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邊攙著的問,“美女,這是你男友?”


    宋軟芝笑嘻嘻,“我沒有……沒有男朋友。”


    她知道,霍梵音一定不會棄她不顧。


    果不其然,霍梵音用了些力道,把她扯出來。


    對上他陰沉眸色,宋軟芝瞳仁微斂,竭力撐著冷靜。


    “梵音……”


    旁邊一人見麵子被駁,單掌一扣霍梵音手臂,想挑釁。


    霍梵音疾如閃電擒他腕骨,稍下壓,他‘啊’的大叫。


    趁機,霍梵音一腳踹上他膝蓋,“滾!”


    酒吧內,頓時亂作一團。


    那十幾個人亟欲動手,暮地被衝上來的另一批人製住。


    左禾舅從中走來,直甩為首的一巴掌,“知道孫子怎麽叫?”


    霍梵音眸子一眯,“這裏交給你了。”


    轉瞬,他匡住宋軟芝往外。


    宋軟芝圈住他腰肢,“你是我男朋友嘛?是嘛?為什麽要撒謊?”


    霍梵音不動聲色,“你母親擔心你。”


    宋軟芝秉住唿吸,攥緊指頭。


    “那你呢?你擔不擔心我?嗯?”


    她歪著頭,嘴角沁著笑,天真無邪。


    霍梵音拍了拍她臉,“清醒點!”


    力道挺重,拍得宋軟芝臉疼。


    她咬著唇,修長手臂倏而一勾,踮腳吻上霍梵音薄刃雙唇。


    她吻的太狠,太速,太烈。


    同時,力道越收越緊。


    宋軟芝一米七二,又經過專業訓練,霍梵音對她不可能像對男人那樣用強。


    幾下拉扯,推拽,根本不管用。


    不遠處,剛過來的周周窺見這一幕,渾身一緊。


    雙唇哆嗦,雙目酸澀。


    一步,一步,往後退。


    然後,頭也不迴離開。


    心髒,似被人用手一瓣瓣剝開,疼的她幾乎喘不勻氣。


    她知道,她所謂的灑脫,被現實踐踏了。


    當霍梵音扯開宋軟芝,宋軟芝淚水氤氳一片。


    濕的,鹹的。


    痛的,澀的。


    流盡了!


    她閉著眸顫,“我從沒想過主動吻你……我到底是多愛你?霍梵音啊,霍梵音……”


    語畢,她癱倒在地。


    瞧她兩眼,霍梵音一個打橫,把她抱起。


    剛至酒吧門口,丁美妍和司機一並過來,“梵音,給我吧。”


    丁美妍拍了拍宋軟芝,“軟芝,醒醒,媽媽帶你迴家。”


    宋軟芝雙眸稍露一條縫,“我往前踏了一步,媽媽。”


    丁美妍忍著淚,“媽媽知道,媽媽帶你迴家。”


    對霍梵音道一聲謝,丁美妍把宋軟芝扶進車裏。


    待左禾舅處理完這樁風波,霍梵音,左禾舅雙雙離開。


    霍梵音麵色無虞,“禾舅,去麗思卡爾頓。”


    左禾舅一打方向盤,“好。”


    那頭,丁美妍把宋阮芝帶迴家,替她清淨臉,喂醒酒湯,帶上門,出去。


    宋氳揚攬著她,“怎麽情緒這樣低落?”


    丁美妍搖搖頭,“氳揚,我今天找周周,把心裏話告訴她,她很傷心,但我是真想他們三個好好的。”


    聽完,宋氳揚蹙眉,“妍妍啊,連繼都都不了解梵音,何況我倆?他這孩子一向陰沉。”


    丁美妍靠向宋氳揚,“我想讓軟芝死心,或周周看清梵音,可是,我又想梵音對軟芝好。”


    宋氳揚摸摸她頭發,“你出發點是好的,但,處理事情不能操之過急,這會出力不討好。”


    宋氳揚心裏清楚。


    霍梵音既能為周周反駁他,那份愛,定然不簡單。


    車子停在麗思卡爾頓,霍梵音,左禾舅剛進大廳,前台便匆匆趕至兩人麵前。


    “霍軍長,您找周周小姐吧,她已辦了退房手續。”


    霍梵音眸色深徹,“走了?”


    雖聲線平穩,但他脊骨已全然僵硬。


    左禾舅把了個心眼,“什麽時候?情緒如何?”


    前台半遮半掩,“半個小時前,周小姐情緒很差,臉上都是淚痕。”


    幾乎一秒,霍梵音轉身離去。


    左禾舅邁腿跟上去,“剛才她電話打不通,現在再試試。”


    說罷,左禾舅率先掏電話,撥通。


    沒人接!


    上車,繼續,依舊沒人接。


    一絲冷寒竄上來,霍梵音扶著太陽穴,“禾舅,看看迴蘭州的航班訊息,如果有她,暫時攔一下,我先開車去周濟那。”


    左禾舅頗為困惑,“為什麽不打電話給周濟?”


    霍梵音不易察覺僵了僵,“他有心髒病,女兒有點事就得慌,再說,他那邊離這挺近。”


    車開到周濟那,卻未發現周周身影,霍梵音草草寒暄,冷著臉離開。


    重迴車內,左禾舅一聲不敢吭。


    近十一點,依舊沒查到航班信息,電話還是打不通,霍梵音開始煩躁。


    左禾舅提醒,“要不要查查道路監控係統?”


    霍梵音抬眸與他對視,“等會再找不到,動用資源。”


    此時,周周窩在機場候機室,正和趙佳圻通電話。


    “佳圻。”


    一出口,聲音哽的直發抖。


    趙佳圻聽出來,“寶寶,你在哪呢?”


    “北京,機場。”


    趙佳圻立馬爬起來,穿衣服,“寶寶,發生什麽了?”


    周周容忍性一向強,這樣傷心,定是大事。


    默了默,周周轉口,“佳圻,我純粹傷心,沒別的,你睡吧。”


    “你這樣我怎麽睡得著?你是不是要迴來?你等著啊,我來接你。”


    身邊一個人沒有,這樣幾句窩心話,叫周周淚流滿麵。


    “佳圻,你睡吧,我真的行,我行的……”


    這語氣,顫的趙佳圻有些慌。


    “別急啊,我來了……你等我,寶寶,你別掛,有話和我說,我開著免提呢!”


    周周捂著唇,把頭埋於手機,胳膊間。


    眼淚順手機屏幕往下,哭的自胸腔到脖頸一直顫。


    趙佳圻聽著,往車庫跑的很急。


    很快,發動車子,“我就在你身邊,千萬別掛電話,想哭就哭吧。”


    周周咬著後牙槽,“佳圻……我總自以為是,自以為灑脫,到頭來,什麽都不是。我姐姐愛霍梵音,我也愛……為什麽我要讓她?因為她救過我,她賭上了下半輩子,人都是要知恩圖報的,對不對,佳圻?”


    說著,說著,周周受不住,抬眸,抹淚。


    趙佳圻被她感染,抿著唇,使勁壓抑。


    最後,還是沒能忍住,“我知道你難受,怪隻怪我們都有情,是不是?”


    周周才抹幹的淚又淌下,“宋阮芝也愛霍梵音,她比我脆弱,是吧?我離開霍梵音,還能活,痛痛就好了,她離開,跟行屍走肉一樣,佳圻,還是友情靠譜,愛情,一點都不靠譜,是不是?”


    趙佳圻眼一眨,淚滑至嘴唇,“現在不堵車,我開的很快,一會就能到。”


    她猛踩油門,很快,很快。


    “等我,行嘛?”


    周周點點頭,“佳圻,我是真愛霍梵音。”


    趙佳圻隱忍著,“我知道,我都懂,你就在那待著,我快到機場了。”


    周周笑笑,“以前還有寵炎問我在哪,現在,就隻有你了。”


    這一句,讓趙佳圻徹底崩潰。


    “求你,別說了,你把我說難過了……你是我這一生最好的朋友,無論發生什麽,我都站你這邊……”


    吸了吸鼻子,趙佳圻繼續,“你等我一會兒,我手機沒電了……”


    掛了電話,她匆匆忙忙打給霍梵音。


    接到電話,霍梵音麵色沉凝。


    趙佳圻聲音沙啞,“您能幫我看著周周嘛?她在機場。”


    霍梵音提唇,揚高音調,“禾舅,去機場。”


    稍沉一口氣,趙佳圻冷硬道,“霍梵音,你別傷害她,這是我唯一的要求,我現在在去機場的路上。”


    掛斷電話,霍梵音凝眸,“舅舅,趙佳圻在哭,周周一定哭的比她厲害。”


    半個小時,車子到達機場,還未停穩,霍梵音便開門下去。


    尋一圈,在候機室找到周周,她身軀窩成一團,裸穿高跟鞋的雙腳蜷著。


    霍梵音悄悄過去,半蹲著,“周周?”


    她精致的臉被亂發擋著,看不見。


    於是,霍梵音握住她手,周周急急欲圖收迴。


    霍梵音卻是攥得愈發緊。


    周周嗓音微冷,“放開。”


    “讓我看看你怎麽了。”


    霍梵音去掀她頭發。


    周周一躲,頭瞥開。


    霍梵音歎了口氣,“你怎麽了?”


    周周應聲瞳仁一縮,“我沒事,你走吧。”


    “沒事?沒事你給我看看……”


    周周又偏了些角度,一頭蓬鬆亂發對著他。


    稍一斟酌,霍梵音雙腿固住她,修長指頭把她頭發分開,強勢捧住她臉頰。


    那一刻,霍梵音呆了。


    甚至,高大身軀顫了一下。


    濕紅的眼眶,縱橫的淚痕,出血的唇角。


    尤其,一臉痛苦。


    像針,戳著霍梵音。


    霍梵音捧的很緊,紋絲未動。


    望著她,冷眸,抿唇,“告訴我你怎麽了,好不好?”


    周周漠漠與他對視,一聲不吭。


    霍梵音清冷道,“我找你,找了一晚上。”


    周周依舊沉默。


    霍梵音降低高度,鼻尖抵著她,“要生氣,衝著我……我在這,你想幹什麽都行,要發火,也衝我……”


    周周眼角又蘊出淚,“你虛情假意給誰看?給我嘛?”


    霍梵音不得不把大拇指移至她眼瞼下方,“別哭了,這是哭多久?臥蠶都腫了。”


    周周憤懣。


    卻,一張臉,始終在他雙手中。


    他稍一用力掰她下巴,她便不得不正過來。


    周周掙不掉,隻得吼,“霍梵音,放手。”


    “不放。”


    “你別欺負人。”


    “欺負怎麽了?”


    “放開。”


    “不放,我陪著你。”


    左禾舅走過來,“梵音,你明早還得去總軍部,要是有實訓,夠嗆。”


    霍梵音對左禾舅使了個眼色,左禾舅往遠處走去。


    不一會,再迴來,手裏多了條熱毛巾。


    霍梵音接過毛巾,一手捏住周周下巴,一手囫圇去揉她臉。


    從左到右,從上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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