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過神之後我急忙往前麵走,假裝自己剛剛沒有聽到那句話。


    剛剛走出去兩步身後的人已經快步追過來,一手狠拽著我的肩膀,直接擋在我的身前。站在我麵前的人穿著深藍色的襯衫,下麵是休閑西褲,腳踝處裸露。頭發抓的很高,一張俊臉有些放蕩不羈。


    我低著頭沒有看他,隻看到了他的下半身。


    良久沒有說話,麵前的人急了,兩手索性捧著我的腦袋,一張臉湊在我麵前放大,我擰眉推開他的臉。周勁鬆衝我擠眉弄眼的笑起來:“我就說嘛,這才是我認識的丁一一才對,剛剛我叫你你都不迴應我。我還以為是我自己認錯了,但是我太熟悉你的背影了,幸好我剛剛跟上來了——”


    周勁鬆笑了起來,他急著跟我敘舊,抓著我的肩膀問我:“你怎麽跑到西洲來了?”


    說著他指著我的鼻頭,語氣都變了。


    “你知道不知道你跑了,我們到處找了你多久?機場,汽車站,高鐵站,你能夠去地方我們都找了一個遍,哪裏都沒有找到你。”周勁鬆說:“那時候聽說在杭州見到過你,沈柏言立馬就跟著去了杭州,去了之後旅店的老板說你在那裏住了很長時間,走了。去了哪裏老板也不知道。”


    他找我?


    我低著頭去,握緊拳頭讓自己保持的很冷靜。


    我平靜的問他:“是嗎?”


    周勁鬆點點頭:“是啊,怎麽不是啊,丁一一你也太沒良心了,一個人跑到西洲我們誰也不聯係。你還打算是在西洲定居不成?”


    “嗯。”我點頭:“我打算長期待在西洲了。”


    他的笑容頓時凝固住,問我:“不打算迴香城了?”


    我說:“不迴去了。”


    他抽了一口氣,一手突然間抓住我的手臂,我慌慌忙忙的想要甩開周勁鬆的手,跟周勁鬆說:“你別拉著我了,我朋友他們等急了,我得迴去了……”


    “你先過去打個招唿,你跑了這麽久,我們都擔心你多久了。”周勁鬆抓著我的手不肯放,他一手捏著我的胳膊,一直說:“怎麽你也應該去打個招唿,好不容易在西洲碰到你,要不是因為這個意外,估摸著這輩子都不會見到。”


    我努力的跟周勁鬆笑了笑:“周勁鬆,今天真的不行,改天吧?改天我請你吃飯好了,西洲很多——”


    “屁。”


    他冷冰冰的蹦出一個字:“你微信電話都把我們給刪除了,我現在要是把你給放走了,迴頭你準跑的又沒影子了。”


    他說什麽也不肯放過我,一手指著不遠處的門說:“包廂不遠,你要是想走也行,過去打個招唿,我們說說話,待會兒就送你迴去。”


    日。


    要是讓他們送我迴去以後我在西洲大概也沒有什麽安寧日子過了,我閉上眼睛,站在那裏不肯走。


    周勁鬆側頭問:“你怎麽了?”


    我也索性跟周勁鬆挑明白話了,把手從周勁鬆的手裏給抽出來,叫了他名字。


    “你和沈柏言的世界跟我完完全全就不是一個世界的。說白了,從頭到尾我們就不可能會是朋友。”我咬牙也直接冷硬的跟他說了:“你讓我去跟他打招唿?打招唿幹嘛?他都已經訂婚了,你不覺得我去接見他很尷尬?我以什麽立場去見他?”


    周勁鬆為難的叫我:“一一……”


    我壓根不想聽,隻說:“我從香城跑出來,一個人跑到這裏就沒有想過要再跟你們聯係,你就當做沒在西洲看到我好了——”


    我說完轉身就跑了。穿著8厘米的高跟鞋我也能夠健步如飛,跑的很快。清脆的腳步聲合著急促的唿吸聲,我聽到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讓我日夜懷念的聲音。


    男人低沉嘶啞的聲音問:“周勁鬆,你在跟誰說話呢?”


    “沈柏言,我看到丁一一了!”周勁鬆叫著:“剛走不久,趕緊去找她!”


    腳步聲急促的響起來,我急急匆匆的去找包廂,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包廂的位置,推門進去後背抵著門深唿吸。


    葡萄看到我驚慌失措的樣子,跑過來問我:“你怎麽了啊?這麽緊張?”


    “沒事——葡萄,我有事情我要先走了啊。”我跟她說,去拿了包和手機沒有給她多餘的解釋,急匆匆的便走了。往門口走的時候我看到熟悉的兩個身影立在那裏,旁邊站著服務生。


    沈柏言寒聲一字一句說:“我要找人,我不管你們用什麽辦法——總之你要把人給我找到,一個包廂挨著一個包廂去找人。”


    大概是這裏的經理,很是為難。


    “可是……這樣影響不好啊。”


    沈柏言說:“今天晚上這裏所有的消費都算在我的頭上,你們去給我找人,立即,馬上,哪怕是把這裏給我翻出來我也要找到她。”


    我站在那裏聽到他的話,隻看到他挺闊的背影。想到了他跟我說的話,還有葡萄說他已經訂婚的事情。既然如此,他現在這樣大費周章是做什麽?我深唿吸一口氣,他們堵在門口我是出不去了,隻能夠往迴走。


    服務生帶著他們一間包廂一間包廂的再找人,我想到他為了找到我或許存在的目的直接去了一邊的洗手間裏躲著。我坐在馬桶上麵一直都在等,徐司白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坐在那裏心跳如雷。徐司白晚上是在陪他們吃飯,我聽到他那邊很安靜,沒有什麽聲音。


    他詢問我:“一一,你迴家了嗎?”


    我盡量壓低了聲音,有些疲倦,眼皮都在跳動,還是在努力的睜著:“我迴家了啊……現在都已經睡了,吃了藥,很困,你忙完了嗎?”


    徐司白沒有懷疑我的話,聲音依然是很輕快:“嗯,這邊還有些事情要忙……估計得要一會兒才迴家了。你早點睡覺吧,乖,不舒服的話記得給我打電話啊。”


    徐司白的語氣裏麵滿滿的都是擔憂,我心頭聽的一動,點點頭迴他:“嗯,我知道啦……”


    忽然間徐司白在掛電話之前問我:“一一,你現在心裏麵有沒有一點點的喜歡我呢?”


    他的話問的很突然。我和徐司白在一起試試這段時間,徐司白對我一直都很好,沒有做出過什麽出格的動作。第一次牽我手的時候也是征求我的同意才抓了我的手。


    很尊重我。


    他小心翼翼的突然這樣問,我的心裏突然有些觸動。這樣的小心翼翼,曾經我也有過,我跟徐司白說:“我在很努力的喜歡你啊。”


    隨後我聽到他十分輕鬆的笑聲,笑了起來:“嗯,這樣就好了,我就是隨意問問,你早點睡覺吧。”


    說完他掛斷了電話。


    我在洗手間裏麵等了2個小時,一直等到淩晨的時候。葡萄給我發消息問我在哪裏,她說:“一一,剛剛你跑的那麽快就是因為沈柏言吧?沃日,真人比照片帥多了,帥到合不攏腿那種——剛剛他帶著人衝進我們包廂裏麵了,聽說每個包廂都在挨著找你。”


    “你現在在哪裏呢?迴家了還是在哪裏?”


    我的手還抓著手機,現在還在犯困。媽的沈柏言現在還在外麵折騰,到底要折騰到什麽時候去?


    我跟葡萄說:“躲著呢——葡萄,我不想見到他,你去找他然後告訴他我已經迴家了。”


    葡萄那邊快速迴複我:“真不見?我怎麽感覺他好像是很生氣很擔心你……”


    “不見。”我很果斷的迴複:“你幫我,我現在要困死了,在廁所裏待下去我都要睡著了。”


    大概十分鍾之後葡萄給我發來了消息:“他們現在走了,剛剛沈柏言問我你的家庭住址,我沒有跟他說真的地方啊。不過你自己小心點,他現在知道你在西洲了,要是想要找到你,肯定很容易的。”


    我感謝葡萄的提醒。


    從衛生間裏出來的時候我是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往外麵走,困的眼皮子都耷拉在一起,穿著高跟鞋腳酸又難受,每走一步腳趾間都傳來劇烈的疼。


    沈柏言和周勁鬆已經走了。兩人像是颶風一般,來了又走,鬧得大家都沒有玩好。我蹲在馬桶上麵都已經打了好久瞌睡,一直都在等他們趕緊的離開,腳都麻了。我提心吊膽的迴了家,洗澡睡覺把自己裹進了被子裏麵,安安穩穩的睡了一個覺。


    我請假了好幾天一直都躲在家裏,也不下樓,每天都叫外賣有時候會讓外賣小哥幫忙把垃圾給帶下去。


    然後把窗簾拉上,一個人躲在黑黢黢的房間裏麵看電影,睡覺。


    掐算著時間應該算是差不多了,迴了公司去上班。徐司白自己忙,也就是跟我電話聯係。迴到公司的時候他先交給了我一些資料,看我,神情有些怪怪的,問我:“身體好了?不要再去休息休息?”


    我一手捏著資料,搖搖手說:“那怎麽行啊?我成天請假也說不過去。”


    我這就去複印資料去了。


    徐司白說今天會有人來談項目,讓我準備好資料之後就迴辦公室裏,會議室這邊有他們在不需要我。


    我準備好東西之後就走了,等到中午點餐的時候才發現我的手機放在了會議室裏麵。現在裏麵在談論事情我也不好貿然的走進去,等到會議室散會之後我才過去。


    發資料的時候我記得我把手機是放在進門的桌子上。


    我的手機是用的一個兔子手機殼外套。


    沈柏言屬兔,所以我把手機套換成了一隻兔子,一直都沒有換迴來。


    用習慣了,也不舍得。


    時間久了,也是有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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