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親手遞給謝往生,周周曾穿過的禮服。


    曾經,曾經,全是曾經。


    怎麽不痛?


    他得親眼看著自己要娶的女人為他人披上嫁衣。


    等待中,趙佳圻一直問東問西,謝往生一一作答。


    化完妝,趙佳圻睨著謝往生,“你倆簡直一模一樣,隻是,你比她漂亮……比她成熟,要是她還在……”


    話至此,情緒宣湧,趙佳圻扭頭。


    左禾舅拉她往外,“好了,咱倆帶鄴闡拍照,讓謝小姐換禮服。”


    兩人走後,謝往生去換裝,當她換上那身周周曾穿過的性感禮服,霍梵音失了魂……


    “可以幫我弄下紐扣嘛?”


    謝往生一手別著後背,對工作人員說。


    霍梵音大步流星過去,走至她背麵,替她整理那顆複雜的鏤空雙花纏絲盤扣。


    左側穿進右側,慢慢挪開指頭。


    視線往下,她的脖頸,她整個背,美的令人窒息。


    察覺到他的專注,謝往生淺笑戲謔,“霍軍長生根了嘛?”


    霍梵音音調沉到極致,“你美的太驚豔……把人的心,魂,都勾走了。”


    他語速很慢,很慢,駛過謝往生心頭,叫她為之一震。


    “霍梵音……”


    “我曾渴望著娶你,如今,你要嫁給別人,我把心交給你,你帶著它走了。”


    謝往生垂低眉眼,“霍梵音,我不是周周。”


    語畢,一股熱氣竄進謝往生耳膜,“周周,我愛你……”


    謝往生倏地迴眸,金色線狀耳環從鎖骨掃向後背,由於霍梵音靠她太近,兩人唿吸相纏,唇瓣幾近湊上。


    霍梵音啞著嗓子,“你真漂亮,你不該和方敵川在一起,不該成為他妻子……”


    他的手越來越不規矩,他捧著謝往生臉,唇角在她唇角流連。


    謝往生漠然一驚,他在幹什麽?他怎麽能?


    欲褪開,霍梵音手臂一帶,把她撈進邊上換衣間。


    他的吻隨之落下,他狠狠裹緊謝往生唇瓣,舌頭抵撬她牙關,長驅直入。


    謝往生揪緊他後背衣服,牟足力推他,霍梵音巋然不動,任她搗騰。


    女人的扭捏,抗拒,男人的強勢,侵略。


    這是一場明戰。


    謝往生無能為力,霍梵音攻城略地。


    經久,霍梵音從她口中離去,謝往生氣.喘籲籲。


    下一秒,霍梵音猛然攫住她脖頸,一路向下,至她左側柔軟,隔著布料,一口吮上去。


    謝往生不停推搡,“霍梵音……不要這樣……”


    然,霍梵音瘋了。


    他能聽你的話?


    你是謝往生,你的氣息是周周的,你的麵貌是周周的,他無法自控。


    最敏.感一點被吮,被啃噬,謝往生狼狽不堪,“霍梵音,求你了。”


    霍梵音愈發強勢,另隻手掌趁勢於她後背滑入左側柔軟,寬實掌住柔軟,略帶些力道揉.弄。


    謝往生低吟,綿綿聲兒一出口,立馬清醒過來,一巴掌打在霍梵音側臉。


    霍梵音生生後退幾步。


    她潮.紅的臉。


    她淩亂的發。


    她不整的衣。


    樣樣,叫霍梵音無法自拔,她怎麽會不是周周?


    她沒有推開他,她沉溺了。


    謝往生久久無法平靜,她應該吼叫,應該更暴力一點,為什麽?為什麽她心裏甚至帶著些向往?


    她和方敵川從未如此親昵,總覺中間一道鴻溝。


    而霍梵音,她卻‘配合’的如此自然。


    為什麽?


    為什麽?


    無數個為什麽,沒有一個答案,左.胸上,他掌心餘溫仍在,叫謝往生知道,這男人確實把手伸進來,確實輕.薄她了。


    “你走吧,以後不要見麵了。”


    霍梵音低低地笑,“你在我麵前,我一步都邁不動,你讓我去哪?”


    謝往生垂了垂眼簾,“抱歉,霍軍長,你的情話應該說給別人聽,而不是我。”


    霍梵音捏住她下巴,抬起她的臉,“我不會說給第二個女人。”


    謝往生稍一側,避開他牽製,“我不是她。”


    霍梵音愉悅朗笑,“我想把你搶過來,從方敵川手中搶過來,你讓我窒息,謝、往、生。”


    他的話像藤蔓,把謝往生纏死,謝往生攥緊手指。


    “霍軍長,請您自重,我不會對不起方敵川。”


    “自重?”霍梵音露一抹‘壞胚子’式謔笑,“什麽叫自重?無論你成為誰的妻子,誰的女人,我都不會放手,謝往生,我這輩子,就是拿來和你耗的。”


    “我不是周周。”


    謝往生怒了,即便她不知這怒濤從哪來。


    “那又怎麽樣?”霍梵音神色間滿是興味兒。


    他的心越來越確定這是周周,那種即將頂破事實的感覺讓他渾身興奮。


    這時,外麵傳來詢問,“謝小姐,您好了嗎?”


    謝往生繞開霍梵音出去。


    霍梵音隨之打開門,謝往生已不見蹤影,卻看見左禾舅立在那,神色懨懨。


    “小佛爺,我把這裏工作人員全轟走了,囑咐她們不準亂嚼舌根……”


    霍梵音眉梢隱隱躍著喜色,“禾舅,我越來越確信她是周周。”


    左禾舅眸子微眯,“這麽多證據證明她不是周周,你還不死心?”


    霍梵音淡淡地“嗯”。


    左禾舅稍一怔,很快反應過來,“你‘嗯’什麽?有什麽打算。”


    “盯緊白家老二白堯……無論如何,我不能叫周周在激流中掙紮,商戰險惡,尤其白家涉.黑,涉.賭,涉.黃,謝素把她保護的很好,但她畢竟不是白家的孩子。”


    左禾舅麵色峭寒,“你要知道,白家發展至今,政.府都沒法調控,他們每年的稅收令人瞠目結舌,不可能一窩端……”


    他措辭十分尖銳,也是闡明事實。


    霍梵音輕笑,“禾舅,我當初沒能護她,往後,我不想再後悔,無論她嫁誰,跟誰過,我這顆心,永遠是她的,為她跳,為她賣命。”


    血,是熱的,心,是跳的。


    血,為她灑。


    心,為她跳。


    霍梵音逃不開,這是生死劫。


    左禾舅捺下心緒,從容淡定又微嘲,“賣命,嗬嗬……霍梵音,倘若有一天你發現她不是周周,真是周周親妹妹,你的心要往哪擱。”


    霍梵音懶懶散散,“毀了,不用擱。”


    左禾舅身形一滯,一言不發。


    這世界,有無情的,便有癡情的,他不是霍梵音,無法感同身受。


    可他心知肚明,霍梵音肯定會不顧一切衝向謝往生。


    ……


    這天開始,一連幾天,謝往生都渾渾噩噩,霍梵音輕.薄她的那幕如影隨形。


    睜眸,閉眸,都是霍梵音。


    趕,也趕不走。


    她躺在院子內露天沙發上,喃喃道,“為什麽?這算出軌嗎?”


    傭人正給她添紅茶,疑惑,“小姐,怎麽了?什麽出軌?”


    謝往生搖頭,“沒什麽?”


    傭人自顧猜測,凜然道,“是不是姑爺要出軌?還是小姐你發現他和誰鬼混?現在啊,很多男人都不負責。”


    謝往生嗤一聲,“不是他……”


    “不是他就好,雖說姑爺腿腳不便,但醫生不是說了嘛,可以治好,小姐,你放心。”


    謝往生唇線緊抿,臉上沒什麽表情。


    恰巧,謝素從不遠處走來,“生生,你倆聊什麽呢?照片寄過來了,要不要看看?”


    謝往生點點頭,目光一轉,卻瞧見謝素手上有一道小小的鼓皮,一看,便是燙的。


    “媽,你在哪燙傷的?”


    “不礙事,上麵來了批人,檢查‘金沙頂’,我過去接待,侍者倒茶時可能有點慌,茶水倒一個姓宋的少將衣服上了,我給擋了去。”


    “被燙到了還這麽開心?”


    謝往生能看出,今天謝素笑的很歡,有種與平時不相稱的少女氣息。


    謝素低低地笑,“那位宋氳揚少將因為衣服濕了就迴去了,我估計他是來頭最大的,另幾位隻得跟著一並走,這茶倒得好,不然我一點準備都沒有。”


    “宋氳揚少將?”


    謝素揚唇,“他有個女兒,比你大幾歲,很漂亮。”


    不知為何,謝往生覺得自己母親說這話帶著股壓抑。


    “比我大幾歲,為什麽突然說這個?”


    “她叫宋阮芝。”


    “宋阮芝?”謝往生於唇齒間重複一遍,“宋阮芝……她是,你想報複的對象?你……”


    謝素揚起唇角,“沒錯,我說過,欺負你妹妹的人,我統統不會放過,隻是,我沒想過她有一個魅力四射的父親。”


    隱約間,謝往生覺得謝素想走某種捷徑,“媽?”


    “生生,你放心,雖然媽媽是白家的人,白家的生意不清明,但媽媽不會知法犯法……”


    謝往生不知道的是,謝素打算利用宋氳揚報複宋阮芝。


    自古,是非最撓心,也最傷人。


    想傷害一個人,就得拿最親的下手。


    她不想以暴力傷害宋軟芝,而是要她體驗撕心裂肺的痛。


    宋氳揚的到來給了她這個機會。


    尤其,她知道宋氳揚老婆丁美妍十分軟弱,處處依靠宋氳揚。


    聽至此,謝往生下意識心頭微緊,“媽,無論你做什麽,別讓自己太難堪。”


    “你放心,我有分寸,不會陷自己於絕境……”


    話音落地,方敵川拿一本相冊過來,在他即將到達謝往生身邊時,謝往生手機突地響了,打開一看,她渾身一瑟……從腳底到頭腦都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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