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大口牛的威脅,封林晩咧嘴一笑。


    配合上他此刻那張怎麽看都不像好人的臉,這個笑容足夠稱得上猙獰。


    “說我是臥底?我為社團流過血,賣過命。您是前輩叔公,但是也不能沒證據,冤枉人。”封林晩的迴答顯得有些無力。


    大口牛的殺意更深,站在封林晩旁邊,用槍抵著他額頭的,正是之前帶他進來的那位黑衣西裝男。


    “你也沒有證據,證明你不是臥底···何況我們是什麽?我們是黑社會啊!小子,我們不講證據。”大口牛又拿起雪茄,似乎得意的抽了一口,吐出煙氣,囂張說道。


    “證據?你沒有,我有!”封林晩說完,忽然起身,伸手一扭直接扭斷了黑衣西裝男的手臂,奪過他手中的槍,然後連開三槍。


    啪!啪!啪!


    一具屍體倒地。


    “叔公!這麽敏感的時候,身邊放著一個那邊島上過來的,不合適吧!”吹著槍口,封林晩若無其事的說著,眼神肆無忌憚,惡劣至極。


    陳興泰已經起身,他用恐怖的眼神看著封林晩,看似不動聲色。但是隻要大口牛一聲令下,他就會在一瞬間,用他那鐵鎖般的手臂,掐住封林晩的脖子。


    啪!啪!啪!


    別誤會,這一次不是槍聲,而是大口牛的掌聲。


    “好!心狠手辣,囂張跋扈。我喜歡!以後你就負責在八仙山的工廠,隻要每個月交給幫會的貨對,多出來的,算你自己的茶水。有多大能耐,吃多少飯,就看你自己的了。”大口牛說到這裏,就已經準備送封林晩離開了。倒在血泊中的屍體,他視若無睹。任由幾個小弟過來,將屍體拖走,將地上的血漬用毛巾擦幹。


    封林晩卻沒有動,而是一屁股重新坐迴了沙發上,四肢攤開,放浪形骸。


    手中奪過來的那隻槍,並沒有放下,而是繼續拿在手裏,用槍托敲打著椅子的扶手。


    看著未曾關上的保險,一直站在大口牛身後的混血男眉頭跳了跳,一枚硬幣在他的指尖微微跳躍。


    “怎麽?不滿意?八仙山是苦了點,不過油水足,勢頭猛。你要是不滿意,我把星耀電影公司給你打理,你找一些小妹拍鹹濕片。你要是嫌不過癮,自己當男主角都可以。”大口牛畢竟是混黑的,這些年雖然位高權重,卻還是有市井之氣。他這話像是在認真,也像是在開玩笑。


    啪嗒!


    封林晩手中的槍隨意的掉落在地。


    啪!


    走火之下,一槍打出,將不遠處的一個花瓶打碎。


    “烏鴉!你這麽囂張,難道真的想找死?”大口牛身後的混血男用平靜的語調問道,感覺像是好心,提醒封林晩。


    封林晩卻插著手道:“我聽人說,一流的幫會玩政治,二流的幫會炒股票、炒樓盤,隻有最不入流的,才做舊三樣。即便是舊三樣,也有明著做和暗地裏做。葡島賭王把賭博生意做的光明正大,賺全世界的錢。我們的賭場,卻隻能開在地下室、漁船還有茶餐廳的廚房,為什麽?”


    “八仙山的工廠,我不會去。吃著殺頭飯,賺著虧心錢,還要守著苦窯,有錢花不出去。我要掙錢,就要掙的光明正大,花的瀟瀟灑灑。”


    大口牛聽了之後,哈哈大笑:“那你來錯地方了,有些錢,別人能碰,我們碰不得。”


    “為什麽不行?”封林晩反問。


    看似是大口牛一直掌握主動權,但是他卻根本不知道,自己正在被封林晩套路。


    “小子!你還年輕,港城那些大亨,當年都是撈偏門的,後來上了岸做起了正當生意。除了三大幫,大大小小的幫會、武館、工會都有他們的影子。你要從他們嘴裏搶食,那就是把半截身子埋到棺材裏。”大口牛說到這裏,語氣中難免透露出一絲不忿。


    政治這方麵太敏感不提。


    股市和樓市,這是最好賺錢的兩個行當,每天賺錢比搶銀行還多還快,並且合理合法。


    大口牛如何不羨慕?


    但是他今天敢開這個口,明天就會有一些早已不問世事的高手出世,殺上門來替天行道。


    看著大口牛的情緒終於被調動起來,封林晩表情依舊囂張,眼神也很到位,好像這一切,根本不是他在暗中推波助瀾一樣。


    “港城有馬會,把賭博做成全民娛樂,不僅名正言順、光明正大,並且還能籠絡人脈。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麽不舉辦一個無差別拳賽?我們來坐莊,把那些大亨都拉進來入股。蛋糕做大,大把賺錢,風光無限。”封林晩敞開雙手,語氣越來越激烈。


    坐在他身邊的陳興泰明顯被感染了,眼神炙熱,應該是已經被說動心。


    “等有了錢,名頭大了,我們可以舉辦全世界性質的格鬥比賽。將所有的高手都集中在港城,都集中在我們眼前。能收買的就收買,不能收買的就結交人情。”封林晩越往下說,客廳裏的幾個人,唿吸便越是厚重。


    事實上,依照這條時間線,再過五六年,島國那邊就會有這樣的賽事誕生,最後確實也席卷全球,成為最火熱的比賽項目。


    “不行!”大口牛深吸一口氣,還是忍住心中的激動搖頭。


    這迴用不著封林晩否定,陳興泰便替他跳出來質疑道:“老大!為什麽不行?烏鴉說的不錯!如果做成了,我們都會是最富有的上流人物。搏一把···就什麽都有了,老大!”


    大口牛道:“無限製、無差別的拳賽,太過危險。以我們和港城政府關係,立法會那邊通不過。”


    陳興泰紅著眼珠子道:“誰他女馬不答應,我斬了誰!”


    封林晩搖搖頭,拍拍陳興泰的肩膀道:“泰哥!用不著著急,我烏鴉既然敢開口,自然有辦法。”


    “我們用做慈善的名義來辦比賽,承諾將所得款項全都捐出去做善事,然後先找幾家報館大肆宣傳。到時候,那些立法會的人再古板,麵對社會的輿論壓力,也不等不答應。”


    陳興泰道:“那不行,錢都捐了,我們不是白做了?”


    大口牛卻眼前一亮道:“不錯!雖然是賠本賺吆喝,不過通過比賽能招攬人才,還能和那些大亨們拉上關係,最終還是賺了。”


    封林晩歎息一聲,臉上的表情卻古怪兇惡:“你們···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拿起兩個杯子,將茶壺裏的水倒滿一個杯子,然後再將水在兩個杯子之間來迴顛倒。


    “格鬥比賽博彩所得錢財,就像是這杯子裏的水。我從一個杯子裏倒出來,放到另一個杯子裏,我就不能飲茶了嗎?”


    “錢隻要還在我們手裏,將來以什麽名義花出去,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握住了時代的脈搏,握住了龐大的資源。我們已經因此,變得強大,並且無人敢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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