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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大哥,你做的這東西,應該叫做什麽呢?我們把這東西賣給別人的時候,總要有個名稱。”


    “澡豆?洗澡用的豆子。”


    “這名字倒是容易來記。”夏伽藍望著不遠處那草房,暗想這條路終於還是走到了,可她心中更多的是高興,“我想這名字一定會揚名四方的,甚至一直流傳下去。”


    單飛對這個想法倒是認可。


    他心中在想——我如今在丹陽如履薄冰,若是身份暴露的話,當要立即和慈濟堂撇清關係。有澡豆在手,如果慈濟堂再通過這個聯係結好魯府,以魯大海的為人,必定對慈濟堂有所關照。


    魯大海為人不差,都說見仆識主,魯肅為人想必和史載出入不會太大。慈濟堂沒了單飛,但有魯家照顧,應該不會有事。


    他考慮的極多,但這些話,卻不必對夏氏父女說了。


    前方有茅屋已近。


    夏伽藍見到那草屋,立即奔進去低聲叫道:“魏伯……我……”她話音才起,驀地芳容改變,因為草屋空空蕩蕩,人影都沒有一個。


    “他怎麽會不在?!”夏伽藍急的眼淚包著眼珠,衝出草屋後見單飛不解,急聲道:“單大哥,我沒有騙你,就是魏伯說了畫上姐姐的事情。魏伯說過等我的,今天都會等我不會亂走,我立即去找他。”


    她舉步才要去尋魏伯,就聽單飛道:“不用了。”


    單飛見屋中沒人,本是心中凜然,可才轉過身子,突然感覺身後有異。等他迴頭望去,見到屋中不知何時,站著個顫巍巍的老者。


    那老者頭發花白,滿臉褶皺如同蒼老的樹皮般,佝僂著身子,隨時都要倒斃的模樣。


    這是魏伯?


    這是拿了長生香的那個花臉人?你拿的是長生香還是短命香?


    單飛心中困惑,但所有的疑惑一閃而過,他知道這人就是他要找的人!


    他如今耳聰目明,接近草屋時其實心懷戒備,可他當時和夏伽藍般,均沒見到這個魏伯。這個魏伯突然出現,好像從地底冒出來的一樣。


    這老者若非有高絕的身手,怎能做到這點?


    此人這般模樣,難道是裝作?


    夏伽藍一見到那老者,歡喜的奔過去,一把輕輕摟住那老者的脖子笑道:“魏伯,你嚇了我一跳。你答應過我今天不亂跑的,我以為你又在騙我。”


    魏伯輕輕拍拍夏伽藍的背心,如同敦厚長者看著孫女般,眼中帶著慈愛道:“你這丫頭,魏伯什麽時候騙過你了?”


    夏伽藍神采煥發,覺得終於為單飛做成一件事情,心中著實喜悅,“單大哥,這就是魏伯,自從我祖母在的時候,他就在慈濟堂了,他說過,會告訴你有關那姐姐的一切事情。”


    她看了魏伯一眼,低聲“威脅”道:“魏伯,你不能耍賴啊,不然我祖母泉下有知……”


    “我知道,我知道。”魏伯慌忙陪笑道:“伽藍,你放心,魏伯騙誰,都不敢騙你的。”


    “好的。我出去了。”夏伽藍知道單飛會問些密事,知趣道。


    單飛見夏伽藍輕盈歡快的出了草屋,一時錯愕。


    這個魏伯原來早在慈濟堂許多年了?他認識夏伽藍的祖母?這人也真是忍得!


    單飛從二人的隻言片語知道這些,實在詫異這個魏伯這等人物,守在這裏,究竟為了什麽?


    他當然認為魏伯的模樣是在裝作。


    可此人對夏伽藍的慈愛,又不像是偽裝。


    單飛迴頭望去,就見魏伯顫巍巍的坐下來。魏伯抬頭望來時,眼中渾濁的模樣完全是個垂死老者,可他一開口就讓單飛心中凜然。


    “你覺得冥數的人什麽時候會來找我們?”


    魏伯聲音蒼老依舊,但提及冥數的時候,眼中有精光掠過。


    單飛一聽魏伯的口音和方才已有了不同,聽出這就是盛家廢園的花臉人。


    看著魏伯蒼老到隨時都要倒斃的模樣,聯想到這人聲音的頗多變化,甚至能扮作他單飛說話。單飛心中暗歎,怪不得冥數一直找不到這人,就算他們知道魏伯和慈濟堂有關,可誰會想到眼前這樣一個老者竟會是個絕頂高手?


    若非魏伯故意顯露行蹤,他單飛也是做夢猜不到這點。


    這人演得一手好戲!


    “我覺得以前輩對冥數的認識,更應該知道冥數何時會來。”單飛也席地而坐,打量著周圍。


    他其實早看過四周的環境,見茅屋雖是結實,但極為簡陋,屋中不過一席一枕一張簡陋的木桌,除此之外,茅屋再無長物。


    單飛心中費解,暗想這種絕頂高手卻居住在這麽個簡陋至極的地方多年,究竟什麽目的?


    魏伯眯縫著眼睛,依舊老態龍鍾的樣子。他沒有迴答單飛的問題,喃喃自語道:“那丫頭沒有你的心眼,我知道向那丫頭提及白狼聖女的事情,她一定會告訴你……”


    他微眯的眼睛中有寒光閃過,一霎不霎的看著單飛。


    單飛問心無愧,並沒有迴避魏伯的冷然。


    魏伯觀察了單飛良久,輕歎一口氣道:“而以你的精明,一定會找到這裏的。”


    “前輩也想在下一定會找到這裏的,是不是?”單飛微笑道。


    “我知道你不是在利用那丫頭找我。”魏伯哂然道:“不然你已經不存在這個世上了。”


    單飛暗自凜然。


    他聽出魏伯的意思,要找魏伯的人,魏伯下手除去絕不留情!


    魏伯若不是想和他合作的話,說不定亦早對他下了殺手!


    但這人當然不是什麽魏伯?


    見單飛默然,魏伯岔開話題道:“你武功不差。”


    他突然冒出這麽一句,單飛微有意外,可知道此人這麽說,對他已是讚許,恭敬道:“請前輩指點。”


    單飛來這裏,提升實力本是一個目的。


    他亦知道這老頭子看似老邁,實則精靈如鬼。此人知道他單飛的弱點,他沒有完成此人的目的時,此人絕不會泄漏晨雨的所在。


    魏伯索性閉上了眼眸,緩緩道:“你知道何為真正的高手?”


    單飛略有沉吟,“天人合一?”


    他說的有點取巧,但想到趙雲運槍、鬼豐出劍時的光景,感覺這兩人的武功均已接近自然。


    檀石衝弱了些,他雖是如火,但單飛亦如水,二人還是在此道中不斷領悟,卻不如鬼豐、趙雲般隨心所欲。在和檀石衝不斷抗衡中,單飛終於覺察到其中的區別。


    “如何天人合一?”魏伯似有些嘲諷道。


    單飛對這個問題其實想了很久,遲疑道:“入水為水,入風為風?借天之力,悟人之道。”


    他這幾句話完全是自己體悟所得,在魏伯麵前說出,心中少有的惴惴。


    對方絕對是個武學宗師!


    魏伯輕輕點頭,“你的招式隨心所欲,少斧鑿自然圓潤,在我看來,你的武功應是從水中領悟,可招式卻是無師自通,順勢而為,因此少規矩多探索。”


    單飛見此人一開口就說出他的路數,微有訝然,還是應了聲。


    魏伯感喟道:“武功本天成,妙心偶得之。那些招有定勢之人,就入了定招之人的規則,此等習武,如邯鄲學步,哪怕就算圓熟規則,卻是不知當初創建人真正的靈光。在老夫看來,不過下工所為。”


    單飛微怔。


    他對魏伯所言極為讚同,可突然聽其說到“下工”二字,倒感覺這人對醫術隻怕也是精熟。


    轉念一想,這人在藥園許久,隻憑其對人體的了解,已遠超如今的醫生,精通醫術倒不稀奇。


    單飛以武通醫,以醫印武,早知道這些東西在有心人心中彼此互通關聯。


    “隻是這世上下工卻多。”


    魏伯喃喃道:“冥數的九星眼下或許能暫勝過你,可他們是有師父,亦是被冥數規則僵化。以你的悟性見識和容納萬物的性格,超過他們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單飛沒有任何自得之意,反問道:“但如何才能最快勝過冥數中的九星呢?”


    這是個緊迫的任務。


    魏伯眼眸微睜,其中有光芒閃過,沒有徑直迴答,“白狼、雲夢、昆侖、冥數本是異地,異人亦多,但一直都和世俗少有關聯。冥數精武,昆侖通道,白狼以精神力最盛。”


    “雲夢呢?”單飛問道。他雖對魏伯所言似懂非懂,好在能以現在的知識進行包容。不過他知道這種人話難說二遍,因此暫且牢牢記住,留待以後慢慢迴想,眼前他並不想錯過任何一點有用的消息。


    魏伯沉默許久,“雲夢的人,你不要去惹。”


    單飛略有訝異。


    他知道這個魏伯從冥數偷了長生香,又偷看白狼聖女,這人顯然對白狼、冥數都少忌憚,但此人提及雲夢的時候,卻真的有點忌諱之意。


    “在我看來,雲夢的人無論哪個方麵,比冥數要強過太多,”


    魏伯哂然笑道:“冥數偶爾不顧臉皮還要插手世俗的事情,雲夢卻是規則森嚴,絕不會和世俗交道。你隻要不惹雲夢的人,隨便你是什麽人,隨便你在世俗做什麽,雲夢的人都不會對你如何。”頓了下,魏伯笑道:“不過你根本見不到他們,更不要說惹他們。”


    “雲夢的人不管變數人?”單飛最關心這點。


    魏伯搖搖頭。


    “可我若是惹了雲夢的人呢?”單飛試探道。


    魏伯又笑,“那你最好開始逃命,然後想方設法去拜馬未來為師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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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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