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自己孫女,尉遲鳴對陳飛印象十分不錯,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夥子表現出來的成熟和鎮定是他希望能在孫女身上看到的。


    然而現實很殘酷。


    紅衣女生兇巴巴地說道:“也不知道你師父看中你哪裏!?”


    她自認為很了解陳飛,畢竟有關陳飛的事情在臨海城很出名。尤其是親眼看著陳飛抓住弱不禁風的蘇可兒頭發,那一幕實在令她鄙夷。


    “青竹!”尉遲鳴換上嚴肅神情,語氣充滿責備。


    這讓青竹受不了,衝著陳飛冷哼一聲,很不情願站到了老人身後。


    尉遲鳴說道:“小友勿怪。”


    “無妨。”


    李天威走上來,這位天行拍賣行的行長看上去就不是普通角色,初看上去相貌平平,一身青袍沒有出彩地方,可若是細細觀察,就會察覺到他身上有股若隱若現的鋒芒。


    仿佛一把隨時會出鞘的利刃。


    他說道:“陳飛,你跟著我們一起吧,然後到拍賣行支付你藥液的錢。”


    平淡的語氣和萬藥行、海星幫全然不同。


    “我才不要和這家夥一起!”青竹脫口而出,接著注意到爺爺難看的神色,立馬把頭低下去,但還是能看出她的抗拒。


    陳飛說道:“還是算了,我相信天行拍賣行,等我迴稟師父,到時候來見尉遲前輩,一塊拿便是。”


    “那可說好了。”


    聽見陳飛把自己的事放在心上,尉遲鳴十分高興。


    最後,陳飛一個人離開西蘭街,至於萬藥行的二十萬,已經讓人送去他住的酒樓。


    “不知道蘇家會有什麽動作?”


    陳飛扯了一張老虎皮蒙騙住所有人,可依然不是萬無一失的保命符。


    之所以沒有說藥液乃是自己煉製,那是因為一旦說出實情,在別人眼裏他隻是撞大運的藥師。必須趕緊投靠一方勢力,免得被眼紅的人亂刀砍死。


    舉例來說,如果是城主府府主之子,就不必這樣擔心,城主府甚至會大擺宴席慶祝。


    所以陳飛沒有完全鬆懈,蘇家沒有膽量和藥師硬碰硬,可在蘇可兒做出之前那些事情,蘇家必然要想辦法扭轉乾坤。


    自然會從他下手,蘇家最先想要弄清的是他陳飛這個師父是什麽來頭,以及陳飛在這位藥師身邊的地位。


    到底真的是徒弟,還隻是一個跑腿的。


    “今晚隻是開始。”


    陳飛抬頭看了看明月,忽然轉身拐進一條小巷。


    後麵立馬出現一道紅色身影,緊隨著走進去。


    “人呢?”


    打算來報複陳飛的青竹看著空空如也的小巷愣住了,這是一個死胡同,一目了然,沒有藏人的地方。


    “別動。”


    冰冷的金屬架在她脖子上,隱隱作痛的肌膚說明是件見血封喉的利器。


    青竹揮起左手,很任性地用手肘往後一頂。


    陳飛緊皺著眉頭,放開彎月刀,一腳踢在對方屁股上。


    往前衝出幾步的青竹好不容易停下,臉頰緋紅,瞪大著雙眼,憤怒罵道:“你卑鄙下流!”


    “夠了!”


    陳飛說道:“別在我麵前耍你那一套大小姐脾氣,剛才你那樣做,我本該切開你脖子!”


    “但你沒有!”青竹驕傲地打斷道。


    陳飛說道:“沒錯,那是因為你有一個好爺爺,除此之外,你不僅一無是處,還愚蠢至極!我不管你以前怎麽樣,少在我麵前放肆。”


    顯而易見,青竹從來沒有被人這樣說過,憤怒和委屈使得美麗的臉龐扭曲。


    “那也好過你這小人!”


    青竹剛才受製,卻不認為那是實力差距,隻認為是不小心。


    她拔劍出鞘,再次上前。


    如陳飛自己所說,他受不了這種以為日月星辰圍繞自己轉的女生。


    看著迎麵而來的三尺青鋒,陳飛非常不屑。


    “多餘!累贅!”


    受過專業訓練的他無法明白這些使用刀劍的人,破綻百出,也沒有足夠的殺傷力。


    左手雙龍棍擋住劍鋒,右手雙龍棍狠狠敲擊在她手腕上。


    伴隨著骨折的聲音,利劍應聲掉落在地。


    這種程度的痛苦對於青竹來說太過殘忍,她的叫聲比得過那些受到致命傷的人。


    陳飛又道:“這是一個教訓,你記住了,將來可以救你命。”


    “我呸!”


    青竹當然不會認為他是說真的,眼神怨毒無比,隻要一有機會,她就會置陳飛於死地。


    陳飛雙眼眯起,寒光閃爍,下意識握住彎月刀的刀柄。


    “消除一切威脅!”


    這是受過非人訓練的慣性思維,也在這瞬間,一道黑影從天而降,攔在陳飛和青竹之間。


    一個黑衣女人背對著青竹,麵朝著陳飛,身子側傾,隨時準備動手的架勢。


    陳飛退至牆角,目光迅速觀察周圍。注意到她雙手拿著把尖錐形的匕首。


    “殺了他!給我殺了他!”青竹精神一振,激動呐喊著。


    “保鏢嗎?”


    陳飛發現黑衣女人境界是凡士一段,心中一緊,不過幾乎是種本能,他認為對方不會出手。


    是自己的殺機逼得對方現身。


    果然,黑衣女人見到震懾住陳飛,轉過身去看著青竹,“我再說一次,我隻負責保住你的性命,不是你手下。”


    接連受挫的青竹猛地起身,飛快跑出小巷。


    “你如果下次再有殺她的企圖,我會直接把你擊斃。”


    黑衣女人偏過頭,狹長的丹鳳眼如一片刀刃,把黑夜給刮破。


    她說完這話,右手突然一翻,一柄飛刀甩出。


    陳飛隻覺得眼前一花,左邊傳來脆響,飛刀已經沒入耳邊的牆中,後尾還在劇烈搖晃。


    一滴冷汗順著臉頰滑落,陳飛剛才彎月刀挾持青竹,一旦動作過火,這飛刀就會插入麵門。


    突然間,黑衣女人已經到了身前,離得半米不到,彼此能感覺到唿吸的熱浪。


    黑衣女人可怕的眼神直盯盯看著他,右手毫無預兆抬起,把飛刀拔迴,縱身一躍,從陳飛麵前消失。


    “好強!”


    陳飛不得不承認剛才那一分鍾不到的時間內,對方有兩次機會可以殺他。


    這是超出智謀、經驗和知識儲備的碾壓力量!


    在地球上,人有極限,再厲害不過一槍。


    在九州大陸,人擁有般的力量,腦子不用動就可以獨霸一方。


    “這世界真是危險啊……不過,也很有趣啊!”陳飛感歎一句。手機用戶請訪問ht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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