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光落間,暗淡渺星辰。楚天地跟隨天孟大長老與燭蛇鳴來到了一處密室中。密室成圓形,整個石室的牆壁上分別雕刻著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神獸。在其對應位置更是坐落著四大神獸的雕像,一個個栩栩如生,宛若活物。

    正中間的方型石桌上矗立著一塊三丈餘高磐石。磐石之上的山頂卻已洞穿,透過洞頂可以看到山外蒼穹,月光夾著星芒射入室內剛好照在那巨石之上。

    楚天地粗看那磐石差點驚唿出聲,心道:“這不是山腳的那塊巨石嗎?”但細看之下又不絕搖頭,此石表麵光華浮動,如穹星碧月,怎生會是山腳那黝黑光滑的石頭呢?

    巨石不知怎生竟會發出五彩幽然的光芒,照的這圓形密室一片琉璃萬端,楚天地一時竟看的癡了。

    片刻他徐徐轉頭又看向那如溫玉的巨石,借著幽幽彩光突然發現這石頭上也又許許多多的蛇形文字。不知不覺竟默默的誦讀起來。

    “桂樹林,八枝分,竇螘火山初成生;混沌天,漠風望,心似神盼欲語休。低俯首,心別淚,我情殤;蘇醒間,胸中怨,淩波恨。風雨中,飄渺蕩,今生來世永相思。愛與恨,怎生隻字片語清。貪奢午夜夢,終有你,始不斷,辰辰夜夜,總惜戀。三世情緣,願換一朝春夢……”

    細讀之下竟似是山腳那石頭上的詩的對詩。心下更是讀的認真了幾分。

    正當楚天地暗自沉靜在這詩意之中默默誦讀時,一旁的天孟卻滿眼複雜的看著他,突的失聲問道:“怎麽?楚少俠你也識得這上古蛇篆?”

    楚天地還在專心致誌的看著那詩詞,隻是含糊的迴道:“是啊,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似乎我天生就認得這些蛇文。”

    天孟長老為之咋舌不已,他自視甚高。自己既是現任蛇族大長老,又是天廣一族的後裔。自認為對蛇篆精通萬分,但對這數萬年前的上古蛇文卻也是頗為難懂,要像眼前這少年如此流利的讀來卻實非易事。

    天孟心中心有怯怯,似乎又想起了100年前的那個夢……

    夕陽西下,天孟在溪邊一顆楊柳下正慢慢悠悠的垂釣。突然“轟”一震晴天霹靂打破了這份靜謐的和諧。緊接著狂風漫天,沙塵遍野直叫天孟睜不開眼來。突然從天際傳來“哈哈”大笑聲,聲如耳旁轟雷,以天孟修為高絕竟也被震得耳鳴不斷,氣血翻湧。

    天孟早已心下不安,駭怕、憂慮、無助、驚心諸多情愫如這怒海狂風,直將他巻溺吞噬。單單這笑聲已是如此恐怖,可想而知此人修為更是深不可測。

    當是時,漫天風沙漸止,天空彩光萬千,瑰麗壯闊。白雲朵朵如度金邊。東方天際赫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白鶴童顏、古道仙風老者的頭像。隻聽他說道:“蛇族第一百七十代大長老——天孟聽令!”

    天孟聽到此處心中驚駭更甚!剛才那人的笑聲已叫他暗自心驚,心中早就猜測不知是何方神人?不想現在出現在他麵前的竟隻是一幻象,心下更是既驚且佩。更讓天孟感到驚訝的還不是這些,不想這神秘人連自己是蛇族第幾代長老都知道!

    姑且不論這人的絕世修為,單單他知道蛇族長老代數就不得了。要知道蛇族很早就更隨女媧、伏羲,族中大長老一值早從遠古就開始盛行。直到後來戰亂紛起,蛇族大長老的代數就連族中之人知道的也是少之又少。從5000年前開始就隻有大長老一人知曉了。不知這“神秘人”是如何知道的?他會不會和女媧、伏羲兩位大神有什麽關係?他若真和兩位地尊有什麽瓜葛,我身為蛇族大長老卻為何無任何映像呢?諸多疑問像雨後春筍破土而出,攪的天孟搖頭不絕。

    恍惚中卻聽那幻象沉聲道:“天孟,你可知你與麒麟族公主之事有可能會帶來的後果嗎?百年後的今天,被你拋棄的林珍霞公主會帶十萬鐵騎來踏平南際山,到時你有可能九死一生!而現在隻有一辦法能祝你和你的族人逃脫這次災難。”

    他每說一句,天孟的身體都要為之一震。因為他所說的均是蛇族中的秘密,而自己與麒麟公主的事除了自己的父親以外,隻有自己知道。而自己父親以在50年前過世,這人究竟是從何知道?難道他是上古蛇族的高深前輩?

    當下天孟俯身頷首,不幹怠慢,忙道:“罪人天孟願將功補過,請前輩賜教!”

    那“幻象”道:“百年後的今天既是你蛇族覆滅之時但也可能成為蛇族興旺之始。我交代你的事情你仔細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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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孟猛地驚出一身冷汗,醒來才發現不過是個幻夢。但夢中之事又太過匪夷所思。他依稀記得夢中那高人告訴他百年後會有一位名叫“楚天地”的少年到南際山來。不過夢中所見的樣貌卻是模糊的不記得了。腦中依稀還記得自己得到了那前輩傳給的部分紫焰真氣,而且似乎那名叫楚天地的少年身上也有這種稀有真氣。最重要的那高人還強調待楚天地一來南際山,一定要帶他進入洞中石室,並交他練氣、禦氣之道。還要將自己所知的一切神功法訣告之楚天地,這樣方能避免蛇族“滅族”之災。

    天孟當時自己頭腦模糊,根本沒在意這件事。認為不過是自己胡思亂想,導致精神錯亂才作了這奇怪的夢。不想他聚功凝神之時,身上竟真的出現了紫焰,當屬紫焰真氣無疑。興奮之餘終於了解那不是幻夢,而是神靈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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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孟立在原地,看著眼前這玉麵、童稚的少年。始之燭蛇鳴帶他進洞時自己還又些懷疑,不過當自己觸其經脈,不想這看似平凡的少年奇經八脈中竟蘊含著無比強勁的“紫焰真氣”。倘若不是自己身上也帶有這種稀有真氣,必是絕難發現這少年有如此之強的實力。

    隻是在交談中,少年似乎毫不懂得禦氣之道,這“紫焰真氣”就如同休眠中的火山,沉睡在他經脈深處。

    當下天孟就支開燭蛇鳴將“萬實幻身”與蛇族獨有的禦氣、養氣心法交給了他。不想這少年天資過人,短短幾個時辰,近似能控製體內少量“紫焰真氣”了。對其能解救蛇族於危難更是信了幾分。

    現如今在這石室之中見他又能如此熟練、流利的誦讀上古蛇篆,對其疑竇更是掃的一幹二淨。心中對這少年的信任莫名的高漲。

    他佝僂的蛇軀輾轉擺騰,歲月已經在他身上無情的留下了道道“傷疤”。在他跟前是一株碧玉連心蓮,四周的彩光映照其上,瑰麗又顯溫香。

    碧玉連心蓮獨有的淡淡清香混合著四周洞沿碧藻的苔香、室外黎明星空的氣息,融合成獨有的氣味,直醉的他酥入骨間。

    200年前的三月,當時他還隻是族中一個小卒,深夜巡山卻無意中落入此密室,解垢了當時身著夜行衣的她。當時打鬥些許終於被自已已一招“毒蛇纏騰”製在懷中。

    當時自己年少氣盛,要將她交予大長老發落,不想無意間竟觸到了她的胸前,觸手堅挺飽滿方知其為女子,大驚之餘稍有鬆懈竟被其掙脫出手。

    當她撤下麵紗竟是如此美若天仙,自己一時竟是看的癡了。

    他還清楚的記得當時她二話不說撒腿就往甬道跑去,虧的還是自己喊住她,告之洞外蛇兵眾多不可冒出此山洞。

    當時也是時近黎明,自己深知若不是蛇族,呆在南際山上必有危險。心中竟不知為何想助她離開。

    自己當時也不知怎麽鬼迷了心竅,竟幫她從石室天孔中跑了出去。還護送她下山。想到此處更是心比蜜甜。

    離別時,自己將一株碧玉連心蓮插在她如瀑的黑發上,告訴她“聽說這連心蓮插在所愛的人頭上,不管相隔多遠都會永記於心。”當時卻不知她為何竟莫名的哭了。

    自此他們二人常常在南際山附近遊山玩水,快活逍遙。

    他還記得就是那年的六月,在山下的小溪旁,自己突然不知哪來的勇氣,驀地吻住了她的香唇。本以為她會嗔怪自己,竟沒想到她似乎無意反抗,讓自己肆意的吮吸她如花的唇瓣。也就是那一天,他們二人突破了最後的束縛,彼此融為一體……

    激情纏綿過後,他還記得當時自己答應她迴去收拾一下物件後就帶她遠走高飛,遊曆天涯。不想一去竟成離別。

    自己返迴營地,收拾行李之時竟恰巧被父親撞見。在父親的盤問下,自己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不想父親聽後不但舒不同情,竟還棒打鴛鴦,痛罵過後還將自己關了三年禁閉。

    黑暗的牢室中他沒想到他接下來要受的族中酷刑,腦中隻有她的倩影。心中忐忑:“不知那夜她是否在那樹下苦等?不知現下她還好不?”多少個日日夜夜,每當念及至此,心腸如絞,五味參雜,好不難受。

    直至自己從禁閉出來,心中鬱悶甚極。“伊人已去,萬物皆空”自己至此發憤圖強,屢獲戰功。父親對己更是刮目相看,終於在自己35歲時,族中眾士一致推舉自己當了大長老。

    這是蛇族從未有過的事,35歲對於壽命能達500年的蛇族來說實在太年輕了!當時有不少人妒忌、羨慕自己。可他們怎麽能知道自己心中的想法?

    別人卻不知這個看似風光的位置在自己心中卻不及她迴眸一笑。

    多年後自己才知道:自己心中無時無刻不牽掛的“她”竟是麒麟族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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