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五鬼樹”的組合,完全是人類從自身的生活喜好角度來生拉硬拽組成的“天團”,但這就像是修習者所施放的符咒術法一樣,這樣的說法說的多了,自然氣運隨之變化,漸漸的,這五種樹木的自然天真之氣便真的有了轉變,其氣息與人類居所變得竟有些相衝,竟也慢慢坐實了他們組合的名號……


    天地自然的因果循環,當真是一環扣一環,有趣的緊啊。


    不過,現在出現在劉若明等人麵前的“五鬼樹”樹根,令人驚訝的卻並不是它們“五鬼”的身份。


    劉若明看著白衣少年,問出了眾人所共有的疑問:“她……為什麽會有五鬼樹的樹根?”


    白衣少年拍拍手上的土,道:“她需要借助這五鬼樹的真氣屬性,來對付咱們啊!你知道的,五鬼樹的氣息與人和人居相衝,所以她用來對付咱們最合適不過了……”


    “我不是問你這個!”劉若明打斷了白衣少年的答非所問,有些著急道:“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的……這個占了鍾阿櫻身體的家夥,現在已經可以確定,他就是草木之屬的……而且托黑子的福,咱們也找到並且控製了他的主根……可是,現在你卻告訴我們,這些根脈壓根就不屬於同一棵樹……這,這……”劉若明簡直不知道該如何繼續問下去,才能完全準確地表達出自己無限的困惑?


    鍾阿櫻已經放棄了起身。她盤了腿坐在地上,似乎在暗自運氣。此時聽見劉若明困惑無比的問話,她不由放出幾聲得意的笑聲出來。


    黑子很是憤怒,呲了牙道:“你不要太囂張!否則……”


    “否則怎樣?”鍾阿櫻眼睛從下往上翻著,露出一個陰鷙的眼神,看著黑子,皮笑肉不笑道:“你再來咬斷我的連接?”


    黑子作勢就要跳下劉若明肩頭,卻被旁邊的白衣少年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道:“穩住,別上了人家的當……”


    黑子爬迴了劉若明肩頭,但小眼睛裏依舊盛滿了怒氣,道:“我說,咱們還要放任她不管嗎?要我說,現在就徹底刨了她的根!”


    “刨根……可你知道她的根在哪裏嗎?”白衣少年微微一笑,道。


    “怎麽不知道?喏,那不就是嗎?”黑子抬起爪子,一指長劍插著的粗壯根脈,被白衣少年說成是桑樹樹根的那條根。


    “黑子,你還沒明白嗎?”劉若明歎口氣,道:“那條根,根本不是她的主根……”


    “不是主根?這怎麽可能?”黑子一下子懵了:“明明……明明大槐樹說……”黑子打了個磕巴,心中疑雲頓時升起:“難道,大槐樹是跟那家夥一夥兒的,故意告訴我錯誤的主根?”


    “不,大槐樹沒有說謊,”白衣少年一邊走向那根最粗的主根,一邊說道:“它就是這樣認為的……甚至,直到剛才,連我也是這樣以為的……”


    “可是,為什麽?”黑子還是有點轉不過彎來,明明大槐樹言之鑿鑿,而且自己就是按照大槐樹所說,破壞了它和那個神秘家夥的關鍵連接,那麽,隨之拔出的這條根脈,不是那家夥的主根又是什麽?


    更何況,自從連接被破壞、長劍插到那條根脈上之後,那個占了阿櫻身體的家夥,明明就已經出現了各種頹態,她甚至連站都站不起來,難道這還不是主根被人控製的表現嗎?


    劉若明此時終於理清了思路,感覺自己抓到了事情的重點:“那家夥是草木之屬,根脈是一定會有的,但是,不管他的本體是什麽,他的根脈,應該是一致的,如果是桑樹根,那麽他所有的根應該全都是桑樹根,而不應該是……”


    “不應該是各種根都有!”黑子這才恍然大悟,意識到了這事兒的別扭之處。的確,那家夥的根,怎麽可能什麽都有呢?


    可是,話又說迴來了,如果這些根壓根就不是那家夥的根脈,那他怎麽會隨著連接的破壞而出現出嚴重受創無法站立的情形呢?


    白衣少年此時已經走到了那根最粗的所謂的“主根”旁邊,伸手拔出了自己的長劍。


    黑子一驚:“別拔呀!”


    白衣少年迴頭看了黑子一眼,笑道:“為什麽不拔?反正這又不是主根,插在這兒也沒多大用……”


    “可是……”黑子知道白衣少年說的沒錯,但是,看見劍被拔走,它還是有些不安。它瞟一眼盤腿坐在地上的鍾阿櫻,實在是害怕她又整出什麽幺蛾子。


    長劍隨著被拔出,竟完全消失在了白衣少年的手中,就好像被他放迴到了一個看不見的劍鞘之中。


    劉若明此時也走了過來,他和白衣少年兩人分別站在了鍾阿櫻的兩側。


    劉若明看著白衣少年道:“既然這不是主根……”他的意思很明白,既然沒有找到這個鍾阿櫻的主根,那麽該如何抓住她呢?


    他和黑子是一樣的擔心,擔心這鍾阿櫻會從這裏溜走。畢竟能暫時控製住這家夥不算容易,如果今天讓她跑了,恐怕就是放虎歸山了……


    白衣少年會意,他微微點了點頭,道:“既然這不是她的主根,那麽,她的主根一定就藏在她最隱秘的地方……”


    順著白衣少年的目光,劉若明也看向了盤膝而坐的鍾阿櫻,隻見這家夥雙目緊閉,兩手團縮在腹下,一副入定的樣子,對旁邊兩人的說話聲充耳不聞,就好像劉若明他們談論的事兒與她自己完全無關一樣。


    甚至,眼下那鍾阿櫻的氣息,竟也感知不到絲毫,就好像,她現在根本不存在於此地一般。


    “最隱秘的地方……”劉若明唿出口氣,道:“要怎麽找呢?”他完全是沒有頭緒。


    “當然是沿著根的方向找下去咯!”白衣少年好像胸有成竹,他蹲下身子,竟也學著鍾阿櫻的樣子,就挨著她盤腿坐了下來,一隻手拄著頭,歪頭看向身旁這位好像睡著了的小姑娘。


    劉若明納悶道:“你這是幹什麽?”他才不信,坐下來就能找到鍾阿櫻的主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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