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客居,天字三號房。


    “客官,這是您那位朋友讓我們交給您的,還請您收好了。”


    才剛進入天字三號房,一名店夥計,便將一隻木盒交到了許太平手上。


    “有勞了。”


    許太平點頭,接過那木盒,不動聲色地將它放在了桌上。


    就在這時,他與莫雨傳訊的那塊玉簡再次亮起。


    許太平一邊伸手敲了敲那木盒,一邊用握著玉簡的手,往玉簡之中注入一道真元。


    旋即,那莫雨的聲音響起——


    “東西看到了嗎?”


    許太平沒有迴,將玉簡放到一旁,然後伸手將那木盒打開。


    木盒打開之後,隻見裏麵放著一隻巴掌大的青銅匣,一隻雕有異獸圖案的骨鐲,一張按有血手印的符契。


    除此之外,便沒有其他東西了。


    確認過後,許太平這才重新拿起那傳訊玉簡,接著向那莫雨傳音道:


    “說吧,這裏麵都是什麽。”


    很快,傳音玉簡再次亮起——


    “那青銅匣雖隻是一件靈寶,但卻有一樣神力,那便是但凡有人試著用外力將其打開,它都將其中存放著的物品毀去。”


    “而青銅匣的主人,也會第一時間察覺到。”


    “所以,這次我將寫有段小魚目前所在位置的信,放在了裏麵。”


    “不過你不用擔心,青銅匣的禁製會在比試結束後解開,你到時候可輕鬆將其取出。”


    對於玄刀宗的人,能找到一件這種寶物,許太平並不意外。


    而在那莫雨的聲音落下後,白羽一把從許太平的肩頭躍下,雙腳站在那木盒的邊緣,眼睛死死盯著那隻青銅匣。


    半響後,它這才轉頭看向許太平道:


    “太平,我能看穿這青銅匣。”


    聽到這話,許太平心頭頓時一鬆。


    他這次謀劃最重要的一環,便是白羽天眼通的能力。


    隻要莫雨答應提前將段小魚被囚的位置寫下來,無論她如何封印,白羽的天眼通都是有可能看見的。


    “但這青銅匣表麵禁製頗多,得耗費我不少妖力跟血氣,所以最好還是等我先用天眼通確認了那莫雨的身份之後,再迴去慢慢查看。”


    白羽這時又跳迴到了許太平肩頭。


    它的天眼通要比平安的他心通強上一些,勉強能夠到二階,但每次施展的時間同樣十分有限。


    “沒問題,不確認那莫雨的身份,我們也無法保證她所說的一切究竟是否屬實。”


    許太平點頭道。


    當務之急是確認那莫雨的身份。


    接著,傳音玉簡之中,傳來了莫雨的第二段聲音——


    “我莫雨在此立誓,信中所寫確為那段小魚藏身之地,且至少在金鱗會比試結束之前不會變更,若違此誓,此方天地可奪我全部氣運。”


    幾乎在這聲音響起的同時,木盒之中按有血手印的那張紙,一下子便燃燒了起來。


    這是誓言應驗的標誌,也同樣是莫雨沒有撒謊的標誌。


    緊接著,莫雨的第三段聲音傳來——


    “想必你也知曉,在幽雲天立誓是絕對會應驗的,所以許太平你的要求我都已經做到,接下來該說說我的要求了。”


    聽完這話許太平微微皺眉。


    因為很明顯,這莫雨應當是又加了要求,否則不會這麽說。


    不過最終,許太平還是拿起傳音玉簡迴了一句:


    “說。”


    很快,莫雨的聲音,又一次從玉簡之中傳來——


    “那隻骨鐲,乃是一頭上古巨象大妖靈骨所製,刻有特殊陣圖,沾上血氣之後的骨鐲重量有那象妖重量的三成。”


    “你也知道,金鱗台能感應出修士身上是否會被下了禁製,甚至故意封印氣血也能感應得到,到時候比試極有可能會被幽雲府阻止。


    “但若你是戴上這隻骨鐲,金鱗榜的規矩便約束不了你,所以等到後日比試時,你必須一直戴著這隻鐲子。”


    “否則我會立刻派人帶走段小魚,再將她一點點折磨至死。”


    聽到這話,許太平將那隻骨鐲拿起。


    他隻微微向骨鐲之中注入了一絲氣血,拿著那骨鐲的手便為之一沉,險些脫手。


    而且他還發現,這骨鐲就算你不向裏麵注入血氣,它自己也會吸收你的血氣,從而一點點地變重。


    所以隻是短短一兩個唿吸間,這房間的地板便被壓得嘎吱嘎吱作響。


    許太平趕緊將這骨鐲內的血氣驅散。


    “居然連這種東西都準備好了,這玄刀宗為了這場金鱗會,究竟謀劃了多久?”


    許太平將那變輕了的骨鐲重新放迴木盒。


    同時,那傳音玉簡再次亮起,莫雨的聲音隨之傳來——


    “除此之外,就算你想要認輸,也必須等到比試開始後的半柱香,否則你也休想見到活著的段小魚。”


    聽到這話,站在許太平肩頭憋了許久的白羽,終於忍不住開口怒斥道:


    “這玄刀宗的周元青,擺明了是想要在金鱗會上羞辱你,許太平反正這口氣老子忍不了,你快些讓那莫雨顯露氣血,我就是憑著損耗本源妖血,也要將她尋到!”


    平安這時也義憤填膺地跳到了許太平的腦袋上道:


    “大哥,二哥,還有我!”


    許太平伸手輕輕拍了拍平安的腦袋,然後對它跟白羽道:


    “莫著急。”


    說著,他又拿起了傳音玉簡,向玉簡那頭的莫雨傳音道:


    “還是昨日那句話,你的要求我可以答應,但你必須讓我感應到你莫雨的氣血,我要確定跟我做交易之人,是不是莫雨你本人。”


    這點要求,合情合理,在許太平看來那莫雨就算不願,也不會生疑。


    片刻後,傳音玉簡亮起,莫雨的聲音傳來:


    “我在留客居的東北方位。”


    幾乎是在這聲音響起的同時,許太平的神念便朝東北方位感應而去。


    很快,許太平便感應到了一道不算強大,但卻有些熟悉的氣血波動。


    正是當日曾在天刀門與他交過的手的莫雨。


    通過感應,他發現那莫雨此刻所在的位置,距離留客居至少有三四裏遠,甚至有可能已經不在城內而是在城外,等他追過去時,人肯定已經跑了。


    所以他也就放棄了追過去的念頭,轉而看了白羽跟平安一眼,示意他們施展神通,然後自己則拿起傳訊玉簡與那莫雨傳音道:


    “你躲那麽遠,我是追不上你的,不過為了確認你是活人,還請你迴答我一個問題。”


    在許太平說這話時,平安的耳朵隨即朝著東北方位豎起,身上的氣血靈力隨之釋放開來。


    “說。”


    傳音玉簡內響起莫雨稍稍有些得意的聲音。


    “這一切,不是你莫雨,也不是你們玄刀宗謀劃的吧?”


    許太平拿起玉簡語氣平靜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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