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齊良越的事情也過去很久了……”齊先生才說,“有些事兒該過去的就應該早點過去。別太執著於心裏麵。”


    我坐在那裏腦海裏突然想到了沈柏言,跟齊良越的事情這段時間我心裏早就平複下來了。也沒自己想的那樣難過。


    “我知道。”


    齊先生看著我說,“你到底是我的女兒,你的事情我也一直放在心上的。”


    他一直都想補償我,想了很多辦法想要拉近我們的關係。


    但是我是個慢熱的人,沒有辦法那麽快適應角色。


    “香城我認識不少跟你年紀差不多的孩子,要是有時間的話,多去看看,別把自己困在自己的世界裏出不來。”齊先生說,“女孩子還是早點找個對自己好的人。迴頭我讓你阿姨幫你挑選一些,不如你去看看吧?”


    齊先生很淡定的跟我說話。


    我坐在一邊聽著齊先生的話,想到了沈柏言,齊先生也是為了我好,我也不是不領情的人。


    但是對於齊先生說的這個,其實我沒有怎麽去考慮過的。


    我說,“這事情也不著急的,再說了我的年紀也還小,不急於這一時,以後遇見合適的再說吧。”


    齊先生見到我拒絕,他歎了口氣才沉默說,“我是擔心你過不去之前那個坎兒,之前那事兒擱在誰的身上都不一定能過的去。我……”


    我懂得齊先生的意思,但是那件事情我已經放下了,我隻是沒有想要重新開始一段戀情的勇氣而已。


    就是這個時候門口傳來了一陣聲音,我聽到管家在和誰說話,“齊先生是在這間病房吧?現在進去方便嗎?”


    我聽到門口的聲音頓時腦子裏一片發麻,齊先生看我,管家已經推開門帶著人進來樂。我側頭看過去,看到管家身後跟著一個人。


    沈柏言依然是穿著黑色的睡衣,額頭上還有紗布。穿著睡衣也沒有掩飾掉他身上的光華。他跟著進來,齊先生見到他微微的笑了笑,“原來是小沈啊,你怎麽會在醫院裏麵?”


    “出了點事情,所以到醫院了。”沈柏言笑了笑說,側頭看我,“剛剛一一接電話說你今天要來醫院,所以我也一起過來看看。”


    沈柏言和齊先生本來就是認識的。


    此時我聽到沈柏言這番話恨不得去掐死了他得了。


    齊先生再看我,再看沈柏言,聰明如他自然也猜到了昨天晚上我是在醫院裏麵。


    沈柏言跟齊先生說了一會兒話,然後才離開的,齊先生讓我送他出去。沒想到在門口的時候我們竟然和齊良鉞碰上了。


    齊良鉞穿著白色的襯衫,一手一直都抓著一個女人。一手將女人給抱著,好像是很緊張,我定睛一看他懷中的人竟然是詹穗穗。


    好久不見的齊良鉞也不如我記憶裏的那樣英俊沉穩,下巴上有些胡茬,看起來很滄桑。


    “齊良鉞……”我叫了聲。


    齊良鉞也順著視線看過來,看到我和沈柏言立在那裏,嘴角處的笑容有些幹癟癟的,“你們……在這裏啊?”


    我看著詹穗穗發現她的樣子好像是很奇怪,之前我接到詹穗穗電話的時候,詹穗穗還是好好地,但是現在詹穗穗好像認不出來我了,頭發還是很長,但是穿著裙子,腳上踩著平底鞋,沒有化妝,一副見到誰都很怕的樣子。


    “詹穗穗……怎麽了?”我看到詹穗穗很難將她跟當初那個詹穗穗聯係起來。


    當初齊良鉞說,詹穗穗是很有名的室內設計師,很出名。


    她的才氣與自己的很相配。


    “……說來話長。”齊良鉞說,“我給她安排了醫生,先帶她去看醫生吧。”


    齊良鉞先去看了一眼齊先生就帶著詹穗穗走了,我和沈柏言兩個人也跟上。


    齊良鉞帶著詹穗穗看的是心理醫生,他將詹穗穗送進去的時候,詹穗穗一直都很害怕,他拍著詹穗穗的肩膀很耐心的哄著,“聽話啊,我就在外麵,你在這裏乖乖的,待會兒迴去我陪你看電視?”


    齊良鉞把她哄好了之後我們才退出來。


    出來之後他側頭問沈柏言,“有煙嗎?”


    我記得齊良鉞以前是從來不抽煙的,沈柏言直接將煙盒給了他,齊良鉞拿煙的姿勢很流暢,火光明滅間點了煙,隨後眯著眼睛看著病房的方向。


    我問,“到底是怎麽了?詹穗穗……”


    齊良鉞偏頭來看我,“你最近還好嗎?”


    我點點頭,“挺好的。”


    問,“你一直都在香城?”


    “嗯。”他點點頭,猛地抽了一口煙,吐了一個煙圈才說,“一直都在香城,跑出去之後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每天都在酒吧裏喝酒,醉生夢死,每天在哪裏醒過來都不知道……”


    他漫不經心好像是在說著跟自己無關的話,抖了抖手裏的煙頭才說。“一一。”他說,“我要跟詹穗穗結婚了。”


    “什麽?”不光是我吃驚,就連沈柏言也很吃驚。


    “你跟詹穗穗?”我完完全全沒有弄明白這裏麵到底是怎麽迴事。


    “詹穗穗變成現在這樣都是我的錯——”齊良鉞說,我臉上全是不可置信,齊良鉞並不愛詹穗穗,如果愛,齊良鉞早就跟詹穗穗結婚了。“如果不是我,詹穗穗不會變成這樣的。”


    “到底是怎麽了?”我問。


    齊良鉞的表情很痛苦,轉過身去一手砸在了牆壁上,咬牙切齒的說,“如果不是我在酒吧裏喝酒,詹穗穗也不會一直要來找我,也就不會被人給盯上了。如果不是我喝醉了酒,我也不至於保護不了詹穗穗!”


    齊良鉞不斷地說著,“我眼睜睜的看著詹穗穗在我麵前被人……我卻無能為力……詹穗穗痛苦的叫聲一直都在我的耳邊,一直都在我的耳邊不停地迴繞,她一直都叫我的名字讓我救她。”


    我沒辦法想象到當時那個情景,眼睜睜的看著詹穗穗被人那樣。


    可是自己卻無能為力。


    齊良鉞憤怒的用頭撞著牆壁,我走過去拉著齊良鉞的手臂,齊良鉞站在那裏頭貼著痛楚的說著,“……我沒有辦法救她,我一直都記得她撕心裂肺的叫聲,很多人……到了後麵詹穗穗暈過去了,我送她到醫院,她身上到處都是傷。詹穗穗醒過來之後就瘋了……”


    瘋了?


    詹穗穗是瘋了。


    不是誰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之後都能夠度過那一道難關,在自己最愛的人麵前被羞辱,被糟蹋……詹穗穗愛他愛的那樣深,怎麽會容忍自己不幹不淨。就連自己都沒有辦法接受自己,活生生把自己給逼瘋了。


    “我得對她負責。”齊良鉞說,眼眶裏都是滾燙的眼淚,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齊良鉞哭,他說,“我讓醫生把她的記憶給洗掉了,關於我們分手的記憶都洗掉了,我會努力的讓她好起來的。”


    齊良鉞帶著詹穗穗迴來已經做好了這個決定。


    詹穗穗在病房裏接受治療,齊良鉞跟我一起迴病房的時候,齊夫人和齊先生也沒有多言什麽,他直接告訴了齊先生自己的決定。


    等到齊先生的手術成功之後就帶著詹穗穗去之前留學的地方養病。等到詹穗穗的情況好些之後就決定婚禮的事情。


    齊良鉞迴來之後一頭要照顧詹穗穗,一頭要照顧齊先生。


    做手術的那一天老丁和趙女士都打電話過來讓我別太擔心,我其實怕著呢,我怕疼,從小就怕疼。


    在病房裏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沒想到沈柏言穿著睡衣跑到我的病房裏來溜達了。


    看到他站在那裏我還嚇了一跳,空蕩蕩的衣服裏沒有穿內.衣,我從裏出來的時候忙抬手擋著自己的胸口。


    沈柏言一手插著腰目光直勾勾的看我,我穿著平底鞋比他矮了好大一截,仰頭才能看到他的臉。


    我擋著自己的胸彎腰往病床邊走,問他,“你跑我病房裏幹什麽?”


    他目光在我身上巡視一圈一下子笑了,“又不是沒有看過沒有摸過,你藏什麽藏?”


    他壞笑著湊過來問我,我滾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給遮住了,挑著眼皮瞪他。說,“誰沒個不懂事的時候,你就不能不用以前的事情來揶揄我?”


    那時候被他哄著半推半就的跟他發生過很多意亂情迷的事兒,“總是說這個沒意思,沈柏言,我跟你說的清楚了,別來找我……我以後但凡是有未婚夫,那也不可能是你的。”


    我的話音落下沈柏言的麵色變了變,他衝過來的時候我捏著被子盯著他看。


    他怒氣衝衝的盯著我看著,“在我麵前你還想著其他的男人,丁一一,你是欠……”


    但是話音還沒有說完,護士就推門進來了,問,“丁小姐,你準備好了嗎?時間差不多了。”


    沈柏言大半個身子壓在我床上,護士進來還愕然一下問,“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我忙說,“我準備好了。”


    沈柏言緩了口氣看我,抬手彈了彈我的額頭,“我就是來看看你,怕你害怕。你去做手術,我在門口等你。”


    護士推著我進手術室的時候,我看到他一直都在一邊跟著,手術室門關上的時候我看到他依然是站在那裏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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