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嶺,當夕陽灑下最後一絲餘暉,整個天地陷入一片黑暗,夜,死寂一般的靜。


    正值寒冬臘月,此時的山中被積雪枯木落葉所占據,活動的動物寥寥無幾,許多已經進入了冬眠的狀態,尤其熊蛇等兇禽猛獸,更是早早地躲進夢鄉等待春季的到來。


    夜,依舊的嚴寒,唯一肆虐的便是唿嘯的風聲,這是平靜下的不平靜,肆虐的風在山間亂竄,從樹木間穿過,在大山中亂撞,夜間最是肆無忌憚,寂靜的夜,沉默的大山,因為肆虐的風,鬼哭狼嚎,猶如陣陣鬼泣厲叫!


    冬日的夜最是漫長,黑暗之中仿佛永遠看不到光明,周圍到處是灌木枯枝,遠處是重山疊巒,唿嘯的風猶如鬼哭。遠近望去都似鬼影!


    然而,再漫長的夜,在朝陽麵前依舊是那麽的虛弱,毫無抵抗之力能力地迅速退卻,隨著一縷陽光灑落下來,千百道火紅的絲線刺破雲層灑落下來,整個天地又恢複清明,這是一個爽朗的晴天。


    萬裏無雲……


    “唿唿……”劇烈的喘.息聲響起,一隻黝黑的大手從一塊陡峭的石頭後麵伸了出手,堅硬異常地抓住了石頭凸起的部位,然後大手青筋暴起,猛地用力,帶動著那粗壯有力的臂膀自己魁梧的身軀顯露出來。


    這是一個猶如瓶口一般的山口,下麵猶如一個空瓶子般的山腹,山腹中青青蔥蔥,在寒冷的冬季顯得極為不同尋常,然而山腹中並非都是如此的景色,以一個安靜的木屋為分界線,一邊是死寂一般的枯草淒涼,一邊卻是溫如春季般的青草春香。


    “唿唿……終於出來了,累死老子了。”


    黝黑的大手,魁梧的身影,那一身的腱子肉,讓許多人都自相慚愧,一米八幾的大漢,滿頭汗水地坐在陡峭的石壁上,毫不在意地徑直在一旁的大石頭上躺了下來。


    “二奎,你就不會幫我一把?”


    我艱難地抓著藤蔓爬了上來,看著躺在石頭上喘著粗氣的二奎,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這瓶口一般的山腹實在是為難人,整地跟個火山口似的,尤其是這石壁,陡峭地能嚇死人。


    迴頭看上一眼,我就下定決心,這輩子再也不迴這鬼地方了。


    “咳咳……我呸,你還好意思說?”


    二奎從石頭上坐了起來,一臉鄙視地說道:“我可是自己爬上來的,你呢?”


    “我難道不是自己爬上來的?”我瞪著二奎吼道。


    二奎撇了撇嘴,扭頭看了旁邊的妲己一眼,哼了一聲:“你還好意思說?你這小媳婦在上麵拉著藤蔓,你這也叫自己爬上來的?”


    “咳咳……”被二奎這麽一說,我也忍不住老臉一紅,二奎說的倒是沒錯,這倒都是妲己的功勞。


    “我可是傷員!”我看著二奎振振有詞,老子是傷員,傷員就應該有這樣的待遇!


    二奎撇了撇嘴,指了指自己腰上的傷口,鄙視的意味不言而喻,傷員?誰不是傷員?


    我無語,沒好氣地瞥了二奎一眼:“活該,誰讓你沒個聽話的好老婆。”


    二奎:……


    良久良久,


    我和二奎大眼瞪小眼,最後忍不住對視一眼哈哈大笑了起來。


    “真是好久沒這麽痛快的鬥嘴了。”我心裏感慨地說道,終於活著出來了。


    二奎咧嘴一笑:“要不是你家這位太那啥,哥哥我會吵不過你?哼,以前在飯館的時候,哪次鬥嘴不是我讓你一隻手?”


    “放屁,鬥嘴用不著手,按你這麽說,我哪次不是讓你兩隻手?”我哼了一聲,反駁道。


    二奎搖搖頭:“別說那麽多,現在哥哥我不想跟你吵,你們夫妻倆,我就自己一個,肯定吵不過你們,等迴家再說,咱們再來大戰三百迴合!”


    “來就來,誰怕誰?好像迴家你人數就占優勢一樣。”我挑了挑眉毛說道。


    二奎一臉鬱悶,一臉狐疑地說道:“小九啊,你啥時候也變地這麽無恥起來了?”


    “說誰無齒呢?看,一口潔白整齊的牙。”我嘿嘿一笑。


    “相公”一旁,妲己實在看不過去,忍不住出聲叫道。


    “咳咳,好了,不說廢話了,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緊迴去,楚雲中那個家夥一直沒露麵,也不知道咱們掉下來後他去哪了,搞不好他正在某個位置正偷偷觀察,準備偷襲咱們,可不能給他這個機會。”


    我看著妲己和二奎,正色說道。


    那幾個鬼嬰被妲己收拾後,我們就馬不停蹄地往外跑,幸好找到了出口,從水潭裏鑽了出來。


    要不是因為昨天夜裏天黑,這火山口早就翻過去了,也不至於等到現在。


    “二奎,衛星電話還能用嗎?”


    我朝四周掃了一眼,發現根本辨別不出所在位置,於是扭頭看著二奎。


    “衛星電話?那玩意早就不知道丟哪了,不過我包裏還有張地圖。”


    二奎伸手從包裏拿出地圖,然後又拿著碎了一個鏡片的望遠鏡仔細觀察。


    片刻之後,二奎伸手指著一個方向說道:“咱們離下水的那地方大概有七八裏遠,我說的是直線距離,要是繞過去,估計走過去都差不多下午。”


    上山容易下山難,尤其二奎我們所在的這個地方挺陡峭,想要下去,還真不容易。


    “那快點走吧,取了裝備,然後離開這個鬼地方。”


    我看了一眼剛剛升起的太陽,晴空萬裏,正適合飛行。


    “好嘞,那就出發,終於能迴家了,老子非得好好睡三天!”二奎哈哈一笑,背包一跨,率先找了個方向朝下走去。


    我好笑地搖了搖頭,轉身看著臉色有點蒼白的妲己,不由擔心問道:“傷勢怎麽樣?真地沒有大礙?”


    妲己搖了搖頭:“妾身沒事,修養幾天就好,隻是”


    “怎麽了?”


    “唐昊和貓祖恐怕不會死,妾身最近可能也沒有辦法動手,所以相公的安全就”


    “原來你說的是這個,放心吧,他們短時間內絕對不敢出現在咱們麵前。”我看著妲己笑了笑,拉著她的小手朝山下走去。


    唐昊屍毒攻心,即便他得到想要的東西,也絕對好過不到哪裏去,再者說,那個旱魁豈是那麽容易對付?


    他們兩個能活著出來就是萬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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