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鬆陽看向周遊的眼神,有如芒刺般尖銳:“不錯,你腦子轉的不慢……今天到場的這些觀眾們,全都被種了屍蟲的卵,隻等著我發出指令,他們便全都會被激活……嗬嗬,陳導什麽樣,你也見到了,如果現場這麽多的觀眾都那個樣子,跑到街上去……”程鬆陽竟然微閉了雙眼,咂了咂嘴,一副陶醉的模樣:“那副情景,我想想都覺得激動啊……”


    蘇也在一旁聽的亦是汗毛倒豎:“程鬆陽,你是變態嗎?放你的屍蟲在別人身上,這已經會害死宿主了,你還要把這些屍蟲散布到外麵……屍蟲爬出來也會咬人,引動人身上本來休眠的屍蟲,然後這些屍蟲又……你……你瘋了嗎?”饒是蘇也,此時也被程鬆陽口中描繪的龐大計劃給驚到不知說什麽好了。


    周遊的驚恐程度不在蘇也之下。屍蟲咬噬的痛苦和後果,他太知道是怎麽迴事了。更不要說,現在的屍蟲是被程鬆陽改造之後的,比原本生在人體內的屍蟲會多些什麽旁門左道還真難講。眼下,僅僅陳導一個人身體裏的屍蟲就給他和蘇也兩個修習者造成了這樣大的困擾,若是整個體育場的觀眾……而且這些觀眾還要走出門,去到九江城,乃至城外各個地方……


    周遊不敢想象這樣做的後果。


    鍾阿櫻果然布的大局啊。她的目標,似乎從來都是這世間的人,被波及到的人越多越合她的心意,從恙蟲所帶來的大瘟疫算起,音樂節、《我不是鹹魚》的決賽、迪迪的出道演唱會,乃至追溯之前因她而起的天啟爆炸……每一次鍾阿櫻製造的事件,似乎都是衝著掃清人類去的!


    似乎,生在這世間的芸芸眾人,在鍾阿櫻眼裏隻是礙眼又麻煩的害蟲,恨不得一掃而空!


    周遊隻覺得自己牙齒都在打顫,但心中還是抱了一線希望:“可是這麽多觀眾,你怎麽可能保證在他們進場時完全種上屍蟲呢?”周遊由衷的希望,程鬆陽隻是在虛張聲勢。


    對於這個問題,蘇也亦是心存懷疑:“對啊,要讓屍蟲現在能被發動,你就得在演唱會開始進場時就要種下屍蟲,可是這麽多的人……你怎麽可能在進場時完成呢?”難不成,像老馮這樣的毫不起眼的手下,還有許多?如果像這樣的嘍囉今天都分布在演唱會現場,那可就防不勝防了。但是,即便如此,程鬆陽也沒把握能將屍蟲種滿全場觀眾吧?


    程鬆陽嗤的一笑,道:“你們不相信?嗬嗬,告訴你們,我保證這滿場的觀眾,一個不漏,全都被種上了,而且根本不用我們的人出麵,不費吹灰之力便能做到……”


    “怎麽做到?”蘇也仍是不信。


    程鬆陽保持著不屑的笑,道:“這些觀眾進場時,都領到了一個禮物袋,袋子裏裝了給迪迪應援的熒光棒、姓名牌,紀t恤,宣傳冊……以及一瓶水。在這瓶水裏麵,便裝了屍蟲的卵,做到這一步,我們隻需要派出兩個人守在門口發禮物袋便成了。”


    竟然如此輕易就做到了!


    周遊驚到無話可說。


    可蘇也心細,往陳導大張的嘴巴那邊擺了擺頭,急道:“你在胡扯!屍蟲的卵如此顯眼,放在水裏怎麽可能不被發現?”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程鬆陽優哉遊哉道:“屍蟲卵一旦寄生於人體內,會在寄生進去的瞬間變展開生長,也就是說,你們現在看到的陳導身上的屍蟲卵,也是經過一段時間生長後才呈現出來的狀態;在沒有遇到宿主時,處於休眠狀態的屍蟲卵是極微小且透明的,放在水裏根本不會被人發現。”


    蘇也嘴巴張大了,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要說唯一值得安慰的,那就是他和周遊等人因為享受了“vip”待遇,沒從正門走,才沒拿到那個禮物袋。不然的話,袋子裏的瓶裝水,恐怕毫無防備的自己也一樣會喝下去的。


    可蘇也仍不願相信觀眾們被屍蟲寄生了的事實,道:“就算他們喝下了帶屍蟲卵的水,如果不發動的話,也不會對他們造成任何的威脅,而發動屍蟲卵,我記得是靠你特殊的聲音吧?僅靠你一個人的聲音,要發動所有人身上的屍蟲,我不相信!別的不說,就說樓下觀眾們的聲浪都能把你的聲音個淹沒了,你怎麽可能把聲音傳遞給屍蟲們?”


    從樓下傳上來的吵鬧聲來看,蘇也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程鬆陽冷冷一笑,道:“這就是主人叫我和路西?馮搭檔的原因了。我的聲音有限,所以我把發動屍蟲的特定音律教給了路西?馮,這樣他就可以用的術法把這音律傳遞給所有觀眾身上的屍蟲了。”


    不錯,路西?馮的術法就是利用音聲作為武器。


    所以,現在程鬆陽隻是在等待著路西?馮的複原。隻要他的真氣一旦理順,屍蟲將馬上被發動,那麽,樓下那些沒能走掉的觀眾們……


    周遊使勁兒掙紮著,可依然還是無法掙脫藤蔓的束縛,反而,他越掙紮,藤蔓越要往他骨頭裏勒去,簡直骨頭都要斷掉了。


    程鬆陽很得意自己的話誘發了周遊和蘇也的恐慌,笑道:“急了?急也沒用。”說著,他把手臂張開,好像在招唿周遊和蘇也來到什麽熱鬧的嘉年華似的,道:“你們聽,樓下的唿喊聲,和剛才演唱會的盛況有什麽區別?在我聽來,這可比什麽歌聲要悅耳的多……”


    的確,樓下吵嚷的聲音越來越強了,似乎觀眾們對於無路可走已經由憤怒轉為了焦躁不安,那嗡嗡的人聲,簡直要把樓板給掀塌!


    周遊停下了無謂的掙紮,瞪著有些發紅的眼睛,對程鬆陽喊道:“不可能!這不可能!觀眾們應該提前被清場了的!”


    “可是,很明顯,他們沒能走掉,對不對?”程鬆陽甚至有些憐憫地看著周遊。


    周遊記得,一開始是陳導在疏導觀眾們離開,即便陳導出了事,那會場那邊還是有老師牛五方和那少年鎮場的,怎麽可能會讓觀眾們全都滯留在這裏不得離開呢?


    他們那邊,發生了什麽?


    一絲涼意從周遊心底慢慢氤氳而上,幾乎要涼透他的身體。那邊是不是也遇到了什麽麻煩事兒?


    他們會不會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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