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趁著夜色離開飛平城,他認為艾家的耐性已經用盡,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很難說。


    蘇雄是徹底廢了,由於已經構建起星圖,不是簡單的打傷就可以讓境界下降。


    哪怕是消除星圖,他還可以重新構建。


    要麽殺了他,要麽打斷他雙手雙腳。


    這兩項陳飛都看不上,他要的是蘇雄身體健全,實力重迴穀底的絕望。


    於是,藥師的身份派上用場。


    陳飛心想道:“師父教我醫術救人,不過人還沒救到,倒是先分別弄死弄傷一個。”


    同時,做完這些,記憶中的執念減輕不少,靈魂和身體的融合又進一步。


    自從來到這世上,腦中一直有諸多雜念,十分難受,好似胸口被堵住。


    現在,他抬頭仰望星空,感到前所未有的暢快。


    “看來解決掉胡慕白和蘇可兒,我才是我。”


    陳飛開始想著以什麽樣的方式複仇,純粹的殺戮無法消除執念,這點在臨海城遇到蘇可兒的時候他就知道。


    需要一提的是,他現在不是去東郡,而是朝著南郡高塔而去。


    他沒有去找洪濤,從一開始就沒想過。


    以他目前的處境,不適合和別人建立任何關係。


    “陳飛。”


    突如其來的叫喚從前方傳來,陳飛瞬間往旁邊一滾,藏在一棵樹後。


    暗夜站在原地不動,沒有命令和能量的它隻是一具傀儡。


    “什麽時候在那的?”


    一個白衣人的身影站在官道上,隔著幾十米,陳飛居然沒有發現,如果不是對方主動開口,他說不定會撞上去。


    “放心,我沒有惡意的。”


    在陳飛打算把頭探出樹身的時候,聲音從他左側傳來。


    地麵的泥土快速融化,和水一樣變化成泥人,接著在陳飛驚奇目光中,泥人成了剛才的白衣人。


    白衣人笑臉盈盈看著他,眼神十分友善。</p


    “星象嗎?”


    陳飛再次讚歎星象的神奇,慢慢起身。


    “介紹一下,我叫阮坔,海藍學院的院長。”白衣人年過半百,俊朗的卻像年輕人。


    聽到這話,陳飛強忍著掉頭疾跑的衝動,畢竟他才廢掉一個海藍學院的弟子。


    “不用緊張,蘇雄的事我都知道,學院不會拿你怎麽樣。”


    “哦?”


    “你是不是擔心學院對付你?”


    “難道不會嗎?”陳飛很奇怪,如果任何一方勢力無法保全自己人,那麽離得滅亡也不遠。


    不過他沒有聽明白阮坔真正的意思。


    “不會,因為你也是海藍學院的弟子啊,隻是一直沒來報到而已。”


    阮坔笑道:“至於蘇雄,他資質一般,使了下三流手段加入學院,落得這樣的下場也是報應。”


    自從他在海神號上撲空,迴去一直悶悶不樂,為錯過絕世天才懊惱和後悔。


    又過了幾個月,他從其他地方聽到陳飛的名字。


    也就是黑風山脈的事情。


    結果女兒做的事情比端木那家夥還不如,阮坔深深的無力啊。


    幾天前,學院收到蘇雄的求救,知道動手的人也是陳飛。


    阮坔立馬決定親自前往,同時把陳飛和蘇雄的恩怨打探清楚。


    在兩天前,阮坔就來到飛平城,他沒有阻止陳飛,看著他如入無人之地侵入天月樓,把艾家耍的團團轉。


    陳飛聽他提起蘇雄滿不在乎的語氣,鬆下一口氣,但還是不知道對方來意。


    “陳飛,正如我前麵說的,你現在是學院弟子,什麽時候去報個到?”阮坔說道。


    一個院長親自跑來,目的僅僅是這個,沒在灰狼州生活過的陳飛也知道不同尋常。


    他忽然想起傳言,裏麵好像說過他是天才,又聯想到那塊破碎掉的星光石。


    總的來說,這是好事,在接受和拒絕兩個選擇之間,明顯前者更加明智。


    尤其是他喜歡學院一點,約束不強。


    在學院誕生之前,還是屬於門派的時代,各大門派盛極一時,可在學院出現後,門派迅速凋零。


    原因是門派有的,學院都有,門派沒有的,學院也有,那就是自由。


    以前,拜入門派的規矩繁多,一旦入門,那麽將永遠是門派一員,這輩子都不能離開。


    門派的任何命令,如果不執行,那就是背叛,一些門規森嚴的門派直接處死這類弟子。


    學習了門派的功法和修煉之法,需要一輩子去償還。


    雖然說這也沒什麽不好,不然也不會在更好的選擇出現之前,門派那樣盛行。


    學院不同,每年繳納足夠的學費,就能享受到在門派的待遇,畢業後可以自由選擇出路。


    當然,如果僅僅是這樣,那麽學院永遠都不會變強,隻是一個盈利組織。


    事實上並非如此,學院的影響力是無形而又強大的。


    那些從學院畢業的學員如蒲公英播種一樣,紮根在三洲各個領域和角落。


    他們的後代也會選擇學院,這樣不斷反複,一個學院的影響力將會是恐怖的。


    所謂的十強學院,不是隨便而來,是需要時間的累積和沉澱,經過數代人的努力才達成這個目標。


    上麵這些都不是陳飛看中的,他不稀罕在畢業後享受到學院學子的關係網。


    他要的是學院足夠自由,學完就能走。


    “阮院長,我現在凡士一段,現在要去高塔,之後打算去陳家進行開星,說不定會成為修士,不知還有必要加入學院嗎?”


    陳飛沒有急著答應,以退為進,同時說出自己顧慮。


    “其他學院自然負責不起修士境界的學子,可是十強學院不同,你在學院同樣會有收獲的。”


    院長說道:“不同的是,你會比凡士的學子高一屆,在修行中可以指點他們獲得獎勵。”


    聽他不問陳家,對自己說要成為修士也沒懷疑,陳飛對他印象不壞。


    “我確實想過加入海藍學院的。”


    於是陳飛改口,笑了笑,道:“隻是當初在海神號發生的事情讓我擔心會有報複。”


    阮院長大喜,順著這話說道:“你完全不必擔心,他們已經威脅不了你。”


    當初盛怒下殺死兩人是不理智的,迴去後就遭到學院高層的反對和質疑。


    陳飛知道人已經被殺死,沒有說破,流露出欣喜神情,“那當然沒問題。”


    “他還不知道我觀察他已經有三天,還想著迷惑我呢。”


    阮院長看他臉上那十六歲少年天真而又稚嫩的神情,心裏好笑,同樣也沒點破。


    兩個人都在心裏感歎,和聰明人說話就是方便。


    “那麽,你正式成為海藍學院一員。”手機用戶請訪問ht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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