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良鉞,在澳洲別太累了。自己的身體也很重要。”我說,“你可比我大了快一輪了,你要知道你現在都已經是30多歲的老男人了,我還是個小姑娘呢。”


    我故意跟齊良鉞說。故意擠兌了他幾句,齊良鉞在電話那邊笑了幾聲。


    他看了看時間才說,“好了,都已經很晚了,你趕緊去休息吧,別玩了。”


    他讓我先掛斷了電話,最後才說,“等我迴來啊,迴來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安排吃飯。我們趕緊把婚期給定下來。”


    齊良鉞比我還著急。


    我剛剛跟齊良鉞掛斷了電話,就有一通陌生的電話打了進來。


    很多人都沒有存電話號碼,我接了電話就聽到詹穗穗在電話裏麵罵我,“丁一一,你要不要臉,你竟然要跟齊良鉞訂婚了。”


    詹穗穗瘋狂的跟我大叫著,我聽著詹穗穗的聲音微微的擰眉。她大半夜的跟我鬧,我也並沒有力氣要陪著詹穗穗鬧騰。


    “詹穗穗,你之前生病是我讓齊良鉞去看你的。但是這並不代表了我要把齊良鉞拱手相讓,你喜歡齊良鉞我懂,但是,他現在已經選擇了跟我在一起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夠理智點,別再來打擾我們了。畢竟你長期給一個名草有主的人打電話,挺掉價的。我和齊良鉞也會很為難。”


    我不會跟詹穗穗去鬧什麽。


    我相信齊良鉞的品格,他要是跟詹穗穗真有什麽,早就沒有我什麽事兒了。


    我掛了電話爬到了齊良鉞的房間裏睡覺去了,睡覺之前還給他發了一張照片。我扒了齊良鉞房間裏的枕頭照了一張照片,給他發過去。


    “我睡覺啦,別太想我哈。”


    抱著他的枕頭我睡了一夜,但是也沒有睡好。


    早上很早就就醒了過來,我想著蘇悅生的事兒,早上起來之後換了衣服便去了醫院裏麵。


    我去的時候蘇悅生已經醒過來了,躺在床上。


    我推門進去,蘇悅生的目光一瞬間便移動過來。落在我身上。


    我想到了醫生之前說的話,說他要手術的事兒,心裏一陣的難過。我把買的一些水果放在桌子上,隨後坐下來,蘇悅生沒說話,我先問他,“你感覺怎麽樣了?”


    見到我,他沒有了之前的那樣激動。今天看起來很平靜。


    蘇悅生半靠在那裏,音色淡淡的,隨後才說,“我以為你不會來見我的才對。畢竟你那麽厭惡我。”


    我不知道怎麽跟蘇悅生解釋,他垂眸看起來有些傷感。我說,“我不討厭你。”


    蘇悅生唇角勾著一個淡淡的笑容,微微的笑了笑,有些諷刺的味道。我在他麵前第一次這樣的無所遁形,明明是我撒謊,就連自己也看不下去了。“你不討厭我,可是,你卻根本不愛我。一一,哪怕是我求著你,你也不會愛我。”


    我聽著他的話,麵色微變。


    他側頭看我,音色淡淡的,“我承認我有私心,周勁鬆也為他出頭,我看到你在我麵前發狂的自殘的時候,絕望的告訴我——你是rh陰性熊貓血的時候,你說我救不了。那時候我很奔潰,我也在想,我不過是愛你,為什麽我的愛會把你逼到這裏。你很難接受我的愛嗎。”


    “……一一。我做了很多,為什麽你就是不肯喜歡我。”他平靜的問我。


    我聽著他的話。


    心裏很難受。


    他抓著我問,你是不是要結婚的時候,我就很心疼他。


    “蘇悅生,我對你是愧疚,可是,愧疚也不是喜歡。”我忍著那些酸澀跟他說,我張開嘴巴深唿吸一口氣,“我希望你好好的,以後會有很多人喜歡你的。”


    我低頭低聲說。我也覺得不好去麵對蘇悅生,最後隻是跟他說,“你好好的接受手術。其實你隻是喜歡我在你身邊那種感覺,從小我們就一起長大,你把我當做家人。你覺得我跟別人在一起了,所以覺得我被搶走了。”


    我想了想還是把想了很久的話告訴了蘇悅生。


    我不想去瞞著蘇悅生。或者是一味的順從蘇悅生。


    我現在故意的欺騙隱瞞,其實對他也隻是更深的傷害。“我不愛你,我對你的隻是友情,親情。不管是因為誰,我也不會喜歡你的。你好好的養病,我會陪著你。直到你好起來。”


    “我的手術……成功了又能怎麽樣。”蘇悅生說,他的語氣聽起來有些頹敗。“你是在同情我,怕我死了?”


    死。


    這個字是我最不想聽到的。


    我聽到了他語氣裏自生自滅的意思。


    深唿吸一口氣。說,“蘇悅生,沒有誰同情誰,你要把我對你的關心理解為同情,我無話可說。你拿著自己的生命來在威脅誰?威脅關心你的人是嗎?想想你的親人……你覺得你這樣對的起他們嗎?”


    我想到了菀姨,還有蘇叔叔。


    那時候為了蘇悅生忙裏忙外,蘇叔叔就是因為他所以才會出事情的。


    我想要罵醒蘇悅生,“你記得嗎,那時候蘇叔叔沒日沒夜的工作,白天上班,晚上還要去跑出租車,你說為什麽?菀姨為了你,每天下課之後還要去做家教,為什麽?都是為了給你賺錢,治病。他們愛你如命,恨不得把自己的命都給你了。你這樣對的起菀姨和蘇叔叔嗎……”


    蘇悅生沒有迴答我。


    我則是繼續淡淡的說,“別逼著自己太緊,悅生哥。放下一步,不好嗎?”


    我以為隻是因為自己的原因。


    所以我勸慰蘇悅生。


    “不愛就是不愛,哪怕是刀架在脖子上,不愛依然就是不愛啊。”我說。


    有時候越是狠,才足夠。


    對別人容忍就是對自己殘忍。


    同樣,對別人退讓,有時候也是殘忍。


    我望著蘇悅生想要跟他說話,蘇悅生突然間生氣,“說了這麽多,你就是讓我放下,是嗎?一一,我也不想逼你,我愛你是一迴事。你說的沒錯,我是很在乎你在我身邊的感覺。你不舍得看你難過……但是,我也絕對不會允許你跟沈柏言在一起的,這是他欠我的。”


    欠?


    沈柏言欠他的?


    蘇悅生對沈柏言有種莫名的恨。


    我突然想到了周勁鬆曾經說過,沈柏言的侄子不太聽話。


    我想要跟蘇悅生說話,想要問問到底是怎麽迴事。但是蘇悅生突然間朝著我大聲吼了一句,“你給我滾——我現在不想要看到你,滾!”


    他的情緒易怒,突然就對我發怒了。


    抓著東西突然間朝著我丟過來,餘嬌嬌這時候也正好進來,我躲開了,但是他手中的杯子直接砸到了餘嬌嬌的臉上。


    餘嬌嬌的額頭上頓時被玻璃片劃開一道傷口。


    她捂著頭大叫一聲,我迴頭去看著餘嬌嬌臉上一道血痕而下,迴頭我朝著蘇悅生吼,“蘇悅生,你要瘋那就繼續瘋——你以為別人都欠你的,都要管著你嗎?如果不是因為關心你,把你當朋友,誰他媽願意來管著你啊?你要死是嗎——你想死那就找個沒人的地方死好了,你何必要讓我們大家都難受?”


    餘嬌嬌忙過來一手抓著我的手,朝著我搖頭。“一一,我沒事兒……”


    我氣的沒有迴頭看蘇悅生,一手抓著餘嬌嬌的手,一邊說,“走了,我們先走,看他在這裏怎麽鬧。”


    我抓著餘嬌嬌的手先去給她處理傷口,額頭上麵一道傷口有些深,我給餘嬌嬌貼了創可貼。餘嬌嬌的臉色有些蒼白,才說,“蘇悅生就是脾氣不好,沒事兒。一一,你不要衝著他生氣……”


    “餘嬌嬌,如果我不去罵醒他,他會一直都這樣下去的。”我說,“他這樣下去對他的病情沒有好轉。”


    我想著我應該去找沈柏言。


    他們兩人之間還有什麽誤解?


    為什麽蘇悅生會說沈柏言是欠自己的?


    我還沒有來得及聯係沈柏言,他倒是先給我打了電話。


    電話裏麵沈柏言的語氣有些焦急,沈柏言的聲音涼涼的,質問我,“你跟悅生說了什麽?丁一一,你知道悅生的病,你為什麽還要去刺激他?”


    我聽到沈柏言的話,心頭猛地一跳擔心蘇悅生有事情,急忙問。


    “蘇悅生怎麽了?”我抓著手機。


    剛剛出來的時候我隻顧自己一時爽快了。


    “你還問他怎麽了?悅生的身體不好你不是不清楚。你擔心他?”沈柏言問,“你擔心他你會讓他去死?”


    我那就是一時的氣話。


    那時候口不擇言。


    我受不了他們每次都要死要活的去折磨人。


    這樣簡直太折磨人了。


    “你有話就說話,到底是怎麽了?”我急了,懶得跟沈柏言再去廢話。


    “蘇悅生從醫院裏麵跑了,現在我們也不知道到底蘇悅生在哪裏。”沈柏言沉聲說,“他說自己不會接受手術——!”


    沈柏言拔高聲音吼著說。


    我聽到他的話心頭頓時一沉,蘇悅生現在的情況很危險。


    但凡是出去都會有危險,他能夠去哪裏,不接受手術,能夠去哪裏?我的心裏麵頓時一沉,捏著手機跟沈柏言說,“趕緊找啊,有消息你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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