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從鬱清風的眼中看到了憤怒與悲哀,他想象不出這樣一個溫婉的女子曾經到底經曆了些什麽才會這樣痛恨自己的家人。琰姬正欲一掌拍死鬱清遠的時候蚩尤阻止了她:“把他們帶進妖牢,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擅作主張處置他們”


    鬱清遠、劉氏、鬱善被帶入妖牢後恰好關在銀鈴隔壁一間,鬱清遠看著隔壁的銀鈴道:“你們看這裏還有一個人”


    銀鈴看著鬱遠道:“你們是人?”


    鬱清遠道:“我們當然是人,難道你不是人啊,莫名其妙”


    看著鬱清遠的傻屌樣銀鈴心中開始猜測著蚩尤到底是為何會將如此平庸的市井小民帶迴巫靈山,他想做什麽?


    鬱清遠說完又轉身抱怨道:“都是你們,如果你們當初對鬱清風好一點,她今日就不會這般無情的對待我們了”


    劉氏道:“這能怪我們嗎?還不都怪你那個死鬼娘親,如果當初她一出生的時候就掐死她哪裏會有今天這些事”


    鬱善道:“吵什麽呀,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還是想想辦法怎麽保命吧”


    鬱清遠道:“怎麽保命?這些人一個個兇神惡煞的我們還還能有什麽辦法保命,這次是死定了”


    從三人的爭吵中銀鈴大致猜出了三人的身份,隻是她尚不知曉鬱清風已經迴到人間,更不明白蚩尤為何會將他們三人帶到巫靈山來,銀鈴來到石牢的隔牆邊透過石柱問到:“你們可是鬱清風的家人?”


    鬱清遠道:“我們是什麽人管你什麽事,你自己都被關在這裏還管起我們的閑事來了”


    銀鈴迴到牢房角落背靠牆體緩緩坐下:“蚩尤到底想幹什麽?”


    獨自坐在房中的鬱清風臉色蒼白表情木訥,她沒有想到蚩尤會把她家人帶到巫靈山來要挾她,雖然今日算是蒙混過去了,但現在的她內力被封印與普通人無異就連她自己也沒有辦法做到全身而退,要想帶著他們三人一起逃出巫靈山幾乎是不可能的,雖然這些人曾經都沒有把她當做一家人但是她也不能無情的見死不救。


    “咚,咚,咚”


    幾聲短促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她沒有理會敲門的人也不想知道這來人是誰反正在這巫靈山沒有一個人是她想看到的,幾聲敲門聲之後房門被輕輕推開古桑桑端著飯菜走了進來,她將飯菜放至桌上後雙膝跪地匍匐於鬱清風身前:“拜見娘娘”


    鬱清風隻是輕瞟一眼古桑桑絲毫沒有動怒:“你為何在此?”


    “我現在是妖王殿的奴婢”


    “為何戴著麵紗?”


    “是魔君大人他說不想看見我的樣子,所以我必須每日戴著麵紗出入否則就會招來殺身之禍”


    “是嗎?那看來你在此也過的不算好”


    “這都是小妖冒犯了娘娘應得的報應,多謝娘娘當日不殺之恩”


    鬱清風折身緩緩走至窗前看著窗外那片藍天白雲淡淡的說到:“是你命不該絕,幸得我的小白沒事,如若不然誰也救不了你”


    不曾想就在鬱清風說話時蚩尤已經悄悄的來到了鬱清風身後:“為何不吃飯是想餓死你自己嗎?”


    鬱清風迴頭道:“你又來作何?我說過要麽你殺了我,要麽你放我走你休想從我這裏得到乾坤鼎和索仙鏡”


    “那可不一定,不知道在你的心中是小白重要還是乾坤鼎重要?”


    “你,,,,你既然偷聽我說話”


    “整座巫靈山現在都是我的,我想到哪裏就到哪裏哈哈哈,,,,”


    蚩尤隨著狂笑聲消失在了鬱清風眼前,鬱清風大步至古桑桑身前捏起古桑桑的脖子咬牙切齒的說到:“你到底還是死不悔改,既然你不想活了就休要怪我”


    古桑桑閉上眼睛沒有像以前一樣求饒也沒有掙紮,隻是眼角流出了兩行滾燙的淚水:“對不起娘娘,我真的不知道魔君大人在這裏”


    鬱清風看著視死如歸的古桑桑她好像突然明白了古桑桑的苦衷,別說古桑桑她不知道蚩尤在這裏就算是她知道也改變不了什麽,因為古桑桑和她一樣在麵對蚩尤的時候同樣是毫無反擊之力,而古桑桑又與自己非親非故她又憑什麽為了小白而犧牲她自己,真正的罪魁禍首隻能是蚩尤她又有什麽理由去怪罪於古桑桑:“你走吧,我現在很亂如果小白被他們抓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娘娘,,,”


    “我已無心再去計較以往那些恩怨,你下去吧”


    玄武門


    淩天繼任大殿第二日,蒙陽將巫猐和淩天召至關司同墳前


    “淩天,你可知道,你能順利繼任掌門全憑你師叔祖在擂台之上手下留情,還不快跪謝你師叔祖”


    淩天就在關司同墳前跪在了巫猐麵前:“弟子多謝師叔祖”


    巫猐單手扶起淩天道:“快起來你本就是掌門師兄已經選定好的繼承人,我也隻是按他的意思做”


    蒙陽拱手道:“淩天尚幼以後門中諸多事物還要有勞前輩替他打理,今日蒙陽就先替淩天在此謝過前輩了”


    “帝君此言真是折煞老夫了,老夫日後定當全心全意輔佐十七,力爭玄武門千年榮耀不改”


    “有前輩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就算是泉下的關掌門也應該感到安慰了,我也要迴無極門了,淩天,各派掌門到玄武門本是參加你的繼任大典,你可要好生款待他們才是”


    “是,帝君”


    蒙陽之所以將巫猐和淩天叫到關司同的墳前來說這一番話,逝者為大他就是想讓巫猐在關司同麵前承認淩天


    處理好了玄武門的事之後,蒙陽總算是騰出時間來清理無極門的叛徒了,迴到無極門之後他第一時間找來莫尋了解最新情況。


    鸞鳳閣西樓書院中隻有蒙陽和林寒兩個人,叛徒一事事關重大蒙陽不想讓太多人知道而元修的身體也明顯一天不如一天,他必須盡快揪出這個叛徒平息了林寒身上的血債,他知道將來不管是丁白鹿和莫尋誰做掌門都少不了林寒的協助。


    “不知大哥如此匆忙的尋我過來所為何事?”


    “棋譜一事你調查得怎麽樣了?”


    “霄羽那邊非常肯定他不曾對門中任何一個人提及過家傳棋譜之事,那離淵師兄也就不可能知道棋譜的事,也不知道棋譜一事到底是從什麽地方傳入關掌門耳中的”


    “霄羽祖籍何地?在門中可有同鄉?”


    林寒道:“蒙大哥的意思是這個傳話的人很可能是霄羽的同鄉”


    “林寒你馬上吩咐戒律堂弟子到俊極嶺集合迅速突襲到各峰盤查弟子名冊,一人也不能漏掉你倆一人到玉鏡峰,一人到靈隱峰”


    “這麽急?大哥認為棋譜真的是關鍵嗎?”


    “或許不是關鍵,但一定是突破口”


    半柱香時間之後兩百零八名戒律堂弟子齊聚俊極嶺,林寒簡單交代幾句之後便各自帶著掌門手諭到七十二峰調查弟子名冊。


    林寒與仲長直奔靈隱峰,此時恰逢午膳時分莫尋昨日才剛到靈隱峰盤問不曾想今日又來了林寒和仲長,這一次林寒和仲長的到來讓靈隱峰的弟子有些摸不著頭腦了,難道關掌門的死還真跟靈隱峰有關不成?


    “霄羽見過兩位師叔”


    七十六歲的霄羽麵對二十一歲的林寒還得拱手行禮稱他一聲師叔這畫麵看上去確實是毫無違和感,仲長道:“平身吧,靈隱峰三十三名弟子可已全在此處?”


    “是的,仲師叔”


    林寒看著仲長點頭之後道:“將弟子門的名冊呈上來,讓仲師兄一一過目,我可否到你的書房看看?”


    “當然可以。林師叔請,恭岩取名冊”


    霄羽跟林寒一路走在去書房的路上,今日的霄羽顯得特別的緊張還不時的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林寒雖看出霄羽十分緊張但卻一直未語直到走進書房之後他才說到:“關掌門是否曾兩次到此借棋譜?”


    “是的林師叔,弟子絕無半句假話”


    “而你都沒有借給他是嗎?”


    “是”


    “那他可知道你的棋譜放什麽地方?”


    “不知道,放棋譜的地方隻有我一個人知道”


    “不知道我是否有幸能看一眼你那家傳棋譜?”


    “呃,,,,”


    “如果不方便,那我也不勉強,那關掌門出事之後你是否確定過你的棋譜還在原來的位置?”


    “呃,,,說實話弟子其實對棋譜還真的不是那麽寶貝都已經好些年沒看過了”


    林寒坐在一旁隻是靜靜的凝視著霄羽什麽話也沒說,霄羽的額頭也從開始的小雨綿綿慢慢的變成了中雨:“林師叔,關掌門真的隻是到此借閱棋譜,他與弟子甚至於與整個靈隱峰也僅僅隻有這一層關係”


    “我知道,你無需緊張沒有人說關掌門的死跟你有關”


    “那您,,,,”


    在霄羽省略後麵那半句話的時候他似乎突然明白了林寒的意思,在他看來林寒也無非就是為了他家的棋譜而來,本來他也不是那麽寶貝棋譜為了靈隱峰的清淨他決定忍痛割愛將棋譜交給林寒,但心裏還是少不了罵上幾句:“師叔就了不起嗎,一個妖人憑什麽在無極門耀武揚威,這不是明擺著巧取豪奪嗎?帝君真是瞎了眼了跟這種人稱兄道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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