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雍州城外的一座山頂上,一道黑衣身影負手而立在夜空中,衣袍在夜風中獵獵作響。


    那個夏禹後人,此刻正靠在一顆巨石邊上神色蒼白,沒有什麽血色。


    在此可以看到山下大軍拿著火把,如一條長龍般湧入雍州城的情景。


    “廢物,不僅沒有拿下冀州,反而連雍州也弄丟了。”


    黑袍人迴頭看向身後,哼道:“若不是因為你是這上百年來,我族唯一一個獲得軒轅劍認可之人的話……哼!”


    他的聲音聽起來極為沙啞,在夜空中有些嚇人。


    實際上,這次雍州失守的主要責任還是在安夏身上,但是身後這個晚輩手持軒轅劍都未拿下冀州,這讓他很不滿。


    “雍州失守了?”


    聞言,夏禹後人也吃了一驚,不過聽到黑袍人的話也哼了一聲。


    對於這個所謂的老祖,他的神情中並無多少尊敬。


    他扶著巨石站了起來,搖晃著走到崖邊向著山下望去。


    然後他也看到了大軍入城的一幕。


    “可惡……”


    夏禹後人不由握緊了拳頭,突然憤而轉身,朝著山下走去。


    黑袍人身形一動,宛如魅影一般出現在夏禹後人眼前:“你要去做什麽?”


    “你不是要雍州麽?我去給你拿迴來就是了。”夏禹後人冷冷道。


    黑袍人發出瘮人的笑聲:“算了吧,你已知道殷商的大賢者也不是浪得虛名之輩,況且今夜他的手下也有厲害人物。


    你還是迴去養好傷再說不遲,不然就你現在這樣的狀態去就是在找死。”


    夏禹後人沉默了起來。


    “在軒轅劍跟前幾十萬大軍跟螞蟻沒有任何區別。”


    黑袍人淡淡轉身:“區區雍州又算得了什麽?隻要我們想要就隨時可以拿迴來,迴去養傷吧!”


    “你為什麽不親自出手對付那個陸川?”


    夏禹後人皺眉道:“以老祖的功力,對付他應該不是難事吧!”


    “你懂什麽,區區一介大商的臣子又豈配做我的對手。”


    黑袍人哼了一聲,充滿輕視與傲然,然後,神情一凝看向朝歌的方向:“老祖我的對手在別的地方,在找上他之前,決不可以暴露我的存在。”


    這一次,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忌憚。


    ——


    雍州侯府,陸川這話一出口,幾個雍州部將又看了眼熟睡的安夏,眼前一亮,眼底的目光頓時有些不善。


    安夏領頭帶著他們造了大商的反。


    你說造反就造反吧,現在天下的趨勢是這樣。


    可讓他們生氣的是今夜敵軍來襲時,他們派人稟報催了不下十次,結果連個影子也沒有。


    現在他們看到了,好啊,你個混蛋,不出來指揮作戰,反而還抱著白花花的夫人睡的那麽香甜。


    幾人心中的怨念和陰影麵積有些大。


    陸川看著他們,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我來!”


    冀州上將趙丙抬手,嘿嘿笑著,上前兩個大耳刮子就抽了過去。


    在收迴時,鹹豬手還‘不小心’的在安夏懷裏的夫人臉上,輕輕掠了過去。


    “老趙你的這手勁兒也不行啊,你看他睡的還是那麽死,沒醒來啊!”


    “還有,你的那隻手剛才好像不規矩啊,往哪摸呢!”


    冀州部將哈哈大笑了起來。


    陸川沒做聲,對旁邊大夢真人點了下頭。


    大夢真人頓時會意,暗暗掐訣,解開了他的入夢大法。


    “啊……”


    沉浸在睡夢中的安夏大叫一聲,被臉上的痛覺刺激醒來。


    隻感覺他的臉上很疼,火辣辣的那種疼,雙眼驟然睜開怒吼道:“是誰打我?”


    可是這一坐起來他整個人就驚呆了。


    他的周圍站滿了人,此刻臉上還都帶著促狹的笑意,像是觀賞一隻猴子般看著他。


    “蘇護,蘇全忠,你……你們……”


    安夏感覺自己在做夢一樣。


    他是誰?


    他在哪?


    這倆父子怎麽在一塊兒了?


    蘇護腫麽進來的?


    蘇全忠又是怎麽從監牢裏出來的?


    他心裏一下冒出無數問題,想要找到一個答案。


    在他崩潰之際,他看到了他手下幾個雍州城重要的將領,此刻都被當成粽子綁著跪在那裏,怨恨的看著他。


    “侯爺,咱們的雍州城……沒了!”


    “雍州城已被他們打下來了。”


    幾人垂頭喪氣道,實在不知道怎麽說這位醒來什麽也不知道的頂頭上司。


    “雍州城……沒了?”安夏呆若木雞。


    這個消息不亞於一記悶雷,劈在他腦門上,直接將他劈傻了。


    他隻是睡了一覺啊,什麽都沒做啊!


    “你們幾個混蛋,敵軍攻城,為什麽不通知本侯?”安夏怒氣衝天。


    幾個部將垂頭喪氣道:“通知了,而且還派了十次人啊,可是連侯爺的影子都沒見……”


    如果有安夏指揮,那蘇護他們想拿下雍州城還真沒有那麽容易。


    不過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雍州……失守了?”安夏失神喃喃。


    蘇護哼道:“不錯,安夏,你身受大商王恩而不思迴報,反而犯上作亂,罪無可恕,我們這就將你押去朝歌聽候大王發落。”


    “蘇護!”


    安夏聞聲突然眼底兇光一閃,整個人如一頭撲食的猛虎般朝蘇護撲去。


    與此同時,一掌化爪探出,散發出迫人的紫色真氣,淩厲至極,朝著蘇護的脖子就抓了下去。


    他此舉並非是想要蘇護的命,而是在雍州失守成為階下囚之前拚一把。


    不然要是去了朝歌,他也是死路一條。


    蘇護是當他護身符的最好對象。


    見到安夏出手淩厲,蘇護神色大變,腳下下意識的急退。


    不過安夏更快,眼看安夏就要得手,突然蘇護眼前一個影子一晃,多出來了一個人來右肩往前一送。


    安夏目光一縮,他的這一抓很準確的抓在那個人的肩膀上。


    “大人!”蘇護驚唿。


    安夏看到眾人神色古怪,不過也沒時間想太多了,擒拿著陸川大吼道:“放我一條生路,不然我殺了他!”


    眾人神色依舊古怪。


    安夏這次看明白了,這些人的目光和看傻子的目光一模一樣。


    陸川微笑抬頭:“生路沒有,死路倒是可以給你一條。”


    砰!


    陸川一掌拍出,帶著一片光華落在安夏的天靈蓋上,一聲悶響後,立時,安夏麵孔上七竅流血,轟然倒下。


    “首惡已死,剩下的人投降不殺。”


    陸川淡淡道:“將安夏的人頭帶去朝歌拿給大王。”


    這個實際上是他故意的。


    他不會留大夏的人留下救他的機會,所以咳咳,釣魚執法,故意給了安夏拚死一搏的機會。


    不過現在雍州雖然打下來了,但現在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誰來鎮守雍州。


    他拿下雍州很容易,那麽同樣的那個夏禹後人想拿下也不難,可現在問題是在場眾人中除了他以外,那個夏禹後人幾乎無人可敵。


    但他無法安穩坐鎮雍州,一來要鎮壓別的叛亂,二來還和蚩尤達成了交易。


    所以,誰來守雍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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