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能不能種出神來?


    他會種出來的。


    但是可能,到了那個時候,結果和他所想的並不一樣。


    “好奇怪!”看台上,作為一個資深的空間改**好者,柳穹小聲質疑。


    這一場盛大的,由私人全部讚助的比賽。


    起初柳穹以為是空間改造,這個冷門賽事的崛起。


    但是從開始到現在,他始終覺得有些詭異。


    “賽製漏洞百出,比賽場地做的這麽奢華,但是最決定勝負的方式,卻顯得有些兒戲甚至任性。最關鍵的在於···作弊似乎很容易。”


    “顯得太過於頭重腳輕了!這場比賽,一開始···就違背了初衷。主辦方,是有陰謀的。”此時柳穹的胸腔內填充滿了怒火。


    很快,柳穹就整理好了頭緒,將這一切的前因後果,做了一個整潔的整理,然後規劃好以後,披露到了網上。


    他當然沒有發現,屬於他的命運,曾經被一雙無形的手,輕輕的撥弄過。


    柳穹在空間改造這個小種類圈子裏,還是很有些名頭的。


    所以當他發出自己的猜測後,在這個小圈子裏,引起了軒然大波。


    那些自以為有些水準,卻在一開始的海選就被淘汰的人,更像是找到了信仰,飛快的轉發、宣傳著柳穹的說法。


    有一場輿論戰拉開。


    這種事情,根本勞煩不到封林晩。


    他手下的那些人,就能很好的處理。


    這本來不是什麽大事。


    但是事情的關健點在於,柳穹在第二天,被發現死在了酒店房間之中。


    渾身上下,沒有一絲一毫的傷口,不是被下毒,也不是被詛咒。


    就像是真的壽終正寢,或者突發急病。


    然而,這卻恰恰是最不可能的。


    柳穹是個半改造人,他將自己身體的大半器官改造成了隨時可以更換的零件,在這種情況下,即便是沒有走入任何的修行渠道,柳穹也可以活過將近八百年。


    而且改造後的身體,免疫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的天然疾病。


    死的如此自然,恰恰像是在向人們證明,柳穹死的蹊蹺。


    於是這口黑鍋,被結結實實的扣在了封林晩的頭上。


    外麵網絡上的言論是,封林晩因為被柳穹洞悉了某些舉辦大賽的陰謀,所以選擇了殺人滅口。


    這種說法雖然還沒有成為主流。


    但是隻要隨著時間的發展,殺死柳穹的真兇···至少是大眾認可的真兇沒有出現,或者被抓住,那麽在大眾的視野裏,封林晩的嫌疑,就會越來越強,最後成為公眾認定的真兇。即使是再抓住了真正的兇手,也無法在扭轉人們心中的答案。


    人的習慣性和自我性,有時候也是很可怕的。


    聽完下麵人的匯報,封林晩揉了揉眉頭。


    這一次的輿論壓力,同樣隻是用來分他的神。


    封林晩很清楚,他的對手不可能用這種小把戲,就將他釘死。


    但是,這樣的事情,卻一定會分走他的精神,讓他無法真正全力應對那最重要的賭局。


    “高進!你怎麽看?”封林晩看向對麵,坐在那裏,正在吃巧克力的高進。


    祖星重啟,所有幻境歸一後。


    封林晩曾經重現的那些人,有的留在祖星,有的選擇流浪星河,還有的選擇前往異界。


    高進也去了異界‘旅行’,但是現在他迴來了。


    並且是封林晩專門找人傳訊,將他召迴來的。


    高進是曾經的賭神。


    賭神最重要的除了賭術,那就是智慧。


    一個隻擁有賭術的人,是絕不可能稱之為賭神的。


    轉了轉尾指上的戒指,高進說道:“現在想要找到真兇,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們必須給個交代,找出一個‘兇手’來。”


    替罪羊···找人頂罪。


    這不是個什麽好想法。


    而且似乎也高進曾經的人設,有那麽一點點的出入。


    “這樣並不能讓人們服氣。一個律師被殺死了,嫌疑犯分別是一個大商人和一個乞丐,人們隻願相信,律師的死亡,是因為給那個商人帶來了牢獄之災,而不是少給了乞丐兩塊錢。”


    “但其實,這兩個殺人動機,是可以並列的。殺人就是殺人,和動機的大小,又有什麽關係呢?”封林晩像是在唏噓感歎,又像是在指引著什麽。


    高進聞言便順著話說道:“所以,我們還要編一個故事。一個很合理,也很完美的故事。”


    “我們要讓所有人相信,柳穹的死,全部源於那個故事。而你···是被摘除在外的。”


    封林晩臉上似乎流露出了意動的表情。


    然後凝視著高進。


    忽然又笑了,雙掌輕拍,發出響聲。


    “有意思!這就是連環計?”


    “深怕我不上鉤,所以故意用神魂幹擾了高進,想要讓他給我帶來這樣的辦法?”


    “確實很合理。隻是現在有無數的眼睛盯著我,我做一件事,很快就會被放大十倍、百倍。微弱的瑕疵,都會成為被攻擊的把柄。”


    “找人頂罪,然後編造故事···這真是一招臭棋。等到事情被捅破了,那我就是黃泥巴掉進了褲襠裏。”封林晩看著高進,然後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


    高進看著封林晩,他的眼眸忽然泛白。


    古怪的光線,從他的身體裏透析出來。


    他看著封林晩,發出怪笑的聲音,明顯是在故意演繹,這樣避免泄露個人的某些說話、語氣、習慣等特征,被封林晩依照線索,尋得正主。


    “你果然沒有上當。但是你該怎麽辦呢?你找不出殺死柳穹的人,你不能向人們解釋,柳穹是真的死於天命。是有人用勾魂筆,在生死簿上,劃掉了他的名字。”


    “你甚至不能將我現在說的話,當做證據公布出去。因為我頂著的這張臉···是你的人。人們隻會認為,是你故弄玄虛,做了這一切,要洗清罪名。”


    生死簿和勾魂筆,本是地府判官的寶貝。


    星河時代,真正的地府,早就不存在了。


    但是生死簿和勾魂筆的作用,並沒有全消,依舊保留著大量的死亡規則。


    應用它們,就如同應用死亡筆記一樣。


    隻要是它們能夠控製、擺布的生靈,寫上他們的名字,然後再勾畫掉,就能達到殺人不留任何痕跡的效果。


    操控高進的人,之所以透露這一點。


    就是想要看著封林晩死心。


    因為這樣被殺死的人,即便是想要喚迴他們的魂魄證明什麽,那也是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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