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東辰在老媽媽的帶領下,迷迷糊糊走進龍平兒的廂房。


    趙東辰有點春風得意,喜不勝收,這算什麽,洞房花燭夜?可他什麽也沒做,沒錢沒房沒車,還沒有明媒正娶,隻不過瞎貓碰上死耗子答對了兩道題,就可以不負責任地把天下第一美人龍平兒娶了。這聽起來,有點邪乎。


    正當趙東辰不知如何是好,是該假戲真做呢,還是假戲真做,這腿就不聽使喚地邁過門檻!這時,龍平兒洗漱後,水出芙蓉,白皙的皮膚吹彈可破,薄薄的衣紗披在肩頭,更有幾分嫵媚之色。


    趙東辰害羞地看一眼,這鼻子就不爭氣地流鼻血。


    “公子請坐。”


    趙東辰慌了神,平生不在美人堆裏混,對付美女的那一套隻有傻傻地看著,愣是不知道如何開口說話。


    龍平兒見他如此害羞,拉著他坐下,眉目傳情道:“公子,如此良辰美景,平兒敬你一杯。”


    說著,龍平兒斟了兩杯酒,一杯遞到他的手裏,一杯挽袖便要與他同飲。


    常言道,酒後亂性,洞房花燭夜喝個交杯酒,酒壯慫人膽,就可以真刀真槍地幹。想到這,趙東辰在心裏,狠狠地意淫。隻是,這要是喝醉了,睡他個七葷八素,明早一醒,可就完了。


    趙東辰再三思量,還是算啦,今夜不能醉,他還想著如何出逃呢,就算美人入懷又如何,這命要是沒了,多少個女人伺候,還不是快活一夜。


    龍平兒見他剛舉起酒杯,突然間放下,心裏咯噔一下,笑著說:“公子怎麽了?”


    趙東辰苦笑,道:“沒事。”


    龍平兒覺得他有事,寬慰道:“過了今夜,平兒就是公子的人了,公子還有什麽事需要瞞著平兒嗎?”


    趙東辰心想也對,這古代的女子視貞潔如生命,女子把貞潔給了心愛的男人,這就意味著連命都給了。想到這,趙東辰甚是欣慰,道:“平兒姑娘,實不相瞞,有人想害我。”


    龍平兒心裏一緊,手中的杯子更緊了,強顏歡笑道:“公子真會說笑,公子一表人才風流倜儻,不是大奸大惡之徒,如何招人謀害?”


    “平兒姑娘有所不知,總之一言難盡,今夜我要離開這,逃得越遠越好,等到明天,我就沒有機會逃命了。所以,這杯酒,我不能喝。平兒姑娘的心意,我領了。”


    “到底是什麽人想害公子?”


    “平兒姑娘就不要問了,實不相瞞,我也是逼不得已出此下策。”原來,趙東辰參加花魁爭奪賽,不是為了和龍平兒洞房花燭,而是以這個為幌子,瞞天過海計劃今夜逃走。


    龍平兒很聰明,聽明白他的意思,說:“公子,你若真的想逃命,平兒有一個法子。”


    “什麽法子?”趙東辰喜出望外道。


    龍平兒不語,不知從哪裏弄來一個麻袋,笑著說:“委屈公子了。”


    趙東辰明白,啥也沒說鑽了進去。這不,剛鑽進去,龍平兒對著他的後腦勺敲了一下,就這麽一下,趙東辰昏了過去。


    待他睜開眼,還在麻袋裏,掙紮了幾下,發現手腳被人綁了,想喊幾聲救命,嘴巴卻被人堵了。


    什麽情況啊這是,趙東辰迴憶了一下,不好,龍平兒有問題,說好幫助他逃生,怎麽就把他給綁了,還感覺整個世界搖搖晃晃,周圍隻有鳥聲,像是出了城,來到了郊外。


    趙東辰越想越害怕,剛逃出虎口,這就掉進了狼窩,天啦,我的命怎麽就這麽苦啊。


    一路上,趙東辰在馬車裏晃來晃去,拚命地掙紮,隨行的是響馬山的二當家,幾個匪徒,還有龍平兒。


    出了杭州城,在一處荒郊野嶺,龍平兒將趙東辰拖下馬車,解開了麻袋。


    趙東辰露出半個腦袋,坐在地上,刺眼的光線,隻見荒山野嶺山外有山,焦黃的土地,落了一層厚厚的枯葉。待他完全睜開眼時,卻有幾人麵目猙獰,盯著他看。


    “你就是害死我大哥,狗皇帝派來的欽差大人任光弼!”這人臉肥大耳,身高八尺,手裏杵著八環鋼刀,惡狠狠地道。


    趙東辰受了一驚,嚇得屁滾尿流,結結巴巴道:“好漢...好漢饒命,我是永安縣劉家村的村民劉三保,不是皇上派來的欽差大人。”


    “狗官,休得狡辯,你還認得我嗎!”龍平兒站在一邊,冷喝道。


    趙東辰這才看清龍平兒一身俠女裝,絕無昨夜那般風情,左手提劍,皺著清秀的眉頭,再無昨夜那般嬌柔、嫵媚。


    趙東辰大吃一驚,萬萬沒想到,這個女人深藏不露,在他麵前演了一出花魁爭奪賽的好戲,就是為了引他上鉤,打著洞房花燭夜的旗號,一聲不響偷龍轉鳳。看來,龍平兒是有備而來,早就計劃好了。


    趙東辰哭笑不得,千算萬算,到頭來還是失了算,突然想起範偉的忽悠,拍了一下腦袋瓜子,後悔莫及,哎呀媽呀,防不勝防啊。麵對龍平兒的質問,趙東辰欲哭無淚,道:“平兒姑娘,你誤會了,我真不是任光弼,任光弼早就死了。”


    “你胡說,”龍平兒不會相信他的話,拔出寶劍指著他的咽喉,冷聲道:“你身邊有知府大人、沈千萬作陪,還敢說你不是任光弼。你若再敢說謊,看我不殺了你。”


    趙東辰麵對這把劍,最後一點底氣也沒了,隻好低頭默認,啥也別說,保持沉默保住小命要緊。


    響馬山的二當家魯漢見他沒話說了,算是默認他是狗皇帝派來的欽差大人任光弼。迴想大哥被押往京城難免一死,以及響馬山幾百個弟兄全都喪了命,一怒之下,魯漢提起鋼刀便砍,要他陪葬。


    魯漢提起鋼刀砍了下去,這是趙東辰始料未及的。眼看雪亮的刀口,寒光陣陣離他的脖子近在咫尺,趙東辰嚇得快要昏死過去,這一刀落下人頭滾地,豈不是一命嗚唿。


    說時遲那時快,龍平兒一把拉著他,往後一拽,趙東辰飛了出去,魯漢撲了個空,鋼刀插地五尺深,愣是拔不出,可見魯漢使了多大的勁,有多大的仇。


    “二哥,你瘋了嗎?”


    “三妹,不要攔我,我要殺了他。”


    龍平兒護在趙東辰的身前,拔出寶劍護著他,氣氛有些緊張,多了幾分兇險。魯漢的情緒不穩,被仇恨衝昏了頭腦,看趙東辰的眼神,布滿了血絲,怒火一觸即發。


    “二哥,你不要忘了,帶他迴去還要麵見高大哥,高大哥會替大哥討迴公道。現在,你還不能殺他。”


    “三妹,你讓開,我管不了那麽多,我現在就要他死,替大哥報仇。”說著,魯漢提起鋼刀,撲了過去。


    龍平兒見魯漢執迷不悟,勸說沒用,隻好提起劍來,阻止他。龍平兒和魯漢過了幾招,幾個小羅嘍不知幫誰好,一個是二當家,一個是老當家的寶貝女兒,誰都得罪不起啊。


    龍平兒和魯漢接連過招,雷厲風行,大地為之顫動,可把趙東辰看得心驚肉跳,無奈手腳被捆,刀劍無眼,打來打去都是繞著他打,可把趙東辰嚇得七葷八素,蜷在地上,摸爬打滾,就是為了少挨一刀。趙東辰多麽希望這是一場夢,哪怕坐在電視機旁看他們二人打得你死我活,這也無可厚非。關鍵是,這一刀一劍活生生地砍在他麵前,弄不好就會傷及要害,會出人命的。


    十幾個迴合,不分勝負,魯漢依舊怒火中燒,手中的鋼刀不住地發顫,似要弄點血抹在上麵,他才肯罷休。龍平兒輕功了得,對付魯漢,念舊他是爹爹的徒弟,也就沒有痛下殺手,點到為止,好讓他明白,他不是她的對手,何必因為這點小事,自家人撕破臉皮。


    龍平兒執意不讓趙東辰死,魯漢打不過她,也沒辦法,隻好忍氣吞聲地收手。趙東辰見魯漢收起鋼刀,撇了他一眼,氣衝衝地走到一邊。終於,這場惡鬥結束了,趙東辰鬆了口氣,好險啊!


    龍平兒見他嚇得臉色發白,渾身濕透了汗,不同情他也就罷了,還在心裏罵他是膽小鬼、窩囊廢,還用腳踢了一下,問候道:“你沒事吧,別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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