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梵音眸光滯了滯,“芝芝,待你考慮清楚,願意和我一起生活,我會給你最好的體驗……”


    樓梯道壁燈光暈裏,霍梵音領口深開,說話時扯緊襯衫,漏出鎖骨弧度,說不出的勾人。


    宋阮芝驟然鬆手,“對……對不起……”紅暈延至脖頸。


    霍梵音一笑,左鬢碎發垂落,恰半遮眼瞼,又說不出的豔浪,“早點休息。”


    宋阮芝失魂般呆著!


    她,被拒絕了!


    迴屋,褪去一身西裝,霍梵音冷眼瞄著手機,劃開,“舅舅!”


    “去哪了?知不知道我打多少電話?”


    “找她去了,確實立了遺囑,又對我發了頓癲,驍合說她有狂躁症。”


    電話那頭嗓音兀地轉低,“立不立和你有多大關係?你愛軟芝,要對付的是驍權,於情於理,都不該管。”


    霍梵音走向陽台,頭頂被什麽擋了下,抬眸間,burberry手帕隨風飄曳,單臂一伸,他輕悠拽下,“她是驍權的女人,我不會管……”想起驍合的話,沉了表情,“晚安!”


    折返迴屋,手帕被他窩成一團扔進玻璃瓶中,又支了根煙抽,薄霧彌漫,周周和驍權廝混的幻想如玻璃碎片割在他心口。


    小半包煙吸完,他才明白自個在幹什麽,煙頭一撂,我憑什麽管你?你被誰上,和我有什麽關係?


    想通,燥火也熄了。


    事實是,驍合在騙他,周周至今也就他霍梵音一個男人。


    此時,這騙人的斯文敗類守著周周,心安理得,“我怕霍梵音對你圖謀不軌,撒謊說你和我父親有夫妻之實,如果你不願意,我可以解釋。”


    周周醒著,也並不在意,“不用解釋!”


    霍梵音對女人要求極高,首當其衝便是‘幹淨’,她三番兩次送上門,霍梵音屢屢避之,怕是早已認定她和驍權有床笫關係,驍合的話也隻是提供‘人證’罷了。


    默了片刻,說,“大哥,我想休息了。”


    驍合點頭,“好。”


    替她掩上門。


    他剛走,趕巧似的,霍梵音電話打進來,“軍長……”確實很累,周周調子也沒法裝,霍梵音第一次聽她這般,不妖,薄涼中透著懨懨,“累了?”


    周周輕笑,“每次犯病都這樣,嚇著您了,希望您不會因此疏遠我,我還靠您‘吃飯’呢……”


    想起她那句嗲兮兮的‘今天陪你一整天,什麽消息都沒給我……人家沒法和驍權交差’,霍梵音真跟欠她似的,“……下一個調查胡猛……”


    周周一怔,那天組局的四人中,宋世家已被捕,胡猛是除驍權外唯一的狠角,若他也被捕,就剩驍權和新疆販玉的了。


    關鍵,這胡猛是幫她姐姐申請減刑的‘恩人’之一。


    周周深吸了口氣,“查到證據了?”


    霍梵音輕描淡寫,“沒有。”


    實則,證據確鑿!


    他在探,探周周有沒有和驍權‘同流合汙’,探她會不會給胡猛通風報信……


    驍權迴來時已近兩點,一手拽著驍寵炎,周周上前攙扶,驍寵炎醉醺醺打趣,“我接完你又去接我父親……你要真成了我小媽,這算不算孝敬雙親?”


    聞著他身上的酒味,周周知道他肯定為驍權擋酒了,趕緊讓傭人弄迴房,她則隨驍權往書房走。


    驍權先是洗了把臉,“出大事了?”


    周周脫口而出,“胡猛……”忽然擱淺——


    萬一胡猛真有罪怎麽辦?驍權有沒有牽涉其中?想到這,沒來由心慌,說與不說的想法在心間搖擺。


    驍權目露關憂,“怎麽了?周周。”


    周周倒了杯水,一飲而盡,“驍權,你不覺得奇怪?那天請霍梵音吃飯的人接連出事,先是宋世家……”猶豫半晌,她繼續道,“霍梵音剛才打電話說下一個調查胡猛,這顯而易見是算計好的,等你們一一落網,我知道做大事多少會涉及些灰色地帶,你有沒有和他們同流合汙?”


    她實在怕,怕驍權被捕,怕姐姐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死了。


    努力這樣久,她不願功虧一簣。


    驍權眼角細紋微揚,握住她的手,“周周,我聽宋世家說你和霍梵音有些交集,你願意為了你姐姐背叛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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