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那年輕人的話,少年才略略放了心。看來,隻是其中一個出入口的陣被破了,想必是剛才與老劉爭鬥時誤打誤撞導致的。好在其餘的幾個出入口沒事,那麽觀眾們大規模返迴的幾率應該不會太大。


    可是,那些觀眾們不返迴就沒有危險了嗎?所謂的網蠖封住了出口,到底是什麽情況?


    想到這裏,少年遂向那年輕人道:“每一關每一次隻能由一組挑戰者挑戰,所以……”


    “所以,我們隻能等老伯挑戰失敗後才能上,對不對?”年輕人自作聰明道。


    少年再次閉了閉眼,隻覺得有些心累。他勉強笑了笑道:“嗯,差不多吧……不過,你們既然現在就出現在此地,那說明你們另有任務可做。”


    “是嗎?這兒還有別的任務?”年輕人馬上開始東張西望起來:“在哪兒?是什麽?”


    少年暗暗歎口氣,道:“任務的線索,就藏在你們剛才的經曆裏,你仔細想想,剛才你們都經曆了什麽?”


    “剛才……”那年輕人皺起眉頭來,道:“也沒什麽啊……演唱會結束後,我們就往外走,可是走著走著就走不動了,我們就開始亂走了……”


    少年皺了皺眉。


    此時就聽年輕人身後有人說道:“是啊,前頭的人都亂了,據說出人命了……”


    少年警覺道:“怎麽迴事?”


    在那年輕人身後說話的,是一位年輕的女孩。聽見那少年問她,女孩從年輕人背後歪過頭來,看著少年道:“我也是聽走在前麵的人說的,聽他們說事情很古怪,說什麽突然出現了一個大網子……”


    “小芮,別亂說話,”女孩身後又有人說道:“怎麽會有大網子呢,完全不合常理……我看就是因為人太多擁擠才出的事兒,你看,出場的紀念品都在出口發放,怎麽可能會不擁擠呢?”


    “可是現在看來就很合理了不是?”挨著那少年最近的那年輕人道:“人家是在拍參與體驗交互式的新型真人秀,場景都這樣的身臨其境,別說大網子,大蛇都出現了,都很合理是不是?”


    “合理不合理的我不知道,”小芮又說道:“反正我聽說是出人命了,要不然怎麽會這麽亂?大家都慌了神,誰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想跑又跑不了……”


    “慌什麽,這位朋友不都說了是個真人秀嗎?”那年輕人無所謂道:“弄得再真,它也是場秀而已……”


    “王馳你就忽悠吧!”人群裏又有人憤憤道:“什麽秀……難道人死了還能是作秀?”


    “你親眼看見啦?”被叫做王馳的年輕人不服氣道:“沒有親眼見到的事兒,憑什麽拿來質疑我?”


    “你怎麽知道我沒看見?”說話的人從人群中擠過來,瞪著王馳道:“告訴你,我還真親眼看到了!”


    “你看到了?”王馳嘁了一聲,對那尚不知名姓的少年道:“巧了哈,這位也是我們歌友會的,他叫邱文澤,一向吹牛不上稅的。”


    “誰吹牛了?”邱文澤不服氣道:“王馳你就是看小芮和我走得近,你嫉妒是不是?”


    人群裏有人在竊笑,仿佛剛才還被九虺嚇到無法動彈的情形,早已被他們拋到了九霄雲外。


    年輕真是好啊,什麽都可以隨便放下,無所顧忌地活著。


    那少年也暗自笑了笑,卻知道現在不是信馬由韁的時候。他把自己的思緒和那些年輕人的話題歸攏了歸攏,拉了拉韁繩,道:“咳,我覺得啊,現在別管是不是親眼見的,還是道聽途說的,咱們最好都說一說,說不定有用的線索就藏在裏頭呢。那個……邱文澤是吧?你說說,你都看到了什麽?”


    “哦,是這樣的,”邱文澤道:“最後一首歌快唱完的時候,我正好去了洗手間,出來後我覺得時間也差不多了,就直接往出口那邊去了……”


    邱文澤迴憶說,環形走廊很長,而他走得也不急,慢慢的,散場出來的人越來越多,不少人就超過了他,跑到了前邊,因為大家都傳著說,出口的地方發紀念品,


    邱文澤聽了也跟著跑了幾步,可他平時很少運動,跑動一會兒便氣喘籲籲的撐不住了,他便隻好停下來慢慢走。邱文澤跑不過別人,也擠不過別人,隻能在後麵遠遠的地方,看著人群在體育場出口擠成一大團,憤憤的說著風涼話:“擠吧擠吧,最好把鞋都擠掉!”


    誰知,就像他嘴裏有毒似的,風涼話剛嘟囔完,邱文澤就覺得四周的溫度突然降低了許多,這種溫度的降低,還不僅限於空調開大的程度,就好像走廊裏突然結了冰,人好似走在四麵都是堅冰的通道中似的。


    尤其是頭頂之上,邱文澤簡直感覺好像有一塊大冰塊緊緊貼著自己的頭頂一樣,那種沁骨的寒意,直從腦瓜頂上往腦袋裏刺進去!


    邱文澤不知道別人是什麽感覺,但他隻知道自己已經冷的無法自抑。他哆哆嗦嗦的抱住了自己的胳膊,抬頭向上看去。


    這一看,卻將邱文澤差點嚇個大跟頭。隻見走廊的頂上,竟然掛著一條巨大的灰黑色的蠕蟲!這蠕蟲胖大的身體幾乎占滿了走廊頂上全部的空間,一點縫隙都不剩。要知道,體育場的這條走廊,是可以容納五六個成年人並排行走的啊!


    這蟲子不僅肥碩,而且還特別的長,就邱文澤目之所及,他未能看到大肉蟲子的尾端延伸到了何處,但他卻看見蟲子的頭就在距離體育場出口不遠的上方,好像打哈欠似的大張開來。


    邱文澤沒有絲毫的心理準備會見到這樣的景象,因此他在初時的愣怔之後,馬上被恐懼包圍了。他驚叫一聲,不敢再看,摟了腦袋就往出口處跑去。


    四周的寒意一直持續著,他不知道別人是怎樣的感覺,但邱文澤隻覺得自己深陷在一個冰窟之中不得而出。他隻能低著頭猛跑,頭頂上始終伴隨著的,除了深深的寒意,似乎還有什麽東西快速移動帶來的風聲。


    就在邱文澤到底出口附近時,他突然聽到在他前麵的人群裏爆發出一陣尖叫,原本被擠得水泄不通的出口,立時被讓了出來,好像人們都對那個地方唯恐避之不及。


    邱文澤也沒膽子上前。他隻站在距離出口五六米遠的地方,眺望過去,隻見,體育場目前唯一能用的出口,被一張巨大且厚重的蛛網給結結實實地封閉了起來。


    更可怖的是,蛛網上還牢牢包裹著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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