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劉備率其從,至平原大營。


    禰衡得知劉備前來,便與大營內等待,與其名望,倒不必前往營前等候,稍刻,便有士卒前來稟告,卻是劉備拜見,禰衡使之往。


    三人入帳,為首者卻是劉玄德,見得禰衡與主席,匆忙俯身拜道:“玄德拜禰平寇安。”,禰衡起身,也是虛拜,劉備又朝著陳宮,氏儀,張勳,橋蕤一一拜見,此些將領卻隻是匆匆行禮,地域之爭向來如此,對於劉備此等外來,此些人未必倨禮甚謙,劉備又指著身後二人,言語道:“此二人乃吾之部曲,關羽,別字長生,暫任軍曲長,張飛,別字益德,任屯長。”


    禰衡對其點點頭,心裏卻是詫異,關羽並非有長髯,也非赤麵,而張飛甚俊,何有莽張飛之意?


    關羽遙遙一拜,卻未有行禮,頓時,橋蕤大怒,曰:“不知軍曲長當麵,少君可行禮矣。”,言關羽作為軍曲長前來,禰衡應該起身拜見,卻是諷關羽不敬,關羽聞言,怒目而視之,劉備心慌,連忙拜道:“長生非有不敬之意,卻是本性如此,還望橋曹掾見諒。”


    橋蕤別過頭去,未有迴應,禰衡看著橋蕤,心裏卻暗自感慨,此係統當配之汝用!


    不過,禰衡也從後世知曉,關羽素來高傲,見此番模樣卻也未有怒色,曰:“自古,中人庸而持才者傲,玄德不必如此。”,聽聞此言,劉備方才別身,卻見張飛俯身拜道:“久聞禰平寇大名,今日得見,乃飛之幸也,為長生謝。”,見得張飛此模樣,而其言語與劉備不同,卻是官話,禰衡清晰可知,便起身再迴禮。


    禰衡言:“吾聽聞,燕趙多慨士,爾等皆思為國出力,吾豈棄之不顧?願資糧草軍械,以為軍,伐冀州賊寇,不知諸君可願?”劉備聽聞,拱手道:“平寇高義也!”


    “聞玄德武功了得,冀州之戰,頗有斬獲,便拜之為此軍帥也。”


    “備才疏學淺,何以擋此大任?”聽聞此言,劉備喜怒未現與色,隻是推辭道,而張飛大喜,見得劉備推脫,卻有些無可奈何,關羽麵色微驚,此事,禰衡早與諸君商議完成,燕趙之士卒,若以青州將領統禦,將兵不合,或令南下,此乃大忌,禰衡不得為,而劉備,久有豪俠之名,燕趙士卒心折,禰衡可任之。


    劉備執軍,卻也為禰衡帳下之將,何況此些士卒,與戰後便遣散歸鄉,禰衡未有收攏之意,而青州之輜重,未可養諸燕趙士卒,唯有以戰養戰,禰衡取軍功,戰者乃燕趙士卒,青州士卒損傷大減,何樂而不為?而此舉也能獲取劉備之誼,倘若彼時有何危難之際,以此恩情,劉備必報之。


    禰衡笑了笑,言語道:“效國之時至,君不可辭也。”,劉備答喏,便與禰衡之令,收編燕趙殘軍,以為戰力,待得劉備退去,禰衡看著左右,問道:“此人何如?”


    “喜怒不露與色,為豪俠,卻持禮甚恭,當良將賢臣也。”陳宮笑而答。


    “嗬,依吾之見,此人心懷鬼胎,求功名心甚,帳下又多桀驁狂士,恐為大漢之賊也!”卻是橋蕤口出惡言,禰衡笑之,卻未有言語,眾將圖放置於木案,卻是冀州郡縣圖,此圖,乃史弼所獻,雖不詳,卻勉強得以用之,禰衡看著圖,言語道:“張賊未有設防,卻是何故?”


    禰衡占據平原,本以為張角定然分兵至平原拒之,可減盧公之迫,卻未想張角一心與之戰,未有防備青徐,禰衡心有憤恨,非張角不知吾之劍利耶?得知禰衡心情,陳宮笑而言:“定是盧公逼迫甚矣,至張賊無以從兵拒之!”,聽此言,禰衡方才點了點頭,或許如此,陳宮指著冀州郡縣,魏,廣平,钜鹿,常山,博陵,渤海,河間,清河,趙國,中山國等郡國。


    言:“九郡賊據六,而盧公與賊戰之與廣平,重軍相伐,不可往,钜鹿與之近,且為賊之本營,不可往,而常山,河間,中山,趙,皆與平原甚遠,不可複之,唯有清河,近在咫尺,又無有重兵,乃吾等口中之食也!”


    “哈哈,善矣,可伐清河。”禰衡笑而言。


    “吾軍與賊寇交戰數日,此時便與討伐,士卒疲憊,行軍過急,或不成。”張勳搖頭言語,禰衡看著清河郡,卻繼而言語道:“皇甫公敗潁川黃巾部,功領左車騎將軍,封槐裏侯,而朱儁協從,卻也獲進封西鄉侯,遷任鎮賊中郎將,縱如曹操,因其支援有功,遷為濟南相,吾等何以為?”


    若是往日,禰衡定然不會表現出不滿,以及對功勳之心熱,而此時,此些將領全為禰衡之從屬,禰衡高封,其皆高遷,得知禰衡心意,未有他意,卻是笑了起來,皇甫嵩斬獲萬餘,領左車騎將軍,禰衡此等雜號將軍,卻是與車騎將軍提鞋尚且不配,禰衡豈能不怒?


    “可速整燕趙士卒,結清河豪傑,瞬而發之!”氏儀言,禰衡眼前一輛,黃巾所到之處,世家豪族連根拔起,冀州多數豪傑或逃山林,或藏縣內,趁機待發,若是結交此些豪傑以為內應,事可成矣,而世家豪族與黃巾乃不世之敵,天生階級對立,不必憂其忠,此事可成,禰衡便立刻使氏儀派人至於清河。


    又令太史慈,張勳,為劉備整軍。


    至於月末,盧植與廣平郡內,


    盧植跪坐與主席,其人清瘦,身材修長,長髯,圍坐諸將領,不知盧植召來卻是何事,卻聞盧植撫須笑言:“小子衡欲率青州士卒五萬,攻伐清河,擊賊寇之背,當夾擊之時也!”,聽聞此言,將領皆笑,盧植言禰衡為小子,卻未有嘲笑之意,恍如訓自家後輩般,此前與冀州戰。


    盧植建功不少,斬獲過萬,卻使張角與廣宗不出,若與禰衡圍擊,或可破之,盧植便與眾人談起破賊要事,卻聞一將曰:“清河守卒不過萬餘,以五萬擊之,定然破矣,而清河失,平寇便可擊钜鹿,張賊定然心寒,而撤廣宗之士卒,則為吾軍敗敵之時也!”,盧植點頭,顯然也如此思量。


    營帳處卻有人至,入得營內,諸將士怒目而視,或轉頭不理,盧植怒言:“諸君商議軍事,小小閹豎,何以擾之?使之打出!”,兵卒未發,卻有兩悍將起身,挾著小黃門便欲打,小黃門心膽俱裂,大叫道:“卻是與盧公告辭而來,不知商議軍事,望盧公恕罪!”


    盧植皺著眉頭,先前此閹豎便屢次示意索取財物,己為士子楷模,又怎麽與閹豎賄賂屈膝,此番又來擾軍事,何以饒之?便直接由軍士打出,小黃門挨了數棍棒,渾身皆傷,其隨從急忙將至簇至於車馬,小黃門咧嘴,大罵:“老賊,此棍必還之!”,卻連忙與隨從駕車急速前往雒陽之內。


    此時,禰衡帳下,與太史張勳之相助,劉備卻是整軍八千,以為燕趙營,禰衡表劉備為裨將,親率此些士卒。


    注1:關羽親小人而遠大夫,張飛親大夫而遠小人,小人者,庶民士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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