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雲裳,你不可以走!”洛姬胡亂的抹了一把臉,大叫著,尖銳的叫聲使得寒霜皺了皺眉頭,他猛地出劍,一劍就解決了瘋人般的洛姬。

    血流成河,屍橫遍野……原本潔淨的祭台上現在早已是一片狼藉。哭喊聲、唿救聲、痛吟聲、喝斥聲混成一片。風流景漠然注視著眼前的一切,腥甜的鮮血味刺激著他的鼻子、刺激著他的器官、刺激著他每一個跳動的細胞……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突然開口,風流景的話嚇壞了正在保護他的青兒。

    “師父,你怎麽了?”青兒擔憂的問道,察覺到了風流景的不對勁,她輕輕的拉了一下風流景的衣袖。

    風流景猛地看向了青兒,紫眸中混著一絲猩紅,猙獰可怕。青兒有些害怕,卻還是沒有離開。“嗬嗬嗬。”他抬起頭望向了仿佛被鮮血染紅的天空,身體裏出現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能量。每一絲氣血都在體內翻騰著,每一個細胞都在體內叫囂著,它們都在體內大喊著、怒吼著:“殺!殺!殺!”

    “師父,你沒事吧?”白玉急急忙忙的跑過來,沒有練過武功的他麵對侍衛的夾擊顯得格外的狼狽,白色的衣袍上沾滿了血跡,頭上的發絲也散落了下來;寒霜收迴帶血的劍,也來到白玉身邊,他們都奇怪的看著風流景忍隱的樣子,擔憂的齊聲問著。

    赤紅的眸子有一刻恢複了紫色,流景壓下渾身沸騰的氣血,命令道:“你們快走!到情殤宮去解救其他弟子,情殤宮並沒有毀滅,隻是我在外麵下了結界,所以別人不會看到,快讓白虎帶著你們去日落山找冷清,隻有她能夠破除我設下的結界!快走,再不走我的魔性就會發作!快走!”說著,他眼中早已出現了一抹赤紅。不等他們還要說什麽,風流景猛地一揮衣袖,三人就飛下了祭台。

    青兒急得一跺腳,召喚白虎下來。白虎馱著青兒和白玉,寒霜架著輕功快速朝著日落山趕去。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風流景突然抬起頭,仰天長嘯起來。他的聲音蒼老淒涼,深深打入聽者的心。所有戰鬥中的人都停了下來,包括陰烈焰、夜離雲還有齊冷弦三人。

    “琉…盟主,你沒事吧?”齊冷弦上前一步,問道。風流景沒有看他,依舊看著血紅的天空,這紅色印在流景的眼中,更添一絲邪魅。齊冷弦正覺疑惑,環顧四周,目光透過眾人間隙突然看見一人,頓時如受雷擊,整個人能動彈。他全然不覺身旁的陰烈焰、夜離雲身上的殺氣更甚,以及那滿眼赤紅的風流景緩緩走近,齊冷弦的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那身穿藍色裙衫的女子,連眼也不敢眨一下,深怕一眨眼,眼前女子就會消失不見。

    是她麽?是他一直都在尋找的女人麽?

    那一頭黑色的柔順長發,時刻提醒著他認錯了人;但她的藍眸、她的俏鼻、她的朱唇,這是獨一無二的她啊!他是應該憂愁還是應該歡喜?

    藍紫櫻?

    紫櫻!無法言喻的激動如巨浪一般衝擊著他脆弱的心房,他幾乎要歡喜的大叫出聲。隻是——

    那藍色的眸子終於望向他,正當他要為此心跳加速時,卻又淡淡地移往身旁的祁冽宛,仿佛方才看到的隻是一個陌生人。那樣的漠然、那樣的冷淡,仿佛一把尖刀插進了他胸口,痛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可是他的目光依舊無法自她身上挪開。

    紫櫻,你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苦嗎?

    藍紫櫻收迴了視線,遮住了眼中一抹苦澀。他,終於看到了她,也終於認出了她。她是應該要歡喜還是應該憂愁?

    齊冷弦,我該拿你怎麽辦?

    “藍小姐,其實我家公子在這一個月中一直不停的找你,公子真的很是喜歡你啊!”祁冽宛見狀,誠懇的解釋著。

    血腥味更加濃重,鳳眼一眯,一掌就往眼前礙眼男子的頭頂拍下。齊冷弦雖然武功高強,但一直都沒有注意到風流景的步步逼近,待到發現躲閃早已來不及,隻好硬生生的接下風流景的一掌。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可是陷入瘋狂的風流景根本不打算放手,眼前的男子過於囂張,方才竟然擋住了他前進的步伐,這種人,應當死!他的招式越來越猛,也越來越快,快到齊冷弦根本就無法招架。一看齊冷弦拚命抵抗,眼中的怒火更甚,右手突然現出一絲金光,直衝齊冷弦而去。沉重的鐵鏈錚錚作響,摩擦大地的聲音更是令人毛骨悚然。

    齊冷弦隻覺得眼前一麵金光,看不到任何東西,他苦笑著,這迴恐怕就要命喪武林盟主之手了,隻是這盟主長得太像沈琉璃,死在他的手中,想必也是不錯的吧。記得當初他走火入魔成為了無能的孩童,還是沈琉璃救了他呢,如今一命還一命,也沒有好說的。隻是唯一遺憾的,是終究沒有表達對紫櫻的愛意,才會造成暗夜門浩劫,也使得紫櫻黑發便白發,讓這麽多人一起痛苦,若那一刻重來,他一定會說——

    紫櫻,我愛你……

    藍紫櫻,我齊冷弦——永遠愛你!

    他笑著,閉上了雙眼……

    突然,一具軟綿綿的身體混合著好聞的櫻花香擋在了他的前麵,齊冷弦瞬間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大吼著:“藍紫櫻,你快給我讓開!”還沒喊完,隻覺得那身體狠狠的震動了一下,接著便倒在了他的懷裏。金光散去,齊冷弦早已經淚流滿麵,他無措的抹去紫櫻嘴角邊涓涓流下的血跡,像個孩子般的大哭起來。

    “別,別哭!”紫櫻吃力的伸出手,抹去了他臉上的淚痕,卻將她的鮮血也一同抹到了他的臉上,“啊,我好抱歉!弦,不要哭了,一個大男人哭成這樣,也不怕人家笑話!”她說話的聲音很輕,卻像一隻柔和的爪子一般狠狠的撕扯著每個人的心,當然不包括風流景。

    “愚蠢!”風流景譏笑著,“從來都沒有看到過這樣愚蠢的女人!”

    “不,紫櫻不是的!我不許你這樣說她!”齊冷弦大吼著,幾乎要衝上去和風流景決鬥,但是被藍紫櫻拉住了衣角。

    她微微笑著,唿吸有些急促:“弦,直到剛剛我才發現,原來我一直都愛著你,即使你曾經傷害過我,但我也一直都不恨你…弦,我…我愛你……”她的聲音越來越輕,直到最後竟毫無聲息,放在齊冷弦臉上的手也悄然滑落……

    齊冷弦含淚輕吻她閉上的藍眸,輕輕的將她放到了趕來幫忙的紅玉懷中。接著,他狠狠的擦去淚水,重新拿起劍就往風流景頭上劈去。隻聽“叮”的聲響,陰烈焰一臉陰沉的瞪著齊冷弦,擋開了他的攻勢。“陰烈焰!你幹嘛?”齊冷弦失控的大吼,劍轉移了目標,朝陰烈焰砍去。

    “愚蠢!”風流景再次冷笑著,看向了打鬥中的陰烈焰,“陰烈焰,本宮絕不會感謝你的仗義!”

    “不必!”陰烈焰也迴答著,腰間的黑玉更是閃閃發光。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風流景抬高了手臂,朝天大吼著,“天,你竟如此對我,那我風流景也絕不會成為你的子民!”說著,他猛地用力,身旁的鐵鏈發出刺耳的聲響,下一刻鐵鉤帶著鮮血、鮮肉衝破了他的琵琶骨,連同鐵鏈、鐵球一起紛紛飛了出去。頓時,血腥味彌漫在整個祭台。

    陰烈焰一驚,停下了手。而齊冷弦也被這聲音給驚動,也轉過頭看向了風流景。

    他的身上,布滿了鮮血,從他的琵琶骨中流出,流滿了一地,仿佛開出了一朵絢麗的曼珠沙華。滿地的血色和他的紅衣相映襯;他的紅衣和他赤紅的雙眼相映襯;他赤紅的雙眼和整個血紅的天空相映襯……

    天地之間,宛如成了血紅色的世界……

    “流景,你怎麽了?”陰烈焰明知危險,還是走向前去,企圖安撫可怕的風流景。

    “陰烈焰,”他突然轉過頭,赤紅的眸子顯得格外猙獰可怖,“看看你竟然為了這天下企圖犧牲我來祭天!這天,決不是我的天!”他說著,鮮血更是源源不斷的湧出,更添一絲詭異的氣息。“寧教我負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負我!”風流景大吼著,突然出手,狠狠的向地下的人們一掃,所到之處,慘叫聲不絕於耳,活生生的人竟被融在金光中,沒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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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景反擊啊~好好哦!

    hoh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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