禰衡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的聲望在樂安郡之中幾乎達到了眾人皆知的程度,知道了禰衡的身份之後,對於張世平說闡述的事實,這些更卒們並沒有任何的懷疑,反而是更為的震撼,這曹奕之案已經成為了震動青州的大案,無數豪傑官差紛紛出動,也未曾有其任何消息,這讓無數官吏為之膽寒的惡徒,竟讓禰衡所親手抓捕?


    知道這消息,那些今日鎮守縣門的更卒們自然是連忙護送著禰衡這一行人,連忙朝著太守府的方向走去,而他們也偶爾掀開車簾,看一看裏頭那兇神惡煞的惡犯曹奕,此刻萎靡不振的曹奕卻是給了他們莫大的恐懼,哪怕知曉此人已被牢牢製服,他們卻又不約而同的離曹奕遠了幾步。


    如此浩浩蕩蕩的一行人,自然是引起了臨濟縣內群民的注目,而這些更卒本就是這臨濟縣內兒郎,並未外遣兵卒,便又偷偷告知近親鄉鄰,而這消息卻是一瞬間燃燒了整個臨濟,臨濟作為樂安郡的治所,自然是樂安郡之內最為繁華,百姓群居之地,這些前幾日還因為曹奕之事而惶恐不安的民眾們聽聞此事,頓時歡唿不已。


    而臨沂禰衡抓捕曹奕,又揮劍斬殺主使樂安大俠樓異的事情也傳的沸沸揚揚,大俠在此時代不算是敬稱也不算是蔑稱,算是褒貶相依的稱號了,而有足夠威望,並有無數遊俠為鷹犬之人可稱大俠,以其冠名,而這也正是禰衡所想要的,為了避免這道道路途之上,有大員將此功占為己有,讓民眾皆為知曉是最好的處理辦法。


    若此事眾人皆知,又有誰敢冒著天下之大不韙來占據此功呢?


    到達城南處的太守府之後,張世平便停了下來,他卻是要迴去了,張家之貿易根本離不開他,至少在明麵上是這樣的,張世平再三囑咐禰衡多加小心,言語恭敬之後,便獨自騎馬離開了,禰衡首次出門,何況又有如此重大之要事,自然是將人手全部留給了禰衡,足足八個健壯魁梧的漢子,足以保禰衡相安無事了。


    而心事重重的禰衡,卻沒有再對張世平多說甚麽,就連這些所謂的好手,禰衡都不敢完全輕信,在春末的冷風下,禰衡衣襟隨風飄揚,足足有六星的【體格強壯】並沒有讓他感受到多麽的寒冷,可是從那些看不見的角落之中所吹來的寒風,卻是讓他的心涼了起來,任何時代都是一樣,你無法靠眼睛去發現周圍之人的善惡,微笑的麵孔背後,卻不知有幾個陰謀正在結網?


    來到了太守府之前,此府邸卻是分外寬闊,占地極廣,但未曾有甚麽奢華之處,僅僅隻是大了些而已,漢末不乏貪官,大多數貪官都是那些大富之家所買來的官銜,前往任命便是為了搜刮財富,不過,他們能買來的實權管線自然不會是在中原這樣門閥樹立的地區,在這樣的地方,他們可能連官吏府邸都走不進來。


    而他們所能去的,大多便是幽燕之邊疆地區,此些對方並無太大財富可得,且民暴,又有匪徒之患,買官之事也便漸漸沒落,何況縣內縣令縣長並非完全執政,下有縣丞縣尉,分割軍政,又有若幹功曹,當地三老,鄉裏之長,若毫無基礎而言,必定會被架空職權,卻無可申訴之處!


    來到太守府前,便有更卒上前敲了敲府門,便頓時有幾個較為精銳的兵卒開了門,打量著麵前的一行人,而那更卒言語道:“臨沂禰衡,已抓捕重犯曹奕,求見麃公,吾等領其前來,望君報之!”,那兵卒點了點頭,便走了進去,禰衡吩咐著好手們將曹氏父子扶下馬,又準備將樓異首級獻上。


    而在這個時候,周圍也迅速的集起了一夥人,頗為敬畏的看著太守府邸,交頭接耳的說著些甚麽,禰衡卻也沒有理會那些人,過了片刻,便有士卒走了出來,一如既往的冷漠,他拱手說道:“麃公言,此刻正與諸位名士商談捕賊之大事,教...”,他有些難堪的看了看禰衡,繼續說道:“教黃口小兒休要胡鬧,此處非為稚童遊耍之地也....”


    聽到這話,禰衡渾身的血氣頓時湧了上來,臉色變得赤紅,赤裸裸的侮辱啊,這腐儒竟然不信自己,說甚麽胡鬧?還黃口小兒?你這垂死老夫!禰衡想起此人之大名,後世的理智暫時壓製了本性之上的桀驁,平穩了自己的唿吸,他冷冷的說道:“此事至關重大,絕非胡鬧,望君再次稟告一二,卻是煩勞君下了!”


    兵卒看了看被五花大綁的曹奕,點了點頭,便再次入府,禰衡咬著牙,強忍著怒火,再次等待著,又等待了片刻,兵卒再次出府,言語道:“麃公言,若不退去,便以鞭撻之刑驅之,替禰仲平馭其黃口兒!”,看到兵卒手中的鞭子,禰衡卻是猛地從健馬之上跳了起來,一手抓住兵卒手中之鞭,猛地一拉,兵卒感覺到了那股巨力,直接被拉倒在地!


    禰衡手持鞭子,在兵卒臉上狠狠打去,兵卒痛唿一聲,捂著臉龐呻吟著,而這一切讓周圍圍觀之人都震撼不已,禰衡怒目而視,看著麵前的太守府邸,咆哮道:“垂死老兒!無用之徒!吾等稚童尚知為國效力,出生入死尚且抓捕巨犯,爾等老賊不知天恩,聚眾嘩寵,不知其理,鼠目寸光,此等老兒,其活與國無益,死亦廢數丈之地,枉據偌大名聲,所舉圖笑大方,可悲,可歎!”


    聽到禰衡的咆哮,整個人群都沸騰了,此次當真狂妄,禰衡不屑的看著麵前高大雄偉的太守府邸,卻是本性發作,直接解開了腰佩,拉起褻褲,對著太守府邸便直接尿溺,眾人臉色巨變,臉色未有變化,當若無人,又穿好裝扮,開口言語道:“吾終是知曉,為何我太祖高皇帝,尿溺與腐儒之冠!”


    “此等腐臭之地,吃酒卻是玷汙了,唯溺最配!唯溺最配!”


    禰衡這瘋狂的舉動卻是讓周圍民眾恍然,這瘋狂的舉動是漢末名士所做不出來的,也隻有幾十載之後的魏晉狂士,才能做出此番事來,而禰衡卻是為首的那一個。


    注1:酈食其和一個兵卒之間的對話中有這麽一句話,沛公不好儒,諸客冠儒冠來者,沛公輒解其冠,溲溺其中,與人言,常大罵。大概意思就是,劉邦非常討厭儒士,曾經在儒士的帽子裏撒尿,跟別人談起儒士,也會破口大罵。


    注2:魏晉之風,便是指魏晉時期出現的狂士氛圍,各種各樣的狂妄之士在這個時代十分著名,像一些明穿小說之中那樣喝著酒揮手灑墨高歌的情況隻會出現在魏晉時期的狂士身上。


    ps:感謝諸位支持老羊的兄弟們,這幾天手機打不開,看不到打賞和推薦記錄,不能指名感謝,還望見諒,至於老羊的作品,肯定是有人喜歡,有人討厭,討厭的可以不看,不必浪費精力去噴,喜歡的可以繼續追下去,老羊爭取寫得更加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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