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隻見一人影,由遠到近,速度四奇快無比,百丈距離更是幾個唿吸之間便是來到,真金手下幾大護衛不知是誰。手中長刀呈格擋狀。


    那人影來到,眾人剛想出手,隻聽楊若冰與真金兩人同時說道:“住手。”


    幾人也是十分聽從,當即放下手中武器,太子真金對其人影說道:“剛剛才說到教主,教主便是來了。”


    楊若冰亦道:“義父,您去哪了。”


    來人正是鍾明亮,他自大都城外趕來,而今正路過此處,看到楊若冰與太子真金在這裏,便是停了下來。


    鍾明亮看到後者受傷,問道:“若冰,你如何受傷的?”


    楊若冰道:“區區小傷,不足掛齒,義父從何處而來,為何如此匆忙。”


    鍾明亮見後者傷口已經止血,便點點頭道:“方才太子殿下可是遇到了刺客?”


    真金點頭道:“剛剛我欲去明教與眾位商談賑災一事,殊不知路上竟然遇到了埋伏,若不是若冰救我,恐怕兩位看到我的時候我已經命喪黃泉了。”


    鍾明亮道:“既然如此,那我的猜測便是沒有錯了。”


    楊若冰立刻問道:“你猜測的是什麽?”


    鍾明亮道:“自鷲巢首領引住刺殺衣琇教主後,鍾某便感覺鷲巢所為越來越肆無忌憚,刺殺衣琇教主之事,必然沒有告知聖上,定是阿合馬肆意妄為,因此鍾某猜測,太子近日深的皇上讚賞,阿合馬嫉恨太子風頭,因此派人刺殺。”


    兩人一唱一和,看似為討論,實則演戲,想把丐幫嫌疑洗脫,否則若是真金追查起來,耶律木靈的振興丐幫之念便是功虧一簣。


    旁邊一名護衛道:“方才與我等對陣之人,穿著破爛,類似乞丐,有沒有可能是丐幫所為?”


    鍾明亮搖頭道:“此事必不是丐幫所為,一來,丐幫與太子之間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何必冒著滅幫的風險來行刺太子殿下,於情於理不通。二來,若是真的是丐幫所做,肯定會喬裝易容。這些刺客故意穿成乞丐模樣,隻是想把我們的懷疑引向丐幫,洗脫自己,哈哈,真是欲蓋彌彰,可笑至極。”


    真金聽完後者分析,也覺得有理。不過剛剛明明聽到楊若冰與蒙麵女子對話,定是認識後者。他看了看楊若冰,楊若冰臉紅驚慌道“義父所言極是,此事與丐幫毫無關係,定是鷲巢所為”。


    真金擔心楊若冰窘迫,便微微一笑道“各位所言極是,今日起吾會加強戒備,再不給阿合馬狗賊可乘之機,可惜沒有證據坐實鷲巢,因此此事不必驚動父皇,我等小心既是。夜色已深,諸位各迴去歇息吧”


    有時候,事實真相並不重要,他現在能確定的是,楊若冰方才不惜與故人翻臉,舍命守護自己,有佳人如此,夫複何求。


    楊若冰心中暗唿一口氣道“今日殿下受到驚嚇,我與義父幾人先送陛下迴府,後續事情,明日再說罷。”


    “不可,若冰身上有傷,我先陪你去包紮。鍾教主可先行迴府,真金改日再登門致謝。”真金急忙道。


    楊若冰執意道:“殿下莫要推辭,讓若冰和義父護送殿下迴府。”


    真金隻得道:“有勞諸位了,稍後若冰先在我府中包紮。”


    與此同時,夜色之中,客棧之內。


    丐幫五人已經離開大都,策馬狂奔中。


    耶律木靈一邊縱馬一邊道:“此次有勞各位長老了,可惜木靈計劃不周,任務失敗了。”


    彭長老說道:“幫主莫要自責,不想那真金身旁的守衛功夫如此強大,我幾人絲毫占不到上風,且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那白衣女子竟然能與幫主不分上下,這大都城內,真是人才濟濟啊。老朽唯一奇怪的是,這守軍為何如此鬆懈,剛剛發生刺殺大案,居然容我等這麽輕易的出來了。”其實,真金根本沒有通知大都守軍,他們此刻完全可以迴到客棧休息。


    耶律木靈略一思索,心下雪亮,定是楊若冰在太子麵前袒護丐幫,因此丐幫五人才能逃脫。她暗暗心驚,今日若不是楊若冰在,無論刺殺成功失敗,丐幫都難逃滅頂之災。不禁為自己的意氣用事而後怕不已,同時對楊若冰充滿感激。


    她在一處客棧前停下道:“此事情萬萬不可傳出,否則,丐幫將成齏粉。我等在此客棧歇息,明日出發迴常州。此次來大都,銀兩物質等已籌備,迴去之後,便可商討‘產業收複’的細節”


    彭長老道“在此休息?是否太過冒險,我等還是多跑一截路吧?”


    史春山翻身下馬道:“幫主既然決定,必然心中有數,彭長老不必多慮。倒是幫主你,來到大都一月有餘,奔波勞苦,不然我等歇息一天,後天出發如何?”


    耶律木靈搖頭,她已經等不及向那幾個幫派開戰,丐幫已經被壓製太久,多等一天都是對她的煎熬。


    耶律木靈道:“多謝史長老關心,不過迴程的時間不必改動,明日清晨立刻出發。”


    耶律木靈躺在榻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靜,看到楊若冰對待太子真金時的所作所為,耶律木靈亦知曉,太子真金定與姥姥給楊若冰的任務有關,同時,她從二人的目光中看到了關切和心疼,這其中,除了任務,還有真情?


    為什麽鍾明亮,楊若冰,甚至姥姥都這樣寄厚望於這個蒙古皇子?難道真是自己錯了?


    最終真金安然離開,丐幫也逃過一劫,還從明教帶來大量銀子和物質,這些對於丐幫來說無異於雪中送炭。


    孰真孰假?孰對孰錯?


    耶律木靈心中已然五味雜陳,猶如一團亂麻。


    襄陽,桃花島,古墓,真的迴不去了嗎?


    也許是她看到楊若冰站在真金麵前的那一刻,也許是她修書給龍破天的那一刻,也許是襄陽開城的那一刻,也許是聽到父親身死那一刻,那個天真爛漫,任性刁蠻的耶律木靈再也不存在了,那些無邪而歡樂的時光,終究是迴不去了。


    自古墓出來,他們三人而今便是不同路,人生也隨著任務而改變,耶律木靈無怨無悔,其餘二人也應該無怨無悔吧,不知三人何時才能有再次合作的那天,哪怕是再次坐下來拌嘴吵架也好。


    她手持“無念”,便是真的能做到無念嗎?怕是答案唯她一人知曉。


    伴著夜色睡去,困乏一擁而上,她沉沉睡去,這是一個夜夢的晚上,自今天起,她便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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