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隨從前來稟報分舵之事,需要鍾明亮前去處理。鍾明亮匆匆喝了一杯清水,便上馬出發,到達城南分舵後,一直處理到傍晚時分方才結束。


    分舵主盛情留鍾明亮用膳,鍾明亮惦記總舵內事務,謝絕了,離開城南十裏,隻覺饑渴無比,遂進入一飯莊用膳。


    小二殷切十分,“客官裏麵請。”


    鍾明亮坐下,與手下幾人,三兩杯清茶,幾碗水麵,一盤牛肉,半柱香的工夫便吃完。正待起身離開,卻聽旁邊人拉閑散悶。


    一人道:“聽說附近來了天下第一怪癖殺手“血影”,不知男女,隻知道專門殺美女俊男。旁邊程雲山莊的公子與另一富豪家千金大喜今日成婚,卻受到了血影的索命書信。”


    另一人道:“這殺手真是囂張,旁人想殺人,都是躡手躡足,他居然敲鑼打鼓的前來,真想去看看這血影到底是何等人物。”


    那人喝一口水道:“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我等還是老老實實吃飯,老老實實迴家為好。”


    鍾明亮好奇,起身行禮道:“不知兩位兄台剛剛所說程雲山莊是在何處?”


    兩人瞅了瞅鍾明亮打扮,“這位兄台,程雲山莊就在不遠處,出門左拐,不消多時便可到,勸兄台莫要好奇觀看,以免惹火燒身。”


    鍾明亮稱謝後離開。徑直向程雲山莊而去。如兩人所言,左拐六七裏路,便看到一處山莊張燈結彩,門上一鎏金匾額書:程雲山莊。山莊內不時有人進出恭賀,一切如常,鍾明亮亦隨著人群進入其中。


    山莊莊主柳慶豐看著四周,緊張無比,一直打眼看向四周,是否有生人進入,一看到鍾明亮帶人進入山莊,立刻通知人手盯住後者。


    大婚之日,眾人無不緊張。可婚禮舉行亦無法更改,隻得加倍防範。請來鄉勇數十名,以防萬一。


    鍾明亮呆了半個時辰,便聽主香公公在台上說道:“吉時已到,有請新人柳江河、蘇玉曼行拜堂之禮。”


    言罷,一男一女在幾位丫鬟簇擁下上台,男子儀表堂堂,女子雖披著蓋頭,但亦能看出身影窈窕,禮數周全。


    看相安無事,鄉勇首領上前詢問柳慶豐,“莊主,是不是那血影看著陣勢,不敢前來。”柳慶豐搖頭,“如今血影之事,知曉之人甚多,程雲山莊之內不乏許多生麵孔,務必嚴加看管。”


    場麵突兀寂靜,血影似是沒有如約而至,這讓一些看客搖頭歎氣。見狀,主香公公致辭道:“喜今日兩姓聯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謹以白頭之……。”


    “約”字還未出口,主香公公瞠目結舌,無法言語。隻見那後方丫鬟突然變成一蒙麵女子,而那丫鬟已倒在地上。此情此景,隻鍾明亮一人看清後者從山莊屋內閃出,電光石火間替換了丫鬟。


    場麵突然靜謐,新娘子看到黑衣人的到來大喊一聲,撲到新郎官懷中。主香公公剛想說話,被黑衣人一腳踢飛。


    眾鄉勇見此場景,都撲將上來,血影手持長劍,騰挪飛舞,須臾間間,七八名鄉勇便倒在地上哀嚎。剩餘鄉勇亦不敢上前,因為血影的劍尖已經指向新郎官的咽喉。


    柳慶豐急忙上前行禮道:“不知程雲山莊哪裏惹怒尊駕,在下於此賠罪了,尊駕要錢要物皆可談,請勿傷犬子性命。”


    血影冷笑一聲,一腳將柳慶豐踢飛劍指著新郎問道:“柳江河,婚前玩弄女子,卻又始亂終棄,屬實否?”


    柳江河滿頭大汗,求懇道:“稟告大人,江河年輕時,偶犯糊塗,如今心中唯有玉曼一人,願與連枝共塚,永結同心,還請大人莫要傷她。”


    新娘也上前跪下道,“大人,江河昔日之過,玉曼已知,但卻事出有因,江河亦非薄情寡義,放浪形骸之登徒子,還望大人明察,勿傷我相公性命。”


    血影冷笑一聲,劍指新娘,“蘇玉曼,婚前與書生孫瓊玖相戀,孫家在宋亡後失勢,你便違背婚約,造成瓊玖為情傷心自盡。屬實否?”


    新娘辯解道:“孫瓊玖鍾情玉曼,可玉曼早已心有所屬,怎容下他人,況且,玉曼父母亦從未同意孫家婚約,是孫家一廂情願。”


    血影冷笑一聲“強詞奪理巧言令色”長劍一動,閃電般刺向二人。


    台下身為看客的鍾明亮微微皺眉,手中杯盞飛出,打偏血影手中長劍。血影環顧台下,怒道。“何人在此?”


    鍾明亮朗道:“在下明教鍾明亮,他人家事,尊駕未必清楚,所謂如魚飲水,冷暖自知,又何必將大喜之日變成大悲之時。”


    血影怒視後者,“天下俊男美女,多是薄情寡義之輩,朝三暮四之徒,爾亦非魚,又豈知其中冷暖?”


    鍾明亮搖頭道“即便如尊駕所言,也罪不至死,今日鍾某在,你便無法如願。”


    血影怒喝一聲,長劍已然衝下,四周觀看之人立刻四散奔逃。鍾明亮未亮兵刃,移形換位間,連躲血影七劍。血影知其武功高於自己,然仍拚一口氣,纏鬥不休。十幾迴合後,鍾明亮抓住機會,左手食指與拇指夾住武器,血影連番用力,無法拔出,卻倔強不肯棄劍而逃。鍾明亮右手手指隔空彈出,後者悶哼一聲,彎腰扶腹。鍾明亮飛身到其背後,一掌打在脖頸之上,血影直直倒地,暈厥過去。


    “鍾左使真乃神人也,不愧為大元第一勇士。”


    “鍾左使救犬子性命,老朽無以為報啊”


    “鍾左使非但武藝絕倫,更是古道熱腸,真乃俠道之典範!”


    “鍾左使受江河一拜,再造之恩,沒齒難忘。”


    “鍾左使救玉曼與相公性命,小女叩謝,願鍾左使福與天齊。”


    一片讚譽聲中,鍾明亮擺擺手道“諸位父老言重了,行俠仗義,排憂解難,為我明教分內之事,鍾某恰巧路過此地,舉手之勞而已。諸位身邊有不平之事,亦可找鍾某,或找附近明教分舵,明教專管世間不平之事,鋤強扶弱,仗義執言,諸位若有心加入明教,亦可到附近分舵報名,明教歡迎世間一切正直之人。”


    柳慶豐父子淚流滿麵,叩首不起,鍾明亮扶起二人。到屋內交談一番,得知新郎新娘情緣之事後,又向周邊父老驗證,隨後,行禮告別。命隨從扛著血影,迴到明教府邸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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