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宋一傑分擔了一個人的壓力,宮莫良麵前就僅剩下三個敵人,而且這三個人還是分別兩隊。


    看了看丟失最後那名敵人視野的地方,宮莫良選擇了窮寇莫追。


    將視線放在另外一隊的二人身上之後,宮莫良神不知鬼不覺的躲進了一間廁所裏,這裏,正是那二人想要追擊漏網之魚的必經之路。


    大概一分鍾不到的時間,一前一後的兩個腳步聲,就清晰可聞地傳到了宮莫良的耳朵裏。透過廁所的窗戶,宮莫良的嘴角抿起了一絲微笑。


    真實而殘忍。


    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盯上的兩人大大咧咧的經過了廁所,等到中門大開的後背完全暴露在宮莫良的視野內的時候,死神也就隨之降臨。


    推開廁所的白門,宮莫良舉槍便射,已經養成肌肉記憶的手感,自動將瞄準鏡上的紅點,對準了二人脖子以上的部位。


    稍稍落後半步的敵人很快被擊倒,在不足十米遠的可視範圍裏,還是背身的情況下,如果五槍內放不倒敵人,天才這個名號對於宮莫良來說,更像是天生的蠢材。


    完全沒有料到陰人反被人陰,跑在前麵的那名敵人有些惱羞成怒。


    盡管再跑幾步就能躲進房子裏,結果這名敵人既沒有選擇迴頭封煙掩護倒地的隊友,也沒有選擇進屋調整狀態,而是直接扭頭反打。


    “嗬,挺橫的嘛,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耍橫的資本。”


    宮莫良也沒料到對方會突然殺個迴馬槍,但是這樣的舉動隻會讓他興趣大增,從而射擊的角度更加精準。


    “嘭嘭!”


    m16的三連發隻射出了兩發,宮莫良的眼前就再也沒有站著的活物。


    “切,看著轉頭的姿勢挺瀟灑,原來也隻是銀槍蠟頭,沒意思。”


    雖然殺人沒意思,但對於舔裝備這件事,無論是高手還是菜鳥,都有著濃厚的興趣。


    為了省事,宮莫良拿出一直沒有時間淘汰下去的s686,對著兩個趴在地上的敵人,一槍結果一個。


    蹲在地上,不停左右搖晃,右手來迴伸縮,就這樣掏了大概一分鍾的時間,一個二級頭,二級甲,滿配m416,滿配sks的宮莫良就順利出山了。


    好事總喜歡紮堆湊巧,這邊宮莫良剛整齊裝備,另外一邊,就傳來了宋一傑的捷報。


    “奶奶的熊,差點被這孫子陰死,還好哥的噴子不是鬧著玩的。”


    宮莫良趁機說道,“外麵不是早有傳聞,噴子槍下無高手,一把噴子打天下嗎,看來這是為你量身定做的。”


    宋一傑也不介意,“黑貓白貓,能抓老鼠,都是好貓。換在我這,隻要能殺人的槍,都是好槍。”


    “以後還會未戰先怯了嗎?”


    連續的擊殺以後,宋一傑的膽子不出意外的提升了許多,“當然不會,以前那是還小,不懂事,現在我可是手染鮮血的七尺男兒。從今往後,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哪怕天要攔我,我也要捅出一個窟窿來!”


    看著宋一傑這種典型的新手過渡到菜鳥的症狀,作為過來人,宮莫良並沒有說出掃興的話,“還有最後一個漏網之魚,我最後看到他是在你的右手邊,之後就被你那棟樓擋住了。你呢,有沒有注意到周圍的狀況。”


    宋一傑不確定地說道,“我都自身難保,哪還有分心的閑工夫。不過在幾分鍾之前,我本來是想看看樓下那個慫貨會不會站在樓外往我這扔雷,餘光瞟到了一個影子,好像朝著南邊跑過去了。”


    “那就…”宮莫良突然一個激靈,“你是說南邊?!”


    宋一傑也不敢打包票,“都說了是餘光,我也不敢確定。”


    宮莫良有些焦急,“你別不當迴事,打開地圖看看,保證讓你笑不出來。”


    宋一傑也有些好奇本來皆大歡喜的結局,不就是漏掉了一個人頭嘛,值得這樣大驚小怪。難道說,一個人頭都不能放過,這就是高手的風範嗎?


    直到打開地圖,看著一個黃色的圖標,剛好出現在自己的南邊以後,宋一傑也跳起腳來。


    “怎麽會這麽巧,為什麽霏霏兒會在我們南邊的房子裏?”


    宮莫良邊拚命地往霏霏兒那邊趕路,邊說道,“現在說什麽都晚了,你就祈禱霏霏兒別閑著沒事幹,看到人以後開槍招惹他。最好的情況,就是雙方擦肩而過,誰也別迴眸。”


    說完,宮莫良重新打開了遊戲內的語音,“霏霏,你那邊的情況怎麽樣?”


    不停抱怨自己問話半天沒人理,有人理的那位自己又不想搭理的霏霏兒帶著哭腔,“不好,相當的不好。”


    糟了,這是宮莫良和宋一傑共同的想法。


    “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宮莫良連聲催問。


    “我樓下有人。”霏霏兒的聲音欲哭無淚,“我本來不想開槍的,還不停地詢問你們的意見,可你們一直沒有音訊,我生怕放跑了他,所以就鳴槍示警。哪知道,哪知道他這麽不講道理,我又沒打中他,他就得理不饒人的跑到我家裏來了,我是不是可以告他私闖民宅。”


    這時候,坐在電腦前,左手擺著雞翅桶,右手放著冰鎮紅酒的孔青鬆,正在嘖嘖稱奇地欣賞著秦澤行雲流水般的操作。


    自己玩這款遊戲的時候殺人猶如登天,反觀秦澤,簡直和自己邊吃雞翅,邊品紅酒一般簡單。


    如果說自己是高品位的人,那觀看秦澤的視角,就如同欣賞一幅用鮮血潑墨的藝術品,一樣的高端,一樣的享受。


    “不錯,真是不錯。”都說吃飯不語,孔青鬆顯然不這麽認為,“表哥,你這朋友真的隻是替補嗎,如果這樣都隻是替補的水平,那你們戰隊恐怕世界冠軍都有希望了吧?”


    一聲“表哥”讓林啟天酥麻到了骨子裏,但後續對秦澤不遺餘力的吹捧,就讓林啟天暗暗生驚,“不行,可不能讓秦澤和孔青鬆勾搭上。這兩位,一個揮金如土,一個技藝超群,真要是王八對綠豆,對上眼了,自己這個名存實亡的“表哥”,可就真得靠邊站了。”


    這可是林啟天連最看重的麵子都不要了,換來的固定財源,可不能隨隨便便就幫別人做了嫁衣。


    至於之前口口聲聲的兄弟情深,請問是論斤賣,還是論兩賣?賣了以後能換幾個錢?


    為了打消掉孔青鬆對秦澤的興趣,林啟天不介意無中生有,捏造一些子虛烏有的故事,來惡意中傷秦澤。


    怎麽說也和便宜表弟呆了幾個月之久,孔青鬆的喜怒哀樂,林啟天不說全部了解,七七八八還是有的。


    眼珠這麽一轉,林啟天計上心來。


    “對不起。”林啟天邊說,邊扇了自己一巴掌。


    吃的滿嘴都是油的孔青鬆看傻了,直到林啟天的半張臉都快被扇腫了,才迴過神來製止,“你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以至於臉都不要了。嘖嘖嘖,看這紅的,都趕得上猴屁股了。”


    從來不指望孔青鬆會安慰人的林啟天順勢停止了“自殘”,轉而說道,“我該打,因為我向你隱瞞了一件事實。”


    “哦,說來聽聽。”孔青鬆還以為是錢的事,滿不在乎的喝了一口就值幾十美金的紅酒。


    “秦澤其實不是被陷害以後下放到替補的。”林啟天語氣低沉地說道。


    人品,是孔青鬆最為看重的東西。都說缺啥補啥,可能正是因為孔青鬆對於自己的人品有著自知之明,所以對他人的人品,要求的格外嚴格。


    這雞翅也變膩了,紅酒也索然無味了,孔青鬆的臉徹底拉了下來,“有屁快放,別跟老子吞吞吐吐的,你是嘴裏含了屎嗎,要不要我倒杯酒給你漱漱口?”


    看著火候到了,林啟天醞釀著說道,“陷害不假,可實際幕後黑手是他,而不是俱樂部的其他人。正是被人拆穿,經理才不顧他的實力,強行把他踢出了主力的位置。”


    至於陷害的內容是什麽,對於孔青鬆的了解,林啟天覺得根本沒有繼續編下去的必要。


    果不其然,有錢的胖子依然是個胖子,隻要是個胖子,就沒有深究下去的耐心。


    “行了,你們那狗屁罩子的事,我一點也不想聽。既然這人人品有問題,我勸你也少跟他來往。最好這事一完,我們就各朝一方。”


    心滿意足的林啟天演戲演全套,假裝難以取舍,好一副難兄難弟的感情,“這樣做,似乎不太好吧,畢竟,我們曾經是上下鋪的兄弟。”


    孔青鬆揮了揮手,“你要覺得兄弟重要,收拾衣服趕快滾,趁老子覺得你還沒被帶壞之前。”


    徹底解除危機,反而留下重情重義表現的林啟天一咬牙,一跺腳,最後扇了右邊的臉頰,讓兩邊對稱以後說道,“這一巴掌,就當所有恩怨,一筆勾銷。”


    欺騙自己扇了不下十幾個巴掌,要死要活的兄弟卻僅僅一個,這潤物細無聲的馬屁,拍得孔青鬆顏笑大開。


    “恩,迷途知返,善莫大焉。現在,你就當這是一場存粹的交易罷了。”


    林啟天點頭稱是,背過身去以後說道,“這本來就是一場交易而已,不是嗎?”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願雪狐前輩穿越到筆下的異世,也衷心祝願各位作者們,在創作文字的時候,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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