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家舅舅的話讓蘇國興的臉色更加難看了,蘇國興喘著粗氣,赤紅著雙眼瞪著二姨娘說道:“秀玉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元思真的不是我的兒子?你跟江偉言之間真的不清不楚?”


    二姨娘說不出話來,但是拚命的搖著頭,眼淚順著臉頰流出來,蘇國興心裏還是對二姨娘抱有一絲期望的,畢竟蘇妙安和黃家跟二姨娘的關係都不好,又是在二姨娘要迴府的這個節骨眼兒上爆出這事的,所以蘇國興心裏不得不懷疑。


    蘇妙安也看出了蘇國興心裏有所懷疑,她輕嗤一聲,對白瑤說道:“讓二姨娘說話,我也想聽聽二姨娘要怎麽給自己辯白。”


    白瑤應了一聲,扯掉了二姨娘嘴裏的帕子。


    二姨娘咳了兩聲,連忙說道:“老爺,這些都是秀玉汙蔑妾身的,元思真的是老爺您的兒子呀,老爺您不能聽信小人讒言壞了您跟元思之間的父子情呀。”說罷望著蘇國興哭的傷心不已,那樣子還真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蘇妙安撇撇嘴,說道:“二姨娘你還是先別哭了,不知道還以為我們把你怎麽了,秀玉不是說了嘛,找當年的產婆問問就知道了,再不濟可以找大夫給二哥把脈嘛。”


    說罷給黃家舅舅使了個眼色,黃家舅舅立馬會意,讓人將找到的兩個產婆帶了上來。


    二姨娘看到被帶上來的產婆,臉色大變,蘇妙安輕哼一聲,說道:“看二姨娘的樣子應該是認識兩人了,這樣就好,我害怕二姨娘你裝作不認識呢。”


    蘇妙安的話讓眾人的目光都轉向了二姨娘,而二姨娘臉上還沒有收斂的表情被大家看了個正著。


    蘇國興對這兩人也是有印象的,畢竟當初二姨娘生蘇元思的時候他也在的。


    蘇國興板著一張臉看著兩人說道:“當初是你們給二姨娘接生的,那我問你們當初你們接生的那個孩子是足月的嗎?”


    兩人連忙點點頭,說道:“是足月的。”頓了頓,其中一個產婆繼續說道:“民婦會記得這麽清楚還是因為那筆豐厚的封口費,還有就是當時孩子明明是足月生產的,而且是月份到了自然生產,這位姨娘卻偏偏讓我們說孩子是早產的,還是動了胎氣才早產的,當時民婦也沒多想,拿著銀子就應了。”


    蘇國興抿抿嘴說道:“那你現在怎麽又願意出來作證了?”


    那產婆一臉痛苦的說道:“那銀子哪裏是封口費,根本就是買命錢。我迴家沒幾天家裏就發生火災,我家除了我迴娘家探親躲過一劫,其他人都死了,我尋思著我也沒得罪什麽人,唯獨來府裏給二姨娘接了生,我怕二姨娘知道我沒死還會再派人來,這些年便一直在躲藏,不敢在一個固定的地方住太久。”說著渾濁的雙眼流下淚水。


    另一位產婆也說道:“我家也是這樣,不過我運氣好些,我的小兒子跟我一起躲過了,最後還救下來秀玉才知道是怎麽迴事,這些年我們三人一直躲著二姨娘,就是為了能有一天揭穿二姨娘的真麵目。”


    “胡說!你們都被蘇妙安給收買了,你們說的這些都是在汙蔑我。”二姨娘嘶吼道。


    蘇妙安沒搭理二姨娘,看著蘇國興說道:“父親要是不信,我還有證人的。”


    黃家舅舅聞言會意讓人將安台縣守門婆子帶上來了,二姨娘瞳孔縮了縮,守門婆子看了二姨娘一眼,然後上前說道:“奴婢是在安台縣蘇府守後門的,二姨娘迴安台縣之後一直跟一個男子有來往,那男子一般都是天黑以後才會來府裏,秀萍會在後門接那男子去二姨娘的院子,奴婢好奇偷看過幾次,隻是那男子每次來都是一身黑色的兜帽披風,奴婢看不真切,但是可以確定是個男子。”


    蘇妙安眉頭輕挑,說道:“二姨娘你之前還說秀萍是偷了你的金簪逃跑的,真的是這樣嗎?不會是你把她滅口了吧?”


    二姨娘對蘇妙安是恨得牙癢癢,秀萍現在明明就在她手裏,竟然還敢往她身上潑髒水。


    蘇妙安沒搭理二姨娘,又看向蘇國興,說道:“父親,您現在還是不相信嗎?還是你覺得這些人都是被我收買的。”


    黃家舅舅也在一旁說道:“怎麽,蘇上計準備給我們展示一下你寬廣的胸懷,還有你跟二姨娘之間深厚的感情?”


    黃家舅舅的嘲諷讓蘇國興臉色更加難看了,蘇國興心裏憋著一股火氣不能對黃家舅舅發,便隻能對著二姨娘發了。


    蘇國興陰沉著臉對二姨娘說道:“所以這些年我都在幫別人養兒子?你私下裏還在跟江偉言有聯係?


    嗬!我就說江偉言怎麽對你這麽好,不惜花那麽大的代價都要讓你迴府。”


    看著蘇國興陰沉的臉色,二姨娘哭著辯解道:“老爺,這都是汙蔑,妾身沒有做對不起您的事情。”


    蘇妙安“嘖”了一聲,說道:“既然二姨娘不承認,那就叫二哥迴來滴血認親吧,免得二姨娘說我們汙蔑她。”


    二姨娘臉色一下就變得刷白,抖著嘴唇說道:“老爺您不能這麽做,您要是這麽做了,您讓元思以後要怎麽做人。”


    然後又對蘇妙安說道:“大小姐,妾身知道你不喜歡妾身,但是你也不能這麽汙蔑妾身,二少爺是您二哥呀,你這麽汙蔑他你能得到什麽好處?


    二少爺隻是一個庶子,分不了什麽家產的,這府裏的一切將來都是大少爺的。你就放過二少爺吧。”說著不動聲色的看了眼廖芝雲。


    蘇妙安輕笑一聲,都這個時候了,二姨娘還不忘挑撥離間,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黃家舅舅輕哼一聲,說道:“現在是在說蘇元思到底是不是江偉言的兒子,二姨娘你不要說些亂七八糟的混線視聽。”


    黃家舅舅的話音剛落,就見管家帶著一個人進來了,管家先給屋裏的人見了禮,然後說道:“老爺,這位是尹府那邊派來的管事,說是追殺大小姐和尹少爺他們的黑衣人已經招了。”


    二姨娘聞言立馬抬頭看向管家身旁站著的那個人,臉上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蘇國興聞言也來了精神,連忙笑著說道:“有勞這位管事跑一趟了。”


    尹府的管事麵無表情的說道:“蘇上計不用客氣,奴才也是聽吩咐辦事,那些人招了說是貴府的一個姨娘出銀子找的他們對蘇大小姐下手,因為蘇大小姐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情,那姨娘怕蘇大小姐說出來便先下手為強,找人除掉蘇大小姐。”


    尹府管事的話剛說完,二姨娘便尖聲說道:“你胡說!”


    蘇妙安覺得二姨娘的聲音有些刺耳,眉頭輕皺了一下,說道:“二姨娘你反應這麽大做什麽?那些黑衣人口中的姨娘難不成是你?


    也對,現在府裏就隻有你跟三姨娘,而跟我有過節的就隻有二姨娘你,這麽一說還真對的上,不過二姨娘你也應該跟那些人交代一下,不能傷及無辜呀。”


    話雖然這麽說,但是蘇妙安心裏還是一沉,黑衣人能這麽說肯定就是江偉言交代的了,看來江偉言也是個不好對付的主。


    蘇國興陰惻惻的看了二姨娘一眼,嗬斥道:“閉嘴!”然後又對尹府的管事說道:“都是府裏出了亂子才連累了尹二小姐和尹二少爺,過兩天我親自上門去給兩位賠不是。”


    尹府的管事掀了掀眼皮,淡淡的說道:“二少爺和二小姐這段時間要靜養,不見客。府裏還有事情,小人就不打擾了。”說罷轉身離開。


    蘇國興給管家使了個眼色,管家連忙追上去將尹府的管事親自送出去。


    等尹府的管事走了,蘇國興才將注意力轉移到了二姨娘身上,二姨娘此時還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她又不蠢,自然也猜到了黑衣人會這麽說裏麵肯定有江偉言的授意。


    蘇國興現在看到二姨娘就覺得恥辱,就會想到二姨娘給他戴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給別人養了十幾年的兒子,蘇國興啞著嗓子吩咐道:“把二姨娘關到柴房去,再去二少爺的書院把二少爺叫迴來。”說罷喘著粗氣走了。


    蘇妙安知道這次蘇國興是不會在心軟了,畢竟沒有男人能忍受得了自己的女人給自己戴綠帽子,不過為了以防蘇國興突然抽風,黃家舅舅還是沒離開蘇府,暫住在了客院。


    二姨娘被拖下去的時候一臉灰敗,仿佛老了十幾歲。


    解決了二姨娘的事情,蘇妙安便開始著手處理蘇妙雨了。蘇妙雨在剛下馬車的時候便趁著蘇妙安沒注意溜去了三姨娘的院子。


    蘇妙雨抓著三姨娘的手,不安的將事情告訴了三姨娘,然後說道:“姨娘,我要怎麽辦?大姐肯定不會放過我的,等大姐收拾了二姨娘肯定就會來找我的。”


    蘇妙雨的話音剛落,便有丫鬟來敲門說道:“三小姐,夫人派人來請您去會客廳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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