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又日落,晨鍾暮鼓。


    時間過去了兩個月,在如初東方的第一縷陽光出現,沈修就已經站在了院中開始練習起降龍伏虎功。


    據說日出東方,清晨的第一縷光最是溫潤心肺,他不明覺厲隻是覺得早上比晚上打得暢快。


    一行一動其勢漸起,行雲流水般依次打過十三勢。


    行動間沈修衣袍勁風獵獵,唿嘯連連,身上肌肉崩起,手腳氣勢淩冽,開始隱隱有段教習打出的幾分風範。


    一頓練功結束之後,沈修緩緩收起吐息。


    【宿主:沈修】


    【修為:無】


    【天賦:天道酬勤】


    【功法:▼】


    【降龍伏虎功:二境初窺門徑26.8%】


    【分身:九變金蟬(一變,飽食度8.0%)】


    望著麵板光幕上的進度,沈修露出滿足的笑意,這段時間的修煉,他的降龍伏虎功已經愈發熟練,進度也被他肝到了二境。


    沒有什麽。


    比能看到每天一點的進步,更滿意的事情了。


    他身上的肌肉,也隨著體魄的鍛煉,略微有些隆起,開始有點健壯的模樣。


    這兩個月過去,過了興奮勁。


    在院中習武練功的弟子也沒那麽多了,一是每天體力消耗上的原因,而二是遲遲看不到的進步讓人心生絕望。


    之前滿滿當當都是練武,很是擁擠地大院,此時也變得空空散散。


    就連因為占地練武之間的摩擦都沒有了。


    主要也是七天前發生的一事,讓眾多雜役弟子心頭一涼,其中有個練功狂人早練中練晚練,隻要有時間就拚命地練習。


    純粹外練的金剛掌何其剛猛,消耗之大,就連那些花錢進來,食補不停的富家記名弟子也不敢這個練法,結果傷了筋絡殘了一條腿,直接給趕出來武館。


    一個殘了腿的半吊子少年,在這個殘酷現實時代能有什麽活路,對那趴在地上涕泗橫流的模樣沈修至今都記憶猶新。


    見此一些雜役弟子要不放棄,要不便開始有規律地練習起來,不再跟個拚命三郎一般。


    沈修則是沒有這個顧慮,一直保持著開始的練度。


    主要降龍伏虎十三勢的練度不強,加上他每天還有金蟬吃藥渣反哺的一些藥力,勉強維持著平衡。


    說有多快倒不至於,但他保持著身體,不會透支。


    至於金蟬的第二變,現在的沈修暫時沒有想法,畢竟現在的藥渣給它提供的飽食度已經變少了,不是短時間能增加的。


    而其他的吃食,那也是他脫離雜役弟子這個階層,有了更多銀錢才能考慮的事情。


    一遍打完,沈修又開始練習第二遍。


    這時他的旁邊,已經開始圍了幾個同樣修煉降龍伏虎的雜役弟子,開始觀摩他的動作和形態。


    他們也不是傻子,熟好熟壞,他們也是有著分辨能力,沈修的降龍伏虎功,明眼人都能看出已經有幾分段教習的神韻。


    如今傳功結束,他們這些雜役弟子根本得不到什麽指點的機會,他們此時不觀摩學習,那可是失掉一個機遇。


    畢竟教習們都忙得很,大部分時間都花在那些正式弟子身上,對於他們這些雜役弟子,可沒這個時間和閑情逸致過來指點。


    沈修也不藏私,任由他們觀摩學習,有著天道酬勤這個天賦他可不怕他們追上自己,成為自己的競爭對手。


    不過,看著他們觀摩學習自己練功的模樣,沈修倒也突然萌生了一個想法,那就是指點館內的弟子學習降龍伏虎功,然後自己收取一點報酬。


    當然。


    對於這些雜役弟子來說,那就別想了。


    這些雜役弟子身上,每月也隻有可憐的二錢銀子月錢,日常用度都是可憐巴巴,更別說其他的。


    他要說收取報酬指點他們,恐怕他們掉頭就走,拉都拉不住。


    而那些記名弟子就不一樣。


    金虹武館從上到下的數百弟子,分為親傳弟子,正式弟子,以及記名弟子和雜役弟子。


    記名弟子與雜役弟子地位相近,都是要通過考核成為正式弟子,唯一區別就是。


    雜役弟子是武館掏錢養著。


    而記名弟子則多是一些外麵有錢的人家或者富家子弟,花的大價錢的銀子讓其前來學習武功,自然不缺那些銀子。


    ……


    “這裏動作高一點,高一點,然後腰間發力,這樣就這樣……”


    “這裏步伐要往後退一點,退一點的時候臂膀放開,然後用勁出拳……”


    練功場的角落裏,沈修在給一個身穿青袍,身材消瘦的清秀少年,給其指導降龍伏虎十三勢的各個要點動作。


    這少年是新來的,麵目稚嫩,瘦瘦弱弱,看起來就像一個手無寸鐵的書生,不知道為何要花錢進來學武,但是他的天賦著實一般,跟不上那些記名弟子的學習節奏。


    手裏有點餘錢,然後性情溫和。


    這是沈修觀察幾天之後下的定論,才上前說明給他指點以換取報酬的打算。


    畢竟其他記名弟子能夠花錢學武,大多家境不錯高傲的很,讓一個做雜事的雜役弟子指點自己不免有些掛不住,沈修也不想貿然接觸,觸那些人的黴頭。


    於此往後,沈修中午的休息時間又少了一半,不過,卻多了一筆每兩天一錢銀子的收入。


    一錢銀子說多不多,卻也能買些不錯的肉食了。


    不過就這樣,沈修以為往後銀子收入穩妥的時候,卻又發生了意外。


    這瘦弱少年入館過了幾天後,就被一個穿著錦衣的富態男子揪著耳朵帶出去。


    半路上就是在館內都能聽到那少年,喊著什麽棄文從武,唯有武力才能保衛大靖類似的嘶吼聲。


    沈修這才知道,那少年是從城內學堂跑過來的,偷偷跑過來的,打算是棄文學武。


    就在兩天後,沈瀟以為這叫做簡書豪的少年不會再來的時候,這少年再度出現,接著又過了又過上三四天,這少年又被他那穿著錦服的父親抓迴去。


    如此反複,倒也成了金虹武館內一景,也沒有人覺得奇怪了。


    每次他爹要來抓這少年,抓他迴去的時候,練功場上的弟子都起哄得哈哈大笑,大喊著,你爹又要抓你迴去讀書了。


    不過這些對於沈修來說都影響不大。


    這個叫做簡書豪的少年很講信用,突然被揪著耳朵迴去,迴來後落下他的費用也是一點都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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