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就見他提起拳頭,然後一拳毫無花哨地朝麵前那頭嫁衣穢骨的頭顱砸去。


    雖然隻是毫無花哨的一拳。


    但在這一拳砸出之時,整座山穀都為之一顫,像是被什麽拉扯住了一般。


    “唰!”


    巨響聲中,那嫁衣穢骨雖然在天狩大聖出拳時,已然身形一閃而逝,出現在了幾十丈外。


    但天狩大聖的拳頭,就好似瞬移一般,與之一同出現在了幾十丈外,然後一拳重重轟砸了過去。


    “砰——!”


    巨響聲中,那嫁衣穢骨的身軀,幾乎是應聲碎裂。


    隻是饒是如此。


    那嫁衣穢骨的血魔眼依舊不曾碎裂,那一根根發絲更是直接從血魔眼上生長出來。


    隻眨眼間,那黑色發絲便如瀑般傾瀉而出。


    “轟!”


    當天狩大聖又一拳轟砸了過去時,那泛著熒光黑的發絲,已然如同盔甲一般將那血魔眼包裹其中。


    “砰!”


    巨響聲中,天狩大聖的拳頭重重轟砸在那被發絲包裹的血魔眼上。


    “轟!”


    可即便是天狩大聖拳勢之中的震爆之力,也僅隻是將最表麵的一層發絲轟碎。


    而這時,隻聽那被發絲包裹著的嫁衣穢骨血魔眼,忽然再一次發出了一聲刺耳尖叫之聲——


    “咿呀——————!”


    霎時間,隻見山穀之中,原本被石柱內浩然之氣壓製著的穢骨,忽然間仿佛是從大夢之中驚醒了一般,齊齊站直身形,抬首,開眸。


    一瞬間,山穀內原本被壓製的穢骨氣息,忽然間如同那狂暴的怒濤一般,以那一頭頭穢骨為中心,驟然席卷整座雲虛穀。


    原本被石柱浩然之氣鎮壓的穢骨魔物,雙目驟然猩紅,周身腐肉與白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生長,嘶吼著朝許太平與天狩大聖幾人撲殺而去。


    顯然,這嫁衣穢骨定然用自身穢骨之力,抵擋住了來自石柱內浩然之氣的封鎮之力。


    許太平一麵抵擋撲殺而來的一頭頭穢骨,一麵心頭豁然道:


    “難怪這開陽天即便有這奇異石柱這般的強大封鎮之物,也依舊還是難逃被穢骨入侵的厄運。”


    “原來戰力接近穢仙級別的穢骨,能夠破除這石柱內浩然之氣的壓製!”


    就在許太平這般想著時,不遠處的墨青竹忽然有些著急道:


    “白嶽,醒醒、快醒醒!”


    許太平扭頭望去,隻見那白嶽此刻依舊雙眸無神,以對拜之姿站立在原地。


    見狀許太平皺眉喃喃道:


    “看來那嫁衣穢骨還沒有死心,想要與白嶽完成這最後的對拜之禮,最終突破穢仙境。”


    一念及此,許太平當即往口中扔了一株炁蕈草,一邊咀嚼一邊揮拳重重朝一側擋道的那頭穢骨砸去。


    “砰!”


    巨響聲中,那頭穢骨幾乎是應聲倒飛而起。


    而許太平則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調運起為數不多的一點神元與真元之力,再一次施展出移形換影之術。


    “轟!”


    炸耳的破空之聲中,許太平硬生生地將一頭正在攻擊白嶽與墨青竹出的穢骨與自己身形對調。


    對調過身形後,許太平心中有些驚喜道:


    “看來就算是穢骨魔物,隻要心智未開,都能強製與其移形換影。”


    而這時,墨青竹一臉如釋重負地看向許太平道:


    “太平道長,這白嶽應當是中了嫁衣穢骨的幻術,令其墜入幻境之中。”


    說話間,墨青竹一連拋出數道符籙。


    旋即,在一道道炸耳的符籙爆裂之聲中,一連數道護體金光籠罩在了三人四周。


    “砰!砰砰!”


    差不多在同時,數頭穢骨撲殺了過來,隻眨眼間便破了墨青竹的一道金光符。


    見狀墨青竹當即一臉擔心道:


    “太平道長,若是無法將這白嶽喚醒,我們隻怕是要放棄他了。”


    許太平略一沉吟後,忽然向墨青竹問道:


    “施展神魂攻擊,能否將這白嶽從幻境之中喚醒”


    墨青竹想了想隨後點頭道:


    “可以是可以,但須得極為猛烈的神魂攻擊,才有可能將其驚醒。”


    不遠處正與嫁衣穢骨顫鬥的天狩大聖,這時也背著身對許太平道:


    “許太平,若是沒有魂修術法,也可以用拳頭將他砸向。隻不過這麽做的話,須得讓那白嶽重傷才行!”


    說到這裏時,天狩大聖又一拳砸向那嫁衣穢骨被發絲包裹住的血魔眼,然後繼續道:


    “眼下白嶽與這嫁衣穢骨心神相連,無論你是用神魂攻擊將其驚醒,還是用拳頭將他砸向,都會讓著嫁衣穢骨戰力大損!”


    說完這話後,天狩大聖開始全力抵禦那嫁衣穢骨和四周其他穢骨的圍攻。


    許太平在略一思忖後,當即將一顆太乙紫府歸神丹扔進口中。


    這太乙紫府歸神丹,乃是那天刑司褚猙在黑獄內的守擂之物,服下一顆可以直接恢複一顆神元。


    雖然遠不及陽炎果對神魂的恢複力,但對於眼下的許太平來說,解一解燃眉之急還是沒什麽問題的。


    服下紫府歸神丹後,許太平一麵用心神與封印在困龍塔內的分身相連,一麵提醒墨青竹道:


    “青竹道友,還請閉守心神。”


    墨青竹一聽這話,知道許太平這是打算施展魂術,當即一臉驚喜地點了點頭道:


    “好!”


    說著,他直接拿出了一道符籙捏在手上。


    許太平這時也已感應到了困龍塔內那道分身,當即輕哼了一聲道:


    “解!”


    霎時間,困龍塔內那道分身消散,而分身所參悟的功法領悟,則全部被許太平接納。


    許太平剛剛解除的這道分身,正是他在下界時,便一直放在困龍塔內修煉玄荒功和天怒四象訣。


    這一放,便是將近二十餘年。


    也正因如此,哪怕是作為本體的許太平,也被那分身近二十年來的領悟,衝擊得一陣心神悸動。


    隻略略梳理了一番,許太平的眼神之中便多出了一道欣喜神色,暗暗道:


    “這二十年的參悟,果然沒有白費。整部將玄荒功修至小成不說,天怒四象訣更是修至了大成。”


    不過在看了眼麵前雙眼無神的白嶽後,許太平眉頭再次蹙起道:


    “玄荒功後麵幾道魂法的殺力極大,若僅僅隻是為了驚醒白嶽的話,尋常的天怒四象訣配合獅吼龍吟碎金功,應當沒什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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