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踏”臨沂之內傳來極為迅速的馬蹄聲,民眾紛紛躲開,隻見禰衡騎著一高頭大馬,朝著縣衙的放心瘋狂的奔馳而去,而在其後,馬蹄聲響成一片,數百門客騎著健馬,由韓浩為首,朝著禰衡的方向追了出去,百騎蜂擁而行,前後數百丈皆是健馬,各個佩戴刀劍,在百騎之後,又有數十位步行者正在奔跑而行。


    臨沂之內,多久未曾出現此等架勢,無論是聚賢樓內士子或是臨沂豪強,都在迅速的打聽究竟發生了何等要事,而有些不怕事的遊俠,甚至跟隨在此些人之後,整個臨沂之道路,灰塵遍布,馬蹄聲廖亮不絕,而諸多士子,也是真正看到了禰家之強盛,這莫非是要攻占縣衙?隻是那縣令不是為少君之師麽?究竟何人引得禰家如此行事?


    而在縣衙之內,國淵有些平靜的跪坐著,在他的麵前,是一位趾高氣揚的中年官員,也是一般跪坐,兩人無語,而周圍臨沂官吏們有些憤恨不平的看著那中年官員,各個都漲紅了臉,唯有國淵,最為平靜,他隻是搖了搖頭,摘下自己那腰間官牌,放於木案之前,有些嘲諷的笑著,言語道:“若是督郵有意帶吾前往臨淄,還望早些趕路。”


    “哦?莫非國君有何難言之隱?汝之罪行,可為青州官吏甚矣,若知今日有此等屈辱,早日何必行逆害民?”那人有些不悅的說道,國淵笑了笑,言語道:“卻是有一徒與臨沂,性格桀驁,卻是怕帶人截了去路,誤了君之大事,故而有此言。”,督郵一聽,似乎也是想到了是誰,他想了片刻,方才有些不屑的言語道:“吾乃天子門徒,何以懼一幼童?當真貽笑!”


    便在此時,那廖亮不絕的馬蹄聲便傳了過來,猶如騎兵衝鋒般的聲音卻是讓此人麵色大變,他急忙看了看周圍,方才言語道:“知君愛徒如命,令徒禰少君,久聞其名,此人將為國之棟梁,君何以使其犯事?”,國淵笑了起來,言語道:“果真為閹豎之輩也,其無恥何以至此?哈哈哈~~~”,卻在瞬間,禰衡猛地縱馬衝進縣衙之內。


    那督郵立刻起身,皺著眉頭怒吼道:“豈不知此為國之重地,何以縱馬而入?還不退下!”,禰衡揮舞著馬鞭,朝著其麵便蓋了下去,“碰~”,隨著一聲厲響,那督郵慘叫著便躺了下去,掩麵慘嚎,而國淵依舊一臉平靜,他早便知曉禰衡之秉性,自己是根本攔不得他的,禰衡皺著眉頭朝著左右看去,所有官吏皆低頭不語,禰衡之氣勢,當真使人畏懼。


    禰衡沒有理會那督郵,看著跪坐著的國淵,繼而下馬,朝著國淵拜見,言語道:“不知此處發生何事,此等小人也敢唿嘯?”,國淵笑了笑,說道:“日前,天子下詔清除奸邪,卻不知為何,吾等成了那奸邪,此人便是要將吾解壓至於臨淄監察審問。”,禰衡一聽,頓時火大,瞪大眼睛看著那督郵,而身後,韓浩領著百騎蜂擁而入,整個縣衙都一片寂靜。


    禰衡眯著眼睛,看著那督郵,厲聲說道:“元嗣,將此人帶出,斬去首級,帶去臨淄!”,聽到此言,那督郵頓時再也不敢慘叫,瞪大眼睛,驚恐的看著禰衡,顫抖著言語道:“在下隻是聽令辦事,少君不可,少君不可啊!”,而韓浩哪裏管的這些,隻是微微一愣,便上前抓住督郵雙肩,朝著屋外便拖,督郵大聲求饒著,雙手緊緊抓著地麵,聲淚俱下。


    “正平,此乃州牧府之意,可不必為難此人,此人不過乃借官宦之勢,新晉之賊也。”國淵言道,禰衡聽聞,方才一臉不屑的揮了揮手,韓浩這才猛地扔下了此人,禰衡皺著眉頭說道:“州牧陳君,君子也,何以行此事?此定有詐,可往臨淄之內探查究竟!”,國淵也點了點頭,的確,在幾日之前,各地書寫了奏疏的縣令都被督郵或監察禦史攜帶而走,以陳君之性,卻不能為此行。


    莫非那臨淄之內,出了大事?


    禰衡朝著左右吩咐道:“可帶國師與鄭公處歇息,吾當親往臨淄!”,國淵若是前往鄭玄之處,料想也未有官差敢前往要人,禰衡也帶著眾人圍著國淵走出了縣衙之內,而在縣衙之中,督郵有些憤恨的站了起來,言語道:“何等大膽,卻要誅官為亂!爾等,可願隨吾前往郡內狀告此二賊?若有願者,當重賞!”


    “碰!”,卻是有位官吏起身,將手中腰牌朝著督郵狠狠扔了過去,他起身言語道:“區區小賊,何以辱吾等?吾等未有名士之名,卻有國之肝膽也!”,官吏起身便朝著屋外走去,眾多官吏紛紛不屑的將腰牌扔與地,接連而出,舉孝廉而為之官吏,又何以是此些買官之輩所能媲?而督郵便一人與縣衙之內,咬著牙,無從為事,又攜帶其從屬朝著臨淄趕去。


    禰衡歸與府內,卻是與國淵坐談,國淵顯然有些心灰意冷,其言語道:“早日聽聞天下下詔,何其喜也,卻不想,那許馘張濟之輩,竟哄騙天子,奏吾等官吏為賊,而無能之輩為賢,嗬嗬,實屬令人寒心,未央宮內,定然以為天下大誌,奸賊已定啦,哈哈哈~~~”,國淵又笑了起來,隻是笑聲卻格外悲涼,頗有


    張舉昔日之模樣。


    聽聞國淵之言,禰衡也是愣住了,搖了搖頭,莫非這下詔真的隻是許馘張濟排除異己的行為?在這災年,也唯有此些官吏開倉放糧,治理群民,使得群民尚可度日,若是將此些人皆除職,豈不是讓天下更為混亂,到時,遊民四起,太平道崛起之勢,不可阻擋,禰衡閉上眼睛,心中冷笑著,自己原先以為,亂世當可拒之,以得太平,卻未曾想到,朝政竟如此之廢也?


    莫非,真的是食肉者鄙麽?


    看來,自己也必須得前往臨淄之內,向陳君一問究竟了,禰衡打定注意,此刻大郎也為之備好了糧草輜物,禰衡便攜帶門客數十人,前往臨淄。


    而在此刻,雒陽之內,有一處府邸中,也有位青年正在為此事而憤懣不已。


    “屠狗輩,誤國之大事,隻奏邊境郡縣之政績,卻不提災荒四起!卻不知,天下百姓,又將餓死幾千幾萬!屠狗輩當死!當死!”,此人飲著酒,卻有些憤怒的嘶吼道,而周圍坐著三位好友,卻有些緘默,其中一位言語道:“阿瞞,汝卻是有些醉了,還是快些歇息吧。”。


    “嗬,醉?不然,本初家中那幾位家叔,方才是有些醉了,如此之謬,竟置之不顧?何以?何以?懼那閹豎張讓?嗬...今日縱死,也當為國除賊!”


    注1:光合五年,太尉許馘、司空張濟諛附宦官,收受賄賂,凡宦官子弟,賓客為官貪殘者,皆置之不問,卻舉奏邊遠小郡為官清正,頗政績者二十六人。百姓詣闕訴冤。


    注2:《裴鬆之注三國誌》—太祖(曹操)夜刺張讓,不成,乃揮雙戟而出。


    ps:兄弟們,老羊有點熬不住了,頭疼啊,容老羊歇息一會,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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