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東流的順勢而為,讓他自己摔了個四腳朝天。但是,也因為這個大大出人意料的“奇招”,卻也讓張偉措手不及,被付東流結結實實地給踢了個正著!隻聽“撲通”一聲,張偉應聲倒地,摔了個狗啃泥。


    機會永遠都是稍縱即逝。對於付東流來說是,對於張偉來說更是這樣。


    這一跤摔的,對於付東流來說那是恰到好處,對於孤注一擲的張偉來說,則是毀滅。


    從吸取周遊的真氣灌注體內,到真氣被鎖鏈抽離的這個空當,就在這摔倒的一跤中,悄然流逝了。


    因此,當付東流從地上翻身而起,鎖上張偉雙臂的時候,懊喪至極的張偉,別說反抗,他甚至都沒再想從地上爬起來。還是付東流硬將他拽了起來,張偉才無力地靠到了牆上,一臉的生無可戀。


    看他這個樣子,付東流終於放了心,也隨即放開了抓著張偉的手,趕過去救醒了周遊。


    “原來是這樣……”周遊輕輕歎口氣,道:“拿走他最重要的東西……指的就是這個吧……讓一個野心者眼睜睜的看著他自己培育起來的野心被撕碎、湮滅……”


    付東流亦歎道:“是啊,其實不光是風雨橋的囚徒,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最重要的懲罰都是這樣,拿走他最重要的……”付東流忽然想起自己屬下受傷的小心靈,趕緊將這一話題刹了車,轉了話頭,問道:“折騰這半天,張偉那小子跟你的交換,算做成了嗎?他吸你的真氣,我可是看的真真切切;但是他給你的提示,我怎麽就覺得有些敷衍呢?你確定他那話裏有提示?”


    周遊點了點頭,道:“嗯,的確,張偉說的極為隱晦,但是結合我之前跟那個尚不知名姓之人打的交道,我想我可以明白張偉的意思……”


    “怎麽說?”付東流很感興趣。


    “領導,你還記得張偉說過他和那個尚不知名姓之人的相遇,以及分開的原因吧?”周遊道。


    “當然記得,”付東流道:“張偉說他是在山上遊蕩時遇到的那位尚不知名姓的少年,那家夥隨身帶了不少的瓶瓶罐罐,張偉後來才知道那家夥的瓶罐裏裝的竟是些惡心的怪蟲子……當然,也正是由於張偉偷偷拿走了那家夥的蟲子,他們才分開了,並且導致了後麵的一係列事情……”


    “對,張偉拿走了那家夥的誇蟻……”周遊道:“別忘了,那個尚不知名姓之人是將裝有誇蟻等蟲子的瓶罐們一直隨身攜帶的,但是,張偉能夠拿到,是因為那一天、那家夥突然不見了!就丟下一直隨身攜帶的瓶罐們不見了!”


    “是啊……他突然不見了,撇下自己的東西就不見了……”付東流皺起了眉頭,道:“這的確很可疑……難道,張偉是想提醒我們,他拿走誇蟻的那一天,發生了什麽特殊的事情?”


    “特殊的事情一定有發生,但是,”周遊卻搖了搖手指,對付東流道:“我想我們得到提示的重點並不在這裏……”


    “什麽意思?”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以我們現在掌握的線索來看,很難推導而出,”周遊道:“我們可以確定的是,這件事情對於那個尚不知名姓的少年極為重要,以至於他不惜和偷了他蟲子的盜賊做出不那麽道德的交易!這樣重要的事情,如果不是機緣巧合,我們很難得知,他一定隱藏的極深……”


    “那照你的意思,我們就不可能知道了?”付東流始終擰著眉毛道:“難道你花了三分之一真氣換來的隻是一句‘別白費力氣’?”


    “不,我換來的是提示,”周遊看著付東流道:“一個現在看起來有些不著邊際,但一定很重要的提示!”


    “提示,到底是什麽?”付東流問道。


    “提示就是那一天,張偉偷走誇蟻的那一天!”周遊說道。


    “那一天……”付東流慢慢推測道:“你的意思是,那一天本身……難道那一天是個什麽特別的日子?”付東流默默在心中迴想,張偉盜走誇蟻的日期……好像卷宗檔案裏並沒有記載,因為實在是距離音樂節事件時隔太久,就連張偉自己也記不清具體的日期了,隻說應該是四五月份……


    這樣模糊的一個日子,能有什麽重要性?付東流充滿質疑地看著周遊。


    周遊對上付東流的目光,道:“領導,我知道那一天的具體日期一定是不清楚了……但是,您還記得張偉在提到這一天時,說到的一個細節嗎?”


    付東流用手掐掐眉心,搖了搖頭。他真不記得張偉對於這一天提到過什麽細節?對於張偉這樣的野心家來說,在音樂節搞出大陣仗,才是他最為印象深刻的,要說有什麽記憶的細節,也應該是存在於音樂節這件事情上吧?


    周遊對著付東流微微一笑,道:“看來您是沒太注意……張偉當時在說起他拿走誇蟻的那一天時,提到了那天月亮很大,很圓……”


    “哦,這個呀,”付東流仍然不明所以,道:“這也隻能說明那一天很可能是農曆十五或者十六,對於咱們尋找那個少年的線索又有什麽幫助呢?”


    “月圓之夜,對那個尚不知名姓之人來說,一定有特殊的意義!”周遊往付東流身前走了一步,道:“我之前跟他經曆過類似的情景……雖然他不肯說,但我知道,月圓對於他一定是特別的!”


    “是嗎?什麽經曆讓你如此篤定?”付東流也認真了起來。


    周遊看著付東流,眼睛卻好像看向了自己記憶中撲朔迷離的一塊,道:“在瞌睡蟲製造出的幻夢之境中,那個樹洞怪人曾經製造出一輪圓月……當時,這讓那尚不知名姓的少年瞬間落入了劣勢之中!”


    記憶中,身著青衫的少年瞬間變得蒼白無助的模樣,重新又出現在周遊的眼前,那樣的鮮明,那樣的……哀傷……


    “你的意思是,”付東流道:“這個家夥害怕月亮?害怕滿月?”


    “我不知道他是單純害怕滿月,還是說害怕滿月的日子帶來的什麽可能的危險?”周遊道:“在從幻境迴來之後,我注意過,那個月的陰曆十五前後,他就是處於突然消失的狀態的!總之,月圓之夜絕對是一個需要重視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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