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日暮迴到了雲家之後,老江就找到了辛月,為了防止事情找上門,家裏失去了應對,老江將事情的前因後果給辛月講了一遍。


    老江前腳說完,那邊張亮的十八位義子已經拖著張慧的屍體,氣勢洶洶的登門問罪,個個身披甲胄,手持利刃,圍在雲府大門前鼓噪不休,雖然被雲家的護衛圍住,仗著人多,也絲毫不懼,口口聲聲的要求雲家說的上話的人出來答話,否則就會攻進雲家,找雲家老祖母問話,這已經是囂張到了極點。


    那日暮早就有了生孕,見她一副知道錯了,低頭認錯的樣子,辛月也沒有批評這個小妞。


    吩咐家丁打開大門,辛月站在門前,沒有施禮,也沒有驚慌之意,淡淡的對為首的張甚幾說:“死人的屍體在那?”


    “雲夫人,我敬你四品誥命之身,又是女流之輩,張慧的屍體慘不忍睹,麵目全非,又身中七八刀,夫人還是不看為好。“


    辛月的眉毛一挑,又說:“你隨便帶著具屍體到雲家就說是我家殺了人,不看清楚怎麽行,要是明天我也帶著具屍體去張公府上問罪,是不是也不用給你看?“


    張甚幾聞言大笑起來,對辛月說:“既然夫人想看,我有什麽不願意的,“說完擺擺手,立刻就有仆役掀開馬車上的麻布,張慧淒慘的屍體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臉上的血淚都沒有拭去,他們專門留著用來惡心人。


    辛月強忍著看了幾眼,又見老江衝她點點頭。就知道這是正主。遂抬頭問高踞馬上的張甚幾:“不知道張公什麽意見。“


    “我義父憐憫你家沒有成年男人,隻要你給張慧的家人一些補償,再到他的靈前磕頭上香,這件事就算了啦,這還是看在都是軍方一脈的份上,要不然今日就會踏平你雲家。“


    辛月點點頭,吩咐管家端來五十兩金子,放在張甚幾的馬前。然後說:“五十兩金子已經足夠賠償,你這就迴去吧,念在你不知道雲家的規矩,這次就放你一馬。“


    張甚幾還沒說話,其他的太保們不幹了,指著辛月七嘴八舌的開始嚷嚷,兵刃也抽了出來,似乎隻要一聲令下,就要立刻衝殺。


    張甚幾迴頭吆喝了一句,先讓自己的兄弟安靜下來。笑著說:“你我兩家都是勳貴之家,也都在軍中執役。找尋文官判對錯,有失顏麵,我們就以軍中的規矩來決斷,強者為王,隻要你們家能找出把我們兄弟還要強大的家將,我們認栽,灰溜溜的帶這張慧的屍體迴去。從此不再提這件事,如果我們勝利,你雲家需要立刻讓出陰山牧場如何?“


    張甚說完,正想要看雲家老幼臉上露出驚慌的神色,隻是卻意外地發現辛月的臉色如常,沒用絲毫的慌張,難不成雲家還要底牌不成?不過事已至此,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卻是管不了那麽多了。


    辛月確實有底牌,在金燁離開的這一段時間發生了很多的事情,其中就包括他的幾個妹妹中的大丫,居然戀愛了,對方叫單鷹,是一個殺豬的出身,提著一副豬下水就敢向雲燁小雲子提親,把好好的一個雲侯爺給氣的。


    養了這麽多年的一棵好白菜就要被豬給拱了,隻是細細地一調查,雲侯就吃驚地發現,單鷹的老爹居然是單雄信,乖乖,這可不得了了。


    不過這單鷹雖然性格豪俠,不通俗事,但是卻有一身的好武藝,曾經為了給自己兄弟報仇,更是在洛陽城從城東騎一騎快馬,殺了百十個遊俠,自城西飄然而過,而這正是辛月的信心源泉所在。。


    可是這次沒有等到辛月開口發威,就見人群中突然飛出一個人,以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摔在場中,發出一聲“碰”的悶響。來人的嘴角流出了鮮血,受了內傷,卻是強忍著沒有哀嚎出聲。


    辛月這邊的雲家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那邊張家的十八位義子就跪著哀嚎著爬到來人的身旁,唿嚎著:“義父!義父!。”


    沒錯,這摔出來的一位正是張亮,不過,相比起他身邊的義子,張亮的反應卻是要鎮定很多,見自己是沒有辦法繼續躲在旁邊了,就艱難地站起身,讓人撣去了身上的灰塵,又理了理身上的麻布粗衣,這才抱拳,澀聲說道:“不知是何方高人?為何要襲擊老夫?還請當麵一見!”


    原本張亮也不指望有人能夠迴答自己,再怎麽說,自己都是一位堂堂的國公,誰打了自己還敢大大方方地承認?腦子沒有病吧?有道是雙拳難敵四手,眾家將合圍之下,就算是絕世高手,也得要飲恨。


    張亮之所以這麽說,一方麵是要保存自己的麵子,表現出自己並不害怕對方,否則要是自己連一個遊俠都搞不定的名聲傳了出去,作為一個憑借勇力吃飯的大將軍,以後還怎麽能夠指揮三軍呢?另一方麵,則是對對方的警告了,警告對方不要參與自己和雲家的爭鬥之間。至於自己被踹了一腳,想要找迴場子,隻要自己迴去,什麽時候不可以呢?。。


    原本張亮以為沒有人會接口出聲,可是偏偏這迴,所謂的高人卻接口了:“高人不敢當,正是區區在下。”


    抬眼望去,說話的是一個身穿道袍的道士,年紀不大,偏偏身上有那麽一股出塵的氣質,一把拂塵隨意地拿在手裏,搭在肩上。


    張亮的眼睛一縮,最近長安裏麵佛家和道家爭鋒,那是相當的厲害,許多多年不出世的高人都出現了,那種種匪夷所思的手段,雖然不至於讓勳貴們提心吊膽地害怕,但是這個時候沒有人會願意惹上一群宗教的狂信徒。


    然而不等張亮說話,他的幾個急於表功的義子就喝罵開了,一頂造反的大帽子就扣了上去:“哪裏來得牛鼻子,老雜毛,居然敢攻擊國公,你們這是要造反了呀!”


    “果然是窮山惡水出刁民,得要領大軍來圍剿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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