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陳興和十分刻意的插入了一句完全沒有意義,仿佛是水字數的話。


    “對了封兄弟!我還想問你呢!你那些機器人,質量那麽好,花活還多,是在哪家店鋪訂購的?”


    小八一瞪眼,狠狠的踩了陳興和一腳:“你問啥?你又用不著,你個二椅子!”


    雖然看著小,但是女漢子的氣質彰顯無疑。


    麵對陳興和故意岔開話題的提問,封林晩表示絕對不會迴答這種毫無意義,並且大家絕對不想看的問題。


    “你把這個謝蘊道形容的這麽恐怖,那想來···他也就不難對付了。何必又專門找過來?”封林晩對著小八問道。


    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行高於人眾必非之,小八既然知道謝蘊道不好對付,並且早有打算。


    那麽八仙的其他弟子,除了陳興和這種不成器的,其他人也應該都有類似的情報,很是針對他。


    當一個人,要麵對那麽多的明刀暗箭的時候,除非真的是天生一幅主角命,否則的話,躲得過初一,也躲不過十五。


    遲早得撲街。


    依照這麽一個理論的話,封林晩在表麵上看,與謝蘊道完全沒有利益衝突的情況下,其實並沒有必要充當急先鋒,搶著去和這個謝蘊道作對。


    雖然小八打從出現開始,就有意無意的,將封林晩往與謝蘊道對立的方向引導。


    但是封林晩卻依舊秉持本心,把握關鍵問題。


    到現在為止,他並沒有和謝蘊道,產生任何的衝突。


    除了那最核心的利益。


    換句話說,在場的三人,難道就不是核心利益的競爭者?


    哪怕是看著最鈍的陳興和,都不能太相信。


    更何況是滿肚子壞水的小八。


    所謂的結盟,未嚐不可能是一種陰謀。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表麵上是為了對付謝蘊道,其實卻是為了接近他,掌握他的動向和想法,偷下狠手。


    小八果然心思機敏,一瞬間就敏感的察覺到了封林晩的隱隱防備,瞪眼問道:“你不相信我?”


    封林晩笑道:“別說的好像我對不起你似的,我不相信你,這難道不是常規操作嗎?你有什麽好質問我的?”


    小八微微氣餒,感覺真的是遇到了滾刀肉。


    正常情況下,麵對麵的時候,哪怕都是心懷鬼胎,表麵上也要搞出點相互信任,相互期待的氛圍。


    封林晩這樣不給麵子,很容易把天聊死了。


    “我研究過你之前的行為模式,可以很確定,你就是個悶馬蚤,這個時候···你容得下有人在你的地盤裝嗶?”小八的挑撥,變得更加的刻意,簡直已經到了簡單粗暴的地步。


    封林晩拂塵一甩,端茶送客。


    “貧道此生,但求一鬆一蒲團,一道一心安,別人且盡管去裝,又與我何幹?”一句閑話,說的風淡雲輕,將過河拆橋展現的淋漓盡致。


    小八氣的小臉圓鼓鼓的,就像是嘴巴裏塞滿了堅果的小鬆鼠。


    倒是挺讓人想在她的小臉上捏一把。


    “你就吹吧!阿和!我們走!我不信他不來求我們合作。”說罷之後,小八埋頭走直線,遇牆便直接翻過去,雷厲風行的很。


    陳興和歉意的衝著封林晩笑了笑,然後急忙朝著小八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陳興和與小八都走了。


    封林晩這裏又安靜下來。


    “藤遜真人的惡名已經開始流傳,為了避免被人摘桃子,我設定了兩個方案。第一個方案就是之前想到的,再出一個化身,以善的一麵揚名,然後進行正邪對決,齊齊聞名於天下。這個方案雖然穩妥,不過容易被人打破。而還有一個方案,就是扭轉乾坤,將藤遜真人設定成一個為達到偉大目的,不擇手段的‘好人’。目前來看,藤遜真人這個馬甲做的很多事情,看似罪無可赦,但其實隻要一個機會,還是有得洗,並不是沒有迴旋餘地。這也是我故意留下來的口子。”


    “隻不過,這麽做的話,雖然避免了被人摘桃子,卻又需要掌握好尺度,並且需要強大的宣傳途徑,在關鍵的時候幫我洗地。”


    “小八讓我與謝蘊道為敵,這當然是在利用我。但是謝蘊道也不得不防,他迴汴京,是一個變數。雖然很快與去往宋遼邊境,但是在此之前,朝堂之上必然還有一番博弈。”這一點封林晩也看的很清楚。


    宋遼相爭,這場戰被提前了十年,全因為封林晩蠱惑趙光義抓捕遼國士兵,用他們的心頭血煉丹。


    原本就是為了讓他的新馬甲有出現的舞台。


    對於楊家而言,再征大遼,那當然是一種負擔,同時也是一種勢在必行的複仇。


    當然了···現在的楊家還沒有恢複元氣,趙光義再缺德,也沒法將現在的楊家硬壓上戰場。


    所以這是封林晩刻意踢楊家出局。


    也可以說是,封林晩有意踢小八出局。


    “會不會還有一種可能,小八已經與謝蘊道組成了聯盟,其實是想要對付我?”封林晩腦中一瞬間蹦出這麽個念頭,卻隻是存疑,並未太過當做焦點。


    考慮問題當然要全麵。


    但是確定問題,則是需要仔細推敲。否則就成了被迫害妄想症。


    汴京萬勝門四周,一大早便已然熱鬧極了。


    多少大姑娘小媳婦,都披著鬥篷,帶著麵巾在城門口遊走。


    許多的百姓,也都自發的等在道路兩側,時不時的探望遠方。


    猛然的,就聽見有人從城外大喊:“來了!來了!”


    隨後便是一陣陣的歡唿聲。


    緊接著,便有一隊英姿颯爽的騎兵,從城外奔行而來。


    一共三十幾騎,卻跑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


    而打頭的一人,身騎白馬,一身白袍銀甲,手持寶劍。


    腰間還斜插著一把玉蕭,玉蕭上的紅穗隨風而動,在這耀眼的剛硬中,硬生生的擠進了幾絲溫柔。瞧著風塵仆仆的樣子,應該是收到聖旨後,直接從邊境趕迴來的。如此衣著,倒不像是臨時更替的作秀服。


    而古往今來,敢在戰場上穿顯眼的白衣銀甲作戰的。不是傻子,就是真正的牛人。


    傻子太多不提,牛人中就有趙子龍和陳慶之。


    或許現在,可多一個謝蘊道。


    謝蘊道果然是很帥的。


    而且帥的非常陽剛,劍眉星目,臉頰瘦長,鼻梁高挺,嘴唇很薄,唇上有八字胡須。


    身後的披風,在風的迎接下,獵獵作響。


    周圍已經有人開始唱詞。


    他們所唱的,都是謝蘊道這些年所做的邊塞詞。


    雖然並不整齊,但是卻也代表了汴京百姓,對這位謝將軍的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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