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的實力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他到現在似乎還未動用什麽手段,就已經讓薛候他們嚐盡了絕望的味道……


    這股絕望的情緒化作了漫天的血雨,在柳音和秦陽的淚水裏交織出撕裂的血紅色。


    “絕望的味道啊,再怎麽聞還是那美妙。”天空中的帝君看著絕望的薛候他們,鼻尖微微抽動著,似乎陷入了陶醉之中。


    柳音祖靈已經催發到了極致,樹木在瘋長,按照以往的速度,這裏很快便會變成一個樹木世界。


    可是在那光線的切割一下,那些樹木以更快的速度被切割著。


    樹木巨人的身體還未行成便寸寸瓦解了。


    哪怕是尊者級的木甲,在那光線的侵蝕下,也隻是抵抗了數息,便徹底消失了。


    狄求的身體化成了一攤黑血,薛候巨大的身體在空中已經消失了一半。


    已經快到那腰腹丹田的位置。


    那是是修士元嬰所在之地,修成元嬰之後,靈魂已經化成元嬰,不再存在於腦部。


    隻不過身體碎裂,需要再換一具身體而已。


    到了這般時刻,薛候的元嬰也沒有離體的趨勢,不過他即使逃出來,又能怎樣呢?


    金色的光線逼近了那丹田元嬰所在。


    就要侵蝕薛候的元嬰神魄……


    叮!


    可是薛候體內有什麽聲音響了起來,變故陡然而生。


    一道金光從薛候飛出,在空中滴溜溜地旋轉起來。


    竟是一個小巧金鍾,這金鍾上麵縈繞著一層淡淡的金光,裏麵有著薛候元嬰的氣息。


    繞是那帝君也沒想到這等變故,這金鍾他竟然也無法短時間破壞!


    而且那金鍾上竟傳來一股讓他忌憚的氣息。


    在三域中能他心生忌憚的東西可以用指頭數的過來,但決然沒有眼前這件金鍾。


    “毀我夫君肉身!這筆賬我一定會來討的!”就在那帝君心生疑竇時,那金鍾上突然顯現出一女子的虛影。


    那女子樣貌絕美,可是那聲音卻很熟悉,竟是錢多多。


    此刻的她臉上焦急中帶著一股煞意。


    丟著這句話後,那金鍾在空中滴溜溜地旋轉起來,瞬間消失在天空中。


    “帝君,要不要屬下……”這帝君身邊隻有影司一人,此刻看到那金鍾帶著薛候的元嬰遁走,頓時臉上露出一股狠色。示意帝君要不要去追。


    可是帝君的眼神製止了他。


    “那是正一宗人,你追上去有什麽用!”帝弑天臉上的怒意已經達到了極限,可是那句話讓他不得不把這怒氣活生生地吞下去。


    憋氣肯定不好受,尤其是身份尊貴,從來沒有憋過氣的帝君。


    讓他硬生生地將氣憋住,隻是強行按住將要噴發的火山。


    有朝一日隻會更猛烈地爆發。


    正一宗?這影司看著帝君駭人的麵孔,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帝君有如此可怕的表情。


    除了天上的日月,任何東西對於帝君來說都是唾手可得,可是第一見到帝君露出不甘的表情。


    正一宗是什麽?難道在三域中還有這樣一個可怕的宗門?


    收集情報第一的影司竟然都不知道正一宗為何物。


    因為這三個名字在三域中隻有寥寥幾人才可以接觸的到,甚至連一些尊者都沒有這個資格。


    憋不住的火山,總有一天會爆發,可是那股衝出來的灰燼,就足以毀滅剩下的柳音和秦陽。


    那帝君手掌緊握,所有金色的細線快速收縮,金線所到之處,一切皆化為齏粉。


    難道我就要這樣死了嗎?柳音麵露不甘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去迎接將要來臨的死亡。


    可是狄求化成一灘黑血突然如同沸騰了一般,發出了咕咚咕咚的聲音。


    “那歲月長河中巫神啊,接受子民的鮮血吧!”那血液中突然冒出一個黑色的骷髏頭,骷髏的七竅處竟流淌著殷紅的鮮血。


    冥冥中似乎有一個聲音在頌唱著,化成一曲古老的殤歌。


    似乎有一道灰色的氣息降臨到那黑色的骷髏頭骨上。


    “以我之肉,咒你皮肉腐爛,立不敢行,坐不敢動!”


    這詭異的黑色骷髏頭突然出現,並沒有引起帝君和那影司的注意,因為他們並沒有從這上麵感受到任何修為的波動。


    可是那骷髏頭竟然開口說話了,帶著無比怨恨的語氣。


    那帝君感覺自己身體突然輕輕一顫,像被什麽擊中了一般。


    “什麽!”


    帝弑天並沒有感覺到自己身體出現什麽異樣。


    可是突然看到自己如白玉般完美無瑕的身體竟然出現了一絲黑斑。


    這黑斑隻有不到黃豆大小,可是卻讓帝弑天渾身脊背發涼。


    他已經多久沒有嚐到脊背發涼的味道了。


    那黑斑突然出現在他身上,腐爛他的皮肉,可是他竟然沒有任何辦法去修複那團爛肉。隻能任由那團爛肉以緩慢的速度擴大下去!


    那影司還是第一次見到帝君驚慌失措的模樣,心中頓時也生出一絲不祥的預感。


    “以我之血!咒你血脈幹涸,受你血脈之人,皆血幹而死!”


    那骷髏頭又說話了。


    這次竟然是詛咒那帝君的血脈!讓他絕後!


    “不可能!”帝弑天感覺到自己血液一涼,似乎被注入了一股毒素一般,血液運行的速度也變慢了一絲。


    血液運行的速度變慢了一絲,可是這卻是帝弑天無法阻擋的變慢,似乎真有一天,他會血液幹涸。


    “以我之骨,咒你骨裂如粉,再也無法站立!”


    詛咒竟然還在繼續!帝弑天第一次感覺到了恐懼,任他怎麽攻擊那骷髏,那骷髏還是存在於那裏。


    或者說從狄求變成血水的那一刻起,一切就已經注定了。


    現在隻是按部就班而已。


    由那骷髏頭一字一頓,用無比怨恨,無比驚悚的語氣將那詛咒的話語緩緩念出。


    帝弑天沒想到他剛剛施加於薛候他們身上的絕望,又如此快地又施加了迴來。


    現在輪到他享受這股絕望了。


    “帝君,那是詛咒術!”影司也終於是認出了這股詭異的力量是什麽了,臉上也露出了恐懼的神情。


    詛咒術可以說是唯一無視修為差距的法術,詭異而且罕見,甚至數千年都難見一次。


    雖然是以自身性命的代價,可是三域曆史上曾出現金丹修士以詛咒術殺死尊者的記錄。


    而且那法術似乎都來源於南域!


    此刻詛咒術又重新出現,而且還是元嬰修士用出的,這讓那影司心中也生起一股脊背發涼之感。


    帝君對他們來說是正午的太陽,可是這太陽萬一沒了怎麽辦!


    這影司也被自己這個大膽的想法嚇了一大跳,眼中竟然生出一股悲愴之感。


    “不會的!我帝弑天不會被這什麽詛咒術所擊敗的!”


    帝弑天身上冒出一團團金光,將自己手背那處的斑點削去!


    “還好……”那影司眼睛一直緊盯著帝君手掌,看到那新長出的肉又如白玉般完美無瑕,心中亦是鬆了一口氣。


    這詛咒術恐怕是徒有虛名,或者是帝君實力太強,這詛咒術已經影響不到帝君了。


    可是真的如此嗎?


    那帝君將自己袖子微微拉下了一截,臉上又重新恢複了那股自信而華貴的麵貌。


    “以我之魂!”


    可是那骷髏頭又開口了。


    帝弑天從心中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的心理防線,他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如此脆弱。聽到那怨恨的聲音,竟然讓帝弑天有股頭皮發麻的感覺。


    就在此時帝弑天腰帶位置的一塊白色晶片亮了起來。


    “你將這二人押進水牢中,我去迎接龍君降臨!過幾日我親自審問他們!”帝弑天轉眼間便消失在這海麵上。


    從他心急的模樣,竟似逃一般。


    不過這影司說什麽也不會認為帝君是逃了。


    手中扔出一根繩索,將柳音和秦陽纏住。


    隻餘下那漆黑的骷髏,一字一頓,毫無感情地張著嘴巴。


    “咒你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嘩……


    水牢的大門又打開了。


    對於水牢內部的冥衛來說,水牢的重新打開,便是湧進的大量海水。


    這幾日水牢門打開的次數,格外的多。


    雖然水牢門關上的時候,海水又會被吐出去。


    可是沒有人想要被海水衝一身,尤其在如此暗無天日的水牢中。


    這次水牢中似乎來了兩個極為重要的犯人,甚至由兩名候補冥司親自押送。


    隱風和吳風在水牢中已經待了數日,隱風身上甚至已經開始長出疹子。


    對於吳風來說,這水牢中的水汽影響並不大。吳風會在海水湧來的時候將它們變成一大塊冰。


    甚至睡覺也會睡在冰上。


    吱呀……每個冥衛都有自己的空餘時間,吳風不喜走動,一般由隱風打探消息。


    此刻吳風正在冰床上修煉,可是近些日,他一直心神不寧,似乎有什麽東西堵住了他的胸口。


    密室門被推開,如同風輕輕地吹動了一般。


    隱風的身體突然出現了。


    “我剛剛偷偷去看了一眼,竟然是秦陽和柳音!”


    “什麽!他們倆被抓了嗎!”吳風心中已經有預感,可是沒想到竟然真出事了!


    “那還不明顯嗎?都已經親眼所見了。”隱風沒好氣地開口道。


    “薛候和狄求呢?”吳風臉色卻突然一變!急聲問道。


    他們銀狐小隊已經相當於一個整體,少了一個都不行!


    “不知道……或許他們會晚一點關進來。”隱風看著吳風臉上嚴肅的神情,心裏也陡然意識到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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