禰衡站立在宅院門前,看著屋外的飄雪,地麵之上早已是厚實積雪,整個世界銀裝素裹,偶有炊煙飄渺而升,連天空都變得如此湛藍,禰衡拍了拍雙肩上的積雪,碰到肩膀之上的傷勢之後,有些疼痛的縮迴了手,而阿菱就站在他身後,一雙凍紅的雙手顫顫巍巍的拿著提爐,她跟禰衡不一樣,她可是最為厭惡如此天氣,如此隆冬,卻是不知有多少落魄戶死與道邊。


    而處於隔壁的曹府,依舊是喧囂不已,擾了這雪中的寧靜,韓浩穿著厚厚實實的長袍在百姓之中不斷的走動,在進行數旬的動工之後,聚賢樓也在飛速的成形,其實曹府也未用太多的動工,隻是將內部裝飾稍微改動,便已做酒樓之用,如那些房間改為數個廂房,可供士子群聚,改房以為舍,改寢以為廚,都是些很簡單的改造,可在這個完全人工化的時代卻需要不短的時間。


    在阿菱的跟隨之下,禰衡朝著隔戶緩緩走去,在曹府與禰府之間,早已被禰衡開了通道,而來往也甚是方便,看到禰衡走了進來,正在休息之中的匠人百姓們瞬間站了起來,而韓浩等門客們也紛紛行禮,與他們一同行禮的還有張家那批好手們,他們也早已將自己視為禰衡門客,與這些遊俠們也相處的十分和洽,“拜見少君!”


    並沒有任何人因為禰衡之年幼而貶視,禰衡對著他們點頭示意,又朝著內府走去,在最內部的未被改動的寢室之中,張世平安靜的平躺著,身邊依舊是那位金瘡醫,張世平原本睜開的眼睛,在看到禰衡之後便緊緊閉上了,自從他醒來之後,卻是再也未曾與禰衡說上半句話,每日裏隻是安靜的呆愣著,或許是無甚臉麵再與禰衡交談。


    禰衡也沒有逼迫,等些時日,或許也就沒事了,他隻是來向金瘡醫詢問張世平的情況而已,金瘡醫自然也知道禰衡之來由,低聲言語道:“疾者已無大礙,可任需靜養,不可走動,不可動怒,如此以來,必可緩緩痊愈....”,禰衡點了點頭,朝著身後的阿菱一看,阿菱便立刻遞送了些錢,金瘡醫接過錢,看到禰衡欲離開,連忙叫道:“少君!”


    “哦?嫌少?”禰衡轉身盯著金瘡醫,金瘡醫卻是被禰衡這冰冷的眼神嚇得渾身發冷,哆哆嗦嗦的迴答道:“非也,隻是在下多日未曾返家,甚是思念家中老母,還望少君許吾返家一顧...”在這個以孝治國的時代,幾乎沒有人可以拒絕迴家看望老母的請求,禰衡聽到這些話,臉色方才緩和下來,那刺骨的目光也就消失不見,他點頭言語道:“卻是苦了你,阿菱,再賜些錢財,可購些肉食看望汝母,此乃吾之禮也。”


    “多謝少君!”金瘡醫迅速俯身拜到,禰衡卻是頭也不迴的便離開了,在這些時日之中,禰衡也逐漸擁有了上位者所擁有的氣勢,一舉一動之中都是十分自然的傲氣,而這種傲氣卻又未讓那些門客家奴們感到任何的不對,就好像少君天生便該如此,除了內府,方才見到大郎急急忙忙的走了過來,禰衡看了看左右,周圍之人便立刻推開了,看到大郎氣喘籲籲的模樣,禰衡先是令其坐下。


    兩人對坐,禰衡問道:“國師何言?”,在幾日前,他派遣大郎前往高密拜見國淵等人,自然不止是單純的拜訪,而是為了得知下任臨沂縣令乃何方神聖,若是能提前知曉,對於禰衡而言好處顯然是很多的,很多謀劃的推行都取決與此事,而這個時候,大郎咧嘴一笑,看到大郎的笑容,禰衡心裏也平靜了少許,看來是個不錯的消息,大郎笑了笑,卻有些無奈的說道:“國君言,日後必知也,卻是未曾透露....”


    禰衡顯然是不相信這個迴答,看來這新縣令到任對自己十分有利的,而且國淵還不許大郎告訴自己?也罷,禰衡知道若是自己緊逼大郎定然會說出,但是既然知道新縣令對自己並無大礙,自己也不必寒了大郎心,更何況此乃國淵之所述,禰衡想著,卻也沒有再問,起身便返迴書房,而在曹府之中依舊是熱火朝天的勞作著。


    很快的,大雪覆蓋了整座臨沂,而聚賢樓也即將完工,而此時,禰衡卻與眾多豪族世家子弟聚與城門處,等待新任縣令之到來,而一臉不悅的縣丞此刻也是低著頭,盡量表現出其恭敬之色,王賊曹,不,是新升的王縣尉也是與他們一同站在門口,與禰衡情切的交談著,周圍那些豪族世家之人,權勢自然遠不及禰家,也隻能站在禰衡兩邊作為陪襯。


    在眾人的陪襯之下,禰衡顯得如此顯赫,可是禰衡並不是非常喜歡此種感覺,自己還需要噴人還增加能力啊,可是這些家夥看著自己連頭都抬不起來,自己又如何去謾罵?而眾人心裏也是有些無奈,原本以為這禰家在禰仲平早逝之後便會沒落,誰知年幼的禰衡竟然生生將禰衡的敗勢轉了過來,從最初那人手寥寥無幾,無人放於眼中的禰家,在一年之中便迅速成為擁有數十門客,多處豪宅,良田日益增多的大家族。


    而更是有州牧太守,鄭玄孔融等以為蔭,在臨沂之中也算的上是龐然大物,縣丞在心裏暗自冷笑著,在臨沂之中,縱然是縣令,也得看著禰家之臉色,不說那顯赫之背景,單單那數十悍勇門客,都夠縣令受了,卻不知這是哪個倒黴蛋,竟然來爭奪自己理得之位,那邊準備好受盡欺辱罷!此刻的他,心裏卻是早已做好若縣令與禰家不合,定站在禰家這邊的打算。


    當然,這也是多數豪族之所慮,縣令遲早會離開,可是禰家卻是在此處紮根,孰輕孰重,他們自然是明白的,不過他們也有些不解,按理來說,作為臨沂之地虎,禰衡也不該如此急切的迎接縣令,莫非是欲交好縣令麽?他們想了想禰衡之性格,又立刻排除了這想法,少君又如何會與人交好?


    一輛馬車壓著厚雪緩緩架勢而來,周圍是數位郡卒守護著,更有亭長遊繳跟隨,這便是新縣令無疑了,縣丞緩緩來到了禰衡跟前,低聲說道:“此人甚是無禮,豈能使少君等待如此之久?”,別說是禰衡,就連大郎都能看清他的想法,禰衡麵無表情,根本沒有理會縣丞,縣丞也不覺得尷尬,繼續在禰衡身邊說這些話,卻是試圖讓新縣令看到自己與少君交情不淺。


    在馬車停靠之後,一位年輕的名士緩緩下了車,禰衡瞪大眼睛,再也維持不住那冷淡高傲的模樣,那名士威嚴的看了看眾人,眉目之中未有半點親近之意,周圍那些郡卒更是牢牢守護在其左右,連縣丞的麵色都依舊變了,他也是如同禰衡一般目瞪口呆,卻是說不出話來,本該是他領群民拜見縣令的,而那年輕名士隨意拱手,言語道:“在下康成公之徒,臨沂之縣令,蓋縣國子尼,見過諸君!”


    “臨沂禰家嫡子衡,拜見國...縣令!”禰衡最先俯身行禮道,此刻他心裏依舊覺得不可思議,而其餘豪族以及官吏都自然立刻俯身拜見,縣丞臉色蒼白,這卻是無奈了,奈何是此人!奈何!國淵點了點頭,對著禰衡揮了揮手,便上了馬車,禰衡輕步走了過去,直接走上了馬車,方才走進馬車之內,便有些迫不及待的詢問道:“老師何時做了臨沂縣令?”


    國淵瞥了禰衡一眼,有些不悅的言語道:“吾與數年前便被天子征辟,若非鄭師相勸,早已為縣令數載...”,天子征辟自然不是皇帝親自征辟他為官,而是地方官員,如同州牧太守一類征辟,不過都會稱之為天子征辟而已,聽到他的話語,禰衡更是不解,若是太守州牧征辟,也隻能擔任太守主簿,青州主簿之類的官吏,又如何做的這等縣令?要知曉在這時代擔任縣令絕非易事,國淵如此年紀,又如何當的此官?


    國淵麵色有些尷尬,有些不自然的說道:“自然是崔季珪,其升任司徒長史,調配自然乃易事....”


    禰衡卻是目瞪口呆,事情還能這麽來?


    ps:因為今天課多,老羊便直接上網吧通宵寫完本章,若是在迷糊之中有甚麽出錯的地方,還希望兄弟們能夠幫老羊找出,實在太累了,老羊要休息了,剩下的有空再更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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