斧頭劈樹枝,瑜娘在一邊撿。


    就這麽相處了一會兒瑜娘心裏這才放鬆一些,不怕被村裏人看到,王家柱經常來山上知道哪些地方安全一些,往裏走不會有事,瑜娘跟著走也頗是安心。


    二人慢慢便聊了起來,瑜娘頗是好奇的問道:“天天見你上山,卻也沒看你拿過什麽東西,你這上山是幹什麽來了?”


    這話問的王家柱差點劈到手指頭,他最近往空間裏收了不少漆樹和梧桐樹,采了些油和漆也都放進了空間裏,更容易保存,沒事也上山看到什麽收什麽,下山也就空手迴去了,被瑜娘這麽一問,他到是不知要不要把空間的事說出來,說出來自然也要道出他的身世。


    王家柱迴頭看了眼瑜娘,不是不信瑜娘,就怕自己說出來,嚇得瑜娘把他當妖怪,細下一想,要不然,還是等瑜娘嫁給他再說吧,那會兒反悔也不成了,真真是狡猾。


    狡猾的漢子說道:“等以後給你說,現在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


    瑜娘也不過隨嘴一問,既然不說多半是真的說不清楚,也沒放在心上,把樹枝捆好,又問道:“這裏頭你也往裏走過?”


    王家柱點點頭,“去過。”想了想又特意囑咐道:“瑜娘,你自己以後一人的時候可別往裏走,不安全。”


    瑜娘頗是好奇的看著王家柱,“有毒蟲?”


    王家柱看著瑜娘那眼睛亮晶晶的心裏就特別稀罕,眼神都暖和的不能在暖和了,“我在裏麵看到過蛇,還有些大蟲的腳印。”


    瑜娘真是聽的嚇了一跳,得迴沒大著膽子的進去采山丁子去,真遇到蛇,怕是她看了都邁不動步,過會兒瑜娘才想到,王家柱每日都進山的豈不是很危險,“喂,你每日進山不害怕呀!”


    王家柱心裏一暖,想也不想的說道:“你不用擔心我呢,以前和我……師傅,沒少進山采漆,對付這些毒蟲猛獸有辦法的。”再說有了空間福地,他隻需把山裏的漆樹梧桐樹收進來,以後也不用總進山了。


    “呸,誰擔心你了!你出事了可別連累我!”瑜娘絕對不承認她有擔心對方,這般不知羞的事她怎麽會有。


    王家柱迴頭看了看瑜娘羞紅的臉低垂著在那拾掇樹枝,臉上不禁一樂,怪他,忘了丫頭害羞的很。


    劈的差不多,王家柱舍不得在劈了,依著瑜娘這害羞的勁兒,指定不能讓他幫著把柴火拎到她家,還是別一次劈的太多,背起來得多沉啊!


    瑜娘看王家柱不劈了,以為他是累了,豪氣的說道:“是不累了,那你歇會兒,我來劈。”說著欲拿王家柱手裏的斧子。


    王家柱下意識的躲了一下,瑜娘抓了個空,不解的看著對方,隻聽對方說道:“夠多,在多你背起來就費勁兒了。”


    瑜娘心裏一暖,自打王家柱給她劈柴心裏就挺高興的,如今聽他這麽一說,瑜娘頗是窩心,想想娘一直說女孩子哪有那麽大的力氣的,便點點頭,“嗯,那我背這捆柴火迴去了。”


    王家柱直接背著柴火說道:“我先送你一段,到了山跟前你在背。”


    瑜娘這會兒對王家柱頗是另眼相看,一路上怎麽也不解,這小時候的小混蛋怎麽大了就變成這般會心疼人的了,想想小時候這人還從他手裏搶吃的把她推倒在地,害得她哇哇大哭的情景,瑜娘便忍不住搖頭,明明那會兒恨死這個人了的,怎麽最後就要嫁給他了。


    這一段路對二人來說時間頗短,沒一會兒就到山跟前了,王家柱無奈歎氣,不禁埋怨趙家大舅哥,好歹是個爺們,咋分了家一點活都不幫著幹的,不禁對未來的大舅哥不滿三分。


    還沒娶進門就有些心疼了,幫瑜娘背好柴火還說道:“多吃點,看你瘦的。”


    “呸,瞎看什麽呢!”瑜娘兇巴巴的看著王家柱。


    天地良心的,王家柱隻是看著瑜娘身板太瘦弱了,沒有一分猥瑣之意,被瑜娘這麽一說反射的就盯著瞄了一眼瑜娘胸口,瞬間也臉紅起來。


    瑜娘更是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了,王家柱眼巴巴的看著瑜娘背影,小小的人兒背著一大捆柴火看著都心疼,“早知道不劈這麽多柴了。”


    有著一身力氣的瑜娘背著這麽一捆柴火說實話真是不費什麽力氣,迴了家,還想著要不要在進山劈次柴火,可又有了幾分退意,在去好像是奔著那人去的,最後因為心裏的羞澀,瑜娘去把阿文接了迴來。


    李嬸依舊熱情,看著瑜娘好是稀罕,瑜娘把阿文接迴家,忍不住到水缸旁照了照,膚色好似沒之前那麽黑了,可卻也沒白多少,扯了扯嘴角,歎口氣,“真是,就是黑點怎麽了,敢嫌棄一個試試。”


    王家柱莫名的感覺到一股森森的寒意……


    情竇初開可能是人生最美妙的感覺,瑜娘整個下午都是笑容滿滿的,許是,突然發現未來要過一輩子的那個人是個不錯的,會照顧人的,許是對未來的日子有了盼頭而高興。


    而王家柱嘛,一下午光露著牙了,心裏那叫一個暖和,終於也是要有媳婦兒的人了!


    趙母晚上迴來就發現院裏多了一捆柴火,一副不省心的對著瑜娘說道:“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去山上砍什麽柴火,等你爹有時間去砍不就是了!”


    “我爹哪裏還有時間了,你看家裏柴火還剩多少了,在不弄,咱冬天可就凍著過了!”


    趙母被噎的說不出話來,晚上一家包餃子的時候,趙母還琢磨這事呢,家裏顧不過來,可也不能光指著閨女一個人撐家啊,這又是洗衣又是做飯的,連男人的活也幹,趙母這心裏怎麽想怎麽不是滋味,這錢也不能這麽掙法。


    趙母突然蹦出一句話來,“老頭子,實在忙不過來,咱家把冬天的柴火花錢買迴來。”讓村裏人知道他家掙錢就知道唄,那驛館旁的也不是他家的地,多一家就少掙點錢罷了,不能讓閨女這麽受累了。


    趙父和瑜娘均是一愣,“行,先買些迴來,等歇著了在砍點樹迴來,我沒事劈柴火,也盡夠用了。”


    “嗯,就這麽辦了,唉?要不咱家今年也買點煤迴來,晚上拿塊煤壓爐火,聽說第二天還能留著火呢,也不用咱半夜還起來在去添柴火。”


    煤都是公家價,一文錢一斤,這燒煤那可真真是燒錢呢,難得趙母想享受一次,趙父和瑜娘自然不會反對。


    事就這麽說定了,趙母又對瑜娘說道:“閨女,聽話,咱不去劈柴了哈!”


    瑜娘點點頭,其實她也是怕自己不劈柴,老兩口舍不得那柴火錢,大冷天的還去山上砍柴,這擺攤就夠累的了,等不擺了可得好好歇歇呢,既然她娘都肯花錢了,她自然不去劈柴了,這在家織布自然比劈柴火更掙錢不是!


    瑜娘笑了笑,自家老娘自從手裏有了餘錢,過日子說話都有那麽一種財大氣粗的感覺呢!


    趙母和趙父就這點好,不是為了攢錢而攢錢的過日子。


    走了一批糧商又來了一批糧商,這次的糧商是運大米過來賣的,南邊水源富裕,種的大米又大又飽滿,蒸一盆滿廚房香味,平頭百姓人家一年都會買幾斤大米更別提大戶人家了。


    王家村邊上這縣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還歹占了個城字,大戶人家經商的頗多,門第世家也有,這些人家管事每年不是進個千斤米的,糧鋪也是要收,所以這邊收大米的情形頗是可觀,因此每年都有糧商過來倒賣大米。


    這縣城裏的人家,家家戶戶也是時不時的蒸頓米飯,一年下來,每家也能吃個百斤來米,糧商大老遠的運糧食,自然也要個路費,細算下來也是利潤可觀的。


    有了商隊,趙父趙母的小攤子又開始忙碌起來,全家人包好餃子就趕忙睡了。


    第二日照常起床,瑜娘把爹娘送出門,關門時才發現門口旁邊杖子立著好大一捆柴火,不是眼神好,還看不清呢,瑜娘瞬間就想到這捆柴火是怎麽迴事了,嘴角勾起一絲笑意便把柴火拿進院裏了。


    王家柱像往常一樣時辰出門,路過瑜娘家,看杖子邊空空如也也不知是拿進去了還是沒拿進去,正好瑜娘端著洗衣盆準備去洗衣服,出門看到王家柱往他家院裏瞅,還是一愣。


    隨後知道怎麽迴事才說道:“拿進去了!”


    王家柱嗬嗬的樂著,“拿進去了就好,你別在上山砍柴火了,我以後給你砍好了,放這,你早上記得過來收。”


    瑜娘剛想說不用了,自家會買,一個婆子扯著嗓子就在遠處喊道:“呦,瑜娘和阿柱在那說悄悄話呢,這以後進了洞房可有的是時間說。”


    瑜娘一下子就臉紅了起來,瞪了那婆子一眼,轉身推門迴院裏了。


    王家柱挺不樂意被人打擾的,迴頭瞅著那婆子黑著臉說道:“我王阿柱可不是說被誰說閑話就說閑話的。”


    那婆子臉色一沉,怎麽就覺得這小煞星脾氣就好了呢,她這個嘴欠,這祖宗都這麽大了,明年去他家地裏鬧騰一翻,他們還能把他給攆走不成,這可是王家村,人家姓王,婆子不說話溜溜的就走了,心裏翻騰的七上八下的,生怕這小祖宗禍害她家。


    要不說有些人就是欺軟怕硬呢!


    王家柱也頗是鬱悶,好不容易逮著說兩句話的機會,這親都訂了,這些老婆子還在那巴巴個啥,氣人,臨離開王家柱那臉都黑的不行。


    夜裏趙母迴來看到院子裏又多了一大捆柴火,頗是生氣的拍了瑜娘一拳,瑜娘被拍的著實莫名其妙,“娘,你這是幹啥?”


    “你這是天生愛幹活還是咋的,不是說不用你上山上砍柴火的!”


    瑜娘頓時無語,過後羞羞答答的把這事一一道來,趙母臉色頗是古怪,閨女這羞澀的模樣定親那會兒還沒有出現過呢,這會兒這般樣子八成是相中王家那小夥了!


    趙母心裏對王家柱好感提了一點,是個會來事的,又想到這兩人總在後山樹林裏碰麵那可不是好事,這王家大兒子二十多歲的小夥子還沒個媳婦兒的,指不定憋的,咳,趙母一臉深沉,“閨女啊,以後可別跟阿柱在後山待著呐,你還小不懂,這要是……”趙母說不出口。


    你說這小樹林裏都能發生啥?嘿嘿嘿……


    瑜娘也不是真的年小不懂事的,在李府那個院子裏,織坊裏有多少顆顧忌的心呐,年輕姑娘還好,隻是想成個家,可老點的婆子們滿嘴的葷話,以解心裏的苦悶。


    比如誰那村裏以前發生過什麽事,好比,一次跟著小夥伴去小樹林裏采蘑菇,突然發現村裏的誰跟誰在那……婆子們說的時候全然不在意她們這些未嫁的姑娘。


    這事說的最多的便是在小樹林裏怎麽樣了,婆子們說的那叫一個繪聲繪色。


    瑜娘一看她娘的眼神就懂了,頗是尷尬,點著頭,“知道了娘。”然後匆匆迴屋,感覺臉頰都發熱著,一摸還有些燙手,瑜娘頗是好氣好笑,她心虛個什麽勁兒呢,他們又沒有……


    小係統憋了好半天,突然冒出一句,“係統測探,宿主挺想有的……”


    “滾!”


    一顆滾燙的心瞬間暴怒,猶如火山爆發,一發而不可收拾,小係統默默對自己說道,該,讓你嘴欠。


    至於想不想有嘛,瑜娘這般嬌羞的人哪裏會期盼這個的~


    倒是王家柱挺大年齡的爺們頭一次做了場美夢,一大早起來發現裏褲濕了,臉色通紅,心裏又尷尬又羞愧,他現在還記著,夢裏那雙明亮的眼睛呢。


    好巧不巧王老爺子進來了,看著兒子在那臉色通紅的愣神,忙問道:“阿柱,這是咋了?發燒了,我看你臉色不對呢。”


    說著就想上前摸摸兒子的額頭,看是不是發燒。


    驚的王家柱趕忙拿著被子蓋在腿上,磕磕巴巴的說道:“爹,沒,我沒事呐。”


    王老爺子不是心細的主,若是當娘的沒準還能察覺兒子的異樣,失而複得的兒子,王老爺子可是心疼的緊,硬是摸了兒子的頭不燙才信兒子沒啥事,這才做到炕上問道:“我看你天天半夜出去,幹啥去了?”


    王家柱咋迴答這個事!


    劉氏聽不下去了進來說道:“你管這麽多幹啥,出去肯定是有事唄,快說正事。”


    王老爺子這才想到說事,“我和你嬸兒商量著,這會兒秋收完了,正好找村裏人蓋房子,你看咋樣?”


    王家柱也不好一直在被窩裏,更何況劉氏還在,這掀開被子叫個什麽事,心裏這個糾結,“爹,要不等我穿好衣服在說這事。”


    王老爺子這才注意兒子還在被窩裏,瞅著劉氏說道:“你先出去,讓阿良換好衣服,我到時候喊你進來。”


    王家柱:“……”


    劉氏瞅著阿柱剛才那意思分明是想讓他們兩口子都出去的,低頭看了眼被子,大概猜出來了個啥,她人老了也不覺得啥,拉著王老爺子笑著就出去了。


    王家柱長歎口氣,不禁又想起昨晚的夢來,一時心裏癢癢的,清醒過來後,又有一股子羞恥感湧上心頭,對兇丫頭感到頗是抱歉。


    瑜娘這會兒還在睡迴籠覺睡的香甜,懷裏抱著阿文,姐倆睡得香噴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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