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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師王子遇刺!


    單飛困惑時還能保持冷靜,迅疾的留意甕城四麵城牆上的動靜。


    城中城頭騷動均起。在車師王子和班氏商隊入城時,旁人震撼聲勢,或選擇繞道、或是退避到一旁,但見突然有人射傷了車師王子,眾人立即鼓噪起來。


    西域三十六國之間絕不和睦,不過這次樓蘭招親,給各國的詔書中倒是一派和氣的表明——隻要來樓蘭求親的均算是樓蘭的朋友。如此一來,樓蘭城倒是不禁各國人物的入內,如今著實匯聚了不少國家的人士。車師王子領騎兵前來樓蘭時,本以為樓蘭會將車師兵拒之城外,不想城中的兵衛居然不加盤查就已放行。


    遲施王子見狀暗自得意,心道車師勢大,他自己又是風流倜儻的不要不要的,樓蘭公主多半早就仰慕自己,這才向樓蘭王表明心意。而樓蘭王這次招親極可能是被公主說動,卻無法打破樓蘭、車師的敵對關係,這才給他遲施一個主動的機會,樓蘭人多半早得國主和公主的吩咐,才對他遲施這般禮遇。


    是人就喜歡以自己為中心,是男人難免就有自大的心理。遲施王子得入樓蘭城後,早將成親後生幾個孩子都想得清楚,他唯獨沒有想到的就是有人會對他加以暗算。


    那刺客卻是想的清楚。


    從城頭縱落之際,那刺客出箭如電。一箭射中遲施的肩頭後,刺客整個人卻不墜落,反倒橫空飄逸閃到了車師兵的近前。


    遲施帶來的車師兵也算是西域不差的騎兵,可他們卻從未想到世上有人幾乎能夠禦風而行的前來。眼看那人倏然飄到眾人的頭頂,再次拉弓射箭時,很多人才是如夢方醒的大聲鼓噪,可卻阻擋不住那人射向車師王子胸口的那支利箭。


    眼見利箭就要將遲施釘在了地上……


    時空似凝。


    嚓!


    利箭深入地麵,隻餘箭羽,可見那箭的力道。但在羽箭入地之前,有人倏然到了遲施王子的身側,一腳踢了出去,已將遲施踢到了他自己的坐騎之下,卻正讓遲施躲過了致命的一箭。


    眾人驚愕。


    誰都沒想到世上有人會有這般飄忽的身法,更沒想過有人有著這般靈巧的應變。


    踢飛遲施的正是單飛!


    他其實並不在意車師王子的死活,可眼見刺客就要將車師王子射殺時卻是臨時改變了主意。


    車師王子若是死在班氏商隊旁,對班氏極為不利。


    念頭電閃,身形似箭,單飛一腳踢飛了車師王子,向空中的刺客看了眼。


    刺客似有訝然,亦向單飛望來。


    二人目光相交,單飛身軀微寒,因為他那時候隻覺得那人的一雙眼眸極為詭異,望來時竟讓他有墜入死水之感。


    日光明耀。


    寒光一點。


    單飛有了那麽一刻的恍惚,他未曾看到那人挽弓,但無一日停止的磨練卻讓他轉瞬有了殺機臨近的感覺。大喝聲中,他身形急滾,下一刻的功夫已抓住馬腹下的車師王子飛了出去。


    一箭隨即插在單飛方才站立之處,第二箭取的正是馬腹下的遲施。若非單飛及時出手,下一刻的功夫,那箭差一絲就將車師王子貫穿。


    身形毫不止歇,單飛轉瞬再掠出數丈之遠,他不用迴頭,也能感覺到羽箭連珠般的射在他身後的地麵。


    眾人驚愕。事發突然,從刺客閃現到單飛帶車師王子躲避刺客的利箭不過唿吸間,眾人駭異天空那刺客的奇詭,更驚奇天底下還有人的身法能快過射出的利箭。


    “箭!”班老爹最先反應過來,伸手向空中一指。他心中本有不解,暗想他曾對單飛解釋過西域的形勢,車師更近匈奴,因此和班氏並不和睦。


    班老爹覺得不殺遲施已是寬容,哪裏想到去救遲施,但見單飛這般,班老爹還是毫不猶豫的選擇站在單飛這邊。


    班氏子弟霍然挽弓,空中那刺客眼看班氏子弟挽弓時,知曉這些人羽箭齊射的威力,終於停了追射單飛。


    箭終停,刺客身形亦落。


    “射!”班老爹選擇最佳的時機厲聲高喝。


    羽箭鋪天蓋地的射出,眼看就要將那刺客射的如同刺蝟般,不想那刺客長弓突探,正點在一個車師兵士的頭盔之上。


    那兵士不等唿喝時,頭盔碎裂時頭骨亦裂的血流滿麵。


    刺客卻借長弓彎曲勁彈之際,居然騰空撲向了城牆的方向!


    羽箭盡數落空。


    刺客離城牆還有十數丈之遙,誰都不認為他能一躍就上了城牆,卻不想他離城牆尚遙時,城頭的方向驀地有一條繩索飛出,正纏在刺客的手臂上。


    刺客借勢如飛鳥般就要衝向城牆……


    眾人驚歎,刺客原來還有接應。這刺客數箭沒有要了單飛和遲施的性命,知道有單飛在側計劃就難成行,這才選擇了逃離。


    遲施王子稀裏糊塗,但刺客卻是將進退路線計算的清清楚楚。


    眼看那刺客就要近了城牆時,有爆喝聲響。


    一杆長槍破空而出,驚虹般刺向那刺客,就要將其釘在城牆之上。


    單飛出槍!


    他被那人一望後,瞬間墜入迷惘,但他畢竟已是身經百戰,還是憑直覺救了自己、順便救了車師王子。


    躲避那人羽箭飛射時,單飛感覺前所未有的接近死亡,但還能憑借頑強的意誌、出色的第六感躲避刺客的羽箭。


    在班氏為他稍擋片刻後,單飛毫不猶豫的丟了車師王子,從身邊不遠處的樓蘭城兵手上奪來杆長槍。


    那城兵一直和個路人般目瞪口呆,根本不知長槍如何失去。


    單飛反擊!


    長槍驚豔如虹,取的卻是那人的大腿!


    他在這種時候還能保持冷靜的判斷,他知道要殺車師王子的人不會少,亦不能肯定刺客真正的身份。


    旁人是寧可錯殺,不能放過,他還是選擇留一分餘地。


    刺客迴弓急閃。


    弓斷!


    長槍擊斷硬弓,竟無阻礙的再刺入那人的大腿,去勢不歇,赫然將那刺客釘在城牆之上!


    眾人大駭,若非親眼目睹,實在不信有人會有這般神威。


    單飛目光微閃。


    那刺客竟是極為剽悍,下一刻的功夫倏然拔出把暗藏的彎刀,一刀砍在槍柄上。


    長槍亦斷。


    繩索急縮,轉瞬間已將那人連同斷槍提到城頭上後消失不見,隨即有唿喝聲從城頭傳來,有幾人慘叫聲中從城頭落下。看那幾人的裝束,應是守在城樓上的樓蘭士兵。這幾個樓蘭士兵顯然是發現了不對,衝過來喝問攔截,卻被刺客和同夥順手斬殺。


    春風料峭,吹在眾人的身上,帶著入骨的寒意。


    天地間靜寂一片。


    眾人的目光很快從摔死的那幾個樓蘭兵士上移開,帶著敬畏的看著那凝立有如山嶽的年輕人。


    場上兔起鶻落,刺客似鬼魅索命,單飛卻如同天公行法,尤其是最後擲出的那槍——飛出十數丈、擊斷硬弓、勁透刺客的大腿後還能深深刺入了城牆內著實讓人驚豔。


    鮮血淋漓了城牆,蕭殺凜然在心間。


    不要說噤若寒蟬的商賈、守城的樓蘭兵、剽悍的車師兵士將單飛驚為天人,就算早知道單飛身手的班氏眾人,亦是難掩神色的震顫。


    當初單飛兩刀射殺兩個馬賊時,班老爹並不貪功,很快將此事告訴了班氏子弟,說單飛武功比其高強十倍,讓他們對單飛如對他般恭敬。


    很多班氏子弟還有懷疑,甚至覺得班老爹是在樹立單飛的威望,可等見到單飛如此驚豔的一槍後,班氏子弟這才發現班老爹絕非虛言。


    這個看似謙恭的年輕人實在有著深不可測的能力。


    所有人驚駭難言,單飛卻是皺眉看著城頭,暗想這刺客箭術高絕,可說是世上少見,此人更兼反應敏捷、下手果斷,卻不知道究竟是什麽身份?


    感覺有人接近,單飛霍然迴頭,就見遲施連退兩步顫聲道:“多……多……多謝英雄救命之恩。”


    遲施如同做夢一般。


    從被那刺客射中肩頭墜馬後,遲施就感覺墜入噩夢般。眼睜睜的看著利箭就要射穿胸膛,他已駭得四肢全軟。本以為必死無疑,他卻不想單飛居然將其踢飛。看著單飛為救他亡命躲箭,間不容發中屢次死裏逃生還沒有將他丟下,遲施多年來頭一次真心的感激。


    單飛目光微凜,突然一掌擊來。


    遲施心中大駭,叫道:“英雄饒命!”他不知單飛為何要對他出手,卻知道這人一槍能將刺客釘在城牆,他遲施是無論如何都擋不住單飛的一掌。


    他雙膝發軟,才要跪倒在地,卻被單飛左手拎住。右掌如刀般削斷了箭簇,單飛用力震去,已將遲施肩頭內的箭杆逼出,隨即將遲施丟向衝來的車師兵,單飛道:“給他包紮一下。”


    眾車師兵這才醒悟,七手八腳的為遲施包紮止血。


    單飛看出班老爹的詢問之意,踱到班老爹身旁,用隻有他們二人能聽到的聲音道:“刺客和巫師可能是一路的。”


    班老爹失聲道:“這……真的?怎麽可能?”他實在不知道單飛如何做出的這個判斷。


    單飛扭頭又向城牆的方向望了眼,喃喃道:“沒什麽不可能的。”


    他和那刺客對望一眼後就墜入恍惚,如今卻早已清醒過來——刺客的一雙眼絕對是經過訓練,如同頂級催眠大師般。聽樓總管和樓蘭公主說,巫師的一雙眼不也很是怪異?這些人顯然都會精神控製。如此想來,刺客就有可能是被巫師派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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