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球棍擦著霍梵音臉頰而過,縱然躲避及時,樺木摩過顴骨還是刮出血皮,在幹淨輪廓上添了幾分不羈。


    霍梵音一手向後把周周騰了半個身位,腕骨頂住棒球棍,幾秒遏住來人,單腳搭地下去,也讓周周看清——驍寵炎!


    她烏烏瞳仁攜著擔憂,緊隨其後,“寵炎,你幹什麽?”


    驍寵炎憋著氣在,一句不吭。


    霍梵音單手搬住他下顎,“對我有什麽不滿,說,別幹蠢事。”


    驍寵炎‘呸’一聲,“就你這沒幾兩道德的人,老子不屑!”


    年少輕狂,考量有所欠缺,兩人體格不在同一層級,單打獨鬥,驍寵炎十成十下風,周周心知肚明。


    “你又發什麽瘋?不滿我和你父親的關係也不能把氣撒霍軍長身上啊,別人有大量不和你計較,還不鬆手?”


    霍梵音勾唇輕笑,這女人一句話搪塞了理由,不鬆手,倒顯得他不大量,“驍寵炎,我給你一次機會。”


    話,十分烈性,像警告,又像說予周周聽。


    一場鬧劇,霍梵音驅車離開,周周漠然看著驍寵炎,“煮熟的另一隻鴨子飛了!”


    驍寵炎聽的憤然,雙手錮住她肩頭,“這個叫霍梵音的是我爸想賄賂的對象,他不是好人。”


    周周笑了下,三年前,圈子裏的人叫他‘小佛爺’,熟稔的叫‘老賊’,怎麽會是好人?歲月於霍梵音帶來的是沉澱,他會越來越難磨透。


    驍寵炎正凝著她,恰捕到這抹笑,心口撲騰,唇下意識靠近,觸及她臉頰之際,周周一個撇頭,讓他落了空,驍寵炎一栗,強行壓了那股矛盾的欲念。


    這微妙鏡頭落入把車停於不遠處的霍梵音眼中便是另番風景,“開車吧,老張。”


    新司機是北京來的,一直為霍梵音服務,說話也知輕重,“軍長,照我看,剛才那姑娘您還是得少費點心神,過幾天您生日,軟芝小姐來蘭州。”


    霍梵音毫無察覺般挑著唇際。


    司機心裏驟然一咯噔,“軍長,世間事講求緣分,周周小姐確實貌美,聰慧,但品行很重要。”


    霍梵音舒展雙臂,懶懶倚著座椅,“老張,她挺善良。”


    司機忙不迭反駁,“她……”


    ——“我並不會愛她。”霍梵音揶揄著疊了他的話。


    適才一幕,加之她和驍權上過床,已是汙跡,更何況,他心有所屬!


    往後,當霍梵音為她而瘋,才赫然發現,世間有關愛情的承諾,永遠言之尚早。


    入夜,周周和驍權在書房談話,“今天原本能和霍梵音達成一筆交易,後來黃了,得找下次機會。”話裏,卻是把驍寵炎瞞了。


    驍權擰了擰眉心,“辛苦你了,周周,今天監獄打電話來,你姐姐減刑申請過了第一次審核……”


    愉悅之情蔓上眉梢,周周誠懇感激,“謝謝你,驍總!”


    驍權擺擺手,“迴去休息吧,你看起來挺疲憊的。”


    一個女孩,這樣輕的年紀,不但要顧及學業,還得為他周旋,他心裏委實動容,那股扭曲的愛慕也愈來愈烈。


    從驍權書房迴去,驍寵炎半道截住周周,單手一拽拖入房間,“我爸是不是又讓你幹什麽?”


    周周失笑,“你別一驚一乍,沒有的事。”


    驍寵炎默了片刻,“我倆本是同學,你跟我父親,我反感,現在我知道你有苦衷,可,沒有別的法子?你年輕,有才學,記不記得你當初的夢想是當橋梁專家?”


    一瞬間,周周淚如泉湧,夢想與現實碰撞,往往以現實勝利而告終,從姐姐因她被判十五年,她便失去了追逐夢想的權利.


    驍寵炎嚇得冷汗岑岑,“你別哭啊……”


    周周扭頭,“別管我,我沒事,等會就好。”


    淩晨兩點,周周撥了通電話,“徐律師……之前定的那份擬定的遺囑我要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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