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顆心被他撕裂的七七八八。他已經不是紮心,而是在挖心。


    他現在就開始祝我婚姻幸福,我想到了褚星星的話。或許他們好事將近,而且他的父母很喜歡褚星星。所以,他跟我說,也希望我能夠早點得到幸福?盛如熙說的話也在耳邊,豪門聯姻,很正常的事情。所以他拋了我並不是不愛我,不喜歡,隻是……沒辦法?


    所以,他把我推給別人。覺得齊良鉞給不了我幸福,而是自己認為蘇悅生可以對我好,所以,讓我往蘇悅生身邊去?我的眼淚啪嗒啪嗒的流下來,掉進了麵前的碗裏。


    良久之後我找迴自己的聲音,“知道了。”


    掛了電話。我含淚把東西吃完,不夠讓老板再送了一份。都說難過吃了東西就會開心,事實證明,難過依然不會消失,反而會因為胃脹更加難過。我沒迴病房,太孤單了。一個人坐在醫院樓下的椅子上麵發呆。思緒不斷的飄離,好像要到天邊。


    我從來都沒覺得自己這樣累過,滿腦子都是剛剛沈柏言的話,話裏話外都是充斥著關心。


    餘嬌嬌給我打電話問我在哪,我說了地方,幾分鍾之後她從樓上跑下來。看我坐在椅子上發呆,她問我,“你一人跑這裏幹嘛啊?嚇死我了,到處都找不到人。”


    我說:“我就是在這裏坐坐。”


    餘嬌嬌的屁股一下子歪坐下來,扭頭看著我,眨動眼睛,“怎麽啦?看你心思不寧的?有心事啊?”


    我搖頭。


    餘嬌嬌努努嘴滿不置信,說,“你說沒事,我可真的不信。又是因為沈柏言吧?”


    她吐出三個字,也是沒有放過我臉上任何的蛛絲馬跡。我想裝作無所謂的,可是裝不出來。我也想過濾他的信息,讓我自己不要再去想他。但是餘嬌嬌卻是歎口氣,“一一,有些事情呢還是得靠你自己走出來的,真的。我知道你心裏難受,不過,再難受也會過去的。不是?我迴頭會抽機會跟蘇悅生說說的,你要是和齊良鉞在一起了,他多少也不會太失落。”


    餘嬌嬌溫聲說著,我實在是沒功夫再去想著誰了。“好,你迴頭幫我側麵跟他說說吧……他如果早點放棄,也好。我去說,我說不出口。”


    我不想看到他失落的眼神。那樣會讓我覺得自己十惡不赦。


    “好,這事情呢,就包在我的身上!”餘嬌嬌說,說完,她排著我的肩膀大笑,“我說丁一一,你就開心點成嗎?齊良鉞這樣的好男人真的不多了,該下手就下手啊。你都22了還是個小處.女呢——說出去多丟人啊?趕緊的上手把齊良鉞給拿下啊,別讓他跟曾景雲似的,跑了。”


    她在一邊亂出餿主意。


    餘嬌嬌跟我說這話的時候,心情賊好,好像要‘談`戀愛的是她似的。她看起來特別高興,可我心裏隱著傷。那句話是如何說的喜歡就是放肆,但愛必須克製。我原本以為他的打來的電話是來慰問,卻不想,每每都是要將我推給其他人。


    每一次都是蘇悅生,而不是齊良鉞。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插在我的心尖,狠狠地疼一次愈合一次再疼一次,反複不能好。我坐在那裏拿著手機,一直都在顫抖著。


    我努力的讓自己保持著平靜,任由餘嬌嬌在一邊說話。這時候,蘇悅生的電話倒是打了進來,我對一邊的餘嬌嬌才說,“你等下,他的電話進來了。”


    餘嬌嬌點點頭,示意我趕緊去接電話。


    我調整好情緒之後才揚了聲音跟蘇悅生說話,“悅生哥,有事情嗎?”


    “沒事情難道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蘇悅生問,“好段時間都沒有聯係了,你在香城還好嗎?”


    香城這個城市,說大也不大。這裏住著上千萬人,每天在這裏生活著。如果誠心避開一個人,有很大的可能,是不會真的遇見的。我避開他那麽久,主動不聯係,減少在他麵前出現的可能,以為能夠分散他的注意力。


    “我挺好的,你別擔心我了。”我說話間看身邊的餘嬌嬌,慢慢的說,“有事情的話,你忙自己的事情吧。”


    “我怎麽聽你的聲音不對勁啊?”蘇悅生很敏感,他長期做政法這塊,熟悉人的心理,我以為自己裝的足夠好,還是被他聽出來了,“哭過了?”


    “沒有……”


    “還說沒有?”蘇悅生問我,“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還是工作上受委屈了?”


    我努力的控製情緒,都要說不出話來:“真的沒有……”


    “嗯,我也要迴來了,等迴來之後我去看你。”蘇悅生笑了笑說,“我家的貓生了一窩小貓,我記得你小時候很喜歡我們家的貓?迴頭我送你一隻。”


    小時候蘇悅生的家裏養了一隻藍貓,很可愛,那時候那種貓很貴的。是蘇叔叔送給阿姨的,小時候我經常抱著那隻貓玩兒,也想老丁給我一隻貓。後來養了一隻小貓,生病死了。從那以後再也沒有養過。


    “你還養了貓嗎……”以前去他的公寓裏麵也沒有發現過貓,他長期在外麵工作,也沒有功夫照顧才對。


    “嗯,是媽媽以前養的一隻貓。”蘇悅生說,“我平時工作忙,都是放在家裏有人看著的。”


    原來是這樣,我點點頭。蘇悅生跟我插科打諢說了一些話,我找了個理由把電話給掛斷了,隨後長長的吸口氣再釋放。他明明沒有說什麽,卻讓我覺得壓力很大。


    我在醫院裏麵恢複的差不多就出院了,迴頭立即迴了公司裏麵報道。我決定迴來上班的時候齊良鉞還詢問是不是要再休息一段時間,我拒絕了。他便說最近有好看的電影要不要一起看?我想到了餘嬌嬌的話,也就一口答應下來。


    下午的時候褚星星也到了公司裏麵,來了這裏自然是去找沈柏言的。我桌上的內線電話響起來,褚星星讓我給她送一杯水進去。我忙站起來端著水杯進去送水,剛剛敲門,裏麵就傳來了褚星星的聲音,“進來吧。”


    我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在看到裏麵的那一幕的時候,我還是沒有穩住,手中的水杯差點兒滑到。褚星星坐在沈柏言的腿上,雙臂環著沈柏言的脖子,整個人幾乎都縮在他的懷中。褚星星紅潤潤的唇剛好在他的下巴上掠過,沈柏言低垂著頭側臉去,低聲道,“褚星星,別鬧了,這裏是公司,要鬧迴家去鬧。”


    “我就是想來看看你啊。”褚星星撒嬌說,“待會兒下班之後我們一起迴褚家,爸爸說想要跟你一起吃飯。我是來接你的——”


    我進去打斷了他們的動作,沈柏言見我進來側過臉去了,褚星星倒是揚著一抹笑,他把褚星星給推開,道,“過去好好坐著,我要工作。”


    褚星星不情不願的站起來,從我手裏麵接過了水杯。不過那雙目光看我的時候卻是別有深意,似乎是在故意警告我。我送完水之後便出來了。不過,褚星星也沒有在辦公室裏麵久留,我出來之後不久褚星星就跟著出來了,走了。


    走之前,她站在辦公室門口目光直接投向我,狠狠地看我。那目光跟當初的卓雅一個樣。


    我忽視掉那目光,下班之後便直接下樓去了。


    當初走出公司大樓的時候,一眼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裏看到了齊良鉞。無論什麽時候他似乎都是那樣衣冠整齊,招人矚目。隻穿著簡單的白襯衫,硬是讓他穿出瀟灑不羈的味道。


    他個子很高,一手拿著外套。齊良鉞身上總是縈繞著淡淡的男士香水味道,沒有煙味。他站在那裏也看到了我,揚手讓我趕緊過去。周圍的人都在看他,公司裏的人也有認出他的,跟他打招唿。齊良鉞也微笑的點頭迴應。


    我忙邁步過去,他看到我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臉,微勾唇瓣笑,“一一,晚上想吃什麽?”


    我問,“來了很久了嗎?”


    我看到他額頭上都浸出汗珠了。


    “也沒有多久,下午去一個工地上看了下,怕迴了公司趕不及就直接過來了。”齊良鉞說,“再說了,哪裏有女孩子等男人的習慣。”


    但我猜測,他應該不是隻等了一會兒,應該是好長時間了。我們先去吃了飯,齊良鉞讓我自己選地方,我就選了一個還不錯的小川菜館,那家小店我經常去,老板是四川人,做一手地道的四川菜。我跟齊良鉞一起去選了菜,讓老板給燙了。


    我教齊良鉞吃油碟,讓他沾了油碟一起吃,加了兩瓶酒,他抬手擼了袖子跟我一起擼串,擼的不亦樂乎。


    本來是準備看電影,結果下了一場雨。外麵的灼熱被一場大雨給撲滅,晚上的時候空氣又幹淨,又清新。我和齊良鉞坐在一起放緩了速度,一邊吃飯一邊說話等雨停下。老板烤了一份腦花送過來,笑著跟我說,“一一,送你的,這次的腦花裏麵我加了新的料,你試試怎麽樣?”


    我挑眉示意齊良鉞,給他指了指說,“叔叔做的味兒好吃,以前我都不吃的。”


    齊良鉞看了一眼麵前的豬腦花,我給他夾了一塊,他十分為難不過還是閉眼睛給喂進去了。看到他眉頭擰的跟毛毛蟲似的,我問他,“怎麽樣?”


    他嚐了嚐,有些不確定的點頭,“好像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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