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雖然沒有真切的這樣的聲音,但是似乎都能聽到。


    不止是小八和張野,在場的所有人,都用古怪至極的眼神看著呂清露。


    都不是孩子了,該懂得的,也都懂了。


    張野一瞬間,氣的滿臉通紅。


    臉色一再變化,爾後終於說道:“你···這是在羞辱我嗎?”


    呂清露卻突然恍然大悟:“我羞辱你了嗎?抱歉···在此之前,我是真的不知道。”


    張野聞言,氣的差點再吐血。


    而小八則是已經在一旁笑開了花。


    然後不斷的打量著封林晩和呂清露,動不動就露出一副終於明白了什麽的表情,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明白了什麽。


    “好!呂清露···你且盡管護著他,不過是一個築基境的小子,我卻不信你真的能看上他。隻怕是利用居多,你最好與他形影不離。”張野冷笑說道。


    呂清露則是淡淡說道:“張野,你這麽說,也就沒意思了。大家都不傻,你一個離間計,用的這麽爛,真的讓人很難假裝中計。”


    封林晩則是突然怪笑道:“不好!我中計了,親愛的···以後,你要與我一直在一起,好好監視我,否則我會反水的哦!”


    這一波狗糧,措手不及。


    張野冷哼一聲,知道再難討好,便抽身離開。


    “原來這就是貴國的上師,果然是修為過人,當然···上師的夫人,修為更加了得。”一口別扭的漢語從一側傳來。


    卻不知何時,八賢王連同趙恆,以及一個滿頭金發,碧眼高鼻梁的胡人,站在了一側。


    封林晩看著那胡人,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心中卻依舊古怪。


    “即使是早就知道,這位身處大遼,成為了遼國上師的八仙同門,是一個白人。但是此時親眼看到,還是覺得有點怪異。”


    雖然沒有誰硬性規定,白人不可以修真。


    但是有些文化上的約定俗成,還是很統一的。


    當然了,星河時代,白種人修仙,並且有所成就者絕不在少數。


    隻不過是,八仙乃是古仙,他們挑選弟子,難道不該更加···古板、保守些嗎?


    “國師!這是大遼的上師阿特蘭,當然他也有漢名,喚作王閆。”八賢王做著介紹道。


    封林晩看著這個金發碧眼的師兄,表情不變道:“王上師倒是好手段,要說那遼人雖是蠻夷,卻畢竟也多是黑發黑眼,卻竟然會讓王上師這樣的異類,當上師供奉,可見王上師是有些手段的。”


    王閆麵不改色道:“古之神聖,皆有異相,我雖金發碧眼,卻並非異族,而是華夏血脈,且更加高貴。”


    ···!


    封林晩有點懵!


    這睜眼怎麽就說瞎話了?


    金發碧眼的,怎麽看都是白人吧!


    哪裏來什麽古之神聖的血統?


    上輩子隻聽說有黃皮白心,沒想到今天還見著一個白皮黃心的。


    “也罷!就當王上師是我華夏血統。隻是遼人依舊是蠻夷,上師既有遵從傳承之心,何不棄暗投明?”封林晩故意紮了王閆一下。


    怎麽看王閆的道,也在大遼。


    那是他在這個世界,打下的根基。


    封林晩這麽說,擺明了就是讓王閆難堪。


    王閆卻道:“夷狄入華夏,則華夏之。待到我大遼橫掃中原,侵吞天下。這天下的正統,自當屬於我大遼。如此便不勞煩國師費心了。”


    封林晩聞言,倒是沒什麽表情。


    一旁的趙恆、八賢王臉色卻難看極了。


    所謂主辱臣死,立刻便有幾位跟隨而來的文臣跳出來,大勢唾罵王閆,引經據典,滔滔不絕,口若懸河。


    王閆卻一轉臉,對趙恆說道:“如此,可是宋王的意思?倘若如此,我大遼與你宋國,便再不是友邦。大遼的數十萬鐵騎,頃刻便揮軍南下,飲馬中原。”


    趙恆聞言,難看的臉色更加僵硬,卻還是開口,將那幾個跳出來的文臣嗬斥了迴去。


    隨後開口安撫王閆。


    周圍的臣子,無論文武,皆麵色難堪至極。


    八賢王更是麵色陰沉,幾乎就要按耐不住。


    表麵上看,王閆如此耀武揚威,簡直就是在打整個大宋君臣的臉。


    然而,封林晩讀懂了他的意思。


    那就是,趙恆為了避免戰爭,其實是對大遼有著極大的容忍和妥協的。


    連這般打臉,趙恆都能忍下來。


    更遑論區區一個貴族子弟。


    曹國舅···他要定了,封林晩攔不住。


    當然,封林晩也能強搶,隻是這樣一來,也就需要獨自頂住來自各方的壓力,更有可能引發更多的變數,為下下策。


    “陛下!遼人欺君太甚,楊延琪身為大宋武將,豈可坐視。懇請陛下賜我一萬精兵,楊延琪願立下軍令狀,勢必奪迴燕雲十六州···。”小八卻適時跳了出來,表現存在感。


    她也是沒辦法,下風已經落了,這個時候她必須更主動的去爭取。


    因為相比起其他人,她是最沒有底牌的。


    趙恆狠狠的瞪了小八一眼,揮袖不言。


    倒是那些以往極度反戰,格外見不得武將出頭的諸多文臣,難得的沉默了下來,並未出來唱反調。


    封林晩知道,不可拖延,此時雖然君心不可用,但是群臣之心,卻可以利用。


    故而直接站出來道:“陛下!曹家子乃是天降福星,有利國運,乃是我大宋之寶。如今萬萬不可讓那遼人騙了去。貧道懇請陛下,將此子交給貧道來培養。貧道可以保證,將來此子,定可助我大宋,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既然都在吹牛皮,那封林晩何妨跟著一起帶一波節奏?


    至於是不是有了曹國舅,大宋就會風調雨順···這一點現在不重要。


    重要的是,先引起趙恆的重視再說。


    趙恆聞言,麵皮一抽,惡狠狠的看著封林晩,頗有咬牙切齒之意。


    對於敕封封林晩為國師,他是一直不讚同的。


    畢竟敕封國師這件事,自古以來,仿佛都非明君所為。


    他趙恆雖然又慫又軟,但是昏君的名號,還是不想背。


    隻是有些繞不過劉娥的糾纏而已。


    此時封林晩跳出來,揚言曹家子乃是國之福星,乃是吉兆。這就等於將問題又拋了迴來,讓他難做之極。


    “可恨!可恨···!”趙恆心中暗罵。


    八賢王卻站出來道:“官家!既然曹家子是我大宋之福,當然要留下。不可輕與了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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