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三姨娘之後蘇妙安便將潘嬤嬤叫進來了,然後將三姨娘的話告訴了潘嬤嬤,潘嬤嬤聽完也是驚訝的不行,不過潘嬤嬤也立馬反應過來對蘇妙安說道:“這事三姨娘藏在心裏這麽多年,現在她將事情說出來,裏麵到底有多少是真的我們也不知道,這事還得查查再做決定。”


    蘇妙安笑了笑,對潘嬤嬤說道:“嬤嬤放心,我肯定不會全信的,至少我不信三姨娘會放心把剛滿月的三妹妹交給楊嬤嬤,然後她一個人去跟蹤二姨娘。”


    三姨娘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是卻是一個好母親,在她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她都會護著蘇妙雨,想方設法為蘇妙雨創造一個更好的未來,為了蘇妙雨不去莊子上,連埋藏在心裏那麽多年的秘密都說了,所以她不信三姨娘會為了跟蹤二姨娘留下蘇妙雨一個人。


    蘇妙安沒答應三姨娘的條件,三姨娘自然沒把宅子的具體位置告訴蘇妙安,蘇妙安也沒追問,三姨娘的話有多少真假她還得自己去查證,反正三姨娘就在那裏也不會跑,現在她不說將來總有法子讓她開口的。


    第二日一早廖芝雲便派馬車將三姨娘和蘇妙雨送往了莊子上,三姨娘不放心蘇妙雨一個人,最終還是跟著蘇妙雨一起去了莊子上。


    蘇妙雨為了不去莊子上也哭鬧過,最後也不過是徒勞而以。廖芝雲並沒有把三姨娘和蘇妙雨送到很偏的莊子,隻是找了個泰昌府城外的一個莊子,對外便說是蘇妙雨去莊子上養病。


    蘇元思是快中午的時候才到的,他一迴來蘇國興便叫他去了書房,不知道兩人在裏麵說了什麽,等蘇國興和蘇元思出來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快過了有一個時辰了。


    蘇國興和蘇元思一前一後進了會客廳,蘇元嘉也迴來了,發生這樣的事情蘇元嘉肯定是要迴來的。蘇元嘉、蘇妙安以及黃家舅舅坐在一邊,廖芝雲坐在上首,蘇妙嫣一個人坐在另一邊,陰沉沉的看著蘇妙安三人。


    蘇妙安看了眼蘇元思微微發紅的眼眶,看來蘇國興已經把事情告訴蘇元思了,蘇妙安收迴目光,等著蘇國興的處置結果。


    蘇元思走到蘇妙嫣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蘇妙嫣輕哼一聲,不屑的看了蘇元思一眼,然後又繼續瞪著對麵的蘇妙安三人。


    蘇元思原本是想跟蘇妙嫣說幾句話的,隻是見蘇妙嫣這個態度,蘇元思突然便沒了說話的欲望,現在他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還瞎操什麽心呀?


    蘇國興看了眼坐在下麵的眾人,抿了抿嘴,說道:“昨日二姨娘的做過的那些事情被揭開,影響非常惡劣,決不能姑息。”


    頓了頓,蘇國興又接著說道:“至於元思的身世,我已經通知江偉言了,等江偉言來了再說。”


    蘇妙安沒說什麽,蘇元思是江偉言的兒子,江偉言肯定不會不管蘇元思的,隻是不知道江偉言會不會出麵救二姨娘。


    下午的時候江偉言便來了,臉色不是很好,在書房裏跟蘇國興談了一個多時辰,出來的時候江偉言的臉色很差,第二日一早蘇元思便收拾好行禮跟著江偉言一起離開了。


    蘇元思也給二姨娘求過情,隻是這次蘇國興沒應,一來二姨娘騙他,讓他給別人養了這麽多年的兒子,讓蘇國興心裏鬱氣難消,二來二姨娘現在還跟江偉言私下裏還有來往,讓蘇國興麵子裏子都丟光了,更何況蘇妙安兄妹和黃家舅舅還在一邊看著,蘇國興也不敢就這麽放了二姨娘。


    蘇元思在離開之前還去柴房見了二姨娘一麵,二姨娘此時已經沒有之前那般光鮮亮麗了,頭發亂糟糟的,臉上也髒兮兮的,衣服上沾滿了灰塵,灰撲撲的,完全看不出之前的樣子。


    蘇元思看著這樣的二姨娘心裏微微有些發酸,蘇元思張了張嘴叫道:“姨娘,兒子來看您了。”


    二姨娘一下衝到蘇元思麵前來抓著蘇元思的手說道:“元思,你救救我,你去跟你爹說說,姨娘是被人汙蔑的,姨娘沒有做對不起你爹的事情。”


    蘇元思忍住發酸的鼻頭,略帶沙啞的說道:“姨娘,兒子看過你之後就要跟著表舅離開了,以後兒子就要姓江了,姨娘你要保重。”說罷跪在地上“砰砰砰”給二姨娘磕了三個頭,然後便轉身離去了。


    再不離開,蘇元思怕他自己會忍不住哭出來,他姨娘是多麽驕傲的一個人現在淪落成這樣,蘇元思抬頭看了看天空,讓眼眶裏的淚水倒迴去。


    付梓站在蘇元思旁邊說道:“少爺,您要去看看二小姐嗎?”付梓知道他家少爺這次離開蘇府,說不定以後都不會迴來了,這次見麵就是最後一次相見了。


    蘇元思現在已經調整好情緒了,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不去了,我估計她現在應該也不想見到我。”


    付梓聞言不知道該怎麽勸蘇元思,畢竟蘇妙嫣對蘇元思的離去真的沒有表現出一點不舍,甚至帶了點厭惡。


    蘇元思離開的時候沒有人去送他,他帶著付梓跟著江偉言一起坐著馬車離開了泰昌府,迴了江府所在的縣城。


    二姨娘自從蘇元思離開之後整個人便變得呆呆傻傻的,有時候一坐便是一整天,像是受了極大的打擊一般。


    蘇元思離開後的第三日夜裏,二姨娘便得了急症去世了,因為二姨娘隻是個姨娘,而且還給蘇國興戴了一頂超級綠帽子,便隻用了一口薄皮棺材讓人抬出去埋了。


    蘇妙安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有些恍惚,覺得有些不真實,二姨娘刁難她的日子還曆曆在目,而現在卻已是物是人非。


    蘇妙安緩了一陣才說道:“是父親動的手?”蘇妙安是不信二姨娘得了什麽急症的,唯一的可能便是有人對二姨娘動手了。


    紅玉迴道:“應該是,奴婢聽說管家帶人去了關押二姨娘的柴房,沒多久二姨娘便沒了。”


    蘇妙安應了一聲,紅玉小心翼翼的看了蘇妙安一眼,然後才說道:“奴婢聽說二小姐連二姨娘的最後一麵都沒去看,而且還在屋裏罵二姨娘不守婦道,丟人現眼。”


    說到這裏,紅玉對蘇妙嫣都有些不屑,不管二姨娘以前做過什麽,害了多少人,至少二姨娘對蘇妙嫣是很好的,說句不好聽的話,這些年要不是有二姨娘護著,蘇妙嫣的日子能過得這麽順風順水?


    蘇妙安聞言歎了口氣,二姨娘算計了這麽久,害了那多人,怕是怎麽都沒想到最後連給她送終的人都沒有吧。


    府裏沒了找茬的人,蘇妙安的日子也過得瀟灑起來,現在她傷了腳不能走路,廖芝雲也不讓她去請安,每日睡到自然醒,然後逗逗元寶,看看話本,小日子過得是有滋有味的。


    因為快過年了,蘇元嘉也就沒再迴書院,偶爾出去會友,參加聚會什麽的。


    距離上次墜崖事件已經過去有十天的樣子了,這日是個難得的晴天,蘇妙安指揮著丫鬟將沙發搬到了窗戶旁邊,然後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貓冬。


    早在幾天前便已經下雪了,現在院子裏已經是白茫茫的一片了,屋裏燒著炕倒是不冷。紅玉看了眼毫無坐像的蘇妙安輕輕地歎了口氣,小姐這樣真的是太毀形象了。


    蘇妙安完全不知道紅玉心裏的想法,就算知道了也不在意,反正現在也沒有外人在,當然是怎麽舒服怎麽來。


    就在蘇妙安眯著眼睛快要睡著的時候,晴雲急匆匆的跑進來了,掀起來簾子竄進一股冷風,蘇妙安被冷風一吹,睡意立馬就沒了。


    紅玉責怪的看了晴雲一眼,說道:“快把簾子放下,別凍著小姐。你這麽急急忙忙的過來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晴雲吐了吐舌頭,站在離蘇妙安比較遠的地方抖了抖身上的雪,等身上暖和了才靠過去說道:“小姐,您猜誰來府裏了。”


    蘇妙安打了個秀氣的嗬欠,說道:“誰來了?”


    紅玉倒了杯熱茶給蘇妙安,然後瞪了晴雲一眼,說道:“別賣關子了,趕緊說。”


    晴雲笑嘻嘻的說道:“奴婢聽門房的婆子說尹知府的夫人來了,現在就在夫人的安瀾苑呢。”


    蘇妙安挑了挑眉,放下手裏的茶杯,她很好奇尹瀚宸的生母來府裏做什麽,平日裏廖芝雲跟尹夫人似乎也沒什麽交集,最多不過就是在宴會上碰到的時候說幾句話而以。


    這邊蘇妙安對尹夫人的到來弄不明白,而另一邊的廖芝雲也是一頭霧水。


    廖芝雲看了眼尹夫人,然後笑著說道:“尹夫人用茶,這茶葉是新茶,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尹夫人端起茶水淺酌了一口,然後笑著說道:“好茶,蘇夫人果然是會享受的人。”


    廖芝雲笑了笑,說道:“尹夫人您過獎了。”


    尹夫人淺笑著說道:“上次都是青寧那丫頭約蘇大小姐出門上香才害的蘇大小姐出事的,我這次過來就是看看蘇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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