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力的話讓整個會場出現了騷動,媒體記者從中嗅到了大新聞的味道。他們爭著搶著要問餘力問題,卻被門口的保安給攔下了。


    餘力迴過頭說:“你們別著急,晚上十一點,龍鳴酒吧不見不散。”


    餘力沒走幾步,手機就響了。他拿出手機一看,竟然是董事會主席打來的。餘力按下接聽鍵,剛想問好,卻被主席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


    “餘力你在搞什麽鬼!新聞發布會上說的都是些什麽狗屁東西!你不隻是你自己,你還代表著俱樂部的形象!你說出這種話,做出這種事情,有沒有考慮過俱樂部?我實在是不明白,你是對調查結果有意見還是怎麽著?你要是有意見你跟董事會來說,別在媒體麵前丟人現眼!一個雛妓門難道還不夠你受的?還想再製造一個話題出來?今天晚上不準去酒吧!不然你自己看著辦!”


    周主席連一句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留給餘力,直接掛斷了。當然,餘力也沒有想過解釋。以前他解釋過太多次,可是沒有一個人聽。而現在,調查組的這些“事實”就擺在眼前,即便他想解釋也解釋不清楚,又何必浪費精力。所以他放棄了,別人愛怎麽說怎麽說,他該喝就喝,該玩就玩。


    迴到辦公室,餘力陷入了沉思。這幾天過得亂糟糟的,他的腦子也是一片混亂。他怎麽想也想不通,為什麽自己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既然想不通,那還想這些幹嘛?還不如睡一覺等著喝酒。”


    他索性躺到沙發上,閉上了眼睛。


    這時,辦公室門的打開了。


    “誰啊,都不知道要敲門嗎?”


    “是我們,大腿。”


    餘力睜開眼,麵前站著薑弘一和倪一郎。


    “你倆是來勸我的嗎?你們還是省省吧,我現在腦子裏很亂,連現在是什麽情況都不知道。你們再怎麽勸我也沒用,因為我肯定想不通。我現在唯一能想通的,就是我很鬱悶,需要發泄,所以我要喝酒,誰也別攔我。”


    “我不攔你。”倪一郎說,“不是慶祝聯賽杯獲勝嗎,我去跟你喝一杯!”


    餘力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倪一郎,有點不太相信他的話。


    “那麽多記者狗仔盯著,你也喝得下去?”


    “這怎麽喝不下去了,萬眾矚目啊!”


    餘力又把目光轉向薑弘一。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原因,薑弘一顯得很不自在。兩隻手一會兒放在身前,一會兒擺到背後。有時候雙手叉腰,有時候伸進口袋。


    “萌叔,你也要去?你就不怕你舅舅生氣嘛?你現在待在國外可是有求於他,要是他一生氣把你扭送迴國怎麽辦?你還是別去了,乖乖在家待著吧。”


    “我……我……”薑弘一支支吾吾說不出話。薑弘一隻要一緊張說話就會結巴,而且還會臉紅。餘力看得出來,他肯定是很為難。於是他對薑弘一說:“真的不用陪我,說真的。你倆都一樣,不用陪我。到時候要罰要罵,我一個人來承擔就行。”


    “那……我還是不去了,大腿。”薑弘一說。


    “哎你個小慫貨,剛剛不是還說要去的嗎?現在都到大腿麵前了,你反倒後悔了。”


    “我是真的怕被送迴去,待在國外多自由啊。該慫的要慫的呀!”


    “我也是醉了,喝個酒能有什麽。”


    “你是不知道,我那個舅舅,就是咱們的董事會主席,是個極其注重聲譽的人。他對俱樂部也是一樣的要求。所以雛妓門對他來說是難以接受的,而剛才大腿在新聞發布會上的說法和做法也會讓他感覺很沒有麵子。他現在一定很生氣,這時候我要是還去酒吧,那他肯定得氣死,到時候我也沒有好果子吃啊。”


    “行了行了行了,不要分析了。你不去就算了,反正我是要去的。大腿本來什麽都沒有做,結果現在人人都覺得他做了,而且怎麽解釋也沒用。這種受冤枉的感受你難道就沒有體會過?”


    “我當然懂了,可是……可是……”


    薑弘一的臉漲得通紅,眼神中露出了一點無奈。


    “說真的,萌叔別去了。狼少你也別去,咱們就這麽定了!”


    餘力說完就起身把他倆推到了門外,他不希望給朋友帶去任何麻煩。


    餘力迴到沙發上,一睡就是兩個小時,醒來時都快12點了。


    “估計那些狗仔早就等得望眼欲穿了。”餘力笑著說,“反正都已經遲到了,讓他們多等幾分鍾也沒關係。”


    於是餘力悠閑地洗了個澡,到龍鳴酒吧時已經是淩晨一點了。餘力站在門口,朝裏麵望了望。由於他的一番話,媒體記者幾乎擠滿了整個酒吧。生意那麽火爆,坐在吧台附近的酒店老板已經笑得合不攏嘴了。


    餘力今天沒有戴帽子、墨鏡還有口罩,他大搖大擺地走進酒吧,坐到了老位置。


    他能感覺到,背後有一雙雙眼睛正盯著他。當然,還有相機的“眼睛”。


    “老板,老樣子!”餘力說。


    “老板,我也要一份老樣子!”


    倪一郎突然出現在餘力背後。兩人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出來。


    “什麽叫你也要一份老樣子,老樣子又不是酒的名字。”


    “那我不管,跟大腿喝一樣,感覺美滋滋啊!”


    餘力笑了,或許這是他近幾日來最開心的時候,因為他的好基友選擇了陪他一起借酒消愁。


    “喝喝喝,你既然來了,就別想迴去。”


    “大哥,你知道我酒量不好,別灌我啊!這邊那麽多記者,要是出醜了怎麽辦?”


    “那你跟記者們商量去,跟我說沒用啊,我也不是記者。”


    “哎,這時候要是有傻逼萌叔在就好了,我們二打一還是可以搞定你的。”


    “哈哈哈,口氣倒挺大,你有本事先把傻逼萌變出來。”


    倪一郎“奸詐”地笑了。餘力一眼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什麽鬼,不會萌叔也來了吧?”


    “該來的要來的呀!”


    薑弘一不知道從某個角落冒了出來。


    “那你舅舅那邊你怎麽交代?”


    “哎呀都說了是舅舅了,又不是爸媽什麽的,我就算不聽話又能拿我怎麽樣?”


    “嘖嘖嘖,現在說話倒是硬氣了。明天見到你舅舅的時候可別哭啊。”


    薑弘一皺了皺眉頭。


    “估計罵我一頓是少不了了,要不我還是走吧。”


    說著他就作勢要走。餘力想逗逗他,故意沒有阻攔。


    “行吧,就算為了你好,你走吧。”


    薑弘一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臥槽,大腿竟然不挽留我,我好慘啊!”


    倪一郎趁機又補了一刀。


    “你那麽蠢,留著你有什麽用。”


    “紮心了,老鐵!這個朋友看來是當不成了。”


    餘力和倪一郎同時笑出了聲來。


    “哈哈哈哈,快坐下吧萌叔,我們還是像以前一樣喝喝酒聊聊天。就當那些狗仔不在。”


    這時候老板把酒拿了過來。


    倪一郎迴頭望了一圈說:“這家店還真是臥虎藏龍,一個個全是狗仔。”


    “那可不,都等著我喝醉之後來點勁爆內容吧?”


    倪一郎說:“新聞這一行真的黑,現在你們應該知道為什麽我說自己是出淤泥而不染了吧?”


    餘力拿起酒喝了一大口。


    “你本來就是淤泥,所以就沒有什麽染不染的問題。”


    “大腿還是看得清楚,說狼少淤泥其實是抬舉他了。”


    “來來來,別鬥嘴了,喝酒喝酒。”


    倪一郎、薑弘一還有餘力就像往常一樣喝酒聊天,從足壇趣聞到情感熱線,還少不了給美女打分這樣的必備節目。大家說說笑笑,兩三個小時就這麽過去了。


    “今天喝……得喝……真開心。到底……還是朋友好啊!”


    這一次,倪一郎和薑弘一還清醒著,餘力倒是醉了。


    “我……跟你……們說,我這幾天腦子亂得要命。你們能不能幫我捋一捋,看看到底是什麽地方出了問題。我真的……真的……很難受啊。”


    餘力雖然笑著,但眼淚已經流了下來。薑弘一和倪一郎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餘力,隻能把手放在他肩上,對他說:“別這樣,沒事的。”


    “我是真的無語了。這些人……”餘力猛地站起來指著酒吧裏的狗仔和記者說,“就是你們!一個個為了新聞話題他媽的什麽都做得出來,那個綠茶婊編的故事你們就信,我說了一萬遍不是我做的,你們一個也不信。行,你們不信也可以。你倒是去調查啊?連事實是什麽樣的都不知道,就能寫報道了?就能昭告天下說我餘力是渣男了?”


    餘力越說越激動。


    “還有這個傻逼俱……”


    倪一郎聽完半句話立馬捂住了餘力的嘴巴。這種話要是被媒體利用,可能會讓餘力連主教練的位置都保不住。


    “你要說的是那個傻逼綠茶婊,對吧?”


    倪一郎想借機轉移話題。


    “對!那個克裏斯蒂我就不說了。”他向在座的記者狗仔們招了招手說,“來,給你們一次機會,來評評理。你就說吧,我要是真的花錢幹了她,那還好說,至少我享受了。可現在的情況是,她一定要說我幹了她,可我真的沒有啊。我一方麵沒有享受到她說的那種事,另一方麵又要背鍋,這也太虧了。再看看現在,說真話的人天天被人罵渣男,說謊的人成了受邀去時裝周的知名設計師,這是什麽道理?”


    “你憑什麽說自己在說真話,有證據嗎?”坐在邊上的陌生人說,“沒證據我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話?”


    餘力拿起身邊的酒瓶子就想砸過去,還好被薑弘一及時攔住了。


    “他媽的你誰啊,那你有證據嗎?你們誰有證據,倒是拿出來看看。”


    “證據不是擺在那兒嗎?照片啊!而且還有人證!”


    “照片就能當證據了?那我要是找你拍一張,手上拿點錢,是不是也可以說我跟你進行***了?一張照片,你們怎麽說都行,但你們說的是真相嗎?人證?哼。找個人來給點錢,讓他去節目上說幾句話有什麽難的嗎?又不是作偽證,不會受到法律製裁,這種說話就能拿錢的事你們要是有也給我介紹介紹,我什麽都能說。”


    餘力在薑弘一的勸說下放下了酒瓶。


    “有本事拿個視頻出來,能清清楚楚看得見我的臉和她的臉,能清清楚楚看得見我給她錢,然後跟她上床。你們有嗎?有嗎?這時候不說話了?都傻逼了?我告訴你們,就算是警察來查我也不怕。”


    “你既然不怕,還在這裏說什麽,等著調查結果不就得了。”


    “是啊,我做得最傻逼的事就是跟你們這幫人解釋解釋再解釋。他媽的有什麽好解釋的?我怎麽說你們都不會信,到時候警察的調查結果出來了,你們也能說警察被買通了。等到那時候我又要背上賄賂的罪名。我就不明白了,你們造的孽,為什麽要我來背!”


    “行了行了,大腿別理他們,咱們走。”倪一郎說,“萌叔,出去叫車!”


    “好嘞!”薑弘一說著就跑了出去。


    餘力坐迴位置上,心情像是落到了穀底,一點也開心不起來。他拿起沒喝完的酒,想借著酒力麻痹自己的感覺。坐在邊上的倪一郎怕餘力喝醉想去阻攔,但又覺得這是餘力發泄情緒的渠道,不應該這麽做。


    “車來了!”薑弘一在酒吧門口喊道。


    於是倪一郎就扶著餘力上了車。


    來到家門口時,餘力突然感覺胃裏一陣翻騰。


    “讓開,我要吐了。”


    這一晚,想要發泄情緒的餘力喝了不少酒。這時候後勁一上來,他就擋不住了。餘力下了車,想找個小角落。可是這一下車,頭就開始發暈,走路也走不穩。原本是朝著正前方的小樹走,結果卻拐到了一輛車旁邊。就在這時,餘力沒能抵擋住酒精的威力和翻騰的胃,直接吐在了車輪邊上。


    餘力在輪胎邊上吐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但還是沒有清醒。他對著車胎說:“不好意思啊兄弟,你這鋥光瓦亮的皮鞋都被我糟蹋了。”


    在邊上看著餘力的兩個人都哭笑不得。


    隨後,餘力站了起來。但他沒有往家走,而是抬起腿,直接爬到了車子的引擎蓋上,把那裏當成床躺了下來。


    “哎,這床怎麽那麽滑呢?不過還挺涼快。”


    這可把倪一郎和薑弘一嚇了一跳。


    “大腿大腿,別睡在這裏啊!快迴家了!”


    餘力翻了個身,趴在引擎蓋上。


    “我……不走,別拉我!我已經在床上啦!……咦?這個一閃一閃的紅點是什麽鬼?”


    倪一郎走過去一看,原來是車內的行車記錄儀。紅燈閃爍說明行車記錄儀正在工作當中。


    “哎,這車怎麽那麽眼熟啊?怎麽還停在我們家門口啊?”倪一郎問道。


    “你忘了?這就是我的車啊,上次拿去換了個顏色。綠色是不是很適合我?”


    “是是是。真男人,頭頂綠。”


    薑弘一白了他一眼。


    “既然是你的車,明天把行車記錄儀的視頻拷出來,讓大腿看看自己發酒瘋是什麽樣子。”


    “哎,可以可以。不過,現在還是先把大腿給抬進屋吧。”


    隨後,倆人親自動手把餘力抬進了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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