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玄曾入太學攻《京氏易》,《公羊春秋》,《三統曆》,《九章算術》,又師從張恭祖學《古文尚書》,《周禮》與《左傳》等,最後師從馬融學古文經,遊學歸裏,複客耕高密,聚徒授課,弟子達數千人,家貧好學,終為大儒,黨錮之禍起,遭禁錮,杜門注疏,潛心著述,治學以古文經學為主,兼采今文經說。


    其遍注儒家經典,以畢生精力整理古文,使經學一統,著《天文七政論》,《中侯》等書,共百萬餘言,世稱“鄭學”。


    此等人物,天下享譽,更因其青州出身,青州上下無不為之讚,禰衡較之,卻是相差甚矣,卻是不如,聽到曹操有意使得鄭玄相助,禰衡想了片刻,搖頭言語道:“鄭公一心治學,怕是無心相助。”,曹操笑了起來,言語道:“知康成公素來清雅,不從世俗,而禰使君乃康成公之徒孫也,若使君拜之,豈有拒絕之禮?”


    “更何況,使君之舌利,早有耳聞,何不激其一二,愁事不成?”


    禰衡皺起眉頭,此番,若是能說服鄭玄相助,倒也不可,鄭玄若是肯些甚麽招降令,定然比自家管用得多,禰衡索性也不再拒絕,點頭言語道:“士卒不多,可守臨沂,吾可與君前往高密,相勸康成公!”


    “如此甚好!”曹操相拜,禰衡便與臨沂之內留了曹操一宿,其間聊起天下民生,二人卻是相談甚歡,頗有些難舍難離,因而喚來奴仆掌燈,二人秉燭夜談,至於次日,便與曹操一同,領千餘騎士,前往高密。


    禰衡看著此些騎士,雖身穿漢甲,卻不似是郡縣士卒,或與禰衡帳下士卒一般,乃曹家之私兵,曹操乃曹操之嫡長子,得曹家鼎力相助倒也說得過去,禰衡與曹操與最前並列而行,千餘騎士便浩浩蕩蕩朝著高密奔馳而去,一路之上,賊寇也不敢阻攔,騎士與步卒不同,賊寇追擊不得,圍之不得,來去自如,又何敢自尋麻煩。


    “正平,此番若能得鄭公相助,當之若何?”過了些時日的交談,曹操也對禰衡親切了許多,喚作正平,而非是使君,禰衡笑著說道:“可使鄭公書信一份,抄寫遞送全州,使得賊寇棄戈歸鄉,此番賊寇為亂青州,也未有討得甚麽便宜,日子亦苦,若是能為之解決糧草諸事,或能使得青州安定。”


    “如此大善!”曹操點點頭,又問道:“若鄭公不願,又當如何?”,禰衡沒有迴答,卻是斜著頭,看著曹操,問道:“不知孟德當會如何?”


    “一則冒鄭公名私寫書信,二則以刀劍逼之!”曹操卻是絲毫不顧及,有些斬釘截鐵的言語道,禰衡一愣,笑了起來,點頭言語道:“若身為一代大儒,尚不思為國為民,刀劍可用矣。”


    過了半月,便至於高密城外,卻是一驚,高密城門大開,人來人往,賊寇絕跡,民眾一如既往,未有任何異常,曹操與禰衡對視良久,方才率眾人緩緩至於高密城門處,卻有兩位士卒正在聊天敘話,曹操連忙問道:“如今青州皆亂,為何此處依安?”,那士卒笑道:“康成公與此講學,故而賊寇四避,官軍不犯。”


    “唉~”曹操卻是搖了搖頭,將腰間玉牌扔了過去,言語道:“吾乃濟南相曹操,此乃司隸校尉禰衡,汝可錄之。”,說完,便撇下士卒,僅與十幾人協同禰衡進城,在縣城門處,卻是會記錄進出人員情況,因而自保家門,使得士卒記之,至於城內,卻絲毫沒有戰亂之景,一如往常。


    禰衡與曹操下馬,緩緩走著,至於一座府邸麵前,禰衡方才停下腳步,曹操卻是初次來到此處,見得此有些破損的府邸,看了看周圍,有些感慨道:“貧苦如此,真大儒也。”,禰衡上前敲了敲門,便有一奴仆緩緩開門,見得眾人一愣,拱手俯身言語道:“此處乃康成公府邸,不知諸君有何吩咐?”


    “吾乃禰衡,速速通告!”禰衡揮手言語道。


    “原是禰使君,此便稟告!”那奴仆一愣,又連忙行禮,頓時小跑著走了進去,過了片刻,便立刻將禰衡與曹操迎接到府邸之中,進了府邸,府之中有不少文士正在讀書辯論,見得禰衡與曹操至於,也不理不會,視若無睹,卻是無禮至極,曹操與禰衡倒也不惱怒,穿過長廊,至於府中,卻見一老者正在書寫些甚麽。


    禰衡上前便要行禮,卻被曹操攔住,低聲言語道;“吾等有求與人,不可斷人雅興。”,聽到曹操所言,禰衡才停下來,看著鄭玄,鄭玄此刻比之幾年前更有年邁之意,胡須花白,卻不顯清瘦,此刻更是揮筆急書,興致所在,禰衡也不好打破,便專心與曹操等候,等候了半晌,鄭玄卻依舊書寫不止。


    “莫不是知曉吾等之意,便要推辭?”禰衡想裏想著,緩緩皺起眉頭,若不是曹操拉著,隻怕早便上前言論開了,正思量間,卻看到鄭玄猛地將筆一扔,笑著看著禰衡與曹操,言語道:“須些日子未曾相見,正平與廟堂,便已是扶搖直上了。”,禰衡拱手拜道:“子衡拜康城公,問君安。”


    “陳郡曹操拜過鄭公,問君安。”


    “吾安,不必多禮,且坐。”鄭玄揮了揮手,便跪坐在二人麵前,禰衡與曹操相繼而坐,看著鄭玄,禰衡正要開口,鄭玄又言語道:“今天下賊寇甚多,其為之何?”,禰衡眯著眼睛,言語道:“命也,若能求活,何以如此?”,曹操卻搖頭言語道:“所求者食也,民以食為天,真因無糧,方才作亂。”


    “有理,有理。”鄭玄點點頭,繼而言語道:“當何以使得百姓活,使得有食?”


    禰衡與曹操相視,禰衡便言語道:“青州靠河,若大興水利,來年定是豐年,若使百姓修水利,再散發糧食,定能使得百姓有業,不至為賊寇,而此中之事,吾卻不得知,或國師有所見也。”,國淵常常對禰衡言及田耕水利,此方麵,國淵卻是勝過禰衡數倍,鄭玄點點頭,曹操言語道:“青州,富者連畝千頃,或可嚴懲不仁土豪,使之田產糧食充與州,散與民,如此,民可活也。”


    “如此,爾等可歸矣。”鄭玄將方才書寫之物交與禰衡手中,便送客。


    禰衡連忙言語道:“吾等前來,卻是有事要求!”,曹操又拉了拉禰衡,禰衡轉頭,看到曹操正在看自己手中之物,禰衡低頭看去,卻是一份招降令,禰衡一震,連忙言語道:“鄭公何知吾等為此事而來?”,曹操卻在一旁笑道:“鄭公主修易,此等小事,豈能不知,鄭公之大才,惜不能為國用!”


    禰衡卻是從心裏不相信甚麽算卦的,不過,也鄭重的對鄭玄行了一禮,方才與曹操離去,看著手中勸降書,禰衡心裏卻是鬆懈了大半,若是能勸動青州大部亂民棄戈歸鄉,禰衡便能相處整理青州之農事,有國淵等青州大批名士相助,何愁百姓再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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