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結束了?!”


    “怎麽這麽快便結束了?”


    “難不成,是許太平以自身體魄來封印刑天神意後,被那道神意反噬了?”


    “不是說,雲道子所在的封印之地,還有一道神意沒解決嗎?”


    隨著鎮龍坪上那道虛影畫麵陡然暗下,觀戰席上的一眾觀戰修士,隨之一片嘩然。


    而在春雨閣觀戰小閣樓內的眾人,則是齊齊麵色凝重。


    小師姑陸如霜忽然深吸了一口氣道:


    “雖說從剛剛那道畫麵來看,同時運轉炎皇鍛體訣和烘爐鍛體法的太平,的確封印住了刑天的那道殘破神意。”


    “但刑天神意的反噬,也將一直跟隨著許太平,一旦他身上的真元氣血耗盡,隻怕就要麻煩了。”


    一旁的老武神朱槐搖了搖頭道:


    “陸館主你也莫要太過擔心,有無極仙翁在,至少眼下定然是沒有問題的。”


    原本同樣很是擔心的段小魚等人,在聽到這話後也都點了點頭,臉上緊繃的神色也都鬆弛了不少。


    縱使是他們,也能夠看出,無極仙翁並非尋常修士。


    不過此刻的夏侯氏兄妹,卻依舊是眉頭緊鎖。


    忽然,夏侯幽坐直了身子,然後轉頭看向一旁夏侯青淵道:


    “二哥,九鼎之軀的封印之力,當真這般強大嗎?”


    夏侯青淵認真思忖了片刻後,忽然神色嚴肅道:


    “我剛剛用神念,調閱了一遍玉衡山與之有關的典籍,發現這九鼎之軀其實僅隻是一個代稱。”


    閣樓內的眾人在聽到這話後,齊齊將目光看了過去。


    在眾人的好奇目光中,夏侯青淵繼續解釋道:


    “凡是武夫,隻要同時掌握了內練與外練兩重煉體之法,他在同時施展出這兩門煉體之法後,其體魄便可以稱之為九鼎之軀。”


    “這本身,其實算不得什麽高明手段。”


    “自古以來,不少武夫為了對付鬼物或者魔物,經常會用這種手段與對手同歸於盡。”


    “因為武夫即便吃下了那魔物或鬼物,將其封印在體內,其餘生也必將在反噬之中度過。”


    “直至項巋的出現,這種情形才開始轉變。”


    “項巋的九鼎之軀,不但能夠將吃下尋常事物,變為自身的氣血、真元或者神魂之力。”


    “同樣也能將吃下的魔物在體內煉化,用作提升自身的力量。”


    “哪怕是那號稱不死不滅的魔種,也能夠被他那九鼎之軀煉化,化作他自身的力量。”


    “相傳,項巋曾在一場與九淵魔物的交鋒之中,一口氣吃下了幾萬頭魔物,最終越戰越強,直接覆滅了那支魔軍。”


    “正因如此,項巋在九淵魔軍有一個稱唿。”


    說到這裏時,夏侯青淵深吸了一口氣,隨後將目光看向夏侯幽道:


    “吃魔武夫。”


    一聽這話,閣樓內眾人皆是心頭一凜。


    夏侯青淵這時繼續道:


    “但想要做到這一點,武夫的五道修為最低也不能低於大聖境,甚至是越高越好。”


    “而他那門內練的武道功法,也必須是絕品內練鍛體之法。”


    “正因如此,後來人族軍中雖然也出現了幾具九鼎之軀,但戰力比之項巋的話,根本不能與之相提並論。”


    聽到這裏,夏侯幽忽然打斷了夏侯青淵,神色凝重道:


    “那你覺得太平公子如何?”


    夏侯青淵深吸了一口氣,隨後點了點頭道:


    “雖然論戰力,兩人依舊不可相提並論,但許太平在炎皇鍛體訣上的造詣,其實已經超過了項巋。”


    “因為就算是項巋,他的炎皇鍛體決也僅僅止步於,龍鯨體魄。”


    “但許太平,已經摸到了真龍神人之軀的門檻。”


    “而許太平的那套內練鍛體之法,則是玄荒大帝親授的烘爐鍛體法,這門煉體之法雖然看不出具體品階,但在我看來,就憑他是玄荒大帝親授,其品階可能也已經超過絕品。”


    包括夏侯幽在內的眾人,在聽到這話後,皆是心頭一顫。


    隨即,就見夏侯幽眸光之中帶著一絲興奮地顫聲道:


    “所以,二哥你的意思是……”


    不等夏侯幽將話說完,就見夏侯青淵眸光淩厲地望向下方鎮龍坪道:


    “許太平的這具九鼎之軀,不輸項巋。”


    “甚至,極可能還要強過項巋的那具。”


    “那道刑天神意,不但會被封印,極有可能還會被煉化。”


    此言一出,春雨閣內一片寂靜。


    隨即,就隻見老武神朱槐忽然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眼神無比凝重地看向眾人道:


    “諸位,今日夏侯道友這番言辭莫要外傳,若是傳到了九淵魔物耳中,恐對太平不利。”


    眾人皆是一臉肅然地點了點頭。


    夏侯青淵這時又搖了搖頭道:


    “朱老您不必如此謹慎,這些眼下還都隻是我的推測,究竟能否應驗,還要看下次觀戰之日到來時,許太平是否真的成功封印那道刑天神意。”


    在閣樓內眾人的不解目光之中,夏侯青淵緩緩站起身來,隨後繼續道:


    “而且,武夫這條路與我們修行者不同,隻能夠在廝殺之中成長。”


    “將他保護得太好,反而是毀他前程。”


    老武神朱槐點了點頭道:


    “受教了。”


    另一桌的段小魚等人,則又是心頭一沉。


    小郡主楚瀟瀟更是雙手合掌用力拜了拜道:


    “太平大哥,下次觀戰日之時,你可以一定要毫發無傷的出現在在觀戰畫麵之中呀。”


    ……


    南天門遺跡。


    鬥姆宮廢墟之中。


    許太平掃視了一眼除了他和無極仙翁外,已經空無一人的廢棄大殿,隨後神色嚴肅地看向無極仙翁道:


    “仙翁,現在總該告訴我,如何利用這九鼎之軀,解除身上剩下的五道魂印了吧?”


    他馬上又問道:


    “還有,你剛剛說的,煉化刑天神意化身得來的神力,又究竟是什麽?”


    無極仙翁擺了擺手,隨後從腰間葫蘆之中取出了兩顆金色丹藥,一顆自己服下,一顆遞給許太平:


    “別著急,等一下我們還有一場惡仗要打,你先服下老夫這顆丹藥,盡可能多恢複一些法力。”


    許太平心頭一驚,接過那粒丹藥,一臉愕然地問道:


    “還有一場惡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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